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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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孤身立于断崖之上，手执幽荧剑，垂眼望着从山脚下一点点围上来的敌人，岿然不动如山。
“敌人从断崖三面冲上来，成合围之势，步步紧逼。
“百步，五十步，十步……
“数百兵士身穿铠甲手执长矛朝将军压过来。
“黑铁铸造的的矛头汇做一团，如暴雨前的乌云萦绕在将军眼前。
“将军面色不改，负手而立，另一手提剑横于身侧。
“她不穿铠甲，不戴头盔，只穿一件白裙，裙角随风飞扬。
“乍看之下如一位隐世的翩翩君子，亦如坠落凡间的仙人。
“唯有从她剑尖滴滴滚落的鲜红的血珠，暗示着她亲率十万大军征战沙场一往无前的女将军的身份。
“合围上来的兵士各个露出狰狞的笑，以为自己成功在即。
“说时迟那时快。
“将军振臂一挥，幽荧剑寒光一闪。
“一股强大的真气从将军周身汇聚于右臂之中，借助剑势横扫出去。
“剑气成摧枯拉朽之势，所到之处，敌人皆如草木般倒地不起。
“原本气势高昂的敌人瞬间萎靡，哀嚎一片。
“将军的这一剑，就是传说中的枯朽斩！”
说书女子声情并茂，讲到这里台下喝彩声一片。
林珑陷入沉思。
这一段应该就是姑姑最出名的一场战斗——断崖一战。
就是在那断崖之上，姑姑战死。
据说，那时候姑姑手下一千精兵，却被奸人设计陷害，中了敌人的圈套，被两万敌军包围。
姑姑的一千士兵都是她最亲最信的属下，都是多年来随她出生入死的兄弟。
知道没有胜算，姑姑选择独自将敌军引到断崖，以一人之力保住一千名战士的性命。
断崖一战，万余敌军，用了三天三夜，才最终斩下姑姑的头颅。
而姑姑的一千部下也没能保住。
“誓与将军共存亡，将军若战死，我们如何能苟活？”
一千精锐杀上断崖，与敌军余部再战十个日夜。
敌军两万人仅不足千人生还，而姑姑的一千名战士，悉数战死。
这是一段惨烈的历史。
父亲林崇从来不肯和林珑细讲，林珑每每问起，他都只一笔带过。
林珑知道的这些零零散散的故事碎片，还是从母亲身边的姚妈妈那里听来的。
这边林珑正唏嘘感慨着，另一边说书的姑娘已经讲完，在一片喝彩声中走下台来，依次在每个酒桌前领赏钱。
会来满庭芳的客人大都出手阔绰，尤其能坐上顶层的客人更是如此。
所以姑娘只走了小半圈便已经挣得盆满钵满了。
大多数公子哥都会捡一两锭碎银，顺带说上两句恭维话便过去了。
可有一桌却出现了例外。
那是一个大桌，桌上摆满了各色菜肴，却只坐了一个人。
那人虎背熊腰，肥头大耳，见说书姑娘过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直接丢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出去。
那姑娘见状瞪圆了一双眼看着那银票，愣了许久才缓过神来，之后挤出一个笑来，道了声“谢谢公子”便匆匆转头就要离开。
这样出手大方的客人她不是没有遇上过，按以往的经验，大凡会给出这样位数赏钱的，都不好对付。
所以她收了这银票非但没有半点的欣喜，反倒心中一沉，满脑子只想快些逃离。
这银票她恨不能当场退还给面前这个体型庞大的男人，可对方看起来实在太壮实了，她连多看他一眼的胆量也没有，更不要说开口拒绝了。
“哎？！”
果然不出说书姑娘所料，见她收了银子转头就走，那壮汉趁势就捉住了姑娘纤细的胳膊。
姑娘挣脱不得，胳膊上已经开始泛红，她只好硬着头皮转身，冲着壮汉挤出个求饶的笑来。
“姑娘这么着急去哪？何不坐下来陪我说个话喝个酒，再走也不迟啊？”
壮汉说着，看向姑娘的目光中已经满是淫邪。
“这位大哥，小女子只是个说书的，卖艺不卖身，还望这位大哥放过我……”姑娘颤颤巍巍道。
“放过你？我又不是十恶不赦的坏蛋，我也不会吃了你，不过是想要和你交个朋友罢了，你怕什么呢？”壮汉笑着道，紧紧握住姑娘胳膊的那只手用力往自己怀里拉了拉。
那姑娘看起来就是一副弱不经风的样子，自然敌不过他。壮汉略一用力，姑娘便一个趔趄往他怀里倒下去。
“哎，姑娘当心啊。”壮汉嘴上说着，却顺势保住了那姑娘。
那姑娘在壮汉怀里挣脱不得，急出了眼泪，哭喊道：“你，你放开我！”
林珑放在桌下的手已经将芙蓉剑紧紧攥住，剑鞘在体内呼之欲出的真气带动下咯吱作响。
她不是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性子。
实际上正如张山人此前所说的那样，林珑一直在刻意逃避这个世界。
所以遇上这样的不平事，她多数时候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自己置身事外，以免卷进不必要的麻烦里去。
可这一次，林珑却没办法坐视不管。
因为这说书姑娘，实在太像素素了。
可这一次，林珑还未来得及出手，却被另一人抢了先。
“无耻小贼，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公然行此苟且之事，你眼中还有没有王法了？”
一个相貌稚嫩身材瘦弱一双眼却炯炯有神的男子突然起身来到了壮汉桌前，抬手指着那壮汉就是一通骂。
末了从腰间取出两把飞刀来，道：“看我今天不替天行道，除了你这个祸害！”
“唐门飞刀？”
看到路见不平的年轻男子亮出兵器来，周围的看客中偶有惊叹之声传出来。
壮汉眯起眼，看着那年轻人手上的两把飞刀，目光中有惊诧一闪而过。
唐氏一门中有三人曾在珞珈榜上留名，且都是落在正榜之上。
如果眼前这枯瘦的小子真是唐门中人，只怕不好对付……
但转念一向，他并不记得唐门如今有什么颇有建树的后辈出来，看这小子的年纪，只怕未必就真能得了唐氏一门的真传。
与其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倒不如先试一试他的深浅再说。
“将军孤身立于断崖之上，手执幽荧剑，垂眼望着从山脚下一点点围上来的敌人，岿然不动如山。
“敌人从断崖三面冲上来，成合围之势，步步紧逼。
“百步，五十步，十步……
“数百兵士身穿铠甲手执长矛朝将军压过来。
“黑铁铸造的的矛头汇做一团，如暴雨前的乌云萦绕在将军眼前。
“将军面色不改，负手而立，另一手提剑横于身侧。
“她不穿铠甲，不戴头盔，只穿一件白裙，裙角随风飞扬。
“乍看之下如一位隐世的翩翩君子，亦如坠落凡间的仙人。
“唯有从她剑尖滴滴滚落的鲜红的血珠，暗示着她亲率十万大军征战沙场一往无前的女将军的身份。
“合围上来的兵士各个露出狰狞的笑，以为自己成功在即。
“说时迟那时快。
“将军振臂一挥，幽荧剑寒光一闪。
“一股强大的真气从将军周身汇聚于右臂之中，借助剑势横扫出去。
“剑气成摧枯拉朽之势，所到之处，敌人皆如草木般倒地不起。
“原本气势高昂的敌人瞬间萎靡，哀嚎一片。
“将军的这一剑，就是传说中的枯朽斩！”
说书女子声情并茂，讲到这里台下喝彩声一片。
林珑陷入沉思。
这一段应该就是姑姑最出名的一场战斗——断崖一战。
就是在那断崖之上，姑姑战死。
据说，那时候姑姑手下一千精兵，却被奸人设计陷害，中了敌人的圈套，被两万敌军包围。
姑姑的一千士兵都是她最亲最信的属下，都是多年来随她出生入死的兄弟。
知道没有胜算，姑姑选择独自将敌军引到断崖，以一人之力保住一千名战士的性命。
断崖一战，万余敌军，用了三天三夜，才最终斩下姑姑的头颅。
而姑姑的一千部下也没能保住。
“誓与将军共存亡，将军若战死，我们如何能苟活？”
一千精锐杀上断崖，与敌军余部再战十个日夜。
敌军两万人仅不足千人生还，而姑姑的一千名战士，悉数战死。
这是一段惨烈的历史。
父亲林崇从来不肯和林珑细讲，林珑每每问起，他都只一笔带过。
林珑知道的这些零零散散的故事碎片，还是从母亲身边的姚妈妈那里听来的。
这边林珑正唏嘘感慨着，另一边说书的姑娘已经讲完，在一片喝彩声中走下台来，依次在每个酒桌前领赏钱。
会来满庭芳的客人大都出手阔绰，尤其能坐上顶层的客人更是如此。
所以姑娘只走了小半圈便已经挣得盆满钵满了。
大多数公子哥都会捡一两锭碎银，顺带说上两句恭维话便过去了。
可有一桌却出现了例外。
那是一个大桌，桌上摆满了各色菜肴，却只坐了一个人。
那人虎背熊腰，肥头大耳，见说书姑娘过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直接丢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出去。
那姑娘见状瞪圆了一双眼看着那银票，愣了许久才缓过神来，之后挤出一个笑来，道了声“谢谢公子”便匆匆转头就要离开。
这样出手大方的客人她不是没有遇上过，按以往的经验，大凡会给出这样位数赏钱的，都不好对付。
所以她收了这银票非但没有半点的欣喜，反倒心中一沉，满脑子只想快些逃离。
这银票她恨不能当场退还给面前这个体型庞大的男人，可对方看起来实在太壮实了，她连多看他一眼的胆量也没有，更不要说开口拒绝了。
“哎？！”
果然不出说书姑娘所料，见她收了银子转头就走，那壮汉趁势就捉住了姑娘纤细的胳膊。
姑娘挣脱不得，胳膊上已经开始泛红，她只好硬着头皮转身，冲着壮汉挤出个求饶的笑来。
“姑娘这么着急去哪？何不坐下来陪我说个话喝个酒，再走也不迟啊？”
壮汉说着，看向姑娘的目光中已经满是淫邪。
“这位大哥，小女子只是个说书的，卖艺不卖身，还望这位大哥放过我……”姑娘颤颤巍巍道。
“放过你？我又不是十恶不赦的坏蛋，我也不会吃了你，不过是想要和你交个朋友罢了，你怕什么呢？”壮汉笑着道，紧紧握住姑娘胳膊的那只手用力往自己怀里拉了拉。
那姑娘看起来就是一副弱不经风的样子，自然敌不过他。壮汉略一用力，姑娘便一个趔趄往他怀里倒下去。
“哎，姑娘当心啊。”壮汉嘴上说着，却顺势保住了那姑娘。
那姑娘在壮汉怀里挣脱不得，急出了眼泪，哭喊道：“你，你放开我！”
林珑放在桌下的手已经将芙蓉剑紧紧攥住，剑鞘在体内呼之欲出的真气带动下咯吱作响。
她不是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性子。
实际上正如张山人此前所说的那样，林珑一直在刻意逃避这个世界。
所以遇上这样的不平事，她多数时候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自己置身事外，以免卷进不必要的麻烦里去。
可这一次，林珑却没办法坐视不管。
因为这说书姑娘，实在太像素素了。
可这一次，林珑还未来得及出手，却被另一人抢了先。
“无耻小贼，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公然行此苟且之事，你眼中还有没有王法了？”
一个相貌稚嫩身材瘦弱一双眼却炯炯有神的男子突然起身来到了壮汉桌前，抬手指着那壮汉就是一通骂。
末了从腰间取出两把飞刀来，道：“看我今天不替天行道，除了你这个祸害！”
“唐门飞刀？”
看到路见不平的年轻男子亮出兵器来，周围的看客中偶有惊叹之声传出来。
壮汉眯起眼，看着那年轻人手上的两把飞刀，目光中有惊诧一闪而过。
唐氏一门中有三人曾在珞珈榜上留名，且都是落在正榜之上。
如果眼前这枯瘦的小子真是唐门中人，只怕不好对付……
但转念一向，他并不记得唐门如今有什么颇有建树的后辈出来，看这小子的年纪，只怕未必就真能得了唐氏一门的真传。
与其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倒不如先试一试他的深浅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