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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 没有生离,只有死别(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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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心悠带着小红豆上楼之后,许父坐直了身体,抬了抬下巴,沉声道:“有事就说吧!”

    “我想娶心悠。”乔子衿又朝着许父跪了下来,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希望伯父能同意将心悠嫁给我。”

    “你拿什么娶她?”

    许父这才低眸看向乔子衿,目光犀利。

    “我爱她,她也爱我,我们还有一个六岁的女儿。过去是我错了,我对不起她,对不起小红豆。但是余生,我一定会好好待她们母女,我一定会让她们幸福。”

    乔子衿对上许父的目光,郑重的道。

    “我凭什么相信你?”

    许父问道。

    “那么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你才能相信我?”

    乔子衿却是不答反问。

    “说实话,你怎么做,我都无法相信你。”

    许父只要一想到之前为了乔子衿而自杀的许心悠,他就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无法原谅乔子衿。

    “那么,我只能请求你给我时间,给我时间去证明,我会是一个好丈夫,也会是一个好爸爸,我会给她们母女幸福。”

    乔子衿是一个没有什么耐心的人,但是在许心悠这件事情上,他愿意付出所有的耐心。

    许父紧绷的脸稍微放松了一下,他觉得乔子衿这句话还算中听。原本就算乔子衿说的再好听,他都是不愿意原谅乔子衿的。原本乔子衿想娶许心悠,不说门,简直是连窗户都没有,他是坚决要反对打底的。可是自家闺女硬是要在乔子衿这颗歪脖子树上吊死,他除了妥协,还能怎么办?现在又多了小红豆那个小叛徒,他养了六年的外甥女,才和乔子衿呆一天,就叛变了,想想都是泪。

    “乔子衿,你起来吧!”

    乔子衿那样骄傲的一个人,肯为了心悠下跪,就说明他心里还是有心悠的。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反正他是管不了。万一真把乔子衿折腾狠了,吓跑了,自家闺女不得怨他一辈子。

    “谢谢伯父!”

    乔子衿也松了一口气,看许父这架势,应该是不会再反对了。

    然后许母开了口,她的语气淡淡的,却自带着一股子威严。

    “子衿,我就只有一句话。我们家心悠,她很傻,也很爱你,我只希望以后你不要再负了她。”

    “乔伯母,请放心!”乔子衿答道:“心悠是我这一辈子,唯一想要共度余生的人,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珍惜她。”

    这是保证,也是承诺。

    “乔子衿,你要是再敢惹我妹妹伤心,我一定会一枪崩了你,毫不犹豫。”

    许暮寒恶狠狠的道。

    “我要是再让心悠伤心,不用你来,我自己动手。”

    在他知道小红豆存在的那一刻,他就告诉自己,这一辈子他对不起谁,都不能再对不起许心悠。他已经错失过她一次,余生他再也不会放手,也无法再放手了。此生,他和许心悠,再无生离,只有死别。

    乔子衿都已经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其他的也就不必多说了,只看他后面的行动了。

    “你跟我到书房来。”

    许父突然又开了口。

    “好!”

    乔子衿跟着许父进了书房,许父从抽屉里翻出一本相册,然后招手让乔子衿过来看。

    “心悠的妈妈喜欢摄影,所以我们家里有很多本他们兄妹的相册。我们家心悠从小就是一个爱笑的姑娘。”许父一边翻看相册,一边说道:“你看!这是心悠一岁的时候,那个时候她刚学会走路,跌倒也不哭,还一个劲的笑。”他微微一顿,又往后翻了一页,继续说道:“这是她两岁的时候,她还在学说话。结结巴巴的老也说不清楚,但却总是傻傻的笑……”

    他一页一页的往后翻,上面全是许心悠的相片,从一个牙牙学语的小娃娃,到亭亭玉立的少女,每一张相片里的她都笑得明媚而灿烂,仿佛阳光撒在心田一般。

    七年前,那个围在乔子衿身边转的小姑娘,就有着这样明媚而灿烂的笑容。

    “自从你们分手之后,心悠就再也没有拍过照。甚至开始的那几年,她几乎都没有笑过。直到后来小红豆慢慢的长大了一些,她的脸上才偶尔有了笑容。”

    许父的声音有些沉重。

    乔子衿低下头,看到许父手中的相册已经翻到了最后一页,相片中许心悠穿着一条白色的长裙,回眸一笑。这张相片他有印象,那是大二那年,许心悠过生日的时候,他给她拍的。后来,他们就分手了。

    “你和她分手之后,她的情绪一度很低落,但却一心想着要和你复合。后来,似乎是因为你狠狠的拒绝了她,她死心了,不再去找你,也不再缠着你,但却整天躲在身间里哭。不出门,也不吃饭,有时候甚至一整天都不说一句话,就坐在窗前发呆。那个时候许暮寒看不下去了,就强硬的喂她吃,她不吃,就塞进她的嘴里逼着她吞下去。可她吃下去,不一会儿就会全部吐出来。那半个月,她甚至只能靠打营养液维持。

    然后有一天,我们没注意,让她看到了一份报纸,上面是关于你和陆雪凝订婚典礼的。那一刻,她脸上的表情,直到现在我都忘不了,甚至有时候做梦梦到都会吓醒——绝望,心如死灰。那段时间,她的身边都是不离人的,我们三人会轮流守着她。等到她睡着了,才会离开她的房间。可那一晚,她却故意装睡,等她妈离开之后,就割腕自杀了。

    如果不是许暮寒半夜起床上厕所,闻到血腥味去了她的房间。只要再晚一步,她就真的没救了。乔子衿,你不会知道,那个时候我有多想杀了你。我那么一个爱笑,爱闹,乐观的女儿,就因为你变得面目全非,绝望到放弃了自己。也就是在我们送她去抢救的时候,医生告诉我们,她怀孕了。

    当时我是坚决不打算要这个孩子的,我的女儿才二十二岁,正是花一般的年纪。她还在读大学,而孩子的亲生父亲却即将和另外一个女人订婚,这个孩子生下来要怎么办?我的女儿未婚先孕,别人该怎么看她?以后带着一个孩子,她要如何开始新的人生?

    况且她那个时候身体状况也很不好,随时都有流产的风险。医生说,如果我们坚持要这个孩子,母体会很受罪,而且能保住这个孩子的机率也不高。

    可心悠撑着虚弱的身体跪在我的面前,她说,爸爸,我要这个孩子,不惜一切代价我都要保住这个孩子。这是我和他之间唯一的联系了,求你让我存点念想,好吗?

    当时我觉得她简直没救了,你都不要她了,都要和别人订婚了,她还要存什么狗屁念想。可不论我们如何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她都坚持要生下那个孩子。我气的要和她断绝父女关系,和她还是坚持要生下那个孩子。

    我们没有办法,怕她再轻生,只能妥协。原本以她之前的身体状况,别说是生一个孩子,就是生七八个都没有问题。可是她和你分手之后,将身体折腾的太糟糕。为了保住孩子,她怀孕前四个月都只能躺在床上。那段日子,真的特别的辛苦,每天都要吃很多的保胎药,孕吐反应又特别严重,胎位又不稳,怀胎十月,她几乎都是在医院里渡过的。

    可就算她那么辛苦的配合着医生,孩子还是早产了。小红豆前两个月一直都是呆在医院的保温箱里的,我们每一天都是提心吊胆的,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收到小红豆的病危通知书。人家怀孕都会胖十几甚至是几十斤,心悠那一段子却瘦了二十多斤。等到小红豆脱离危险,心悠已经痩得只剩下皮包骨了。

    你无法想象她到底受了多少苦,可即便是这样,她却依旧坚持着,那期间我们不止一次劝她放弃那个孩子,可她却始终不曾动摇。我甚至至今都不明白,在那样的情况下,她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生下的小红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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