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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念灵闺兮隩重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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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沈峯横过中控台,上身像罩着尹桑,脑袋搁在她颈脖间,不耐烦地探。她被控制在角落,喘气都不舒畅,一直在扭。

    “别动。”他气息不稳,突然说,“太瘦了。”

    声音就在她耳边,很轻,像呢喃。

    尹桑僵了一下,他的脑袋和她得颈脖缠得更紧了些,接着他扒下她微耸的衣领,吻了她的颈脖。

    手也在这时罩上她,捏了一下,“这还行。”

    她一颤,“借酒撒野吗?”

    他撑起来,正对着她的脸,鼻尖就快要碰上,盯着她,“这次,我们换一换,如何?”

    车厢里黑,太近的距离,她对不上他的视线,听语气,像是和她打着商量。尹桑正想着换什么,他的唇就落下来了。

    贴得很紧,不温柔,啃咬式的,尤其下唇,他吮进去,啃噬到她麻了才松开,又搅她的唇腔,慢下来,一点点亲,啄米似的。

    第一次亲吻的时候,她就不吝啬对他的赞美。

    尹桑很喜欢沈峯的唇,触感,形状,都喜欢。当然还有他的身体,她尤其喜欢他的肌肉,不贲张,结实有力,那硬挺感,带着男人特有的狂性,令人着迷。

    她无从对比,只是觉得他的,就刚刚好。他也充分利用了这一点。只要他主动,她便无所适从。

    他们第一次亲吻,是在书房里。

    沈峯在抄家训,老爷子派尹桑去监督。他当时穿着白衬衫,卡其色休闲裤,刚冲过澡头发还微湿,和她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模一样。她坐在边上看他写。袖子挽起露出小臂,运笔时经脉微动,她都瞧得仔细。

    “给我拿杯水。”他说。

    当时尹桑到沈家还没有多少时日,和他几乎没说过话,被冷不丁这么一使唤,尹桑心里头翻白眼,还是去给他拿了。

    “谢谢。”他喝了一口,把杯子搁边上,头都没抬。

    尹桑靠在桌边,淡淡说:“你谢谁?”

    沈峯这才看她,盯着她黑亮得眼睛看了两秒,说:“谢谢。”

    说完又低头去写,尹桑弯唇角,笑呵说:“我刚才,亲自试了试水温。”

    他果然又抬头,眉头皱着,看看那杯水,又看看她,“你喝过?”还撂了笔,转身正对她站立,居高临下看她。

    那种厌恶感几乎要从眼神里溢出来。

    她发育晚,那时才刚到他胸口。她笑意敛下来,静静回视,丝毫不让,仰着头也气势不减。他鼻息里哼出一口气,正要说什么,她踮起脚勾他的脖子——

    “蛮好的感觉。”蜻蜓点水的吻,亲完尹桑还勾着他的脖子,淡淡说。

    那时候她普通话还说不明白,知道自己平翘舌前后鼻不分,平日里尽量规避着有翘舌有后鼻的发音。

    其实她更想说。

    感觉真好。

    15岁的尹桑,把20岁的沈峯,给调戏了。

    然后她拿着沈峯抄写的家训,去交差,不再看沈峯的眼神。

    她还是有一点,后怕的。

    从那以后,沈峯没再使唤过她,所以这么些年,也就使唤过那么一次。

    “蛮好的感觉。”

    沈峯的声音,在而后响起。

    尹桑已经有些意乱情迷,闻言睁开眼,还有些迷糊,沈峯的脸尽在眼前,比起以前,线条更硬朗了些。

    他在看她被亲吻后不甚清醒的样子,眼神有些得意。

    尹桑感觉到他的异样。

    沈峯的眼神果然带着警告。

    她轻哼,“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嘛。”笑盈盈的样子,得意极了。

    如果沈峯知道这句被玩坏了的话的出处——

    尹桑肩膀缩了一下,她还是点到为止比较合适。

    沈峯拉起中控台,贴近了她。尹桑下意识往边上靠,他手在座位边一滑,扑了个空。

    整个车厢都震了一下。

    “咚咚”两声,敲车窗的声音,伴随着冷硬的男声,几乎是扯着嗓子喊,“使馆区不准久停,赶紧离开!”

    尹桑别过脸,外头站着人高马大的兵哥哥。

    沈峯趴在她胸口,竟在笑。

    她推开他,眼神恶狠狠地。真是囧透了。

    她推开门下了车,说了声抱歉,走到前头,钻进驾驶座,车子绝尘而去。

    透过后视镜,见他还在笑,沈峯见她看过来,说:“紧张什么?”

    竟有脸问。

    她嘴上丝毫不让,“呵,怕是有人的时长要受到质疑了。”

    从车子停靠,到被驱赶,只有一刻钟,说是不让停,实际上如果车里没动静,停一整天怕是也没什么事。沈峯的脸色果然黑下来。男人不就最忌讳这些。

    尹桑扬起笑意,算是又赢了一回合。

    回到五道营,咖啡厅还没打烊,尹桑架着沈峯摇摇晃晃进店。

    “还不来帮忙?”尹桑喊。

    米瑞赶忙上来搀扶,刚碰到沈峯的手臂,他就挥了一下,身子也立起来一点,手往尹桑另一边肩膀搭,被甩开的米瑞愣怔看着二人——

    沈峯整个人像是挂在尹桑身上,软趴趴的模样,往下看,腿分明站得直直的。米瑞低头偷笑,有客人呼叫服务员,她赶紧逃离套路现场,“客人叫。”

    “诶!”尹桑喊,有客人投来好奇的视线,她撑着他,无语望天......花板。

    路上他还好好的,快到的时候她叫他,他已经不应了,半躺在后座一动不动,呼吸均匀。

    八成是装的,她兀自下了车,还没进店就收到小林的短信。

    “太太,老板今晚喝的是混酒,这会儿还好,但后劲儿大,麻烦你了。”

    ......

    她返回,几乎是扯着他下车。

    好不容易到了房间,尹桑的胳膊都快断了,把他扔床上,自己也给带了下去,索性她就躺在他边上揉肩膀。

    休息了一会儿才起来,正要往洗手间走,瞥见他鞋子都没脱,返回给他脱。起来见他脸颊泛红,大概是暖气熏的。

    “真把自己当祖宗了。”说着跪坐床边脱他的外套。

    一边手臂提出来了,扯另一边,太沉,扯不动,绕到另一边床,再扯,一个反弹,她身子后仰眼看就要跌下床。

    手腕被扣住了,她惊魂未定,沈峯直起身,反手就把她扣在床上。她躺着仰视他,神色清明,哪里有醉酒的样子。

    被耍了。

    抬起腿就要踢。没成功,他跨在她身上,控制得更严实。他动作的顺序充分证明了,他一点醉意都没有。

    他掀她的裙子,不急着脱,从下头直接往边上扯,刺激了一下。

    尹桑不喜欢这样,外边衣服严严实实,暗地里偷情的感觉,“沈峯你毛病吗?”

    他压下来,封了嘴。

    点了一下,缓缓磨蹭,摩挲一会儿,点一下,探进一点,又转一下,合十手掌,往上抚一下,如此往复,极有节奏。

    尹桑的小腹在收缩。

    “谁的身体更诚实?”他下边动作没停,抬头说。她已经睁不开眼,嘴唇微张,喘着气,颇急促,像邀请。

    嘴角湿亮。

    沈峯收了手,扒裤子,尹桑很配合,拱身抬腿,一边解着他的扣子,解四颗,捞起衣角给他脱掉,一口就咬住他。

    沈峯一个激灵,揉着她的腰的手一使劲儿,感觉就要把她折断,尹桑这会儿的呼痛声也格外玩味,接着被尽数吞没。

    这次没有谁输谁赢,两人都急不可耐,解决掉最后一道屏障,沈峯推到她,捞过她的腰找地儿,视野里,尹桑一手掀着头发,一手抓着床单,已经紧握。

    “套!”她喊。

    倒是记得清,沈峯跟没听见似的,该怎么还怎么,如愿听到她被刺激得闷哼的声音。

    他不等她反应,节奏强劲。他捞着她的腰,她一只手就扣在他手上找支撑点,撑不住了往下跌,他又捞上来,一上一下,抖得尹桑直问候他祖宗。

    等她老老实实,呼也呼不出来了,他把她翻过来,“我祖宗,不就是你祖宗的祖宗!”

    他停下了。

    尹桑真想去他大爷!明显她快到了,他慢条斯理了。别人是前戏慢条斯理后头爽快,他反着来,她不信他舒坦,除了折腾她,不做他想。

    她撑着最后一点气力,勾住他的脖子,呵他耳垂,咬一下,又放,再呵一下,顺着他的颈线亲吻。

    招不再多,管用就行,这么些年就伺候他这么一个祖宗,哪哪她不清楚?

    沈峯果然低骂了一声,她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因为他这一动作,她已想不了别的。

    抽搐感令人无助又期待,她始终抓着他的手腕,最后时刻,感觉不长的指甲,尽数没入他的肉里。

    尹桑在睡着前,在想,怎么就不能给男人安装一个自动的套套,免得擦枪走火。明日,该吃药了。

    嗯,这个提议,可以写到书里。

    她和沈峯,是第二次没戴套做。上一次,便是第一次。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那一次沈峯也是喝醉了,不同的是,她当时也喝醉了。她大四那年,老爷子过大寿,沈峯也从美国赶回来。晚上大伙都喝了不少,平日里不这么喝酒的尹桑,也是一杯接一杯。

    沈母有拦着,老爷子却应允了,“都快毕业了,高兴就喝些,不碍事。”

    她想喝醉,喝到能够掌控自己,又让人看起来有醉态到程度。她把握住了。

    这还是沈峯教她的。

    在高三谢师宴的时候,她被灌醉了,他被派去接她,回程他说教了一路,那是印象中,沈峯同她说话,最多的一次了。她安静听着,没听进去几句。有些还是记得的。

    “担心不喝就失礼,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自己醉掉,但不是真醉,得把握在看起来确实醉了但仍旧能掌控自己的程度。”

    他一直都这么精明,如果他想要骗她,大概是轻而易举。不过他连骗她,都没兴致吧。

    那晚上,她能控制自己。她清醒的知道,她强吻了他,抓着他的手探进自己的衣带。

    可他应该是真醉了,他连问都没问,几乎没有睁开眼,扑倒她。

    一切顺理成章,孤男寡女,*,酒后乱性。

    第二天起来,沈峯洗了个澡从里头出来,尹桑对着他,笑了一下。

    沈峯坐到床边,说:“我们结婚。”

    尹桑现在想不起来,当时的反应。或许每一个后来想起来的时候认为不可思议的瞬间,当时也不过是那么平常地过去了。

    她还是笑:“说笑话呢?”

    “难道你不喜欢我?”沈峯问,“为什么勾引我?”

    尹桑说:“你不是轻而易举就上钩了么?不过就是一夜情,难道,你是处男啊?”

    沈峯眯着眼,她往边上移了移,米白色的床单,除了褶皱,没有别的。

    那抹颇有意义的红色,没有出现。

    ——你不是。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