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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第一次想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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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质更高、条件更好、能耐更大的男人,真的不会看上你!

    妈妈,这一点,你知道吗?

    妈妈,你永远不知道!

    你永远觉得老天爷亏欠你!

    你永远认为是姥爷搅黄了你的好对象,是姥爷乐意你嫁爸爸……

    其实你这样的认为是错的,这一切都是你自己感召来的!

    都是你自己的原因,才有现在的一切!

    当亲眼目睹、亲耳所听你和王婶说我的坏话,从这一天开始,我真正的痛苦开始了!

    我无时无刻不在反省自己:

    不应该和佟龙***其实只是抚摸了生殖器,却被骂成了这等***,关键我也不懂男女区别啊!也没人告诉我不能碰生殖区!

    不应该和佟龙去雷锋公园玩!关键没人告诉我不可以啊!

    从这一天开始,我走路,头更低了,脸更红了,我总觉得别人在笑话我!就连街边的五六个老太太围拢在一起聊天,我也认为她们在议论我、讨伐我、在说我的坏话……这一点,我深信不疑,因为我亲耳听到了妈妈亲口和别人议论我并说我的坏话。别人当然也是在说我的坏话了!

    精神焦虑与压抑最严重的时候,当别人吐口痰的时候,我也认为在唾弃我……

    这个时候,我疯了,我真的疯了!

    我用自己的想象去构造了一个自己永远被嘲笑又永远自卑的世界!

    没有人拯救我,没有人帮助我!

    我一天比一天忧郁,一天比一天消沉……

    这一切,有一个人真真切切的看在眼里,但是她不管我,也不帮我,看着我的笑话,看着我的痛苦,这就是她想要的!

    我的模样就是她想看到的样子!

    她觉得我活着痛苦就是在赎罪!

    因为是我坑了她,是我的出生拖累了她!

    是我没有生为男儿身,害得她为生儿子反反复复流产!

    这个人就是我的妈妈!

    妈妈有多么恨我,心里就有多苦吧!

    关键是怎么可以说是我害的呢?

    妈妈,是你先结婚,然后才有的我,先有你后有我,而不是先有我而后有你的婚姻,所以请弄清先后顺序!

    如果真的要怪罪我,那么我领罪,要我怎么受到惩罚呢?让我去死吗?

    这一天放学了,写完作业,做完饭菜,还有时间,我也会去找邻居的小孩儿们玩,这一次我们玩跳皮筋,玩得正欢的时候,来了一个女混混,她叫顾冯宁,比我大几届的一个女生,学习不好,有早恋倾向,喜欢骂人和打架。

    虽然她长得很丑,皮肤黑,眼睛小,但是力气蛮大,性格暴躁,周围的小孩没有一个不怕她!所以背后才叫她女混混!

    她竟然来搅乱,不让我们跳皮筋。

    没带她玩,她也过来乱蹦,还不停的扯弄我们的皮筋。

    一起玩的几个女孩,没有一个人敢吱声,这时我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对她说:“你要是玩,就带你一个!你要是不玩,就别搅祸祸!”

    顿时,顾冯宁惊呆住了,她没想到竟然有人敢说她。但是片刻的功夫,她的脸上浮现了狡狤而得意的笑容,并用谴责与戏弄的语气对我说:“是你啊,还说我呢,你好意思说我吗?你问问你自己,你肚子里怀的孩子是谁的?”

    那一瞬间,我蒙掉了,傻掉了!

    我无语,我就象理亏似的呆若木鸡!

    我很快联想到那个咒骂我的谣言:我和佟龙***这是否说明我的聪明呢?往往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人,都是聪明人!

    确切的说,我并不知晓:怀孩子与**之间的因果关联,但是那个时候,所有人都在骂我和佟龙***此时是,冒出的新句子:怀的孩子是谁的?想必有关联的!这让我感觉到了莫大的耻辱与害臊!一种有口莫辨的感觉!

    那时,我哪里懂得那么多?

    那时,我还没有来月经,怎么可能怀孩子?

    那时,佟龙还不能生产精子,哪来的孩子?

    那时,他的鸡鸡还不够长度呢?

    那时,我们只是无知的互相抚摸过生殖哭!

    怀了谁的孩子?多么大的笑话,一下子把我逼上了死亡的边缘!

    农村的孩子,懂得什么最多呢?估计就是**了!因为老人、大人都喜欢这样骂人,小孩子自然而然就学会了,而且骂出口,丝毫不觉得羞愧与难过!也根本不考虑对方的感受,偏偏我的感受很敏感,所以我的痛苦就要多一些!

    天色渐暗,一点点的,隐约只能看到各家客户房子的轮廓,还有那些砖垛的影子,小孩子们一个个的散去了,我却还呆立着,不知何去何从?

    心情从来没有如此低落到零点,仿佛浸在了冰水中!竟然抓不到一棵救命的稻草,我认命的任自己沉浮,终究还是一直往下沉,我不喊,也不叫,因为没人理睬我!也因为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与理解,因为没有这样的人!

    没有人能感知到我的心灵有多么的痛!

    没有人能感知到我的灵魂快要出窍!仿佛要告别我这具肉身!

    一回到家,进门,就听到妈妈的骂:“又死哪去了?疯玩到天黑,就别回来得了!”

    我闷闷无语,已经很长时间,我不再回应了!

    我任由家里的任何人打与骂,我已经丧失了反应能力,茫然无知,不知如何调理自己的身心状态!

    这一天晚上,我很晚很晚都不能入睡,耳边反反复复的想着顾冯宁骂我的话:“你肚子里怀的是谁的孩子?”

    她的那张丑恶的嘴脸,成为我一生的恶梦!

    尤其是她的语气,在我耳边萦绕,怎么也散不去。

    她在讥讽我!她在笑话我!她在中伤我!她在羞辱我!

    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我没有和爸爸说,他总打我!

    我没有和妈妈说,她总骂我!

    我没有和四妹说,她总挤兑我!

    我没有和爷爷说,他从来没有偏爱过我!

    我只能和自己说,可是说什么呢?我对自己都无语了!

    原来世界上,人类如此可怕,只是用嘴,真的可以杀人!

    夜就那样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