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小说网 > 倾世毒香 > 第七十三章 和解

第七十三章 和解

作者:夭月的小七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风起龙城弃宇宙夜的命名术剑来渡劫之王第九特区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

一秒记住【三界小说网 www.xs3j.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再下一秒,那背影化作一团模糊,她努力要看清时,那人影却变作了师兄的样子。

    她再三的确认了几遍,那人真的是师兄,她想念了许久的师兄!陌衿开心的笑了起来,轻唤了一声,“师兄。”

    师兄向她走了过来,将她打横抱在怀中,对她笑着,声音轻软,“是我。我好想你,你想不想我?”

    “想。”她点头,伸手摸上他的脸,“连梦里都想。”

    师兄抱着她,像从前一眼,将她轻轻放上了床。小时候,她贪玩不肯睡觉,或是生了病没有力气,或是偷了师父的酒喝醉了,师兄都会抱着她回房里,哄她睡觉。

    她伸手抓住他的领衿,“师兄,别走。”

    他点头,“我哪里也不去,就在这床上,陪着你睡觉,好不好?”

    十岁以后,师兄就再也不和她睡一起了,也不许她再随意进他房间,他也极少进她的卧房。今天师兄是怎么了?怎么就上了她的床,师兄的手,为什么这么不安分。

    “你……是师兄吗?”陌衿的眼前又重新模糊了起来,她闭上眼睛,又重新睁开,眼前的人,分明是景大夫。

    她挣扎着要起来,身体却一点力气都没有。他的手在她腰间游走,身体被那酥麻的触感挑起一浪一浪的燥热,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心里分明还生着他的气,身体却还想要更多他的抚摸。

    陌衿觉出有什么不对,她伸手抱住眼前这个人,双手在他背后扣住,用指甲掐入自己手背的肉中,一阵痛楚让她稍微清醒了一些。

    再看眼前这个人,却是老夏!

    此刻的老夏,已经在亲吻她的脖颈,手正在解她的扣子,就快要探入她的领口。

    陌衿惊出一身冷汗,极快的从袖中抽出一支银针,扎入了老夏的腰上,只听得他一声闷哼,接下来整个身子都瘫软了一般,从她身上翻落到地面去了。

    陌衿就着那支银针,在自己身上猛扎了几个醒神的穴道,剧烈的疼痛让她的神经都苏醒了过来。她挣着翻下床来,手拢住领口,拖着沉重的身子往门那边过去。

    就要摸到门栓时,脚踝忽然被一只手拖住,她本就没有什么力气,被那只手生生的绊倒,拖回去半米远。

    方才那一针,扎得不够深,也不够准,此刻老夏已经恢复了大半的力气,将她重新压在了身下。冰凉的地面透过轻薄的衣衫,凉着她热得发汗的身子,说不出的舒服。

    他俯下身来,一把扯开她的领口,一手扼住她的喉咙,一手继续挑弄她的身子。

    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变得格外敏感,他的手所到之处,苏苏麻麻的触感逼得她快要发疯一般,随时都要失去理智。

    那一刻,她是真的慌了,真的害怕了,只希望谁快来救救她。

    就在她放弃挣扎的那一刻,头顶上的门被撞开,一个人影进来,将她身上的老夏一把提起,她的意识已经不清醒,好像是听到了老夏痛苦的呻吟声,听不真切。只觉得门外的风汩汩的吹来,很凉爽。

    待她回过神来时,已经被谁抱了起来,辗转几个画面,她感觉自己的身子又重新回到了床上。

    一切安静了下来,她迷迷糊糊的睡了不知道多久,汗水湿透了床褥,浑身像是一万只蚂蚁在啃咬,那种痛苦,比毒还要让人不堪。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种灼热和痛苦却一点没有消减下去,迷乱中她似乎听到有人推门进来的声音,便下意识的害怕起来,浑身发抖。

    那人走近床边,伸出手背试了试她额上的温度,又拉过她的手来替她把了脉。

    陌衿已经没有能力分辨对方是在做什么,被他碰到的任何地方,都会愈发的热。

    “别碰我!”她失了魂一样的想要喊出来,却没有一点力气,声音微弱到快要听不见。

    那人坐在床边,轻柔的将她扶了起来,抱在怀中,“小衿,是我,景桓。”

    陌衿不敢去信,此刻身体已经灼热得让她无法思考,方才被挑起的欲望,一阵强过一阵,似乎要将她吞没,她哭得无力,也很绝望,眼泪顺着眼角不停的滑落。

    她无力的伸出手,拉住他的衣角,“别救我。”

    慕容办完事回来时,启明便在门口拦住他,将老夏做的事同他说了。他急忙回来,为她诊过脉,算一算时辰,这药效已经是到了要命的时候,若是再晚一点……就真的就不回来了。

    情药该怎么解,大家都晓得。他也自然明白她说不要救她的意思,但他又怎么可能不救她。

    慕容翻身上床,解开她的衣衫,也解开了自己的衣衫,将她滚烫的身子抱进怀中,轻柔爱抚,她的小身子在他怀中轻轻颤抖,他低头吻上她的唇,吻得激烈而深沉。她忍不住回应他的吻,两个人很快缠绵在了一处。

    帷幕半落,一夜无话。

    第二日一早,陌衿转醒过来时,自己身子还贴着他的身体,她急忙裹了被子,转身背对着他。

    慕容一夜没有合眼,自然晓得她醒了,他从背后将她抱住,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你放心,我什么都没做,只是抱着你睡了一夜。”

    他没有说谎,一夜之间,他用吻和爱抚,替她解了无忧散的药性。

    但毕竟两个人第一次这么亲近的睡在一起,她还是有些脸红,又很懊悔,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小衿,你还生我的气吗?”他在她身后轻轻的问。

    陌衿只觉得尴尬,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慕容沉默了片刻,将她抱得更紧一些,“我不该留下你一个人。”

    他的语气,第一次这样的无力,她知道他不会说道歉的话,但她能从他的一举一动,哪怕是凝重的呼吸中,听出他的自责。

    “是我的问题,不怪你。”本来就是自己大意了,在这样的环境中,本该时时刻刻提着心眼,万事都要多留一点意,她却只是为了与他置气,就让自己陷入了这样的不堪中。

    “答应我,以后要保护好你自己。”

    这一句,陌衿听出有什么不对,总觉得他好像是对自己隐瞒了什么。她翻过身面对着他,仰头看着他的眼睛,“你究竟有什么事没有对我说?”

    “是有些事,左右也与你相关不大,不说也罢。”他垂眸与她对视,语气轻缓,“小衿,我不在时,最放不下的便是你,我很怕……会离不开你。”

    她的脸红了起来,“都是哪里学来的情话,也不害羞。”

    “不是什么情话。”他失笑摇头,他每一个字都是真的不能再真的心。

    陌衿心上还是有些隔阂,即便是与他这样相拥而卧,说一些温柔的情话,她还是不能相信他的真心。他们都是靠着做戏才能活下来的人,真心是不能随便显露出来的。

    从前她以为自己很明白这个道理,遇到他后,也曾动摇过,以为他给她看的都是真心,但经过常思乐这件事,她发现自己从来不懂他。

    若说害怕,也是她吧,害怕会离不开他,害怕会放不下他,害怕会舍不得他。

    “在想什么?”他见她不说话,问她道。

    陌衿看窗外大约有些天亮了,便对他道,“想吃五子粥。”

    “好。”他要起身来,她趁他不留意,顺势扣住他的脉门。这样的脉相,她从来没遇到过,以前在天山她也摸过许多疑难杂症,各种奇怪的脉相也算是司空见惯了,但还真的没有摸到过这样诡异的脉搏。

    他停下动作,静静的让她扣着脉,眸中如流云翻覆,唇角一点无奈的笑,“陌大夫,我可还有得救?”

    “你是经历了什么,这脉相怎么会……”话到这里,她忽而发现,他的脉相与她竟然有几分相似,难道说她经历的事,他也经历过?

    她将手覆上他的心口,摸着他的心跳,慕容笑了起来,“你何时变得这样大方了。”

    陌衿这才反应过来,他还没穿衣衫,她的动作好似是有些不雅,便将手收了回去,“你是心疾,我看不好的。……连肃大夫也瞧不好你的病吗?”

    慕容轻轻摇头。

    她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心疾是最复杂,也最难治愈的病。若是肃大夫都看不好,天下还有谁能治得了他?

    “若是我师兄还在,他兴许能……”说到这里,她停住了,叹息一声,“等这里的事结束了,我带你去拜访一位名医。”

    慕容自然晓得她说的是她的师姐,他的师妹。但他晓得,谁也没有办法的。除非……

    他没有再往下想,起身来穿好衣衫,“我去熬粥,香铺也有一日没开了,你要不要同我一起回去?”

    “好。”

    ……

    客栈二楼,密室之内。

    老夏和凤鸢并排跪在高椅之前,椅上坐着神色严肃的启明。他微合双眼,垂下眼眸,盯着眼前这两个人,一句话也不说。

    这样的沉默持续了几个时辰,老夏和凤鸢早已经跪得双腿失去直觉,凤鸢没有学过武功,此时已经是满头大汗,脸上满是水珠,已经分不清是泪还是汗,整个身子摇摇欲坠,眼睛也半睁半闭,没有一点精神。

    老夏憋得满脸通红,一动也不敢动。启明那双眼睛就好像一把刀子,割在他的脸上,叫他无地自容。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头天色由明转暗,又由暗转明,凤鸢终于再也跪不住,“扑通”一声昏倒在地,老夏要去扶她,启明才开口道,“由着她吧。”

    老夏毕恭毕敬的点点头,拱手道,“是。”

    “你不是茵姑的亲哥哥,这一点尊主早就晓得。你对茵姑的心思,尊主也早就看在眼里,所以吩咐我格外留意着你的举动。”启明叹了一声,“我知道你也是个情种,你进鬼灯行也是为了她,说到底,你留了私心。”

    老夏的神情有些恍惚,脑中一阵一阵的发涨,身体也基本都麻痹了,他长舒一口气,“我自知犯了错,是不能再留在鬼灯行了,求左使给我个痛快的死法。”

    “尊主既然让你来,就是要给你个机会,让你改过自新。”启明将一个小匕首扔到地上,“你切掉一根手指,就算是断了与茵姑的情分,日后好好为尊主做事。”

    老夏拾起那把刀,闭上眼睛,手起刀落,切下了左手的小指,血流喷薄而出,在启明的衫摆上画出几朵殷红的花。

    老夏自己点了止血的穴道,疼得脸色发青,深吸了几口气后,将那匕首上的血在衣角上擦干净了,毕恭毕敬的递给启明,“我夏章旬这条命,以后就是尊主的。”

    启明知道这句话是假的,他也不拆穿,冷冷笑道,“老夏,儿女私情不是不能有。尊主交代过,只要你立的功够大,他便把茵姑给你。”

    老夏听了这话,眼角眉梢都是欢喜,“如此便多谢尊上,我定会为尊上效犬马之劳。”

    启明点头,“不过呢,一码归一码,凡事还是要照着规矩来。你既然做错了事,便自去向茵姑谢罪吧,若是青鸾要你的命,你也得自己想办法自保,我是没有立场保你的。”

    “小人明白。”老夏忽而想起什么,对启明道,“有件事,我觉得很是蹊跷,不知道当不当对左使说明。”

    启明挑眉,“说。”

    老夏应了一声,便道,“小茵自小与我吃在一处,住在一处,她的体态和……身体的味道,我是最清楚的。但方才与她一番亲热,我发现她的身子不如从前丰腴,身上的味道也变了。而且小茵身上没有任何印记,刚才我却在她的后腰上看到了一枚拇指大小的红斑。”

    启明打断他,“闲话免了,说你想说的。”

    老夏迟疑了片刻,摇摇头,“或许是我多心了。她不是小茵,还能是谁。”

    这句话说者无意,听者却是有心。启明早就觉得这个茵姑有问题,这几日他一直在暗中观察她的一举一动,虽然眼神和姿态都与从前无异,连说话的声调和语气也都没什么问题,但或许是一种直觉,他总觉得这个茵姑哪里不对,连同那个青鸾,他也觉得有问题。

    这件事,是要彻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