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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被父亲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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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后角门边出来的鹤服清拔身影,不是一直对明彩慈爱有加的唐柏林还有谁?只是此刻他眉头皱成了川字,负手而行,身旁为他擎着伞的正是一脸黝黑倔强的桑奇。

    “爹!”明彩扯了扯嘴角,明媚一笑。

    而这次唐柏林并未与此前任何一次一样立马回应,他剑眉扫了扫雨中的明彩,见她那张如二月兰花般的笑脸,心里却有一份失望。

    虽然李府中二女挥鞭持棍相斗事件,不能大肆宣扬,只是身为同样是肇事者父母的唐柏林与大江氏,还是被李渤词意委婉的相告,毕竟此事万一由别人传出,将会更加的影响公府颜面。

    只是唐柏林并未想到他一贯宠爱的两个女儿会做出这种事情?

    与堂堂相府小姐争执?这争执又从何而来?

    他本寻思着其中定然是有误会,可刚刚凑巧听到两个女儿的对话,难道这事是由自己一双女儿争宠导致?才间接与赵小姐起了误会?

    那可是他特特爱护的一对儿娇花啊!

    想了想,唐柏林见已走近,尽量让自己显得平和些道:“你和你姐姐之间,我与你母亲从未厚此薄彼,倘若有什么不满,你一旦提出,我们也会慎重为之,只是为何要将她的吉服弄破?这是你一直学习的礼仪教诲?还是哪个丫鬟挑唆而至?”

    唐柏林说到最后一句,冷冷扫里眼目瞪口呆的染翠。

    明彩打了个寒颤,听父亲言辞里竟然半分不给她辩解的机会?便认为这件事确实是她所为?

    又听唐柏林道:“这些年你在你娘身边,并未与你姐姐一般学习管家执事的事情,对于这事实属无奈,如果你理解成偏颇我也毫无办法,毕竟我们公府门庭,这么多子女,又怎么能做到绝对的一碗水端平?”

    “爹……你误会了,我没有……”对于唐柏林少有的淳淳教诲,明彩只觉一片烦乱,这个自幼对她信赖的父亲,明彩突然觉得有种说再多“没有”也于事无补的错觉。

    果然唐柏林颔了颔首,又道:“这件事情的始末,你是真的不应该啊……你从头到尾想想,可知道错在哪里了?”

    “爹!你误会了!我并没有陷害姐姐!”眼泪差点就要溢出眼眶,明彩是真的着急了,这个糊涂的爹!

    一旁染翠急的辩解道:“老爷,真的不是小姐啊,那件衣服本来就是坏的,小姐只是让奴婢送了回去!”

    “哦?本来就是坏的?”唐柏林剑眉倒竖,“既然本来就是坏的,你们小姐没让你提醒一下三小姐,还让她穿着破衣服去送嫁,是故意的吗?”

    “不……不是这样的,老爷!”染翠摇着头急的语无伦次,想要跪下,可又怕明彩淋着了雨,竟是左右不能。

    明彩心叹糟糕,听唐柏林冷冷道:“这样的下人,换了也罢!改日让你母亲再为你挑选几个得力的,别好好一个公府小姐,竟是被言行不端的丫鬟带坏了!”

    染翠身如筛糠,握着油青色的纸伞左右乱颤,明彩心里一片冰冷,按了按染翠的手,咬紧牙关,思量片刻,终究低头无奈道:“爹!是女儿一时脂油蒙心,这事不怪任何人,请爹爹责罚!”

    冰冷的雨水打在面上,明彩心里的不甘心如同一根蚕线,缠在她的心头,一圈紧似一圈,让人无法呼吸。

    染翠见状,将伞塞在明彩手里,跪下不停磕头道:“老爷息怒、是奴婢鬼迷心窍,是奴婢不好!奴婢再也不会了、奴婢再也不会了!不是小姐的错,是奴婢、是奴婢不好啊!”

    唐柏林面如寒霜,这一主一仆果然同心,纷纷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看来他猜的果然没错,还真是明彩这丫头!

    这丫头向来倔强,如果不是为了她丫鬟,恐怕还是不肯松口吧……

    抬头见四周的雨幕,唐柏林难掩心中的失望,只是这丫头体质是最弱的,如果吹风淋雨恐怕又是一场大病……罢了罢了,想她第一次犯这样的错,这样的警醒,下次应是不敢了!想到此唐柏林叹了口气:“雨大风凉!你好好回去想想吧!这种事情,我不希望再看到!”

    “桑奇,你负责将四小姐送回去!”

    桑奇顿了顿,眉头皱起,微厚的嘴唇紧紧抿着,点了点头,将手中的伞交给唐柏林,又打开一把,举向头顶。

    明彩见唐柏林拂袖转身而去的身影,遍身如临大雨,扯起嘴角含笑,却哽咽道:“爹爹留步!”

    “怎么,你还有何话要说?”

    “女儿想问爹爹,如果一个人被误会了,她要怎么才能解除自己的误会?”

    唐柏林擎伞一怔,怕她是意有所指,便道:“世人皆相信自己的所见所闻,倘若是被误会,再让所误会之人看看是如何误会的便可得解!”

    “是……女儿受教了!”明彩握着伞柄,骨节发白,心里如同白蚁啃噬,尽管重活一世,却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被至亲误解,心痛的无法言语。

    唐明珠,她竟无形中给了她这么沉重的一击!这到底是巧合还是刻意而为?

    “起来吧……还跪着做什么,送四小姐回去吧。”见唐柏林走远,桑奇声音疏离的对染翠道。

    直到到了紫云苑,三人也并未再多说一句,眼见桑奇将明彩送到廊下,竟是马上转身就走的意思,明彩心中大恸,回头看向桑奇,桑奇此时十六出头,虎躯精瘦,与她姊妹二人自小一起长大,他难道也不相信她?

    “桑奇哥哥,你也信我会陷害姐姐吗?”明彩一双氤氲的明眸灼灼盯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桑奇。

    桑奇一愣,淡淡道:“妹妹还小,等你大些自然会珍惜亲姐妹之间的这份感情!”

    说罢也是确信了明彩对唐明珠使坏,竟是转身踏入了雨中。

    “小姐……怎么会这样?”染翠急的大哭。

    “怎么会这样?我也想知道怎么会这样?”明彩怒极反笑,越笑,嘴角弧度牵扯的越大,原来她以为这一世她和平与人共处,便会被人同样待之,可人心之坏,又岂是经历了生生死死,便毫无芥蒂可言?

    她唐明彩还真是幼稚!

    被安顿着窝在床上,明彩只觉浑身无力,四肢渐渐热了起来,迷迷糊糊中,床头桑奇送的那尊釉白的如来坐相,宝相庄严,似笑非笑,竟是让她打了个寒颤……

    明彩病了,淋了雨、受了气,病的还不轻。

    明彩这一病,病了三天才缓过神来,期间大江氏来了几次,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倒是小江氏频频垂泪,被大江氏说了几次,便也来的少了。

    等大好了的时候,明彩才觉衣服似乎又宽敞了些,心情也总算从前几日的阴霾稍稍好转了些,只是每每回忆唐柏林的那些言语,还是会掉下泪来。

    此时已近四月下旬,竟又是一个杏子成熟的季节了。

    这日早上,杏眼瓜子脸的唐明瑶依然在拜过了老夫人之后,前来紫云苑看明彩。她今日着了件粉色衫子、杏色襦裙,梳了两个小髻,别了两朵拳头大的菊花装饰,倒是别有一番俏皮可爱。

    “四姐!免了你的请安礼,你怎么不出去走走!外面天色可好了!”一进门,唐明瑶爽利的嗓门便扯开了,前些时候,在忙过了唐明薇的婚事以后,安氏便回了杭州,她被留在了唐府,这倒是让明彩意外的另外一件事,毕竟按照“梦”里,唐明瑶在唐明薇婚后便回了杭州,也不知为何这一世竟是留了下来。

    只是如此一来,唐明瑶越发缠在她的紫云苑西首,大有寝同居、食同桌之意,幸好老夫人见她一人留在京城,也安排了她每日三个时辰同兄弟姐妹一起,在偏院被先生授课,倒是让她没有那么闲散了。

    明彩懒懒的,将头搭在膝盖上,手上拿了只细狼毫,描着脚边的花样子,提不起什么精神。

    这段时间,虽然唐柏林和大江氏都有来看望她,但是她知道在二人心里,自己就是那个犯错的小孩,虽然谁都不说,可她心里那根刺却怎么也拔不掉,甚至将自己逼的大病一场,说出去委实太小家子气了些。

    唐明瑶见她不理自己,将明彩手中的狼毫扯掉,凑近道:“四姐,铺子里的账本你可看了?又来几个新花样,我们去看看如何?”

    见明彩摇头,唐明瑶晃着她的手臂道:“好四姐,我好不容易今天没有课业,你陪我出去逛逛如何,我这浑身都要长霉了!”

    “小姐,你就去吧,权当为了奴婢,要不是奴婢……你也不会……”染翠在旁,不觉又红了眼圈。

    明彩见竟是推脱不得,才不情不愿的下了罗汉床,被丫鬟们收拾着出了门。

    四月末的上京城,草长莺飞,四处欢声。

    去过了如意金饰,果然有几个杭州新来的时兴簪花,只是明彩依然觉得索然无味,脑子里因大病初愈,变得异常清晰了些,想起那日的巧合,琢磨下却是毫无结果。

    唐明瑶见她百无聊赖,心念一动,将明彩连哄带骗,拉到了护城河边一家名为同庆的酒楼。

    同庆楼坐落于上京城南,坐拥京城水陆枢纽,宾客满门。

    二女带着四个丫鬟并两个侍卫,竟是没有找到包间,伙计见几人打扮,怕是京中贵胄,便忙扯了围屏将二人安排在二楼临窗的位子边,唐明瑶本不满,但见明彩意兴阑珊,不好再多生是非,便乖觉的坐了。

    茶满杯,清风自窗外徐来,天边青山远在,近处河水袅袅,游人如织。

    明彩凭栏观望,心里竟是生出一股天地茫茫,青山看不厌,流水趣何长之意。

    正看的兴起,围屏外一道诧异十足的声音道:“第七个夫人了?那人还没捉到?是不是早跑出了京城?”

    紧随而至的是一阵阵桌椅搬动的声音,以及小二的招呼声:“三位爷,今日客满,请几位屈就一下,有了位子我就给几位爷换地儿!”

    一串脚步声后,一道熟悉的声音道:“三爷,是属下无能!”

    “罢了,你大婚不久,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一道冷然声音在隔壁的围屏内响起,明彩只觉脑门上一根青筋突兀的跳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