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寿安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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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答应不屑:“哼!替我担心就不必了!我一个落魄的小答应,没有宠会被别人争去,也没有能力争别人的宠。谁容不得玫答应肚子里的胎儿,谁自己动手就是!我是怎么被贬谪的我知道,我不会再做什么了,只想在角落里安静地活下去。”

    兰贵人抿着嘴笑着:“叶答应误会了!我只是想告诉你,玫答应眼下胎相不稳,不宜受扰。叶答应和玫答应共处一个宫、共用一个厨房,就连在院子里点个火盆,叶答应你也是在上风向……所以,你要格外小心才是。万一玫答应不小心落了胎,不要赖到你头上才好。如果,叶答应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我一定会帮你的。”

    叶答应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多谢兰贵人好意,我看不必了。”

    ……

    寿安宫东厢房,玫答应的房间里。

    玫答应低眉垂首恭立。康慈太妃虎着脸坐在榻上。

    康慈太妃冷冷道:“你瞧瞧你闹腾的,被赶到这鬼地方来了,与叶答应为邻。万一龙胎保不住,你靠什么在皇宫中安身立命?”

    玫答应倔强:“奴婢本不想再在这宫里了。皇上……皇上他冤枉了恭王爷、欺骗作弄了奴婢,早知如此,奴婢真不该轻易进宫来的。”

    康慈太妃:“冤枉不冤枉的,现在谈又有何用?!眼下你已然是皇帝的妃嫔,怀着龙胎。这龙胎不仅仅关系到你的前程、还关系到……关系到大清国龙脉……你……务必把这一胎给哀家保住喽!”

    玫答应:“奴婢也知道叶答应难相处。只是,皇上把奴婢贬到此,估计是也不想要这一胎了。既然是皇上不想要了,奴婢有何必……”

    “胡说!”康慈太妃打断玫答应:“你给哀家听好了!你是皇帝的女人,没人会再收留你。恭亲王不会!其他任何人都不会!要离开这紫禁城,只有两条路,一条是死了被抬出去!另一条就是你生下的皇子封了王,你跟出去。你自己看着办吧!”

    玫答应一动不动地站着,面无表情,呆若木鸡。

    ……

    新的一天。难得一个好天气。

    冬日的阳光懒懒地洒在紫禁城金黄的屋顶上,灿烂夺目。

    兰贵人搀扶着琳太妃在御花园里散步,享受难得的冬日暖阳。

    琳太妃:“……看来,万岁爷还是对她手下留情的,听说她不仅顶撞万岁爷,还对着万岁爷大吼大叫,要是其他妃嫔,早就没命了。而她,不过降了位份而已,毕竟肚子里还有龙嗣,有朝一日诞下皇子,还有翻身的机会。真是……”

    兰贵人微笑:“所以……奴婢就助她一臂之力,让她永世不得翻身!昨天,奴婢去了叶答应那儿。”

    琳太妃:“叶答应最近很是安分,未必会做什么。”

    兰贵人:“娘娘放心,叶答应不是个能受委屈的人,走着瞧吧……”

    ……

    寿安宫东厢房。

    玫答应心情抑郁、没什么胃口,在贴身侍女叶儿的连哄带骗之下,勉强进了半碗玉米粥和几汤匙蛋羹。

    听见门外有内务府的太监来通传:“寿安宫宫女李叶儿,赶紧收拾行李,去乐寿堂当差。”

    众人十分惊讶。

    叶儿掀起棉门帘,扶着玫答应走出屋门来。

    传话的小太监躬身行礼:“玫小主吉祥!奴才奉敬事房主管之命前来,调遣寿安宫的叶儿去乐寿堂打杂。”

    玫答应身子不舒服,皱起眉头强打精神道:“本小主降位份搬来寿安宫时,身边的宫女不是已经削减过了吗?怎么还要减?”

    小太监:“回玫小主的话,按照宫中惯例,贵人、常在的使唤宫女太监分别是十名和八名,答应的使唤宫女太监是四到六名,眼下玫小主跟前的宫女有六名,按例是还可以减一到两名的。”

    叶儿:“西厢的叶答应也是六个宫女伺候的,更何况玫小主怀着身孕,六个宫女也没有违反宫规,为何非减不可呢?”

    小太监看了一眼东厢房,压低声音道:“玫小主,请不要为难奴才,奴才只是来传个话而已,更何况这是皇后娘娘的懿旨……”

    小太监的话没说完,就听见西厢房的大门“哐当”一声打开了。

    叶答应扭着腰肢走了出来,十分嚣张地大声问道:“是哪个奴才在跟本小主比高低呀?”

    按照玫答应以往的性子,早就针锋相对地迎上起了。但是今天,她没有这样做,一来今后与叶答应同住,不想刚搬来就得罪人;二来自己怀着身孕、身体又不适,与人置气不值得。

    玫答应用缓和得口气说话:“姐姐不必多心,是奴才不懂事乱说话。”

    叶答应不依不饶:“奴才不懂事还不是主子教的?!狗不仗人势,敢乱叫吗?”

    玫答应强忍怒火,没有发作。只是将脸转向内务府的小太监道:“削减宫女倒是没什么,却为何一定要打发了叶儿?叶儿是本小主的贴身宫女,一进宫就是她服侍惯了的,这位小哥能否求内务府主管,换个宫女可好?”

    小太监面露难色,还没开口。

    倒是叶答应话,令众人大吃一惊:“我说玫答应你就别枉费心机了!是本小主去回了皇后娘娘,削减你的宫女的!削的不是别人,就是这个叫叶儿的!竟敢犯了本小主的名讳!本小主就是听不得你整天满院子叶儿、叶儿的叫唤!”

    宫女叶儿一听怒不可遏,大声道:“奴婢打一出娘胎就叫这个名字,进宫后都没改过。叶小主是今年被贬了以后,万岁爷才给了这个封号的,怎么反而怪奴婢犯你的名讳?”

    叶答应:“贱婢竟敢顶嘴?!本小主是主子,你是奴才,主子容不得你,你就得滚!”

    玫答应并没有理会她们的争吵,她低声对内务府小太监道:“这位小哥,麻烦你去回皇后娘娘,就说玫答应没了叶儿姑娘,就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生不如死,现在想请一副打胎药喝。如果皇后娘娘怜惜玫答应,就换个宫女打发,叶儿从今日起改别的名字,不犯任何人的名讳,可好?”

    小太监一听,微微点头:“奴才知道了,奴才这就去,小主保重、奴才告辞。”

    ……

    第二天一早,寿安宫西厢房。

    叶答应起床后,便来到院子里闲逛,眼睛不时地朝东厢房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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