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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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贵虽然被救，却是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进气少，出气多。这样子是没法问口供的，所以他得先休养几日。裴宁很大方的交给捕快们看管着，有事可做就不用老疑神疑鬼的注视她的一举一动。
而她自己大脑使用过度，一晚上都在崖底修炼养神，鸡鸣声响起时，她敲打着酸涩的肌肉来到演武场上，打起一套舒缓经脉的拳法，然后才有学生陆陆续续赶到。
本是叽叽喳喳闹个不停的学生们，一下子就闭上嘴，乖巧的排好队。等到裴宁打完拳，他们愣是一动不动的站的笔挺，她心下满意极了。
学生们分三个阵营列成三个方队，这里有三个年级，共两百七十人。
“你们认字读书是十位秀才教的，初步武学是镖师们教的。经过他们两年教导，选出了你们这批文武都拿手的学生。接下来一年你们由青老大夫和他徒弟教授基础草药知识，由我教导修士修炼之法，由裴先生教导认识妖怪。然后你们来到了崖底。”裴宁这是第一回训话，学生即将走出山门，她必须来一次训话。
“青阳，你觉得崖底如何。”裴宁点名问。
青阳出列，声音洪亮的说道：“报告师傅，崖底很神奇。”
“回去吧。”裴宁说，“起初你们心底是不信的，觉得我教导的修炼法子只是高深的武功而已，但是到了崖底你们才相信一切都是真的。昨天晚上，修士班第一届的学子们终于见识到了什么是妖怪。小满，你有何感想！”
小满出列，“报告师傅，妖怪很厉害，它的尖叫让我心生害怕不敢反抗。但是我反抗了，因为我有了力量！”娇俏的声音随着她的宣言变得肃然。
“很好。你们第一届九十名学子将在年后踏出山门，十五人一组，分成六组，前往梁州和青州的道观实习，实习期为两年。现在小司马告诉我，你以后会怎么做。”
“报告师傅。弟子将谨遵师傅教诲，除妖护民！”小司马意气风发。
裴宁忽而笑了起来，问：“你觉得你能除妖了？”
小司马沉默一瞬，后坚定的答道：“我可以！”
“昨天抓妖很容易是不是？”裴宁忽而亲切地问。
小司马整颗心都吊了起来。
裴宁却又疾言厉色的大喝道：“抓妖一点也不容易！”她忽然撕开自己的领子，一条丑陋的疤痕从锁骨开始往下蔓延。
学子们看不到它有多长，但是看到了它有多粗。那肉都是向外翻滚的，还有缝针留下的疤痕。
“小司马你比我厉害吗！”
学子们静静的不敢作声。
“你们出山后，第一条，十五个人紧紧团结在一起，打架一起上。第二条，不管什么手段，最先要保住的是你们的小命。昨天的妖物，你们个人是杀不死的，可是人多了，就能轻松拿下。我最忌讳的是个人英雄主义！”
“听懂了吗！”
“是，师傅！”
“呦，一大早的又折腾。”裴先生伸个懒腰，今天天气很好。
司马拿着牙刷和牙粉说：“小裴那疤还在啊。”
朱见新也被吵的睡不着，出来就见两人在拆裴宁的台。
就在此时天光破晓，灿烂的阳光斜射入山谷，正好照的悬崖峭壁如光鉴般明亮。瞧得他却是心惊胆战。哪座悬崖不陡峭，可它一眼瞧上去却是平整的，仔细瞧，虽也有许多突起之处，却形状圆润、光滑如鹅软石。此山谷上下皆是不易！
“祛疤膏涂了整整一年，哪里还有什么疤。”裴先生丝毫不在乎的戳穿裴宁的诡计。
“哦，她是记仇呢还是害怕被人寻仇？”司马疑惑。
“都有！不然养那么多孩子干嘛。”裴先生一边刷牙，一边嘟囔一句，竟也不当朱大人是外人，随口就点了出来。
朱见新暗暗记在心里，裴宁养孩子可能是为了报仇，他没见着昨晚的盛况，因此怀疑什么仇需要那么多人一起报。
裴宁教训完小弟们，就让五大生接手继续日常训练，就来老爹这里蹭一顿早食。
“爹，今日我要审姚黄亲娘的案子，您要来吗？”裴宁正剥鸡蛋，顺口就知会老爹一声以表尊敬，她心里清楚他是不会去的。
“你还当自己是衙门不成？”刺裸裸当着刑部官员的面说审案子，她爹没好气的说。
裴宁不反驳，打岔道：“爹，我让您编写的村规……完本没？”
“你爹我伤寒严重，碰笔就头疼。”裴先生给老友盛了粥，随口说。
“算了，您就爱拖我后腿，我自己写吧。”裴宁生气，夸下海口。
“那何时拿来我拜读啊。”她爹调侃道。
李老爷瞧着两人对话说：“两父女可真有意思，我家孩子整天跟闷葫芦似的。”
“孩子能干，自然硬气。”朱见新说了句公道话，后头一句没说出口，哪像您和您夫人把孩子们训的跟鹌鹑似的。
裴宁听人赞赏，得意的对着她爹笑，“爹，您还得靠我这个能干女儿过好日子呢。”
裴宁快速用完早食，询问朱见新：“朱大人来看看吗，也好请您指教一番。”
“指教不敢当，能和年轻人学学处事方法，挺好。”
“那半个时辰后，在祖庙举行，您慢慢来，我先把人召集起来。”裴宁又笑嘻嘻跟她爹说，“过完年，初八上工那天。”说完她就走了。
李老爷问：“啥意思？”
朱见新也放下手中碗筷，回答说：“大概是说，初八就把村规拿出来。”
“唉，这孩子就爱逞强。”裴術无奈之极，“从不肯妥协认输。”
“裴兄，我看到您书桌上那叠纸，是您写的村规吧。”当时朱见新见笔还搁在一旁，许是在练字，便上前欣赏一番。什么规矩篇，财产篇，看得他莫名奇妙。
“你这做爹的就会忽悠孩子。”李老爷好笑的摇摇头。
裴宁到祖庙的时候，两名账房，三名村警队长，五名生产队长已经到齐。
“少东家好。”
“大家好，都坐下吧。”裴宁也坐了下来，“我大半年没回来，村里总体变化不大，但是有两庄事情，得有个定论。第一，姚黄的娘，陆晶摔下山死了。第二，村里来了外人。第二件事情大家回去好好想想，我们大年三十那天坐下来商量怎么处理。第一件事情，今天我们就在祖庙开堂审理。”
大伙都同意。吴警长说：“那我们先去把当事人找来。”
裴宁说：“姚刚，姚黄，姚黄后娘，当时一起山上采药的人全部找来，全部，不要落下一个。”
“少东家觉得，陆晶死的蹊跷？”华账房问。
“不审过怎么知道真相呢。况且人死了，是为村里死的，总要给个说法。”
钱贵虽然被救，却是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进气少，出气多。这样子是没法问口供的，所以他得先休养几日。裴宁很大方的交给捕快们看管着，有事可做就不用老疑神疑鬼的注视她的一举一动。
而她自己大脑使用过度，一晚上都在崖底修炼养神，鸡鸣声响起时，她敲打着酸涩的肌肉来到演武场上，打起一套舒缓经脉的拳法，然后才有学生陆陆续续赶到。
本是叽叽喳喳闹个不停的学生们，一下子就闭上嘴，乖巧的排好队。等到裴宁打完拳，他们愣是一动不动的站的笔挺，她心下满意极了。
学生们分三个阵营列成三个方队，这里有三个年级，共两百七十人。
“你们认字读书是十位秀才教的，初步武学是镖师们教的。经过他们两年教导，选出了你们这批文武都拿手的学生。接下来一年你们由青老大夫和他徒弟教授基础草药知识，由我教导修士修炼之法，由裴先生教导认识妖怪。然后你们来到了崖底。”裴宁这是第一回训话，学生即将走出山门，她必须来一次训话。
“青阳，你觉得崖底如何。”裴宁点名问。
青阳出列，声音洪亮的说道：“报告师傅，崖底很神奇。”
“回去吧。”裴宁说，“起初你们心底是不信的，觉得我教导的修炼法子只是高深的武功而已，但是到了崖底你们才相信一切都是真的。昨天晚上，修士班第一届的学子们终于见识到了什么是妖怪。小满，你有何感想！”
小满出列，“报告师傅，妖怪很厉害，它的尖叫让我心生害怕不敢反抗。但是我反抗了，因为我有了力量！”娇俏的声音随着她的宣言变得肃然。
“很好。你们第一届九十名学子将在年后踏出山门，十五人一组，分成六组，前往梁州和青州的道观实习，实习期为两年。现在小司马告诉我，你以后会怎么做。”
“报告师傅。弟子将谨遵师傅教诲，除妖护民！”小司马意气风发。
裴宁忽而笑了起来，问：“你觉得你能除妖了？”
小司马沉默一瞬，后坚定的答道：“我可以！”
“昨天抓妖很容易是不是？”裴宁忽而亲切地问。
小司马整颗心都吊了起来。
裴宁却又疾言厉色的大喝道：“抓妖一点也不容易！”她忽然撕开自己的领子，一条丑陋的疤痕从锁骨开始往下蔓延。
学子们看不到它有多长，但是看到了它有多粗。那肉都是向外翻滚的，还有缝针留下的疤痕。
“小司马你比我厉害吗！”
学子们静静的不敢作声。
“你们出山后，第一条，十五个人紧紧团结在一起，打架一起上。第二条，不管什么手段，最先要保住的是你们的小命。昨天的妖物，你们个人是杀不死的，可是人多了，就能轻松拿下。我最忌讳的是个人英雄主义！”
“听懂了吗！”
“是，师傅！”
“呦，一大早的又折腾。”裴先生伸个懒腰，今天天气很好。
司马拿着牙刷和牙粉说：“小裴那疤还在啊。”
朱见新也被吵的睡不着，出来就见两人在拆裴宁的台。
就在此时天光破晓，灿烂的阳光斜射入山谷，正好照的悬崖峭壁如光鉴般明亮。瞧得他却是心惊胆战。哪座悬崖不陡峭，可它一眼瞧上去却是平整的，仔细瞧，虽也有许多突起之处，却形状圆润、光滑如鹅软石。此山谷上下皆是不易！
“祛疤膏涂了整整一年，哪里还有什么疤。”裴先生丝毫不在乎的戳穿裴宁的诡计。
“哦，她是记仇呢还是害怕被人寻仇？”司马疑惑。
“都有！不然养那么多孩子干嘛。”裴先生一边刷牙，一边嘟囔一句，竟也不当朱大人是外人，随口就点了出来。
朱见新暗暗记在心里，裴宁养孩子可能是为了报仇，他没见着昨晚的盛况，因此怀疑什么仇需要那么多人一起报。
裴宁教训完小弟们，就让五大生接手继续日常训练，就来老爹这里蹭一顿早食。
“爹，今日我要审姚黄亲娘的案子，您要来吗？”裴宁正剥鸡蛋，顺口就知会老爹一声以表尊敬，她心里清楚他是不会去的。
“你还当自己是衙门不成？”刺裸裸当着刑部官员的面说审案子，她爹没好气的说。
裴宁不反驳，打岔道：“爹，我让您编写的村规……完本没？”
“你爹我伤寒严重，碰笔就头疼。”裴先生给老友盛了粥，随口说。
“算了，您就爱拖我后腿，我自己写吧。”裴宁生气，夸下海口。
“那何时拿来我拜读啊。”她爹调侃道。
李老爷瞧着两人对话说：“两父女可真有意思，我家孩子整天跟闷葫芦似的。”
“孩子能干，自然硬气。”朱见新说了句公道话，后头一句没说出口，哪像您和您夫人把孩子们训的跟鹌鹑似的。
裴宁听人赞赏，得意的对着她爹笑，“爹，您还得靠我这个能干女儿过好日子呢。”
裴宁快速用完早食，询问朱见新：“朱大人来看看吗，也好请您指教一番。”
“指教不敢当，能和年轻人学学处事方法，挺好。”
“那半个时辰后，在祖庙举行，您慢慢来，我先把人召集起来。”裴宁又笑嘻嘻跟她爹说，“过完年，初八上工那天。”说完她就走了。
李老爷问：“啥意思？”
朱见新也放下手中碗筷，回答说：“大概是说，初八就把村规拿出来。”
“唉，这孩子就爱逞强。”裴術无奈之极，“从不肯妥协认输。”
“裴兄，我看到您书桌上那叠纸，是您写的村规吧。”当时朱见新见笔还搁在一旁，许是在练字，便上前欣赏一番。什么规矩篇，财产篇，看得他莫名奇妙。
“你这做爹的就会忽悠孩子。”李老爷好笑的摇摇头。
裴宁到祖庙的时候，两名账房，三名村警队长，五名生产队长已经到齐。
“少东家好。”
“大家好，都坐下吧。”裴宁也坐了下来，“我大半年没回来，村里总体变化不大，但是有两庄事情，得有个定论。第一，姚黄的娘，陆晶摔下山死了。第二，村里来了外人。第二件事情大家回去好好想想，我们大年三十那天坐下来商量怎么处理。第一件事情，今天我们就在祖庙开堂审理。”
大伙都同意。吴警长说：“那我们先去把当事人找来。”
裴宁说：“姚刚，姚黄，姚黄后娘，当时一起山上采药的人全部找来，全部，不要落下一个。”
“少东家觉得，陆晶死的蹊跷？”华账房问。
“不审过怎么知道真相呢。况且人死了，是为村里死的，总要给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