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恨屋及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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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山林中，空气清新，微风中透着一丝湿寒。
李灵结束一夜的修炼，站起身：“啊切！”
“什么时候才能武功大进，寒暑不侵啊！”李灵感叹了一句，突然神色一变：“等等！”
李灵瞪大眼，在半空中搜索着，隔了好一会儿，她还是什么都看不到！
李灵咬牙。昨夜不能在半空中找到直播半球，当时她还以为这只是晚上黑，影响视线。现在看起来……这直播半球也太厉害了一点！怎么现在大白天，连个影子也没有！
想到自己时时刻刻都要被直播视频拍摄，24小时都要出现在网络上，李灵真是……真是难以言喻的不胜其烦！
“要是让我抓到你！我一定要爆了你！肢解的那种！”李灵口中发狠，此时却拿那个隐形的直播半球没有一点办法！
“以前还觉得大宇宙联盟直播公司大方，有钱，对网友宽容……其实，它根本就是个霸道总裁！霸道起来，让人无力反抗！”
李灵郁闷了许久，垂头丧气地上路。她一边朝着原来的山路行去，一边在路上挖些野菜，然后用韧性良好的蔓条圈起。
手里拿着一根蔓条，蔓条下垂着一大把野菜摇摇晃晃，就这样，李灵走了大半个时辰。
左边是树、右边是树、前边是树、后边是树，抬头是深绿色的枝叶遮天，低头是土黄色的枯枝铺地，李灵突然有点怀疑起来：“……我走的方向，真的是十万大军的方向？会不会我已经转晕了？”
“如果我追不上十万大军……我还需要什么？”李灵一边走，一边咬着唇想：“荒野求生啊，我还需要火、盐、干净的水……还需要装这几样东西的容器……”
以前在十万大军中，军队虽然让百姓们都吃不饱饭，但是像火、水、盐、药，这几样东西从来没有少给过百姓。
这时候，李灵才能感觉出那个抽成五成的十万大军带给百姓的，不只是隔离丧尸的保护，还有生存的基本所需。现如今，她一个人上路，手中什么都没有，生活根本无法维持，除非……
除非她能够进入类似丧尸小村庄那样的地方，然后去拿一些容器和生活必须品来。
无论是想要找到十万大军所在地，还是要找到简单的容器，她都得继续寻找。
李灵叹息：“继续走……”
这一句刚刚感叹完，肚子又“咕噜噜”叫了起来。
李灵撇撇嘴，停下来生火烤菜吃。
李灵停下步法，将地上的枝叶清理干净，钻木取火，然后将野菜稍稍处理，开始烤一串吃一串。
“如果是以前，烧烤有油又有盐，再加点调料，真是生活美滋滋，现在么，有的吃就不错了！”李灵一边吃着没什么味道的烤菜，心中已经开始有点发愁。
如果单单是吃菜，身体很快就会虚弱下来。
她一定要快点离开山林，十万大军也好，丧尸小村庄也好……什么都好，在山林中徘徊，她会越来越没有体力的。
“吱呀！”“吱呀！”
身后响起由远而近的脚步声，李灵眉头一凝，在地上抓了一把泥土，洒在火上。
灭了火，李灵一手抓起没哟吃完的野菜，飞速往不远处的一处大石头跑去。
转到大石头后，李灵缩成一团，贴着冰冷的大石头躲好。
她凝神细听，就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
是一个人的脚步声。
那人走到了她生火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一个有些书生气的男声响起：“是哪位兄台？小生秦霍，京城人士。”
李灵躲在大石头后面，放缓了呼吸，一言不发。
男声继续道：“兄台！兄台！小生错过了京城大军出发的时间，是一路追着大军来的。只是似乎走错了路，没有追上大军。小生身上还带了一些粮食，愿与兄台分享，只求兄台指个路。”
李灵默然蹲着，没有回话。
她并不知道对方是好人还是坏人，只是如今是末日，她武功低微，约等于零，根本不该冒险和别人一起上路。与其为了一点粮食搭一个伙伴，倒不如一个人走。虽然艰苦，好歹不必时时防备。
良久没有听到回答，那个男子叹息了一声，脚步声渐渐响起。
等那个男子的脚步声走远，隔了好一会儿，李灵缓缓站起身。
她捏着一把野菜，朝着刚才男子来时的路走去。
这样……大约就不会撞上了！
才走了十几步，一个身影从高高的树上飞落下来，落在李灵跟前：“嘿！我就知道这里有人，还没有走——”
男声戛然而止，他突然面上一红，激动道：“静淑小姐……是静淑小姐吗？”
这男子年约二十，白嫩的脸皮，端正的五官，眼中透出一丝呆气。他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粗布衣裳，背上背着一个土黄色的大包裹，一身书生气。
此时，这个满身书生气的男子眼中露出十足十的惊喜。
李灵无声往退了几步，面上一冷。这个男子认识李静淑？
见李灵后退，这男子面上的红晕淡了淡，他也往后退了一步，抬眼看着李灵，带着些讨好，带着些小心翼翼，道：“静淑小姐，静淑小姐善良，救人无数，可能不记得我了。”
李静淑善良？
李灵差点把手中的野菜一把糊在对方的脸上！
这年轻男子没有看出李灵眼中越来越冷，反而继续自说自话，道：“静淑小姐，我是正五品郎中秦嘉泰的嫡长子秦霍，小的时候，静淑小姐救过我的命的，就在岚山寺庙前头的那条小溪里！静淑小姐你记得吗？那时候，那时候我们都不过十岁年纪，我失足落水，静淑小姐一把就把我从水里捞了出来！为了静淑小姐的清誉，我一直不敢对旁人说起这事。”
话毕，秦霍眼巴巴的看着李灵，期待着她能够想起“十岁左右时的英雌救美”。
李灵心中呵呵一声，想起了当初姨娘对李静淑的评价。
在不触及自身利益的时候，李静淑愿意释放善意，愿意帮助、甚至救人性命，并且，她还是真的好心。
李灵面色黑沉黑沉：“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静淑小姐！”
秦霍一呆，完全没料到李灵会这么说，他皱起一张脸：“怎么会怎么会？”说着，秦霍仔细地打量起李灵的模样。
许久，秦霍挠挠额头：“……是有一点点不一样。这位姑娘，你好像要比静淑小姐柔弱一些？”
李灵心中再度呵呵了一声，她恨死了柔弱两字，尤其是在用来和李静淑做对比的时候，她不想理会这个叫秦霍的男子，绕过他，朝前走去。
秦霍站在原地呆了许久，他转过身，跟在李灵的身后：“可是……可是，可是我记忆力很好的。我记得静淑小姐小时候的模样，你，你和静淑小姐长得真像啊！这位姑娘，你是不是静淑小姐的姐妹？或者堂姐妹？又或者表姐妹？”
李灵停住脚，转头，冷冷道：“我不认识你口中的静淑小姐！你不要跟着我！你很讨厌！”
才见一面，就被人这么直接说“讨厌”，秦霍又呆了呆。见李灵走远，秦霍又跟了上去，他跟在李灵身后，不住地作揖：“抱歉抱歉！这位姑娘，我不是故意认错你的！你不要生气。为了躲避丧尸，你一个人躲到了山林里，日子定然过得不容易。我看你衣衫不整，不如我将衣服给你一件，你先换上。我身上还有一些粮食，你要不要用一些。”
秦霍说着，就解下背后的包裹，打开来。
李灵深深吸了一口，转过头，怒道：“我说过了！你这人非常讨厌！你不要跟着我！我不需要你的粮食！也不需要你的衣服！”
李灵不管这秦霍到底是好意还是恶意，但是这秦霍心中都是李静淑的好，李静淑又对他有着救命之恩。李灵心头自然而然就对这男子升起了“恨屋及屋”的情绪，她讨厌这个人！
见李灵满脸的厌恶，秦霍无辜地眨了眨眼，他抬手，小心翼翼地指了指李灵的手臂：“都是小生的错。小生认错人，惹得姑娘厌恶了。姑娘且不要生气。”
说着，秦霍将一件完整的长衫放在地上，又将几块大饼放在长衫上，自己往后退了十几步，道：“姑娘，我这就走，你先穿上衣服。你这样衣衫不整，实在……实在让人，嗯，让人容易生出歹意。”
李灵皱了皱眉，看了看自己的穿着——一件连衣裙。
连衣裙怎么了？
她看看对面男子扭过头，不正面看她的样子，突然意识到，这连衣裙是现代的装束啊！
露出了锁骨，露出了两条光裸的手臂……这对古人而言，确实算是衣衫不整了！
李灵看着地上的完整的男子衣衫和几块厚实的大饼。如果是换一个人来，李灵很容易就能接受了这些东西。可这个男人，这秦霍与李静淑有所牵连，李灵真是碰都懒得碰！
李灵抬头看着对面满身书生气的年轻男子。虽然李灵已经两次重申自己对他的厌恶，可这男子还是满脸的善意。
可无论对方是如何的无辜，李灵心头萦绕的，还是李静淑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她恨不得立即朝着对面的男子狂吼一声：我是李静淑的仇人！我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李静淑根本不是什么善良的好人，她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自私自利到极点的可恶女人！
可李灵忍住了。
她什么都没有说。
人心险恶。
眼前这个秦霍虽然看上去一脸善意，可是，他刚刚能够飞上高高的大树枝头，显然，这个满身书生气的秦霍，并不是一个单纯的书生，他会武！
万一这秦霍知道自己的李静淑的仇人，一心想要杀了李静淑。他稍稍发个恨，把救命恩人的仇人给除了，那李灵就死得冤了。
李灵瞥了秦霍一眼，没有理会地上的东西，转身就走。
秦霍看看走远的李灵，又看看地上的衣衫和大饼，面上纠结片刻。然后，秦霍将地上的衣衫和大饼收起来，放回包裹中，重新背在背上。
想了想，秦霍跳上高高的大树，远远尾随着李灵：“一个弱质女流，又不像静淑小姐那样会武，要是遇上野兽怎么办？还是跟着，先护她一路，再去追京城大军好了！”
……
这一天凌晨开始，直播名为“李跳跳跳跳跳跳跳七个跳”的账号，第一次开始上传24小时的连续直播。
这一次，这个即时上传直播视频不再是最常见的日常生活类视频，而是变作了“电视直播”。
“李跳跳跳跳跳跳跳七个跳”这个没有粉丝值，零关注度的用户名下，有了一个渣画质的“电视直播”。这个“电视直播”起始于一个穿着连衣裙的少女，一个人盘膝坐在凄冷黑暗的山林，她五心朝天，正在练武。
这是平凡的一天，还没有人注意到这个渣画质的“电视直播”。
清晨的山林中，空气清新，微风中透着一丝湿寒。
李灵结束一夜的修炼，站起身：“啊切！”
“什么时候才能武功大进，寒暑不侵啊！”李灵感叹了一句，突然神色一变：“等等！”
李灵瞪大眼，在半空中搜索着，隔了好一会儿，她还是什么都看不到！
李灵咬牙。昨夜不能在半空中找到直播半球，当时她还以为这只是晚上黑，影响视线。现在看起来……这直播半球也太厉害了一点！怎么现在大白天，连个影子也没有！
想到自己时时刻刻都要被直播视频拍摄，24小时都要出现在网络上，李灵真是……真是难以言喻的不胜其烦！
“要是让我抓到你！我一定要爆了你！肢解的那种！”李灵口中发狠，此时却拿那个隐形的直播半球没有一点办法！
“以前还觉得大宇宙联盟直播公司大方，有钱，对网友宽容……其实，它根本就是个霸道总裁！霸道起来，让人无力反抗！”
李灵郁闷了许久，垂头丧气地上路。她一边朝着原来的山路行去，一边在路上挖些野菜，然后用韧性良好的蔓条圈起。
手里拿着一根蔓条，蔓条下垂着一大把野菜摇摇晃晃，就这样，李灵走了大半个时辰。
左边是树、右边是树、前边是树、后边是树，抬头是深绿色的枝叶遮天，低头是土黄色的枯枝铺地，李灵突然有点怀疑起来：“……我走的方向，真的是十万大军的方向？会不会我已经转晕了？”
“如果我追不上十万大军……我还需要什么？”李灵一边走，一边咬着唇想：“荒野求生啊，我还需要火、盐、干净的水……还需要装这几样东西的容器……”
以前在十万大军中，军队虽然让百姓们都吃不饱饭，但是像火、水、盐、药，这几样东西从来没有少给过百姓。
这时候，李灵才能感觉出那个抽成五成的十万大军带给百姓的，不只是隔离丧尸的保护，还有生存的基本所需。现如今，她一个人上路，手中什么都没有，生活根本无法维持，除非……
除非她能够进入类似丧尸小村庄那样的地方，然后去拿一些容器和生活必须品来。
无论是想要找到十万大军所在地，还是要找到简单的容器，她都得继续寻找。
李灵叹息：“继续走……”
这一句刚刚感叹完，肚子又“咕噜噜”叫了起来。
李灵撇撇嘴，停下来生火烤菜吃。
李灵停下步法，将地上的枝叶清理干净，钻木取火，然后将野菜稍稍处理，开始烤一串吃一串。
“如果是以前，烧烤有油又有盐，再加点调料，真是生活美滋滋，现在么，有的吃就不错了！”李灵一边吃着没什么味道的烤菜，心中已经开始有点发愁。
如果单单是吃菜，身体很快就会虚弱下来。
她一定要快点离开山林，十万大军也好，丧尸小村庄也好……什么都好，在山林中徘徊，她会越来越没有体力的。
“吱呀！”“吱呀！”
身后响起由远而近的脚步声，李灵眉头一凝，在地上抓了一把泥土，洒在火上。
灭了火，李灵一手抓起没哟吃完的野菜，飞速往不远处的一处大石头跑去。
转到大石头后，李灵缩成一团，贴着冰冷的大石头躲好。
她凝神细听，就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
是一个人的脚步声。
那人走到了她生火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一个有些书生气的男声响起：“是哪位兄台？小生秦霍，京城人士。”
李灵躲在大石头后面，放缓了呼吸，一言不发。
男声继续道：“兄台！兄台！小生错过了京城大军出发的时间，是一路追着大军来的。只是似乎走错了路，没有追上大军。小生身上还带了一些粮食，愿与兄台分享，只求兄台指个路。”
李灵默然蹲着，没有回话。
她并不知道对方是好人还是坏人，只是如今是末日，她武功低微，约等于零，根本不该冒险和别人一起上路。与其为了一点粮食搭一个伙伴，倒不如一个人走。虽然艰苦，好歹不必时时防备。
良久没有听到回答，那个男子叹息了一声，脚步声渐渐响起。
等那个男子的脚步声走远，隔了好一会儿，李灵缓缓站起身。
她捏着一把野菜，朝着刚才男子来时的路走去。
这样……大约就不会撞上了！
才走了十几步，一个身影从高高的树上飞落下来，落在李灵跟前：“嘿！我就知道这里有人，还没有走——”
男声戛然而止，他突然面上一红，激动道：“静淑小姐……是静淑小姐吗？”
这男子年约二十，白嫩的脸皮，端正的五官，眼中透出一丝呆气。他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粗布衣裳，背上背着一个土黄色的大包裹，一身书生气。
此时，这个满身书生气的男子眼中露出十足十的惊喜。
李灵无声往退了几步，面上一冷。这个男子认识李静淑？
见李灵后退，这男子面上的红晕淡了淡，他也往后退了一步，抬眼看着李灵，带着些讨好，带着些小心翼翼，道：“静淑小姐，静淑小姐善良，救人无数，可能不记得我了。”
李静淑善良？
李灵差点把手中的野菜一把糊在对方的脸上！
这年轻男子没有看出李灵眼中越来越冷，反而继续自说自话，道：“静淑小姐，我是正五品郎中秦嘉泰的嫡长子秦霍，小的时候，静淑小姐救过我的命的，就在岚山寺庙前头的那条小溪里！静淑小姐你记得吗？那时候，那时候我们都不过十岁年纪，我失足落水，静淑小姐一把就把我从水里捞了出来！为了静淑小姐的清誉，我一直不敢对旁人说起这事。”
话毕，秦霍眼巴巴的看着李灵，期待着她能够想起“十岁左右时的英雌救美”。
李灵心中呵呵一声，想起了当初姨娘对李静淑的评价。
在不触及自身利益的时候，李静淑愿意释放善意，愿意帮助、甚至救人性命，并且，她还是真的好心。
李灵面色黑沉黑沉：“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静淑小姐！”
秦霍一呆，完全没料到李灵会这么说，他皱起一张脸：“怎么会怎么会？”说着，秦霍仔细地打量起李灵的模样。
许久，秦霍挠挠额头：“……是有一点点不一样。这位姑娘，你好像要比静淑小姐柔弱一些？”
李灵心中再度呵呵了一声，她恨死了柔弱两字，尤其是在用来和李静淑做对比的时候，她不想理会这个叫秦霍的男子，绕过他，朝前走去。
秦霍站在原地呆了许久，他转过身，跟在李灵的身后：“可是……可是，可是我记忆力很好的。我记得静淑小姐小时候的模样，你，你和静淑小姐长得真像啊！这位姑娘，你是不是静淑小姐的姐妹？或者堂姐妹？又或者表姐妹？”
李灵停住脚，转头，冷冷道：“我不认识你口中的静淑小姐！你不要跟着我！你很讨厌！”
才见一面，就被人这么直接说“讨厌”，秦霍又呆了呆。见李灵走远，秦霍又跟了上去，他跟在李灵身后，不住地作揖：“抱歉抱歉！这位姑娘，我不是故意认错你的！你不要生气。为了躲避丧尸，你一个人躲到了山林里，日子定然过得不容易。我看你衣衫不整，不如我将衣服给你一件，你先换上。我身上还有一些粮食，你要不要用一些。”
秦霍说着，就解下背后的包裹，打开来。
李灵深深吸了一口，转过头，怒道：“我说过了！你这人非常讨厌！你不要跟着我！我不需要你的粮食！也不需要你的衣服！”
李灵不管这秦霍到底是好意还是恶意，但是这秦霍心中都是李静淑的好，李静淑又对他有着救命之恩。李灵心头自然而然就对这男子升起了“恨屋及屋”的情绪，她讨厌这个人！
见李灵满脸的厌恶，秦霍无辜地眨了眨眼，他抬手，小心翼翼地指了指李灵的手臂：“都是小生的错。小生认错人，惹得姑娘厌恶了。姑娘且不要生气。”
说着，秦霍将一件完整的长衫放在地上，又将几块大饼放在长衫上，自己往后退了十几步，道：“姑娘，我这就走，你先穿上衣服。你这样衣衫不整，实在……实在让人，嗯，让人容易生出歹意。”
李灵皱了皱眉，看了看自己的穿着——一件连衣裙。
连衣裙怎么了？
她看看对面男子扭过头，不正面看她的样子，突然意识到，这连衣裙是现代的装束啊！
露出了锁骨，露出了两条光裸的手臂……这对古人而言，确实算是衣衫不整了！
李灵看着地上的完整的男子衣衫和几块厚实的大饼。如果是换一个人来，李灵很容易就能接受了这些东西。可这个男人，这秦霍与李静淑有所牵连，李灵真是碰都懒得碰！
李灵抬头看着对面满身书生气的年轻男子。虽然李灵已经两次重申自己对他的厌恶，可这男子还是满脸的善意。
可无论对方是如何的无辜，李灵心头萦绕的，还是李静淑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她恨不得立即朝着对面的男子狂吼一声：我是李静淑的仇人！我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李静淑根本不是什么善良的好人，她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自私自利到极点的可恶女人！
可李灵忍住了。
她什么都没有说。
人心险恶。
眼前这个秦霍虽然看上去一脸善意，可是，他刚刚能够飞上高高的大树枝头，显然，这个满身书生气的秦霍，并不是一个单纯的书生，他会武！
万一这秦霍知道自己的李静淑的仇人，一心想要杀了李静淑。他稍稍发个恨，把救命恩人的仇人给除了，那李灵就死得冤了。
李灵瞥了秦霍一眼，没有理会地上的东西，转身就走。
秦霍看看走远的李灵，又看看地上的衣衫和大饼，面上纠结片刻。然后，秦霍将地上的衣衫和大饼收起来，放回包裹中，重新背在背上。
想了想，秦霍跳上高高的大树，远远尾随着李灵：“一个弱质女流，又不像静淑小姐那样会武，要是遇上野兽怎么办？还是跟着，先护她一路，再去追京城大军好了！”
……
这一天凌晨开始，直播名为“李跳跳跳跳跳跳跳七个跳”的账号，第一次开始上传24小时的连续直播。
这一次，这个即时上传直播视频不再是最常见的日常生活类视频，而是变作了“电视直播”。
“李跳跳跳跳跳跳跳七个跳”这个没有粉丝值，零关注度的用户名下，有了一个渣画质的“电视直播”。这个“电视直播”起始于一个穿着连衣裙的少女，一个人盘膝坐在凄冷黑暗的山林，她五心朝天，正在练武。
这是平凡的一天，还没有人注意到这个渣画质的“电视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