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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多么可笑的皇家(征集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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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财神楼。

    那最隐蔽最豪华的雅间里,卫方勉默默地坐着,难得的,圆脸上没有一点笑意,还分外痛苦似的耷拉着脸。

    最近很郁闷呀!卫方勉觉得,自己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出门了,丢人啊!都不好意思出去。

    他到现在,还是想不明白,自己当日究竟是怎么跑去给那个小丫头开暗道的呢?

    卫曦之说自己还在那暗道口躺的直直的,像死过去一样,还把他吓了一跳呢!可自己怎么想,也记不起来,为什么自己会躺在那个地方不动。

    暗门,的确只有自己和曦之知道,自己连贴身小厮都没有告诉过,就怕漏了口风,给自己招祸!和曦之结交,要是让那人知道了,谁知道会怎么对自己呢?哼!说得好听!父皇!还不如说是天生冤家才对。

    唉,到底自己是怎么会跑去开那个门的呢?

    卫方勉站起来,又跑到那个暗道口,手摸着那个极隐秘的机关,皱眉暗忖:我那天为什么会那么做呢?我梦游吗?奇怪,我没喝什么,没吃什么啊,好象就和她说了一句话!那是什么话来着?为什么自己一点也不记得呢?

    “来了?来了还不进来?在那里干什么呢?”

    卫曦之的声音,在屏风后慵懒的响起,打断了卫方勉的思路。

    卫方勉甩一甩头,跨过屏风,皱眉看着榻上的卫曦之,伸长手直接开问:“我的东西呢?还给我!”

    “什么东西?你和人要东西,还这么嚣张?”卫曦之似乎心情很好,斜眼看着他,很是得意。

    “别给我装蒜!你的女人偷了我的东西,快拿出来还给我!别的也便罢了,那白玉佩,你可是知道的,是我娘留给我的,快拿出来。”

    “嘶!说话小心些,我的女人,怎么会偷东西?卫方勉,你还想不想活了?!”卫曦之竟然横眉立目起来。

    “哟嗬!你还杠上了!这个重要吗?现在是我丢了东西,你却还在这里为了个女人吓唬我?卫曦之,你是不是真疯了?”卫方勉鼓着圆脸,真觉得卫曦之和以往不太一样,可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上来。

    “疯不疯的,更不重要了。你敢说我的女人偷东西,我就不是吓唬你这么简单。”

    “你就这么护着她?好,你厉害!可是,曦之,你确定她是你的女人吗?你……真要她了?”卫方勉一屁股坐在卫曦之身边,晃着圆脑袋,好奇极了。

    卫曦之一脚就踢在卫曦之屁股上,骂道:“滚你的!我要不要她轮不到你来管,不许拿她说事。我且问你,往年宫里的贺岁宴,都是怎么安排的,细细给我说说。”

    卫方勉搬开他脚,一点也不以为意,却把圆眼睛撑成满月的问道:“贺岁宴?你问这个做什么?你不要跟我说,今年你要去?!”

    卫方勉惊讶极了:翻过年,自己就及冠了,曦之也快了。可明面上,在大多数朝臣面前,曦之从未正式的入宫过,只在几次小型的家宴上,被那人召来露过几次脸,说来,也不过是乘机试探他罢了,对外,只与人说他病弱,不适合与朝臣们会面,像贺岁宴这样的大场面,礼部的排次明文上总有他,却从不正式的发帖子与他。可现在是什么情况?

    “怎么?我不能去?”卫曦之还是那副慵懒样子,修长如玉的手指,摩挲着自己俊美白皙的下巴,心不在焉的样子。

    卫方勉却坐正了身子,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好久,最终伸手探上他的额头:“你没生病吧?”

    卫曦之一手挥开他的爪子,不耐烦地说:“你只说那些流程就行了,问什么问。”

    “可是曦之,你不是一向不愿意进宫的吗?再说了,还有什么事能瞒得过你?安排什么的,你的手下会没有禀报给你么?”

    “以前是以前,如今是如今。他们自然会禀报我,可他们看见的,和你看见的不同,你也给我说说。”卫曦之的眸中闪着冰冷的光,幽深如海。

    “曦之,你……要动手了?”卫方勉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探身问着,心里矛盾而紧张。

    “不。你知道我在等什么。好了,方勉,不要问了,你知道我和他是永远都不会站在一处的,你自己要想好,日后……你该何去何从。”

    卫曦之终于也坐了起来,突然认真起来的脸,让他和往日十分不同,俊美面容不再让人目眩,却多了一种让人无法接近的清冷,连脸形轮廓也无端刚硬了些。

    卫方勉反而笑了笑,酒窝深陷,笑却浮浅一闪而过。

    他仰了仰头,却从骨子里透出股萧瑟寒意,一丝一毫都不再是平日轻浮风流的二皇子,愤恨而无奈:

    “我?我还用想么?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年来,若不是你护着我,我早死了八百回了!只是可惜了我娘!即便我再怎么样做,我娘也不会回来了!你爱怎么做你便怎么做,顾及我做什么?!还有,大哥那里,我把你上次给的防毒膳食的人送他了,你再帮我找一个吧。”

    “方育大哥……还好么?”

    “唉!好?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活命罢了!堂堂龙泽国大皇子,深居简出如僧侣一般,还美其名曰,一心佛学!那人不管,还有谁会在意?算了,不说他了,说来他还比我好一些,最起码那个女人没有把心思用到他身上,只要他一直这样过,那个女人不会找他麻烦的。”

    “方育大哥业已成年,那人就没有提过让他成亲的事?”

    “哼!或许这样也好,若是那人提了,那个女人肯定不会放过他。再说了,一心佛学的人,又怎么谈及婚事?不是又打嘴么?再深一层想,若是成婚生下大皇孙,怎么说又是占了个长字,那个女人岂会愿意?她还算计着要让儿子早早成婚生大皇孙呢!”

    “你倒看的明白。”

    “我若是看不明白还能活?!大哥看的比我还明白,所以从未在人前出现过。三弟,便没这么幸运了,不过我也顾不上他了,事实上他如今倒好了,再怎么样都不会招人恨了。呵呵,多么可笑的皇家!”卫方勉眼神望着远处,一片沉痛,却突兀的笑了几声,雅间莫名多了几分萧瑟寒意。

    “你说这些,是在提醒我?”卫曦之挑了挑眉,眼睛眯了眯,寒光闪闪。

    “我提醒你做什么?这些事你还不清楚?我只告诉你我的立场罢了!我,大哥,三弟,都已经没有了承继大位的资本,我们只想活命罢了,至于你要做什么,我能帮的一定帮!就是如此!”卫方勉说完,向卫曦之摊摊手,眼神丝毫没有躲闪。

    卫曦之探手拍了拍他的肩,站起来在雅间转了几圈,什么话都不再说,从怀里掏出一块椭圆形白玉佩,丢给了卫方勉。

    卫方勉伸手接过,爱惜的摩挲了几下,重新挂在自己的腰带上。

    等他慎重的挂完,再抬头,却忽然笑了,酒窝深深,又恢复了那往日轻浮不羁的神情:“就这么几句话,便换回了我的宝贝?曦之,你还真不经事啊。”

    “嗯,是啊!那赶紧给我把贺岁宴的事再说说吧,否则我可要拿回来了。”卫曦之也恢复了以往的闲散模样,又在榻上歪坐下来。

    卫方勉笑嘻嘻的也去靠近他,手搭到他肩上:“可是曦之,你先跟我说说,你那个小丫头,到底是怎么让我开的暗道?好奇死我了,我实在想不明白啊!说说?啊?算哥哥我求你。”

    卫曦之抖抖肩,抖落他的爪子,微皱了眉说:“我若是说,我真的不知道,你可相信?”

    卫方勉看着他认真地脸,慢慢收了笑:“你是说真的?”

    “真的。”

    “……那,这么有趣,你……能把她借给我玩几天吗?”

    “滚!”

    ~

    雪下了一天一夜,厚厚的积在院子里,映得这尚还是凌晨的天色,也无端白亮了几分。

    慎王府里人影晃动得如鱼游浅水,来来去去的穿行,却又鸦雀无声,无端的让人觉得压抑。

    卫曦之一身深紫色亲王袍服,胸前背后蟠龙绣纹栩栩如生,一根明黄滚深紫边的腰带紧束袍服,更显得他身材挺拔修长,只不知道他今日在脸上涂了什么,平日便白皙非常的脸色更加惨淡,怎么看怎么的一脸病容。

    偏偏他五官俊美,即便如此颜色,也无损他那飘逸矜贵的形象。

    倒是他此时寒着张脸,看着窗外不知想些什么,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令一众下人们愈发战战兢兢的伺候着。

    忽然,银安殿外脚步一阵纷杂,门口的丫鬟齐声唱诵着:“给太妃娘娘请安。”

    卫曦之这才回过头去,望向门口。

    已经有丫鬟打起了帘子,慎王太妃阮氏披了件紫貂斗篷,在清明的搀扶下,低头往内室而来,卫曦之赶紧迎了上去:“母妃!母妃怎么来了?”

    阮太妃抬头,对上卫曦之有些担忧的眼眸,慈爱的笑了笑,冲一旁摆摆手,一众下人识趣的都退出了门,只有清明站去阮太妃身后,帮她解了斗篷。

    阮太妃接了卫曦之伸出的手,默默地跟着他坐到一边榻上,仔仔细细的看了他一会,才说道:“在一个府里住着,倒十天半个月见不到,这次更好,娘似乎有一个月未曾见你了,你倒是说说,娘怎么能不来看你?”

    清明正捧了茶上前,卫曦之忙接了,亲手递给阮太妃。

    见阮太妃摆手,卫曦之把茶放在一边,才笑着说:“最近是忙了一些。总有人盯着,我便当不知道就是了。”

    阮太妃轻拿过卫曦之的手,慢慢摩挲着说:“娘知道。无非等一下做做样子就完了!这日子,几时才是个头?好在如今你大好了,娘听东方先生说,你最近都没有发病了!娘听着欢喜!我已经重重赏过东方先生了!只东方先生说,你养着个什么聋哑小丫头,这又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个小丫头。上次不是说我……呃,娘,就是那个小丫头。”卫曦之笑了笑,很是高兴的样子,连那惨白的脸色也好看了几分。

    阮太妃这一辈子,心神都放在这唯一的宝贝儿子身上,卫曦之只是刹那的欢颜,为娘的心却光明一片。

    她眼神也亮了起来,依旧美貌的容颜绽放出神采,紧握住儿子的手说:“就是上次说的那个小丫头?你怎么不让她来见见娘?”

    “娘,这小丫头,心性有些与众不同,还有些特别的本事,稍不留神,便会着了她的道。等再过些时日,我明白了其中缘故,再让她来叩见母妃。”卫曦之自认说的是事实,眼中的宠溺,却在自己母亲的眼里无所遁形。

    阮太妃不禁斜了他一眼,佯怒道:“一个小丫头罢了,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你是担心娘对她不好吗?曦儿,她若是真对你的病有助,即便将来给她个侧妃的名分,娘也是肯的。你怕什么呢?!”

    侧妃?

    给糖儿?

    卫曦之不知道为什么,听见这话,心中老大不自在起来,脑中响起唐七糖的话:人都是平等的,平等的……

    卫曦之赶紧摆了手,岔开话题:“娘,说这些为时过早,只要那人在一日,我成婚都不是件容易的事。再说吧。娘这大早的过来,是有事吩咐儿子?”

    提起那人,阮太妃脸上的笑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寒了脸说:“今夜你要入宫,娘心中忐忑,总觉得你急躁了些。万一他在宫中下手,可怎么好?”

    “娘放心。儿子几时做过那等没有打算的事?儿子早知会了宫中的人,鹰木旗也安排妥当了,我自己的功夫娘也知道。再说了,他要下手也要个理由,这些年来,朝中几个忠心父王的老臣虽不说,但余威尚在,他不敢!我也总要偶尔出出面,给这些忠心之士安个心。”

    “你说的很对,可娘就是不放心。想你外祖一家所受的苦,娘心有余悸。他这等心胸狭窄的小人,谁知道他又会怎么对你。”

    “娘,我这次进宫,只是个晚宴罢了,于我,无非是换个地方演戏;于他,也是个亲自看见我的机会。所以,娘大可不必担心,我总要探探他的底。”

    卫曦之说得一派云淡风轻,阮太妃了然的看看他,无奈的点点头:“也罢。这些年来,你忍常人所不能忍,受常人所不能受,娘知你心中所想,只你还是要万般小心些,早些回来,莫让娘牵挂。”

    “儿子知道。天色尚早,娘回去歇一会儿吧。我也要再将一些事物理一理,务必在末时末入宫前做好。”

    “好,明日元日,娘愿你新岁安好。”阮太妃不禁又握紧了儿子的手,目光殷殷。

    卫曦之眼里也是复杂而温情,忙回道:“是,儿子会在这里给娘磕头贺春,娘也新岁安好。”

    “我知。曦儿……那娘先回去了。晚间,娘会拜祭你父王,你不必担心。”

    “是。儿子不孝。但请娘告知父王,儿子一刻也不曾忘记父仇。”

    “曦儿……罢了,娘走了。你自己多多保重,记得改日让小丫头来见我。”

    “好。儿子记住了。”

    清明捧了斗篷来,帮阮太妃穿戴好,连风帽也一起戴上,遮了大半脸孔,仍旧扶了阮太妃出去。

    阮太妃低头而行,用帕子掩着口鼻,似乎哀伤模样的一路回去了。

    而慎王的殿中,也响起一片碗盅掷地碎裂的声音,似乎有人在发火发怒。

    守在屋外的一众下人面面相觑,随即把头低低埋下,越发不敢声张。

    ~

    整个慎王府,最憋屈无聊的是唐七糖,最逍遥自在的,也是唐七糖。

    刚用过午膳,唐七糖想着,怎么今日没有见到那个混蛋?也是奇怪了。

    她一会儿站起来走几步,跟自己说,死混蛋不来,自己不能睡午觉啊,万一自己睡着睡着,他突然进来了,谁知道他又做什么呢?

    想想又跑去榻边饮几口茶,想着死混蛋不来,这些势利眼仆妇们连茶水也不给些好的,应该和他说说,好好说说!

    她自然不会觉得自己在记挂他,只是习惯实在是个可怕的东西,无声无息的潜入人心中,很难让人抗拒。

    卫曦之制止了门口丫鬟的通报,自己掀了帘子进来时,看见的是唐七糖正喝茶喝得太猛,呛起来,茶水喷了一地,自己大力的拍着胸口咳嗽。

    卫曦之几步上前,从后面抱住了她,一手轻拍着她背,笑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喝个茶都这么急么?”

    唐七糖本来还没有缓过劲来,卫曦之突然出现,吓了她一大跳,咳嗽得更厉害了,一时说不出话来,脸憋得有点红,小巧的耳朵粉色一片,手乱挥着推开他。

    卫曦之好笑的看着她,心痒痒的想亲亲她,转念想着还有重要的事,压下了心思,一把抱了她,一下一下帮她顺着气,直等她缓过劲来了,才问道:“人呢?不是指了个丫鬟给你的么?怎么没见她伺候你?”

    “别提她。还不是你的主意,不让她们和我讲话,或者成天只讲废话,我才不想看见她们!你又来做什么?”唐七糖如今安然的坐在卫曦之膝盖上,斜着眼问道。

    自上次打手心事件以来,这男人倒也没有再让那个严厉的老头来恶心自己。唐七糖便觉得,暂时大家先退一步也好,不是说会带自己出去吗?缓和些也好,到时候便有更多机会出逃了。

    卫曦之挑挑眉:“我来看你啊,你没想我么?”

    “没。想你干什么?”

    “我很想你,糖儿。再说了,等会儿我们便要出去演戏了,我来帮你选衣裳啊,省得你到时候又胡乱穿衣服出去,到了宫里我可不好抱着你呀。”

    “谁要你抱着了?真是!这次你又要我演什么?还吃手指?没意思!”

    “不,这次我们换一个,你不是最喜欢恶心人吗?或许,你也可以帮我想想,怎么恶心恶心皇帝皇后?”

    “你……是说真的?”

    “真的。你要是有好主意,我会赏……呃,奖励你!可好?”卫曦之说到赏字,忽然舌头打了个结,改成了他尚不习惯的奖励。

    “你……当真?”

    “我虽然在你这里信誉不好,但这次是真的。”

    “我要男子的衣袍,我要很多很多银票,我要自己上街买一次东西。”

    “好。我答应你,明日元日,我还可以再答应你一件事,你可以再说一个。”

    “我想去看我师父,就我自己!”

    “唔……只给你半个时辰。”

    “你……真的答应了?”

    ------题外话------

    大家对文化差异在情感中的影响,都有些什么看法,能来评论区和列列说说么?

    昨天发现有些妹子只看见的男主的霸道控制,却似乎忽略了他的身份地位,所受的教育和环境对他的影响。这文在情感处理上,文化差异带来的磨合,将是很重要的一点,所以想听听大家的想法。

    难道只有列列觉得这个东西重要么?在生活里影响颇深么?不能吧?偶家列先生是只歪果仁,因此我对这个问题感受的不要不要的,有时候他做的事偶都恨不得剁了他,可过几天发现,在他的环境里,他才是对的,汗啊!

    另外,后期女主还会变强,身世还没有揭秘,男主的身世处境也还没有交代清楚,对比下,当你看见他的放弃和付出,会不会更同情他一点捏?我可怜的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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