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少年，算命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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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妩自然是知道的。
她的耳朵灵敏得很，夸张些说，在她一百米之内，于她而言，基本上没有什么秘密可言，外面那些守兵甫一传开吕蒙擒住太史慈的消息苏妩便已经知道了，她知道的时候，只怕比邓当还要更早一些。
听到这个消息，苏妩倒是很高兴，于孙策而言，他得了吕蒙和太史慈二人自然如虎添翼，于吕蒙而言，他出头之日即在目下，也是一件大大的好事，苏妩日行一善，眼见结局很不错，感觉自己劳心费力折腾这么久总算没白干，便决定出去走走犒劳一下自己。
她出去的时候吕蒙刚刚被孙策叫走，其他人正在换岗的时候，她无意被一群人跟着，是以留了张字条说自己要出去走走，叫诸人不必担心之后，便牵了自己的小公主慢慢悠悠晃了出去。
泾县风景甚好，更有后世李白称赞胜过若耶溪的泾川，虽然如今正是战乱之年，但山川秀色却并不因此而减少半分，苏妩许久不曾出来远游，如今独身行走在山水之间，倒是乐得自在。
她没什么目的，便信马由缰，随着小公主的性子乱跑，小公主一直被拘束了许久，如今得了机会自然任性玩耍，见苏妩也不牵制，便撒开了丫子四处转悠，一会啃草，一会仰着头咬果子，跑跑停停，却是走到了一条川流边。
日色正好，洒在川边，漾起点点碎金，浮光闪动，一层层鳞波摇荡，忽而水鸟翩然掠起，实在有隐世桃源之感，小公主似乎也被此处景色迷住，竟然也不再乱跑，小碎步跑到河边，弯着脖子要饮水。
苏妩见她娇懒，揉一揉她脑袋，干脆也翻身下来。她见到远处太阳隐没在山之后，天色氤氲成一片浅桔黄色，忽然心有所感，随手折过一只草叶，挨在唇边试了试音，却是慢慢吹奏起来。
绿水青山隐隐迢迢，只是四周并无一人，不免予人一种凄清寂寥之意，苏妩横着草叶起了个调子，更为此情此景填了一丝涩然。
也就在此时，不远处忽然有人应着她的拍子唱了一曲，唱的是乐府中的曲子《战城南》。
战城南，死郭北，野死不葬乌可食。
为我谓乌：且为客豪！
野死谅不葬，腐肉安能去子逃？
水声激激，蒲苇冥冥；
枭骑战斗死，驽马徘徊鸣。
梁筑室，何以南？何以北？
禾黍不获君何食？愿为忠臣安可得？
思子良臣，良臣诚可思：
朝行出攻，暮不夜归！
这首《战城南》，是为哭悼在战场上死亡的士卒而作，战士朝出而暮不归，死于疆场无人收殓，只能为乌鸦所啄食，战争之惨怖，不免让人心惊不已。此调极悲极古，那歌者声音听起来也并不很大，吐字还带着些边地之音，却自有一种低沉悲怆之气，苏妩所吹之曲竟和此人的歌声有一种奇异的契合，汇合成极浓烈的深沉与悲哀，她本是兴之所至随便吹了一段，听到有人相和，却是为他歌声所动，心中惨戚，认认真真配合着他吹完了一支曲子。
那歌者唱到最后八字“朝行出攻，暮不夜归”时，似是想见了那些死在沙场中的无名士兵，歌声中透出说不尽的悲慨之意，他一连唱了三遍，方才悠悠收尾，苏妩听得动容，放下叶子半晌没有动作，本来在一旁饮水的小公主也似乎为这歌声所动，水也不喝了，尾巴也不摇了，睁着一双大眼睛侧着头望着苏妩，好半天方才蹬蹬蹬甩开蹄子，也不理苏妩，踩着水就往岸上跑。
苏妩见她忽然使起了性子，只能站起来捉她，一边掸裙子一边转身要过去追，正要抬步，却见小公主正甩着尾巴围着一匹比她高了一头的大白马转来转去，丢脸的是，人家似乎还不怎么搭理她。
苏妩哭笑不得，这才注意到这马旁边站着一人，年纪二十上下，眉目俊美，鼻高唇薄，长相略有些似异族之人，身着黑色锦衣，正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
此人样貌实在出色，与苏妩之前所见的人都是大为不同，孙策、周瑜、吕蒙乃至她师兄葛玄都与此人年纪相仿，一般难得的俊美出众，但即使把这几位一一拎出与此人并举，恐怕也无一人将他胜过。
除了师兄之外，孙策同苏妩关系最好，他容貌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平日里鲜衣怒马，意气飞扬，瞧着不过一个俊美的豪族少年，但他自小随父征战，一旦上了战场，便感觉锐敏，英气蓬勃，自然有一呼百应，号令群英的风采，孙策入城，诸人皆呼为“孙郎”、“小霸王”，不仅是敬他本事，也是爱他人才；如果说孙策如朝阳，那么周瑜只能以碧玉相比，孙策的性格自有一番爽朗不羁之处，而周瑜却是谦谦如世家子弟，看着不沾丝毫烟火红尘之气，他风姿隽秀，与孙策并行，当真如日月相映，也无怪乎被后人赞为“江东美周郎”了。吕蒙相较孙策、周瑜更为年少，他身量虽然还未张开，但也清俊动人，自有一股坚忍倔强之气，苏妩肯三番两次帮他，除了他确实有本事之外，和他长得好看也有分不开的关系。至于葛玄……苏妩小时候最早见他的时候，确实被他那飘然出尘的模样给糊弄过一段时间，但见多了他炼丹的时候被糊的一脸焦黑的样子，苏妩那点少女心早就被碾成了渣渣，早早告别了自己年少无知的傻白甜少女时光。
以上几人，自然都是极好看的，但她眼下所见之人，和孙策几人比来，不但殊无愧色，反而还多了一份高傲自矜的态度。
这个人自然就是这匹马的主人，也是刚刚以歌声与苏妩相和的人了。
他的目光中有种不大讨人喜欢的冷淡，这种冷淡不是出于他的性格，而是来自他与生俱来的高人一等的身份，苏妩不怎么费力便能猜到这个人必然生得极贵，身份极高，只是她一时却是想不起来此处何时多了这么一个人物。
苏妩见他只是审视地望着自己，似乎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扬起笑容正准备跟对方打个招呼，却见他已经先一步抬眉道：“你方才吹得什么曲子？”
苏妩本来以为他不准备和自己说话，忽然听他开口，微有些惊讶，却是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这首曲子是她前世看布袋戏时颇为喜爱的一首插曲，在此时自然是没有人听过的，她无意将别人的作品冠于己身，便沉凝片刻缓声笑道：“这是我偶然听得的一支古曲……名唤《夜雨寄北》。”
那人点了点头，又有些挑剔地道：“这曲子倒很不错，不过你吹得也太差了些。”
苏妩随便折的草叶，平日里十成的水准也只能发挥上两三成，自然有因为器具不趁手而造成的走调的情况，只是此人如此不留情面的指出来，未免也有些叫人下不来台，万幸苏妩一向是个虚心大度的人，也没有掰着手指找理由替自己辩解，仍然含笑点了点头：“阁下说得很是，我记下了。”
此人见苏妩竟然好脾气承认了自己吹得烂，眸中划过一丝兴味，他旁边的白马被苏妩的小公主缠的很不耐烦，正提着蹄子似乎要动怒的样子，他侧过头轻轻拂着马的鬃毛安抚着它，头也不抬地对苏妩道：“你难道也不解释么？你不是用乐器吹的，就算是有失误也是在所难免。”
苏妩笑一笑道：“这也没什么好解释的……阁下的中原话说的虽然不标准，不一样唱得很好么？”
那人本来正在给马顺毛的动作一顿，似乎在思考这句话到底是在夸他，还是在嘲讽他。
他只想了片刻，便已经有了答案：“你是在笑我官话说得不好么？”
苏妩面上仍然笑盈盈的：“岂敢岂敢……不过我只是有些好奇，难道只许阁下说别人吹得不好，不准别人说你唱得不好么？”
那人此时方转过脸，面上却是带了些笑意：“你说的不错。”
他略顿了一下，却有些自傲地道：“但我觉得我的词，比你的曲子至少是强得多了。”
苏妩也没反驳他，只是走到他身边一笑，之后便手一扬去牵小公主：“……说得也是，阁下这般厉害，实在不必自降身份来和我的曲子。”
她本不是喜欢争强的性子，但此人的语气表情都带着分咄咄逼人的态度，让人瞧着实在不怎么舒服，苏妩也就忍不住想暗暗讽刺几句，她原本兴致极高，如今却是被败了一半，看到小公主还没骨气地缠着人家的马求交往，苏妩不由在心中鄙视她太没骨气，摸着她的脑袋就想引着她走。
本来周瑜赠马时专门附送了马笼头和缰绳，但苏妩觉得用嚼子将马束缚着实在有些违背它的天性，所以平时驾马时从来不用缰绳，她天生和动物十分亲近，小公主又是从小被驯养的，很少违逆她的意思，是而一直都没出什么岔子，只是此时小公主正疯狂迷恋着她的白马王子，对苏妩的命令是理都不理。
黑衣人似笑非笑地站在旁边瞧着热闹，苏妩见她如此不争气，真是恨不得提着她的耳朵好好教训一下，正在此时，她忽然灵机一动，却是低头一笑，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小香囊，放在小公主侧边，也就是挨着那大白马的一边轻轻晃了两下。
她动作极快，马上就将香囊收起，而那匹本来如高岭之花一般的大白马却是不知道出了什么情况，竟是忽然甩起了尾巴，变得狂躁不安起来。
苏妩自然是知道的。
她的耳朵灵敏得很，夸张些说，在她一百米之内，于她而言，基本上没有什么秘密可言，外面那些守兵甫一传开吕蒙擒住太史慈的消息苏妩便已经知道了，她知道的时候，只怕比邓当还要更早一些。
听到这个消息，苏妩倒是很高兴，于孙策而言，他得了吕蒙和太史慈二人自然如虎添翼，于吕蒙而言，他出头之日即在目下，也是一件大大的好事，苏妩日行一善，眼见结局很不错，感觉自己劳心费力折腾这么久总算没白干，便决定出去走走犒劳一下自己。
她出去的时候吕蒙刚刚被孙策叫走，其他人正在换岗的时候，她无意被一群人跟着，是以留了张字条说自己要出去走走，叫诸人不必担心之后，便牵了自己的小公主慢慢悠悠晃了出去。
泾县风景甚好，更有后世李白称赞胜过若耶溪的泾川，虽然如今正是战乱之年，但山川秀色却并不因此而减少半分，苏妩许久不曾出来远游，如今独身行走在山水之间，倒是乐得自在。
她没什么目的，便信马由缰，随着小公主的性子乱跑，小公主一直被拘束了许久，如今得了机会自然任性玩耍，见苏妩也不牵制，便撒开了丫子四处转悠，一会啃草，一会仰着头咬果子，跑跑停停，却是走到了一条川流边。
日色正好，洒在川边，漾起点点碎金，浮光闪动，一层层鳞波摇荡，忽而水鸟翩然掠起，实在有隐世桃源之感，小公主似乎也被此处景色迷住，竟然也不再乱跑，小碎步跑到河边，弯着脖子要饮水。
苏妩见她娇懒，揉一揉她脑袋，干脆也翻身下来。她见到远处太阳隐没在山之后，天色氤氲成一片浅桔黄色，忽然心有所感，随手折过一只草叶，挨在唇边试了试音，却是慢慢吹奏起来。
绿水青山隐隐迢迢，只是四周并无一人，不免予人一种凄清寂寥之意，苏妩横着草叶起了个调子，更为此情此景填了一丝涩然。
也就在此时，不远处忽然有人应着她的拍子唱了一曲，唱的是乐府中的曲子《战城南》。
战城南，死郭北，野死不葬乌可食。
为我谓乌：且为客豪！
野死谅不葬，腐肉安能去子逃？
水声激激，蒲苇冥冥；
枭骑战斗死，驽马徘徊鸣。
梁筑室，何以南？何以北？
禾黍不获君何食？愿为忠臣安可得？
思子良臣，良臣诚可思：
朝行出攻，暮不夜归！
这首《战城南》，是为哭悼在战场上死亡的士卒而作，战士朝出而暮不归，死于疆场无人收殓，只能为乌鸦所啄食，战争之惨怖，不免让人心惊不已。此调极悲极古，那歌者声音听起来也并不很大，吐字还带着些边地之音，却自有一种低沉悲怆之气，苏妩所吹之曲竟和此人的歌声有一种奇异的契合，汇合成极浓烈的深沉与悲哀，她本是兴之所至随便吹了一段，听到有人相和，却是为他歌声所动，心中惨戚，认认真真配合着他吹完了一支曲子。
那歌者唱到最后八字“朝行出攻，暮不夜归”时，似是想见了那些死在沙场中的无名士兵，歌声中透出说不尽的悲慨之意，他一连唱了三遍，方才悠悠收尾，苏妩听得动容，放下叶子半晌没有动作，本来在一旁饮水的小公主也似乎为这歌声所动，水也不喝了，尾巴也不摇了，睁着一双大眼睛侧着头望着苏妩，好半天方才蹬蹬蹬甩开蹄子，也不理苏妩，踩着水就往岸上跑。
苏妩见她忽然使起了性子，只能站起来捉她，一边掸裙子一边转身要过去追，正要抬步，却见小公主正甩着尾巴围着一匹比她高了一头的大白马转来转去，丢脸的是，人家似乎还不怎么搭理她。
苏妩哭笑不得，这才注意到这马旁边站着一人，年纪二十上下，眉目俊美，鼻高唇薄，长相略有些似异族之人，身着黑色锦衣，正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
此人样貌实在出色，与苏妩之前所见的人都是大为不同，孙策、周瑜、吕蒙乃至她师兄葛玄都与此人年纪相仿，一般难得的俊美出众，但即使把这几位一一拎出与此人并举，恐怕也无一人将他胜过。
除了师兄之外，孙策同苏妩关系最好，他容貌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平日里鲜衣怒马，意气飞扬，瞧着不过一个俊美的豪族少年，但他自小随父征战，一旦上了战场，便感觉锐敏，英气蓬勃，自然有一呼百应，号令群英的风采，孙策入城，诸人皆呼为“孙郎”、“小霸王”，不仅是敬他本事，也是爱他人才；如果说孙策如朝阳，那么周瑜只能以碧玉相比，孙策的性格自有一番爽朗不羁之处，而周瑜却是谦谦如世家子弟，看着不沾丝毫烟火红尘之气，他风姿隽秀，与孙策并行，当真如日月相映，也无怪乎被后人赞为“江东美周郎”了。吕蒙相较孙策、周瑜更为年少，他身量虽然还未张开，但也清俊动人，自有一股坚忍倔强之气，苏妩肯三番两次帮他，除了他确实有本事之外，和他长得好看也有分不开的关系。至于葛玄……苏妩小时候最早见他的时候，确实被他那飘然出尘的模样给糊弄过一段时间，但见多了他炼丹的时候被糊的一脸焦黑的样子，苏妩那点少女心早就被碾成了渣渣，早早告别了自己年少无知的傻白甜少女时光。
以上几人，自然都是极好看的，但她眼下所见之人，和孙策几人比来，不但殊无愧色，反而还多了一份高傲自矜的态度。
这个人自然就是这匹马的主人，也是刚刚以歌声与苏妩相和的人了。
他的目光中有种不大讨人喜欢的冷淡，这种冷淡不是出于他的性格，而是来自他与生俱来的高人一等的身份，苏妩不怎么费力便能猜到这个人必然生得极贵，身份极高，只是她一时却是想不起来此处何时多了这么一个人物。
苏妩见他只是审视地望着自己，似乎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扬起笑容正准备跟对方打个招呼，却见他已经先一步抬眉道：“你方才吹得什么曲子？”
苏妩本来以为他不准备和自己说话，忽然听他开口，微有些惊讶，却是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这首曲子是她前世看布袋戏时颇为喜爱的一首插曲，在此时自然是没有人听过的，她无意将别人的作品冠于己身，便沉凝片刻缓声笑道：“这是我偶然听得的一支古曲……名唤《夜雨寄北》。”
那人点了点头，又有些挑剔地道：“这曲子倒很不错，不过你吹得也太差了些。”
苏妩随便折的草叶，平日里十成的水准也只能发挥上两三成，自然有因为器具不趁手而造成的走调的情况，只是此人如此不留情面的指出来，未免也有些叫人下不来台，万幸苏妩一向是个虚心大度的人，也没有掰着手指找理由替自己辩解，仍然含笑点了点头：“阁下说得很是，我记下了。”
此人见苏妩竟然好脾气承认了自己吹得烂，眸中划过一丝兴味，他旁边的白马被苏妩的小公主缠的很不耐烦，正提着蹄子似乎要动怒的样子，他侧过头轻轻拂着马的鬃毛安抚着它，头也不抬地对苏妩道：“你难道也不解释么？你不是用乐器吹的，就算是有失误也是在所难免。”
苏妩笑一笑道：“这也没什么好解释的……阁下的中原话说的虽然不标准，不一样唱得很好么？”
那人本来正在给马顺毛的动作一顿，似乎在思考这句话到底是在夸他，还是在嘲讽他。
他只想了片刻，便已经有了答案：“你是在笑我官话说得不好么？”
苏妩面上仍然笑盈盈的：“岂敢岂敢……不过我只是有些好奇，难道只许阁下说别人吹得不好，不准别人说你唱得不好么？”
那人此时方转过脸，面上却是带了些笑意：“你说的不错。”
他略顿了一下，却有些自傲地道：“但我觉得我的词，比你的曲子至少是强得多了。”
苏妩也没反驳他，只是走到他身边一笑，之后便手一扬去牵小公主：“……说得也是，阁下这般厉害，实在不必自降身份来和我的曲子。”
她本不是喜欢争强的性子，但此人的语气表情都带着分咄咄逼人的态度，让人瞧着实在不怎么舒服，苏妩也就忍不住想暗暗讽刺几句，她原本兴致极高，如今却是被败了一半，看到小公主还没骨气地缠着人家的马求交往，苏妩不由在心中鄙视她太没骨气，摸着她的脑袋就想引着她走。
本来周瑜赠马时专门附送了马笼头和缰绳，但苏妩觉得用嚼子将马束缚着实在有些违背它的天性，所以平时驾马时从来不用缰绳，她天生和动物十分亲近，小公主又是从小被驯养的，很少违逆她的意思，是而一直都没出什么岔子，只是此时小公主正疯狂迷恋着她的白马王子，对苏妩的命令是理都不理。
黑衣人似笑非笑地站在旁边瞧着热闹，苏妩见她如此不争气，真是恨不得提着她的耳朵好好教训一下，正在此时，她忽然灵机一动，却是低头一笑，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小香囊，放在小公主侧边，也就是挨着那大白马的一边轻轻晃了两下。
她动作极快，马上就将香囊收起，而那匹本来如高岭之花一般的大白马却是不知道出了什么情况，竟是忽然甩起了尾巴，变得狂躁不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