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两个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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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我猜得不错，你那位舞凤先生，应当就是最后一件神器乾坤镜的宿主，所谓的占卜星象之术，大概就是乾坤前洞悉来去的异能！不过很明显，那位舞凤先生跟你一样，没能让神器完全觉醒。”
唐靖思接着问道“那拖延时间呢？”
叶芷兰道“我刚刚说过了，魔神不会死，但是他可以被封印，你也见过赤壁古战场中神器与魔神那一仗了，而这一次，很不巧，你我都被这所谓的命运束缚，成为必须面对魔神的一代宿主。”唐靖思问道“那魔神发动战争的目的是什么？”
叶芷兰道“很简单，他要阻止三神器完全觉醒。魔神力可通天，但世间万物，有相生者，就必有相克者。而唯一能够克制魔神的方法，就是聚集完全觉醒的三件神器。从理论上来说，魔神要想阻止自己被打败，一共有两种方法，其一就是不让三神器聚集，其二就是不让三神器觉醒。唐公子，如果你是魔神，你会怎么做？”
唐靖思严肃道“消灭宿主，夺得神器。”唐靖思接着问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为何还要主动找上门去。”叶芷兰道“因为封印的缘故。魔神现在极度的虚弱，能发挥的实力不到一成，虽然我们无法杀死他，但若是能够补强封印，哪怕是能多拖上一年半载，那我们便多一年半载的时间让生死剑和乾坤镜觉醒。”
唐靖思又问道“我还有一事不解，既然舞凤先生就是乾坤镜的宿主，叶姑娘为何不让他一起过来？”叶芷兰道“没有觉醒的乾坤镜对于封印来说没有任何价值，我叫你来，主要也是因为我需要夺魂剑的力量帮我正面抵挡魔神一段时间，好让我加固封印，这世上高手有很多，但要想对付魔神，却是没有什么能比神器来得更有效果。”
唐靖思道“叶姑娘知道魔神的下落？”叶芷兰笑着道“不知道。”唐靖思问道“那我们要如何找到魔神？”叶芷兰转身看向北方“我不知道，但有人知道，蛮族现在的首领叫赤虎。那种新型的药丸最开始便是出自他的手上，他一定和魔神有过接触。所以赤虎一定知道魔神的下落。”
唐靖思道“叶姑娘既然叫我来此，那可有什么良策？”叶芷兰道“打败澧阳原的蛮族，歼灭那些战斗力惊人的新型士兵，让赤虎陷入困境。”唐靖思道“赤虎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就只能再向魔神求助，我们就能借此机会找到魔神？”叶芷兰转过身来看着唐靖思，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夕阳下印得她的脸有些发红，唐靖思有一瞬间看得失了神。叶芷兰道“唐公子真聪明。”
唐靖思道“叶姑娘，我还有一个疑问，神器展现的那个尸山血海，面对怪物的两个年轻人，又是什么寓意？”叶芷兰面露疑惑，问道“尸山血海？我怎么不知道？”唐靖思心里一惊，忙问道“你没看到过？”叶芷兰摇摇头“没有，神器里的那个灵魂以后会告诉你关于魔神更多的事情，不过从头至尾，阴阳配已经完全觉醒，但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说的那种情景。”唐靖思有些意外，但眼见叶芷兰的神情不像是撒谎，也就没有多问。
“唐公子。”
“嗯，叶姑娘还有什么要指教的吗？”唐靖思答道
叶芷兰温柔的摇摇头，道“没有，我只是想问问唐公子，愿不愿意陪芷兰到城楼上去看看。”唐靖思考虑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
太阳已经落下了大半，澧阳原上，黑暗开始渐渐蔓延。叶芷兰和唐靖思二人站在城楼上，叶芷兰道“唐公子，我刚刚跟你讲了那么多，你不烦恼吗？”唐靖思一愣，道“烦恼？为何要烦恼？”叶芷兰有些惊讶，道“烦恼自己为何要做这神器宿主，要面对所谓的魔神，担当这些莫名其妙的任务。若是你我得神器只为国而用，为争霸而用，就像传说中那样，得神器者得王道之力，一统神州，而不是担当着救世主般的角色，那该轻松多少。”
唐靖思心想看来这个满脸自信笑容的姜国公主，其实也不过是一个身负巨大压力的普通姑娘家罢了。于是认真道“我没有那么伟大，记得我跟你讲过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若是真的魔神现世，遭殃的是所有人，我最亲最爱的人也会在其中。我是卫国的奔雷公爵，也是一个儿子，一个臣子，一个普通的人族，我有责任和义务去尽自己的能力守护许多东西。我唐家初代老祖宗说过，人生在世，被越多人依赖，就越不能放松，我们并不是因为成为了高高在上的人才被别人认可，而是因为被别人认可才能成为更好的人。”
叶芷兰听到唐靖思这番话陷入了深思，而后道“我看过很多初代奔雷公爵的传记，这一句我没见过。从各种想法和创造，以及为人准则来说，初代奔雷公爵都是芷兰最敬佩的人。历史上有许多名人先贤，但我至始至终却只崇拜过他一个。”唐靖思开心的大笑了几声“哈哈哈，老祖宗要是听到芷兰姑娘这番话，也会骄傲的笑出声吧。”
叶芷兰转头看向唐靖思“唐公子，芷兰希望，最好永远都不要与你为敌。”唐靖思笑道“这话应该我来说吧，叶姑娘要是作为敌人，就实在太可怕。”
次日，澧阳原太守府内。蛮族在不久前又开始整军了，按照斥候发来的情报，此次光飞行的鹰兽士兵就有超过五千名，陆地上准备冲锋的狮虎士兵更是接近十万，所有澧阳原的军官都相信，那种新型的强大狮虎兽，肯定也会在这十万中，看来蛮族是打算发动一场大规模的进攻了。
叶芷兰对唐靖思道“唐公子，你有什么想法吗？”唐靖思严肃道“叶姑娘，恕我直言，我昨日仔细的看过澧阳原的防卫情况。实在是说不上出色，战争器械上，澧阳原的巨型攻城弩和战士使用的弩机，都还是我大卫十年前的产物，城墙的防御度，以及眼下澧阳原的守备军兵力，都比我想象中还要差，我想如果没有叶姑娘之前改变地形限制了蛮族的陆上力量，澧阳原现在得情况可能还要更糟。”叶芷兰道“卫国得益于初代奔雷公的各种著作，战法和器械上确实领先，那面对蛮族此次的进攻，以澧阳原现下的全部力量，唐公子认为如何做比较好。”唐靖思道“叶姑娘，你看过我唐家初代先祖写的《狼》吗？”
叶芷兰点点头，道“一屠晚归，担中肉尽，止有剩骨。途中两狼，缀行甚远。
屠惧，投以骨。一狼得骨止，一狼仍从。复投之，后狼止而前狼又至。骨已尽矣，而两狼之并驱如故。
屠大窘，恐前后受其敌。顾野有麦场，场主积薪其中，苫蔽成丘。屠乃奔倚其下，弛担持刀。狼不敢前，眈眈相向。
少时，一狼径去，其一犬坐于前。久之，目似瞑，意暇甚。屠暴起，以刀劈狼首，又数刀毙之。方欲行，转视积薪后，一狼洞其中，意将隧入以攻其后也。身已半入，止露尻尾。屠自后断其股，亦毙之。乃悟前狼假寐，盖以诱敌。
狼亦黠矣，而顷刻两毙，禽兽之变诈几何哉？止增笑耳。”
唐靖思笑了笑“叶姑娘果然对初代奔雷公了解甚多，据我唐家的手札记载，老祖宗最先讲出这个故事的时候意在灌输一种战术思想，也就是最古老的声东击西和以逸待劳。其中一狼装作睡觉吸引屠夫的注意，而另一狼则偷偷准备挖地绕后。虽然最后失败了，但这个思路还是十分值得参考的，甚至奔雷军后来的啄木鸟战法，也就是从这衍生出来的。”
戴辉闻言一拍大腿道“我懂了，公爵大人的意思是，让我们正面造大声势，然后奔雷奇袭绕后打蛮族一个措手不及。”
唐靖思笑着摇摇头，叶芷兰看见他的表情，也自信一笑，道“我想唐公子的想法应该与戴将军你有些出入。唐公子大概是准备在正面造声势，然后再从正面冲锋。”唐靖思拍拍手道“叶姑娘，我还是那句话，跟你如果是做敌人，就真的太可怕。”戴辉一脸茫然的问道“什么意思？那我们在正面造势的意义在哪里？”叶芷兰道“戴将军，前些日子，文将军出城攻击的时候，为什么收效一般？”戴辉自言自语道“那自然是因为蛮族在那段时间多次采用了奔雷军最喜欢用的啄木鸟战法，虽然形似神不似，不过也让人很难受。啊！！”
叶芷兰笑了笑道“如果你是蛮族首领，你模仿过奔雷军的战术，如今奔雷就在你眼前消失，而正面的声势造得极大，你会怎么想？”戴辉道“我会猜测奔雷很可能准备用啄木鸟战法。”叶芷兰点点头“然后，你有两种选择，其一是把注意力放在后方，小心行军防范；其二则是大胆的朝正面冲锋，寻求突破，但如果我们正面有足够强大的军力，蛮族若是忌惮后方的奇袭，正面的军队就能很简单的给予他们迎头痛击；反之，蛮族若是孤注一掷的强行突破，那它身后的奔雷，就会成为致命的尖刀。啄木鸟战法的强大之处，并非战术本身如何高明，关键点，在于奔雷，这就是神州上任何一支其他军队都无法完全复制这种战术的原因，因为一支普通的部队要不很难完成位置部署，要不则是放任之后根本没有足够的杀伤，只有奔雷那独树一帜的冲击力和速度，才能真正的让人进退两难。”
戴辉挠了挠头，问道“可是还有一个问题，我们正面的力量最多与今日攻城的蛮族士兵在伯仲之间，就像殿下您说的，根本无法构成可观的杀伤力。”
叶芷兰道“戴将军，我记得你跟我说过，唐公子此次除了奔雷军，还带了一只特殊的部队。”戴辉点点头，叶芷兰转眼看向唐靖思“若是我猜的不错，正面能给蛮族造成威胁的地方，就在这吧？唐公子？”
唐靖思道“真是精彩，不过叶姑娘，要想取得完美的效果，我还需要你的帮助，我想知道，你那种改变地形的能力，还可以再用吗？”戴辉忙道“公爵大人，你有所不知，改变地形是我姜国镜花夫人所为，殿下只能求助于夫人才能做到。”唐靖思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叶芷兰，叶芷兰犹豫了一下，而后道“唐公子，夫人最近改变天时地利让她的灵力有些透支，可能不能持续很长时间。”唐靖思盯着叶芷兰的眼睛，严肃道“不长，两个时辰就够了！”叶芷兰点点头“盆地？”唐靖思满意的笑了笑“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
曹熹问道“为什么是盆地呢？”唐靖思道“奔雷需要冲击力，澧阳原关卡需要守城，蛮族陷入低地，奔雷居高临下的冲锋会让他们的冲击力变得更强，而守城这边居高临下，也能极大的发挥滚木，巨石的限制与杀伤，蛮族处于低势，往城墙冲锋的速度也会被大幅度的降低。”曹熹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而在座的军官，无论是唐靖思带过来的人，还是姜国本身的守军，都心底里莫名的升起一股感叹，你得承认，有些人，天生就跟普通人不一样，他们一开始就是为了乱世而生，而现在，这样的人，居然有两个同时出现在了眼前。
叶芷兰道“唐公子，芷兰有一处没想明白。”唐靖思道“叶姑娘是要说，天上飞行的那种蛮族我要如何解决吧？”叶芷兰点点头，唐靖思道“其实你刚刚已经说过了，就是我那只还从没有面世过的特殊部队，其实最开始，这只部队的构思就是我初代奔雷老祖宗设计出来抵抗地形劣势的，所以殿下你大可放心，我向你保证，那五千飞行的蛮族，一个也到不了澧阳原城楼上。”
这次的军会，与其说是一种军官的讨论战术，但不如说是叶芷兰和唐靖思两个人的舞台表演。戴辉也好，曹熹也好，包括所有与会的人员，都发现到最后，自己除了执行，似乎再也想不出更合适当下形势的方针了。
“若是我猜得不错，你那位舞凤先生，应当就是最后一件神器乾坤镜的宿主，所谓的占卜星象之术，大概就是乾坤前洞悉来去的异能！不过很明显，那位舞凤先生跟你一样，没能让神器完全觉醒。”
唐靖思接着问道“那拖延时间呢？”
叶芷兰道“我刚刚说过了，魔神不会死，但是他可以被封印，你也见过赤壁古战场中神器与魔神那一仗了，而这一次，很不巧，你我都被这所谓的命运束缚，成为必须面对魔神的一代宿主。”唐靖思问道“那魔神发动战争的目的是什么？”
叶芷兰道“很简单，他要阻止三神器完全觉醒。魔神力可通天，但世间万物，有相生者，就必有相克者。而唯一能够克制魔神的方法，就是聚集完全觉醒的三件神器。从理论上来说，魔神要想阻止自己被打败，一共有两种方法，其一就是不让三神器聚集，其二就是不让三神器觉醒。唐公子，如果你是魔神，你会怎么做？”
唐靖思严肃道“消灭宿主，夺得神器。”唐靖思接着问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为何还要主动找上门去。”叶芷兰道“因为封印的缘故。魔神现在极度的虚弱，能发挥的实力不到一成，虽然我们无法杀死他，但若是能够补强封印，哪怕是能多拖上一年半载，那我们便多一年半载的时间让生死剑和乾坤镜觉醒。”
唐靖思又问道“我还有一事不解，既然舞凤先生就是乾坤镜的宿主，叶姑娘为何不让他一起过来？”叶芷兰道“没有觉醒的乾坤镜对于封印来说没有任何价值，我叫你来，主要也是因为我需要夺魂剑的力量帮我正面抵挡魔神一段时间，好让我加固封印，这世上高手有很多，但要想对付魔神，却是没有什么能比神器来得更有效果。”
唐靖思道“叶姑娘知道魔神的下落？”叶芷兰笑着道“不知道。”唐靖思问道“那我们要如何找到魔神？”叶芷兰转身看向北方“我不知道，但有人知道，蛮族现在的首领叫赤虎。那种新型的药丸最开始便是出自他的手上，他一定和魔神有过接触。所以赤虎一定知道魔神的下落。”
唐靖思道“叶姑娘既然叫我来此，那可有什么良策？”叶芷兰道“打败澧阳原的蛮族，歼灭那些战斗力惊人的新型士兵，让赤虎陷入困境。”唐靖思道“赤虎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就只能再向魔神求助，我们就能借此机会找到魔神？”叶芷兰转过身来看着唐靖思，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夕阳下印得她的脸有些发红，唐靖思有一瞬间看得失了神。叶芷兰道“唐公子真聪明。”
唐靖思道“叶姑娘，我还有一个疑问，神器展现的那个尸山血海，面对怪物的两个年轻人，又是什么寓意？”叶芷兰面露疑惑，问道“尸山血海？我怎么不知道？”唐靖思心里一惊，忙问道“你没看到过？”叶芷兰摇摇头“没有，神器里的那个灵魂以后会告诉你关于魔神更多的事情，不过从头至尾，阴阳配已经完全觉醒，但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说的那种情景。”唐靖思有些意外，但眼见叶芷兰的神情不像是撒谎，也就没有多问。
“唐公子。”
“嗯，叶姑娘还有什么要指教的吗？”唐靖思答道
叶芷兰温柔的摇摇头，道“没有，我只是想问问唐公子，愿不愿意陪芷兰到城楼上去看看。”唐靖思考虑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
太阳已经落下了大半，澧阳原上，黑暗开始渐渐蔓延。叶芷兰和唐靖思二人站在城楼上，叶芷兰道“唐公子，我刚刚跟你讲了那么多，你不烦恼吗？”唐靖思一愣，道“烦恼？为何要烦恼？”叶芷兰有些惊讶，道“烦恼自己为何要做这神器宿主，要面对所谓的魔神，担当这些莫名其妙的任务。若是你我得神器只为国而用，为争霸而用，就像传说中那样，得神器者得王道之力，一统神州，而不是担当着救世主般的角色，那该轻松多少。”
唐靖思心想看来这个满脸自信笑容的姜国公主，其实也不过是一个身负巨大压力的普通姑娘家罢了。于是认真道“我没有那么伟大，记得我跟你讲过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若是真的魔神现世，遭殃的是所有人，我最亲最爱的人也会在其中。我是卫国的奔雷公爵，也是一个儿子，一个臣子，一个普通的人族，我有责任和义务去尽自己的能力守护许多东西。我唐家初代老祖宗说过，人生在世，被越多人依赖，就越不能放松，我们并不是因为成为了高高在上的人才被别人认可，而是因为被别人认可才能成为更好的人。”
叶芷兰听到唐靖思这番话陷入了深思，而后道“我看过很多初代奔雷公爵的传记，这一句我没见过。从各种想法和创造，以及为人准则来说，初代奔雷公爵都是芷兰最敬佩的人。历史上有许多名人先贤，但我至始至终却只崇拜过他一个。”唐靖思开心的大笑了几声“哈哈哈，老祖宗要是听到芷兰姑娘这番话，也会骄傲的笑出声吧。”
叶芷兰转头看向唐靖思“唐公子，芷兰希望，最好永远都不要与你为敌。”唐靖思笑道“这话应该我来说吧，叶姑娘要是作为敌人，就实在太可怕。”
次日，澧阳原太守府内。蛮族在不久前又开始整军了，按照斥候发来的情报，此次光飞行的鹰兽士兵就有超过五千名，陆地上准备冲锋的狮虎士兵更是接近十万，所有澧阳原的军官都相信，那种新型的强大狮虎兽，肯定也会在这十万中，看来蛮族是打算发动一场大规模的进攻了。
叶芷兰对唐靖思道“唐公子，你有什么想法吗？”唐靖思严肃道“叶姑娘，恕我直言，我昨日仔细的看过澧阳原的防卫情况。实在是说不上出色，战争器械上，澧阳原的巨型攻城弩和战士使用的弩机，都还是我大卫十年前的产物，城墙的防御度，以及眼下澧阳原的守备军兵力，都比我想象中还要差，我想如果没有叶姑娘之前改变地形限制了蛮族的陆上力量，澧阳原现在得情况可能还要更糟。”叶芷兰道“卫国得益于初代奔雷公的各种著作，战法和器械上确实领先，那面对蛮族此次的进攻，以澧阳原现下的全部力量，唐公子认为如何做比较好。”唐靖思道“叶姑娘，你看过我唐家初代先祖写的《狼》吗？”
叶芷兰点点头，道“一屠晚归，担中肉尽，止有剩骨。途中两狼，缀行甚远。
屠惧，投以骨。一狼得骨止，一狼仍从。复投之，后狼止而前狼又至。骨已尽矣，而两狼之并驱如故。
屠大窘，恐前后受其敌。顾野有麦场，场主积薪其中，苫蔽成丘。屠乃奔倚其下，弛担持刀。狼不敢前，眈眈相向。
少时，一狼径去，其一犬坐于前。久之，目似瞑，意暇甚。屠暴起，以刀劈狼首，又数刀毙之。方欲行，转视积薪后，一狼洞其中，意将隧入以攻其后也。身已半入，止露尻尾。屠自后断其股，亦毙之。乃悟前狼假寐，盖以诱敌。
狼亦黠矣，而顷刻两毙，禽兽之变诈几何哉？止增笑耳。”
唐靖思笑了笑“叶姑娘果然对初代奔雷公了解甚多，据我唐家的手札记载，老祖宗最先讲出这个故事的时候意在灌输一种战术思想，也就是最古老的声东击西和以逸待劳。其中一狼装作睡觉吸引屠夫的注意，而另一狼则偷偷准备挖地绕后。虽然最后失败了，但这个思路还是十分值得参考的，甚至奔雷军后来的啄木鸟战法，也就是从这衍生出来的。”
戴辉闻言一拍大腿道“我懂了，公爵大人的意思是，让我们正面造大声势，然后奔雷奇袭绕后打蛮族一个措手不及。”
唐靖思笑着摇摇头，叶芷兰看见他的表情，也自信一笑，道“我想唐公子的想法应该与戴将军你有些出入。唐公子大概是准备在正面造声势，然后再从正面冲锋。”唐靖思拍拍手道“叶姑娘，我还是那句话，跟你如果是做敌人，就真的太可怕。”戴辉一脸茫然的问道“什么意思？那我们在正面造势的意义在哪里？”叶芷兰道“戴将军，前些日子，文将军出城攻击的时候，为什么收效一般？”戴辉自言自语道“那自然是因为蛮族在那段时间多次采用了奔雷军最喜欢用的啄木鸟战法，虽然形似神不似，不过也让人很难受。啊！！”
叶芷兰笑了笑道“如果你是蛮族首领，你模仿过奔雷军的战术，如今奔雷就在你眼前消失，而正面的声势造得极大，你会怎么想？”戴辉道“我会猜测奔雷很可能准备用啄木鸟战法。”叶芷兰点点头“然后，你有两种选择，其一是把注意力放在后方，小心行军防范；其二则是大胆的朝正面冲锋，寻求突破，但如果我们正面有足够强大的军力，蛮族若是忌惮后方的奇袭，正面的军队就能很简单的给予他们迎头痛击；反之，蛮族若是孤注一掷的强行突破，那它身后的奔雷，就会成为致命的尖刀。啄木鸟战法的强大之处，并非战术本身如何高明，关键点，在于奔雷，这就是神州上任何一支其他军队都无法完全复制这种战术的原因，因为一支普通的部队要不很难完成位置部署，要不则是放任之后根本没有足够的杀伤，只有奔雷那独树一帜的冲击力和速度，才能真正的让人进退两难。”
戴辉挠了挠头，问道“可是还有一个问题，我们正面的力量最多与今日攻城的蛮族士兵在伯仲之间，就像殿下您说的，根本无法构成可观的杀伤力。”
叶芷兰道“戴将军，我记得你跟我说过，唐公子此次除了奔雷军，还带了一只特殊的部队。”戴辉点点头，叶芷兰转眼看向唐靖思“若是我猜的不错，正面能给蛮族造成威胁的地方，就在这吧？唐公子？”
唐靖思道“真是精彩，不过叶姑娘，要想取得完美的效果，我还需要你的帮助，我想知道，你那种改变地形的能力，还可以再用吗？”戴辉忙道“公爵大人，你有所不知，改变地形是我姜国镜花夫人所为，殿下只能求助于夫人才能做到。”唐靖思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叶芷兰，叶芷兰犹豫了一下，而后道“唐公子，夫人最近改变天时地利让她的灵力有些透支，可能不能持续很长时间。”唐靖思盯着叶芷兰的眼睛，严肃道“不长，两个时辰就够了！”叶芷兰点点头“盆地？”唐靖思满意的笑了笑“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
曹熹问道“为什么是盆地呢？”唐靖思道“奔雷需要冲击力，澧阳原关卡需要守城，蛮族陷入低地，奔雷居高临下的冲锋会让他们的冲击力变得更强，而守城这边居高临下，也能极大的发挥滚木，巨石的限制与杀伤，蛮族处于低势，往城墙冲锋的速度也会被大幅度的降低。”曹熹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而在座的军官，无论是唐靖思带过来的人，还是姜国本身的守军，都心底里莫名的升起一股感叹，你得承认，有些人，天生就跟普通人不一样，他们一开始就是为了乱世而生，而现在，这样的人，居然有两个同时出现在了眼前。
叶芷兰道“唐公子，芷兰有一处没想明白。”唐靖思道“叶姑娘是要说，天上飞行的那种蛮族我要如何解决吧？”叶芷兰点点头，唐靖思道“其实你刚刚已经说过了，就是我那只还从没有面世过的特殊部队，其实最开始，这只部队的构思就是我初代奔雷老祖宗设计出来抵抗地形劣势的，所以殿下你大可放心，我向你保证，那五千飞行的蛮族，一个也到不了澧阳原城楼上。”
这次的军会，与其说是一种军官的讨论战术，但不如说是叶芷兰和唐靖思两个人的舞台表演。戴辉也好，曹熹也好，包括所有与会的人员，都发现到最后，自己除了执行，似乎再也想不出更合适当下形势的方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