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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苦丁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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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负责审讯她的是一名女刑警。【零↑九△小↓說△網】

    考虑到这次事件对社会产生的不良影响,尤其是对原本就紧张的医患关系和医闹情形可能产生的加剧作用,海城公安局专门安排了非常专业的资深女警察对她进行问询审讯。

    “姓名?”

    “程伊人。”

    “年龄?”

    “二十六。”

    “户籍所在地?”

    “北城。”

    “婚否?家里还有什么人?”

    她有点为难。离婚协议她已经给了于一,按理说他们现在关系等同于离异状态,但法律程序上……他们还是夫妻。况且她很清楚,于一暂时不会真的签下这份协议书的。

    绝对不能照实回答。可是,迟早会查出来。她和于一登记时自然用得是早就准备妥帖的中国身份,只要公安局用她的身份证一查就都会明了。

    那时候,无论是于一还是她档案上一片空白的前二十年就都会随之暴露在阳光下。想脱身都难。

    所以,能拖上一会儿是一会儿。既然是她选择把自己送进来的,对策自然有,只不过计划的时间太短,所谓对策也并非万全之策,她必须演得像。

    “警官,我有精神病。”她抬起头,诌得很镇定。

    坐在监控器前的局长噗嗤一下喷出了刚喝进嘴里的水。

    “哪种精神病?人格分裂?焦虑症?还是精神抑郁?”负责审讯的女刑警顿了一下,神色如常地继续问道。程伊人在心里感叹,到底是资深的啊,处事不惊随机应变。

    “我不知道。每次发作起来的原因不同,症状表现也不同。”

    “那你的家人呢?他们不能明知你有精神病却还放任你在外面自由活动吧。你之前刚被抢救过,签下手术同意书的那个人呢,对了,他怎么事情发生之后就消失了,他是谁?”

    程伊人不假思索,“他应该是另一个精神病患者。”

    局长又一次噗出了水。

    女警微笑,“病友啊?一起策划袭击医生?也不对吧。我们问过那个医生,他正好负责你之前的抢救。有什么大不了的事需要咬舌自尽,连肚子里的孩子都不顾?不至于是两个人为了袭击医生提前策划好的吧,那代价也太大了,连孩子都不要了?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结婚了吗?”

    程伊人皱眉。她不能把于一牵扯进来,这样会把所有事情变得复杂许多。那么……脑子里迅速转过一个想法,她在心里微笑了一下,有种大病初愈的由衷庆幸,心想,这个问题其实问得非常有水平。

    她调整好状态回答道,“嗯。不过快要离婚了。”

    “就因为这个所以想不开咬舌自尽?”

    “也不是……”她回答得吞吞吐吐,看起来似是有难言之隐。

    “哦?那是因为什么?一个一个问题回答,先说这个。”女警察正色道。

    “我发现那个男人,嗯,我的丈夫,他有点不对劲。”说到这儿,她抬头看了一眼女警。

    有内容。局长通过耳麦指挥道,“问下去。让她把这一条彻底交代清楚。”

    “怎么不对劲了?往下说。”

    “他不光是有外遇,他不太像个正常人。”程伊人开始嗫嚅起来。

    “说清楚。”女警很严肃地追问。

    “我头疼……你们,还是叫他来问吧。”她脸色苍白地说。

    闹了这么久,她是真的累了。心力急坠,她需要尽快脱身。

    女警犹豫片刻,问道,“把你丈夫的姓名,年龄,联系方式,地址都说清楚。我们需要现在就能找到他。”

    审讯室里一片沉寂。

    半晌,程伊人严肃答道,“他叫师父。老师的师,傅作义的‘傅’。”想了想,还是给师父的名字改动了一个字。

    局长这一次没有喷水。这个名字,有意思。有意思的人和事,都值得仔细琢磨。

    “是本名吗?”女警打断她补充问道。

    “哦,不是。他身份证上的名字,叫邢式。不过,”她压制住心里的忐忑,“他更习惯别人叫他的本名,师父。”

    在M国的当地,“师父”的称谓除了是对出家人表示尊敬,还有一层含义,“矫饰”。

    那么师父,当你听到不相干的人因为我而专门找到你、这样称呼你时,你会懂吧。

    配合我的表演。

    ……

    当初师父决定来中国时就告诉了她,这边的一切已经提前打点好了。

    “以后我还是一样可以去找你吧。”她当时不安地看着师父。

    “当然了,小丫头。”

    “可是中国那么大,怎么找啊,你又不喜欢抛头露面。”她抱怨道。

    “所以才好找。”

    “啊?”她愣了一下问,“为什么?”

    “抛头露面久了,找起来要经过许多人审度和揣摩,反而慢了。适当把自己藏一藏,你知我知,不就一下子能找到了。”

    她想了想,诶,是这个道理。

    “那我要怎么联系你?”

    “就记个特别一些的名字吧。电话和地址难免一直不变,名字是信号,想找的时候倒也不难。”

    “在中国的新名字?”

    “是。叫邢式。”

    好奇怪的名字。

    “为什么叫这个名字?不好听也没有特色,一点不像你。”

    师父笑了说,“名字而已。本来也就是个形式。”

    她那时有些难过。师父这样说,是已经不打算从此时常和她联系了吗?他就像是给了她通行券,示意如果需要碰面就用这个。

    他给她的特权,似乎是在接纳她走近,实际上反而证明他们一直都很远。

    就是那一次她恍然,原来师父是解惑众生的师父,不是教导她陪伴她的师父。

    ……

    “邢式?去查一查这个人。”女警吩咐身边的小警察。

    但愿这一次,师父能赶在扶稼之前把她带走。

    就在那个小警察刚起身去调查师父这个人的不久,局长在耳麦里说,“接待处来了一个男人,自称是程伊人的丈夫。他说自己叫扶稼,是之前一直陪她在医院的那个人。你套套她的话,他俩中间至少有一个人在说谎……呦,有意思了啊,小陈刚查到的,这个扶稼还是个有案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