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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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芷兰离开这场不愉快的“团圆饭”之后，就直接带着红衣回了自己的居所。叶芷兰的房间并不似其他女子那般散发着浓郁的脂粉味，反而有股子淡雅书简气。回到房间后，叶芷兰直接就坐在了桌前，拿起一本书卷，书卷上写有三个大字的书名——《仇国论》。看了一会儿之后，叶芷兰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抬头望去，只见红衣在直直的盯着自己。叶芷兰问道“怎么啦？阿红。”
红衣做了个手势，意思是：你不开心吗？叶芷兰笑了笑“不开心？那倒是说不上，大概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吧，蛮族这次南下并不像世人看上去那么简单，我知道的，那背后的可怕，那即将复苏的魔神。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红衣又做了个手势，叶芷兰道“我太累，应该休息吗？自从阴阳配十年前突然觉醒之后，我又何尝轻松过呢，姜国的摄政公主，镜花夫人，对抗魔神的阴阳配宿主，又有哪一件事是能简单做好的。”红衣一脸心疼的看着叶芷兰，叶芷兰站了起来，安慰道“无妨，还好我什么麻烦都能跟你说，也不会一个人憋得太难受，只是，每次都辛苦你跟着我东奔西跑，还要听我说些奇奇怪怪的话了。”阿红用力的摇摇头，叶芷兰放下手里的书，走到了窗前，仰头看天“乾坤镜应该就在那个舞凤先生身上，另外两件神器的下落似乎比想象中还要来得容易，不过，奔雷公爵，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十日后，长京，工部制造司。
制造司郎中和黄康兴奋的跑了出来找到正在和一名工匠交流的唐靖思，黄康道“公爵大人，造，造成了！”唐靖思眼睛一亮，赶紧放下手中的图纸，跑进了制造所，刚造成的把式闪着金属的光芒。唐靖思问道“有多少？”黄康道“刚刚工匠们统计过了，共计三千四百二十七件。”唐靖思满意的点点头，道“黄营长，没有很多时间让你训练了，我给你中央军和禁卫军中最好的弩机手，随军往北定关出发，路上你们边走变训练，抵达北定关后，你们暂时不用参战，你告诉我，需要多久，你能将这只部队训练出来。”黄康思考了一会儿，自信道“一个月！一个月足够了，弩机的战法这家伙稍作改进之后同样可以通用，至于能力，既然大人给了我这么好的苗子，那么小的没有任何问题！”
唐靖思点了点头，道“明天，你的人都会在城外中央军军营集结完毕，后天，大军就会向北出发，你做好准备吧。”黄康行了一个军礼，唐靖思再看了一眼制造所的东西，然后离去了。出来之后，唐靖思就直接进了宫，到了雅辰殿。尹彧辰见到唐靖思之后，叹了一口气，问道“小思，你是不是还怪我前些日子不准你去北方。”
唐靖思摇了摇头，尹彧辰继续道“那年，我做了一个梦，那跟我平时做梦感觉很不一样，天空是红色的，而其他的却又都如正常一般，梦里，母后躺在床上，抓住我的手，告诉我要好好听父皇的话，要照顾好芸儿。芸儿在床边不停的哭，然后母后就缓缓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动静。我自梦中惊醒，心想还好一切只是个梦境。”唐靖思没有说话，只静静的听着。
尹彧辰接着说倒“一个月后，母后被太医诊出身患绝症，又过了一月，天空是纯粹的蓝色，可是母后病倒在床上，一切就跟我在梦里看到的一模一样，母后最终还是去了。”唐静思满是震惊的问道“或许，只是巧合呢？”尹彧辰露出了一种异样的笑“巧合？我一开始也是这么认为的，直到第二次。
梦里的天空又变成了红色，广德殿上，父皇刚刚退朝，却突然一下向后倒去，张总管一声惊呼，群臣一片混乱，我站在墙角，满脸的惊恐。结果就像你知道的那样，父皇一日退朝后突然昏倒，从此身体每况日下，半年之后，就去世了。”唐靖思道“这么说来，辰大哥你猜想，你梦里能见到未来的事情？”尹彧辰道“不是猜想，而是事实，更可怕的是后来，我甚至都不用借由梦境，偶尔看着一个人的时候，或者自己想些什么的时候，也能看见同样的情况，黄瑜冬至日造反是因为我看到了他在宫内最后疯狂的景象，我说你回来我们就一定会赢是因为我看到了你在斋宫的样子。而上次，则是我看到了芸儿惨死在南坪关下，所以我才死活不准你们去南疆。”
唐靖思的表情恢复了平淡，安静得问道“那这次呢？我，会死在北方吗？”尹彧辰道“我不知道，这次我没有看到具体的情况，梦里只有一个我自己，他面对面跟我说，你去北方，大凶。”唐靖思笑了笑“武将的职责不就是如此吗？此去北方，除了我，又有多少家庭得妻离子散呢。如果是因为我会在这次战争中为国捐躯，那倒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尹彧辰盯着唐靖思看了一会儿，道“是吗？你既然有这种觉悟，我也改变不了你，小思，你答应辰大哥，万事小心，我和芸儿，都还在长京等你回来。”唐靖思点点头“我答应你，我会尽量活着，不是臣子给君王的承诺，而是兄弟之间的约定。”
从广德殿出来，唐靖思站在广场上许久，终究没有往尹彧芸行宫的方向去。出宫之后，唐靖思直接回到了府里，陈崇正坐在院子里，听到脚步声之后，站起来转过头来道“少爷，您回来了啊，后天就要往北方去了，您的行礼，我都让人收拾好了。”唐靖思犹豫了一会，道“陈爷爷，此次北定关，你就不去了吧。”陈崇点了点头“我猜到了，也好，有我留在长京，你也放心一些，小虎子就请少爷多照顾一下了。”唐靖思道“虎子哥现在在奔雷军中，等到了北定关，我就会把他编入我的亲卫队，陈爷爷放心吧。”陈崇道“大概是人真的老的，总是喜欢担心这担心那的。”
一夜过去，次日一大早，尹彧芸居然就到了元帅府，唐靖思看了她许久，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尹彧芸怕他想太多，笑了笑道“小思哥哥，你就要离开了，不陪陪芸儿吗？”唐靖思走过去，牵住了她的手，两人往街道的方向去了。陈崇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欣慰的笑了笑。仿佛就像平常一般，两人手牵手几乎踏遍了整个长京，晚上，兆清街街角茶楼包厢。两人要了些点心，泡了壶茶。
尹彧芸道“小思哥哥，你上次说，从南方回来，就要娶我呢。”唐靖思有些尴尬“对不起芸儿。”尹彧芸笑了笑“不要说对不起，那你现在告诉我，你准备什么时候履行诺言呀。”唐靖思坚定道“等北方平定了，我一回来”咱们就马上成亲！”尹彧芸突然严肃了起来，眼里闪过一丝黯然“昨天，你和皇兄的谈话，其实我都在门外听到了。”唐靖思一愣，道“芸儿，你听我说。。。”尹彧芸打断了他“不，你听我说，皇兄的判断一向比较准，但是我相信你，相信那个一直无所不能的小思哥哥。”唐靖思道“芸儿，我一定会回来的，我会打败蛮族，然后风风光光的回来娶你！”
尹彧芸默默吟道“待我长发及腰，将军归来可好？此生君子意逍遥，怎奈山河萧萧。天光乍破遇，暮雪白头老。寒剑默听奔雷，长枪独守空壕。醉卧沙场君莫笑，一夜吹彻画角。江南晚来客，红尘结发梢。”唐靖思的的心里荡起一阵涟漪，道“待卿长发及腰，我必凯旋回朝。昔日纵马任逍遥，俱是少年英豪。东都霞色好，西湖烟波渺。执枪血战八方，誓守山河多娇。应有得胜归来日，与卿共度良宵。盼携手终老，愿与子同袍。”说完，唐靖思在尹彧芸的额头轻轻一吻，离别的苦与甜，悄悄蔓延。
正月十二，卯时，长京城外，奔雷军昨日便已经到达了，一万奔雷骑，再加上中央军十万大军。已经集合完毕，吴康蒙作为此次北上名义的上的总指挥在出发之前站在高台上说了一些鼓舞士气的话，然后军队就浩浩荡荡的从北门出发往北定关去了。唐靖思坐在马上，回头看了一眼长京城，许晓和刘不歪以亲卫队的身份骑马跟在他身边，顺着唐靖思的视线，也就都回头看了一眼，陈崇在元帅府内，给今年新来的下人们讲着府内的规矩，城外震天的叫喊声传来，陈崇愣了一下，心里深处的对战争的热血仿佛又有些沸腾，而后苦笑了一笑，心中暗道“老公爵，您在天有灵，可以定要保佑小少爷此战能凯旋而归啊。”而后又看向院子里的人，喊道“各位初入我元帅府，元帅府有些规矩，还是先跟各位说清楚。。。”
皇宫内，玄武门，尹彧芸正站在玄武门城楼上看向远方浩浩荡荡出征的大军，心中在默默祈祷些什么，尹彧辰突然走上了城楼，将手搭在了尹彧芸的肩膀上。尹彧芸感受到之后转过头来问道“皇兄，你的预感，真的从来没有出现过意外吗？”尹彧辰道“芸儿，相信皇兄，我比谁都希望，我这次的预感是个意外。”尹彧芸把视线移回北边，自言自语道“小思哥哥是奔雷公爵啊，战神名号的继承者，他一定可以胜利归来的。”尹彧辰道“是啊，生死剑的宿主，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出事的。”
姜国澧阳原关卡上，叶芷兰看着远方的蛮族营寨，道“这些日子，蛮族每天仅仅往南行军五里，似乎在等着什么。”旁边一个将军装扮的人道“照这个速度，不到十天，蛮族就到澧阳原城门下了。”叶芷兰点点头，又问道“戴将军，卫国那边呢？”戴辉道“卫国那边的蛮族似乎仍然驻扎在北定关百里外，并没有继续往南。而且，据探子回报，卫国似乎派遣了中央军北上支援北定关。”叶芷兰问道“卫国这次的指挥官是谁？”戴辉道“原中央军统领，现任的护国大将军，吴康蒙。”叶芷兰道“奔雷公爵呢？”戴辉道“唐靖思似乎此次带领奔雷军也随中央军一起北上，不过，这次战斗的指挥权，还是在吴康蒙手上。”叶芷兰笑了笑“戴将军，你说一个卫国符荣行省出生，在上任奔雷公爵唐尚手下勤勤恳恳干了十五年的奔雷军嫡系，会跟现任的奔雷公爵对着干吗？”戴辉思考了一会儿，道“殿下，您的意思是？”叶芷兰道“吴康蒙不过是个幌子，此次卫国的北伐军，奔雷公爵才是真正的指挥官，他们有多大的作战能力我们不清楚，但至少，他们内部上下军官，是绝对统一战线的。而不像我们。”
说话间，有个士兵跑了过来“殿下！戴将军！文将军请二位去太守府议事。”叶芷兰应了一声，等那士兵走了之后，叶芷兰道“唉，内事不和啊。”戴辉问道“殿下，属下一直有一事不明。”叶芷兰笑了笑“不明白我为何会让皇上娶文将军的女儿为后？还是不明白我为何不全力争取此次战斗的指挥权？”
戴辉道“我都不明白，恕属下直言，文将军以前确实是战功卓越的军方元老，但自从十年前殿下出仕，外战方面，殿下先是打败了卫国不可一世的奔雷军，接着又驱赶了澧阳原的所有蛮族。内政方面，殿下这些年决定学习卫国初代奔雷公许多的新政，给国家的经济和政治明显带来了极大的改观，再加上殿下是夫人的高徒，更是能求得夫人出手改变天时地利，殿下又为何还要容忍文将军许多已经过时了的想法呢？”
叶芷兰的情绪又完全掩藏在她那标志的笑容下，说道“因为，我是女子呀。”
叶芷兰离开这场不愉快的“团圆饭”之后，就直接带着红衣回了自己的居所。叶芷兰的房间并不似其他女子那般散发着浓郁的脂粉味，反而有股子淡雅书简气。回到房间后，叶芷兰直接就坐在了桌前，拿起一本书卷，书卷上写有三个大字的书名——《仇国论》。看了一会儿之后，叶芷兰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抬头望去，只见红衣在直直的盯着自己。叶芷兰问道“怎么啦？阿红。”
红衣做了个手势，意思是：你不开心吗？叶芷兰笑了笑“不开心？那倒是说不上，大概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吧，蛮族这次南下并不像世人看上去那么简单，我知道的，那背后的可怕，那即将复苏的魔神。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红衣又做了个手势，叶芷兰道“我太累，应该休息吗？自从阴阳配十年前突然觉醒之后，我又何尝轻松过呢，姜国的摄政公主，镜花夫人，对抗魔神的阴阳配宿主，又有哪一件事是能简单做好的。”红衣一脸心疼的看着叶芷兰，叶芷兰站了起来，安慰道“无妨，还好我什么麻烦都能跟你说，也不会一个人憋得太难受，只是，每次都辛苦你跟着我东奔西跑，还要听我说些奇奇怪怪的话了。”阿红用力的摇摇头，叶芷兰放下手里的书，走到了窗前，仰头看天“乾坤镜应该就在那个舞凤先生身上，另外两件神器的下落似乎比想象中还要来得容易，不过，奔雷公爵，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十日后，长京，工部制造司。
制造司郎中和黄康兴奋的跑了出来找到正在和一名工匠交流的唐靖思，黄康道“公爵大人，造，造成了！”唐靖思眼睛一亮，赶紧放下手中的图纸，跑进了制造所，刚造成的把式闪着金属的光芒。唐靖思问道“有多少？”黄康道“刚刚工匠们统计过了，共计三千四百二十七件。”唐靖思满意的点点头，道“黄营长，没有很多时间让你训练了，我给你中央军和禁卫军中最好的弩机手，随军往北定关出发，路上你们边走变训练，抵达北定关后，你们暂时不用参战，你告诉我，需要多久，你能将这只部队训练出来。”黄康思考了一会儿，自信道“一个月！一个月足够了，弩机的战法这家伙稍作改进之后同样可以通用，至于能力，既然大人给了我这么好的苗子，那么小的没有任何问题！”
唐靖思点了点头，道“明天，你的人都会在城外中央军军营集结完毕，后天，大军就会向北出发，你做好准备吧。”黄康行了一个军礼，唐靖思再看了一眼制造所的东西，然后离去了。出来之后，唐靖思就直接进了宫，到了雅辰殿。尹彧辰见到唐靖思之后，叹了一口气，问道“小思，你是不是还怪我前些日子不准你去北方。”
唐靖思摇了摇头，尹彧辰继续道“那年，我做了一个梦，那跟我平时做梦感觉很不一样，天空是红色的，而其他的却又都如正常一般，梦里，母后躺在床上，抓住我的手，告诉我要好好听父皇的话，要照顾好芸儿。芸儿在床边不停的哭，然后母后就缓缓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动静。我自梦中惊醒，心想还好一切只是个梦境。”唐靖思没有说话，只静静的听着。
尹彧辰接着说倒“一个月后，母后被太医诊出身患绝症，又过了一月，天空是纯粹的蓝色，可是母后病倒在床上，一切就跟我在梦里看到的一模一样，母后最终还是去了。”唐静思满是震惊的问道“或许，只是巧合呢？”尹彧辰露出了一种异样的笑“巧合？我一开始也是这么认为的，直到第二次。
梦里的天空又变成了红色，广德殿上，父皇刚刚退朝，却突然一下向后倒去，张总管一声惊呼，群臣一片混乱，我站在墙角，满脸的惊恐。结果就像你知道的那样，父皇一日退朝后突然昏倒，从此身体每况日下，半年之后，就去世了。”唐靖思道“这么说来，辰大哥你猜想，你梦里能见到未来的事情？”尹彧辰道“不是猜想，而是事实，更可怕的是后来，我甚至都不用借由梦境，偶尔看着一个人的时候，或者自己想些什么的时候，也能看见同样的情况，黄瑜冬至日造反是因为我看到了他在宫内最后疯狂的景象，我说你回来我们就一定会赢是因为我看到了你在斋宫的样子。而上次，则是我看到了芸儿惨死在南坪关下，所以我才死活不准你们去南疆。”
唐靖思的表情恢复了平淡，安静得问道“那这次呢？我，会死在北方吗？”尹彧辰道“我不知道，这次我没有看到具体的情况，梦里只有一个我自己，他面对面跟我说，你去北方，大凶。”唐靖思笑了笑“武将的职责不就是如此吗？此去北方，除了我，又有多少家庭得妻离子散呢。如果是因为我会在这次战争中为国捐躯，那倒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尹彧辰盯着唐靖思看了一会儿，道“是吗？你既然有这种觉悟，我也改变不了你，小思，你答应辰大哥，万事小心，我和芸儿，都还在长京等你回来。”唐靖思点点头“我答应你，我会尽量活着，不是臣子给君王的承诺，而是兄弟之间的约定。”
从广德殿出来，唐靖思站在广场上许久，终究没有往尹彧芸行宫的方向去。出宫之后，唐靖思直接回到了府里，陈崇正坐在院子里，听到脚步声之后，站起来转过头来道“少爷，您回来了啊，后天就要往北方去了，您的行礼，我都让人收拾好了。”唐靖思犹豫了一会，道“陈爷爷，此次北定关，你就不去了吧。”陈崇点了点头“我猜到了，也好，有我留在长京，你也放心一些，小虎子就请少爷多照顾一下了。”唐靖思道“虎子哥现在在奔雷军中，等到了北定关，我就会把他编入我的亲卫队，陈爷爷放心吧。”陈崇道“大概是人真的老的，总是喜欢担心这担心那的。”
一夜过去，次日一大早，尹彧芸居然就到了元帅府，唐靖思看了她许久，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尹彧芸怕他想太多，笑了笑道“小思哥哥，你就要离开了，不陪陪芸儿吗？”唐靖思走过去，牵住了她的手，两人往街道的方向去了。陈崇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欣慰的笑了笑。仿佛就像平常一般，两人手牵手几乎踏遍了整个长京，晚上，兆清街街角茶楼包厢。两人要了些点心，泡了壶茶。
尹彧芸道“小思哥哥，你上次说，从南方回来，就要娶我呢。”唐靖思有些尴尬“对不起芸儿。”尹彧芸笑了笑“不要说对不起，那你现在告诉我，你准备什么时候履行诺言呀。”唐靖思坚定道“等北方平定了，我一回来”咱们就马上成亲！”尹彧芸突然严肃了起来，眼里闪过一丝黯然“昨天，你和皇兄的谈话，其实我都在门外听到了。”唐靖思一愣，道“芸儿，你听我说。。。”尹彧芸打断了他“不，你听我说，皇兄的判断一向比较准，但是我相信你，相信那个一直无所不能的小思哥哥。”唐靖思道“芸儿，我一定会回来的，我会打败蛮族，然后风风光光的回来娶你！”
尹彧芸默默吟道“待我长发及腰，将军归来可好？此生君子意逍遥，怎奈山河萧萧。天光乍破遇，暮雪白头老。寒剑默听奔雷，长枪独守空壕。醉卧沙场君莫笑，一夜吹彻画角。江南晚来客，红尘结发梢。”唐靖思的的心里荡起一阵涟漪，道“待卿长发及腰，我必凯旋回朝。昔日纵马任逍遥，俱是少年英豪。东都霞色好，西湖烟波渺。执枪血战八方，誓守山河多娇。应有得胜归来日，与卿共度良宵。盼携手终老，愿与子同袍。”说完，唐靖思在尹彧芸的额头轻轻一吻，离别的苦与甜，悄悄蔓延。
正月十二，卯时，长京城外，奔雷军昨日便已经到达了，一万奔雷骑，再加上中央军十万大军。已经集合完毕，吴康蒙作为此次北上名义的上的总指挥在出发之前站在高台上说了一些鼓舞士气的话，然后军队就浩浩荡荡的从北门出发往北定关去了。唐靖思坐在马上，回头看了一眼长京城，许晓和刘不歪以亲卫队的身份骑马跟在他身边，顺着唐靖思的视线，也就都回头看了一眼，陈崇在元帅府内，给今年新来的下人们讲着府内的规矩，城外震天的叫喊声传来，陈崇愣了一下，心里深处的对战争的热血仿佛又有些沸腾，而后苦笑了一笑，心中暗道“老公爵，您在天有灵，可以定要保佑小少爷此战能凯旋而归啊。”而后又看向院子里的人，喊道“各位初入我元帅府，元帅府有些规矩，还是先跟各位说清楚。。。”
皇宫内，玄武门，尹彧芸正站在玄武门城楼上看向远方浩浩荡荡出征的大军，心中在默默祈祷些什么，尹彧辰突然走上了城楼，将手搭在了尹彧芸的肩膀上。尹彧芸感受到之后转过头来问道“皇兄，你的预感，真的从来没有出现过意外吗？”尹彧辰道“芸儿，相信皇兄，我比谁都希望，我这次的预感是个意外。”尹彧芸把视线移回北边，自言自语道“小思哥哥是奔雷公爵啊，战神名号的继承者，他一定可以胜利归来的。”尹彧辰道“是啊，生死剑的宿主，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出事的。”
姜国澧阳原关卡上，叶芷兰看着远方的蛮族营寨，道“这些日子，蛮族每天仅仅往南行军五里，似乎在等着什么。”旁边一个将军装扮的人道“照这个速度，不到十天，蛮族就到澧阳原城门下了。”叶芷兰点点头，又问道“戴将军，卫国那边呢？”戴辉道“卫国那边的蛮族似乎仍然驻扎在北定关百里外，并没有继续往南。而且，据探子回报，卫国似乎派遣了中央军北上支援北定关。”叶芷兰问道“卫国这次的指挥官是谁？”戴辉道“原中央军统领，现任的护国大将军，吴康蒙。”叶芷兰道“奔雷公爵呢？”戴辉道“唐靖思似乎此次带领奔雷军也随中央军一起北上，不过，这次战斗的指挥权，还是在吴康蒙手上。”叶芷兰笑了笑“戴将军，你说一个卫国符荣行省出生，在上任奔雷公爵唐尚手下勤勤恳恳干了十五年的奔雷军嫡系，会跟现任的奔雷公爵对着干吗？”戴辉思考了一会儿，道“殿下，您的意思是？”叶芷兰道“吴康蒙不过是个幌子，此次卫国的北伐军，奔雷公爵才是真正的指挥官，他们有多大的作战能力我们不清楚，但至少，他们内部上下军官，是绝对统一战线的。而不像我们。”
说话间，有个士兵跑了过来“殿下！戴将军！文将军请二位去太守府议事。”叶芷兰应了一声，等那士兵走了之后，叶芷兰道“唉，内事不和啊。”戴辉问道“殿下，属下一直有一事不明。”叶芷兰笑了笑“不明白我为何会让皇上娶文将军的女儿为后？还是不明白我为何不全力争取此次战斗的指挥权？”
戴辉道“我都不明白，恕属下直言，文将军以前确实是战功卓越的军方元老，但自从十年前殿下出仕，外战方面，殿下先是打败了卫国不可一世的奔雷军，接着又驱赶了澧阳原的所有蛮族。内政方面，殿下这些年决定学习卫国初代奔雷公许多的新政，给国家的经济和政治明显带来了极大的改观，再加上殿下是夫人的高徒，更是能求得夫人出手改变天时地利，殿下又为何还要容忍文将军许多已经过时了的想法呢？”
叶芷兰的情绪又完全掩藏在她那标志的笑容下，说道“因为，我是女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