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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恶梦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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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肖瑶脸色苍白,已经快要晕倒了,听了赵瑞星的一番话,她心里对自己参与到这种血腥的争斗中很是懊悔,这场争斗其实没有谁是正义的一方,谁又能说赵瑞星的凶残不是被逼无路之举呢?自己最终还是参与到杀人的事件中,还充当了一个重要的证人,这让她良心深受谴责,不知她做的是对还是错。她的神思从对赵瑞星的残忍的憎恨,变成一片茫然。

    赵瑞星轻轻的松开手,放了肖瑶还对着肖瑶笑了一下,几乎同时从靴子里拔出一把短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刺向自己的胸部,血哗的一下喷涌而出,直溅到肖瑶的脸上和身上,连紧抢了几步来接肖瑶的赵瑞阳的身上也喷溅上不少,肖瑶晃了一下身子就瘫倒下去,正好被赵瑞阳接住,肖瑶惊恐地睁大眼睛看着流血不住的赵瑞星,只听赵瑞星一字一句费力的说:“丫头,你要监督他让他不能食言,拜托你了。”说完虚弱的笑了笑,倒在地上,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肖瑶拼命强撑着不让自己昏过去,她要看着赵瑞星的手下把他带走,这是赵瑞星对她最后的嘱托,她一定要完成。

    赵瑞星的手下架起赵瑞星的尸体就要走,六王爷示意身旁的武士去验看确定一下是否咽气。肖瑶瞪着赵瑞阳,让他放行,赵瑞阳只得发话:“若无气息,就让他们带走,告诉下面不得拦阻。”

    肖瑶提着一口气,看着俩武士将赵瑞星带出寝宫,再也撑不住了,一下就昏了过去。

    肖瑶醒过来,已是半夜时分,床边坐着小翠和赵瑞云。

    肖瑶是被噩梦吓醒的,她梦见皇帝头上插着铁钉,血从头上往下一直像喷泉一样流着,脸上被血弄得恐怖至极地看着她,向她走来。嘴里说着:“肖瑶,你为什么不救朕?救救我!救救我!”

    肖瑶吓得转身就跑,可是怎么都跑不动,腿根本抬不起来,眼看皇上就要抓住她了,她急的喊起来:“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救命啊!救命啊!”一下惊得坐了起来。

    小翠紧紧抱住她,哭着说:“小姐不怕!小姐醒醒!小翠在这儿陪着您呢,没有人来,咱不怕啊,瑞云少爷在呢,没人敢欺负咱们。”

    肖瑶浑身发抖,好一会儿才从梦境中出来,抱住小翠放声大哭。

    赵瑞云从来没有见过肖瑶如此胆怯害怕,如此无助流泪的样子,心里愧疚的只想打自己几拳,他以为肖瑶一直在栖霞院中,所以他带兵包围了皇宫之后,就一直在宫中宫外阻击和收拾赵瑞星的残部和卫士,一直没有进内宫,只是派了几个高手去保护父亲和五哥,他知道赵瑞星身边也只有几个护卫。

    万没想到,当他看见赵瑞星的尸体被他的护卫带走,知道五哥已经取胜,进宫来贺喜时,却看见赵瑞阳抱着浑身是血双眼紧闭的肖瑶正在大声叫太医。

    他当时以为肖瑶死了,觉得血液都冻住了,他不明白肖瑶怎么会在那里,五哥怎么能让人把她给伤了?他疯了一样跑过去,从五哥手里抢过肖瑶,才感觉肖瑶还活着,仔细一看,脸上身上并没有受伤。

    太医很快赶来,诊了脉后说:“只是受惊吓过度,加上情志受损,喝点安神的药,好好调养一个月就会好了。”

    他让人跟着太医去拿药,自己抱着肖瑶就坐车回来了。既没给五哥道喜,也没征求五哥的意见。他看见五哥的脸上一脸尴尬。

    一路上,肖瑶不停地发抖,不时惊恐地叫几声,他怎么喊都喊不醒她,后来小翠和秋月哄着她喝了几口药,她才安静下来睡着了。

    从几个丫鬟口中他才知道肖瑶是被五哥请走的,小翠要跟去,她坚决不让,看来她是知道此去凶多吉少的。

    他不明白五哥为什么要让肖瑶去,那应该是男人拼杀的地方,让一个小姑娘去做什么?别人不知道,五哥是知道的,肖瑶现在和一个普通的小姑娘没有多大的区别,也是肉眼凡胎,会生会死,会害怕。

    肖瑶哭了一会儿,这才看见了赵瑞云,而在外面屋里刚刚躺下的秋菊,秋月她们,听见哭声也都赶紧爬起来,赶到这里,肖瑶不好意思的擦了擦眼泪,抱歉地对大家说:“把你们都吵醒了,真不好意思,我今天看到了意外的事,有点害怕,现在没事了,你们去休息吧。二哥你也回去休息吧,我没事了。”

    赵瑞云毫无回旋余地的说:“今晚我就在这里守着你,不回去了,你别想赶走我!”

    肖瑶心里其实还是怕的,觉得有他在,自己多少会觉得壮些胆子,所以只是笑了笑并没再赶他。

    秋菊对肖瑶说:“小姐您昏睡时,王妃来看了两次,说她忙着让全府挂孝,不能来陪您,让我们看您一醒来就去给她报信儿呢,我已经让夏荷去了。”

    肖瑶笑着点点头。

    小翠哎呀一声想起什么似地对肖瑶说:“刚才曹忠对我说贾四传王爷的话,让小姐一醒来就告诉他一声,他好去给贾四说让他去给王爷回话呢,我都忘了。”

    肖瑶淡淡地说:“明天再说吧,现在王爷一定很忙,为我的事,没必要打扰王爷。”

    小翠答应一声,跟着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哈欠,肖瑶微微一笑,对大家说:“都去睡吧,我也要睡,别担心,今天有云将军给咱们值夜,大家放心睡个好觉。”

    几个丫鬟看小姐发话了,就回去睡了,屋里只留下小翠和赵瑞云,赵瑞云对小翠说:“小翠,你安心睡你的,我坐在炉子跟前看书,不会偷看你和你们小姐的。”

    小翠有些犹豫,肖瑶对小翠说:“小翠,我今天是真的有些害怕,咱们只脱了外衣睡觉,就别顾那么多礼仪了,让云少爷在此值个班吧。”

    小翠听小姐这样说,就把床前的灯都熄了,只留一盏灯放在炉子跟前给赵瑞云照亮。这才和衣而卧睡下了,肖瑶看她如此小心封建偷偷笑了。

    自己也盖好被子睡下了,刚一闭眼,眼前不是赵瑞星胸口喷血的样子,就是皇上头插铁钉的惨样,她睁开眼看着床顶的纱帐,昏暗的床顶一会儿也出现一张血淋淋的脸,肖瑶吓得差点叫出声,在炉边看书的赵瑞云觉察出肖瑶的异样,拿了灯,悄悄走过来,一看肖瑶大睁着眼睛,一脸恐惧的样子,他真想立刻将她搂在怀里安慰她,可他不敢,只能弯腰轻声问肖瑶:“怎么还没睡着?还是害怕吗?”

    肖瑶点点头,干脆披衣坐起来,对赵瑞云说:“你把灯放下,陪我说说话吧,我反正睡不着。”

    赵瑞云放好灯,看了一眼小翠睡的地方,小翠头一挨枕头就睡着了。现在睡得正香。

    肖瑶也顺着赵瑞云的视线看了一眼,不由笑了。

    赵瑞云悄悄坐下,小声说:“你能告诉我今天皇上的寝宫里都发生了什么?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肖瑶不想再回想今天发生的血腥场景,犹豫了一会,狠狠心还是决定说,一来觉得说出来,自己心里也许会轻松一些,减轻自己的恐惧感,和负罪感。二来,除了赵瑞云,她也实在找不出第二个可以说这件事的人了,她不可能给小翠说这样的事,自己都吓成这样,怎么可以再吓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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