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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敌隐寻敌踪、抽丝剥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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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份海军在高公岛的行动俘虏了王宗然及九百大英水军、击毙两百人;将尸体抛入海中,俘虏被甄别安置;曾杀良冒功的全被送到吕宋开矿,没有杀良冒功的转为百姓送往煤矿当普通旷工。而那王宗然被傅宁点名送到情报司本部关押、由傅宁亲审。

    叫上陈东、带上一队近卫、两人赶到了情报司,进了审讯室后静坐在审讯桌前、傅宁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然后向侍卫点了点头;侍卫无声敬了一个军礼、然后向外招了一下手,旋即两个面无表情的精壮汉子押着蒙面的王宗然走了进来、并将之压坐在审讯桌对面的椅子上,只有王宗然身上的手撩脚镣在哗哗作响。一个汉子拽去王宗然头上的蒙面黑布袋,王宗然微眯着眼晃了晃脑袋,然后盯着傅宁默然的静无声息。

    审讯室里一片静寂、没有一丝声息。众人都是沉默不动,王宗然盯着傅宁许久之后的才开了口。

    “你究竟何人?……,袭杀官军、劫掠本将军!就不怕朝廷诛你九族!”

    傅宁毫无表情的抄起面前的一张纸、冷漠的念到:“王宗然,庐州巢县人,生于祥和八年;延顺十年,入庐营为步卒;延顺十三年,因勒烈马之勇为时一等神威将军、庐营节度使贾代善所喜,升其为护卫营八品属前锋校;乾平二年,贾代善升荣国公,任九门都御史;同年,王宗然领千军营五品前锋校;乾平四年,渤海寇边,尊上令援山海关,血战四日、披创百余、一人独斩敌首三十七级;乾平六年二月,荣国公贾代善忽去王宗然职;三月,荣国公贾代善逝,同月王宗然入庐州,任庐州巡城史王子腾亲卫、九品委属校。乾平十六春年,职泗州巡城史;九月,剿圩迂县马山寨山匪两千,实剿八百、冒功一千二;十二月,屠前山镇陈村一千三百人,污其为匪;乾平十七年二月,剿滁县抱虎寨山匪一千二百,实剿六百、冒功六百;五月,屠泗州吴桥乡小杨村一千八百人,污其为匪;九月,剿定远县刘吕围子水匪八百,实剿三百,冒功五百。乾平十九年四月,王子腾升京营;五月,调王宗然入京营;六月,王宗然旧部、泗州巡城营一部八百人遭遇水匪、尽没,经查、实系王宗然遣人毒杀灭口;乾平二十二年三月,圣上调王宗然自京营入庐营,升海州三品巡扬史;七月,王宗然带海州镇海营与倭寇大战于高公岛,斩倭寇四千;圣上甚喜、表其为三等威烈将军;经查、实斩倭寇一千,附倭海匪两千一百人,冒功九百人。”

    冷漠的看了看王宗然,傅宁继续念到:“王宗然,现府宅位于京师城东;妻贾玲,为荣国公贾代善庶女;妾三人;嫡子两人,名王承宗、王承义,庶子一人,名王灵海,嫡女一人,名王承娟;另,王宗然有隐匿庶子一人,名王灵彬,现住于江宁同文街庆云巷。”

    念完了情报司收集的资料,傅宁继续冷漠的看着王宗然。渐渐的、王宗然有了一丝颤抖,但还是强挺着,“你究竟是何人……?所为何事?!”

    “乾平十六年十二月,屠前山镇陈村一千三百人,污其为匪;乾平十七年五月,屠泗州吴桥乡小杨村一千八百人,污其为匪……;说——!当时是怎么回事!……”。

    “为何杀我陈村一千多口!!!为何杀我陈村一千多口!!!”陈村突然暴起,血红着眼睛死死抓着王宗然的衣领。傅宁一摆手,又走进来两个侍卫抱着陈东的膀子将他拉开;可陈东还是踢腾着脚嘶吼着:“为何杀我陈村一千多口!!!为何杀我陈村一千多口!!!”。

    王宗然愣了一会,“贾平是你何人?”

    “我曾有过一个名字叫贾宁,我曾有过一个父亲叫贾平,你说我是何人?!”

    “哈哈哈哈——!一个**生的后人也配来问我——!”

    “你从军二十二年,也是从尸山血海里趟出来的,所以我知道你不怕死;可你知道吗,如果把一个男人的下身那玩意用绳子扎起来,那玩意就会淤血、坏死、最后眼睁睁的看着那玩意烂掉;你想试试吗?……;还有一法,将人的手臂裹紧、不让血液流通,然后从手指的骨头敲起,一点点的敲碎,那样人就会感觉到一种很奇怪的酥麻胀痛的感觉,就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骨头被敲碎而不会昏过去;你想试试吗?……;”傅宁冷漠的看着王宗然,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不怕死,可如果你不死、而你的家人全死了,你想不想尝尝那种感觉?”

    王宗然“咕咚”一声咽了口口水,歪了歪嘴角,“你想知道什么?”

    “一、贾平和荣国府是什么关系?二、为何屠戮小杨村?为何屠戮陈村?”

    “剿杀陈村是因为我看上了陈村的一个女子,而且当时我的儿郎们进山已久、士气不振,我要让儿郎提升士气。至于贾平,当年我曾听说他母亲是一个江宁的青楼女子,跟过老国公一年时间才生下的贾平。至于剿杀小杨村,是因为他们的钱粮太多了,我的儿郎需要钱粮。”

    “你没说实话!当天夜里我赶回家看过,贾平的尸体是绑着跪在地上的;这说明你认识他,当时正在问他什么。你只比他大一岁,他的名字也没写进贾家族谱,而且他当时已经迁到小杨村十五年了,你是怎么认识他的?又是怎么找到他的?小杨村虽然富裕但是崛起的时间太短,周边知道的人都很少……;是谁告诉你的?!”

    “你杀了我吧!我是不会说的!”王宗然叹了一声闭上了眼。

    “从你的履历上看,能指使动你的也就贾代善、王子腾两个人;贾代善早已死去,那么能指使你的也就王子腾了;王子腾怎么认识贾平的?他为什么要杀贾平?”

    “你杀了我吧!”王宗然继续闭着眼。

    “想自尽?我不让你死你死的了吗!咬舌?死不了人的;说不了话你还能用手写字!撞墙?我会派二十个人轮流看着你的!绝食?会有人把吃的灌进你肚里!不说话?你听说过熬鹰吗?会有人在你耳边敲锣打鼓陪着你,不断的问你话、不让你睡觉、直到你迷迷糊糊的开口为止!我会派人熬着你的,现在不过是先问问罢了;不管你说不说我都会熬你一下,到时候你还是要说的!”

    王宗然睁开眼对视了傅宁一会,“你就是个魔鬼!”;“我知道的太多了!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我活着他们不会动我的家人,现在想必我的家人现在都已经死了吧?!”

    “他们?谁?王子腾?你京师的家人已经都失踪了,想必已经都没了;我的人还没查出来是谁干的。只有你隐在江宁的庶子王灵彬现在还活着,我已把他藏在了扬州。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我会给你留个后!”

    “你赢了!”,王宗然想了一下叹了口气说道。

    “原来我跟着老国公的时候,老国公的许多隐秘之事都是安排我去做的;后来不知怎的老国公突然把我革了职,给了我一封密信让我赶去庐州给王子腾,让我以后就跟着王子腾;我不知道信里写的什么,但是从此就跟了王子腾大人。至于小杨村,是王子腾大人的大管事告诉我的,说是从薛家木器行的一个管事薛城那得的信,小杨村有大批钱粮、木器制造秘技,让我弄到木器制造秘技给薛城,于是我就剿了小杨村。至于那贾平,是我剿小杨村的时候才认出来的。”

    “你是怎么认得贾平的?”

    “乾平二年初,老国公原是袭了贾源公的爵,为一等神威将军;后来在今上登极的时候出了大力,皇上感恩、遂于乾平二年升其爵为荣国公;老国公这时才不惧那史老夫人、说出了江宁城外还有一个孩子叫贾平,要记入族谱,让我去把孩子接来,我这才认识的贾平;不想史老夫人还是暗中派人相害,我也是杀了几人才知道刺客是史老夫人派去的;贾平的母亲苏香君和内人杨氏就是那时候被刺客杀死的,他女儿贾姿也是那时候中毒病倒的;后来史老夫人直接派人找我、逼我反水,我只得应了,然后去杀贾平;不想那贾平竟然趁机跑了,再也找不到了。十七年我剿小杨村的时候正巧碰到了他当面,若不是他开口喊我的名字骂我、我都没认出是他。”

    “史太君为何要杀贾平?”

    王宗然斜着看了傅宁一眼,“你是真傻还是假傻?那史老夫人是官居尚书令的保龄侯史公的嫡亲女儿,她会让老国公生下庶子庶女?!那贾赦才生下来才一天就被史老夫人活活杖毙了生母,若不是圣上训斥了史老夫人且明令让贾赦袭爵的话那贾赦都活不了一天;就我那妻子贾玲、也是老国公让她嫁给我之后、我才知道她是老国公的庶女的;老国公在外养着的姬妾刘氏、吴氏、黄氏,庶子贾生、贾安,庶女贾倩、贾雯,哪个不是被史老夫人查到后活活打死的?!老国公若不是升了国公,他敢给史老夫人一次红脸吗?!你以为超品尚书令的嫡亲女儿是吃素的?!”

    “小杨村的事,薛家和史家参与了吗?”

    “都没有!薛城早已暗中投靠了王家;薛家的王小姐本是庶出,只是曾养在大人母亲名下,大家以为是嫡出;自那紫薇舍人薛公死后王子腾大人就根本看不上她,都是她们硬贴上来的;若不是需要顾虑面皮,大人根本不想沾她;她们根本就不知道小杨村。至于那史家,当初在乾平二年追杀贾平的就是史家的人;至于小杨村的事史家并不知情。”

    “也就是说小杨村的事是薛城、王子腾的大管家、还有你三个人所为?!”

    “是的!”

    “王子腾的大管家叫什么?这事王子腾知道吗?”

    “叫王安,这事大人知道。”

    “除了十六年九月至十七五月外,你虽然曾有冒功但却不曾害过百姓,为什么那段时间要突然污良为匪、毁尽一世声名?”

    “大人升职、需要战功!”

    “也就是说、你是王子腾手里的一把刀?!;那王子腾为什么要突然急着升职?”

    “不知道,我曾问过,大人不说!”

    “当时王子腾可有异常之处?”

    “有!京里来了一个人见了大人,大人第二天就暗示我要我杀良冒功。”

    “也就是说、王子腾也是别人手中的刀?!;那个人你可有印象?”

    “我也曾怀疑过!没看到那人的脸,右腿有些跛!”

    “身高?年龄?衣着?口音?等等?”

    “晚上黑,看不清楚。河南口音!”

    “那你怎么知道是京里来的?”

    “当是大人说了一句‘京里要有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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