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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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贵妃愣住了，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只是诚意相邀，也单纯不过是对林珑所学有些好奇，才会提出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
这在她看来非但无伤大雅，或许还能为此刻略显生疏刻板的谈话增添些趣味，何乐不为呢？
可没想到她这样的善意，却被身边这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无情拒绝了，还讲的这样理直气壮？！
慧贵妃觉得自己许多年都没有受过这样的羞辱了，再克制不住胸中的愤懑，怒目圆睁瞪向林珑。
慧贵妃能想到给林珑请旨嫁给皇长子，确实是想利用林珑的身份为自己的儿子将来夺得储君之位铺路。而正如季常所暗示的那样，她之前在自己宫外的安排也是刻意想要给这从没来过京城的野丫头一些教训，让她知道虽然自己抬举她做皇子妃，可这皇宫终究是个弱肉强食的地方，如果看不清自己的身份，就算是她慧贵妃看中了提携进宫的人，一样不好过。
但这些都是在见到林珑之前的所思所想，所作所为。
慧贵妃不得不承认，打从看到林珑进门的那一刻，她就对这小姑娘有所改观。
她以为林珑会精心打扮一番，小心摆出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来见她，为了在她面前留下好印象，战战兢兢学着宫里的规矩，给她行礼问安，满心想着如何讨好她这个现如今西宫最尊贵的女人。
她同样想过，又或者林珑会仗着自己的父亲只手遮天，所以刻意将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些，力图艳压群芳，甚至连她这个贵妃也不放在眼里，只想要让宫里人都瞧见，她这一代枭雄的独女，与深锁在宫中的任何女子都不同。
无论是小心拘谨的林珑，还是张扬跋扈的林珑，慧贵妃都在心中设想了千万种应付的方式，每一种都能治得这丫头服服贴贴。
可慧贵妃却没有料到，林珑一身道袍，一把芙蓉剑，就这么简简单单出现在她眼前，周身不着半分金银，素净得与宫殿里的满目玲琅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却正因为这格格不入，让人忍不住把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挪不开眼。
只这一层，慧贵妃就败了，她没有料到林珑会用这种方式不战而胜。
而更令她没有想到的，是林珑的一举一动。
从一进门起，林珑就毫不掩饰自己对慧贵妃美貌的震惊，一双眼直勾勾盯着慧贵妃的脸，傻愣愣站在厅堂正中央，连请安也抛到了脑后。
宫里人惯会将自己的情绪隐藏起来，处处以面具示人，这样初次见面就把内心戏表露无遗的小姑娘，慧贵妃在心底里不免嘲讽鄙夷一番，可再之后，却怎么也对这傻得可爱的行为恨不起来。
可惜了她之前没见过这小丫头，就这样把她安排给了对手的儿子，以后也只能将她也视为敌对阵营的一员。
但这边慧贵妃还没能下定决心，就看到林珑大大咧咧上前满是江湖气地冲着她拱手一礼。
慧贵妃彻底愣住了。
这丫头冲着她行礼的模样，像极了她的妞妞。
妞妞那孩子就是因为太单纯又太固执，与宫里人的勾心斗角很不搭调，才会在六岁不到的时候就被她外祖父带出宫去养着，唯恐她被宫里奸人利用，站错了队，做错了事。
妞妞的外祖父是一片好心，可苦了她这个做母亲的，多年来和自己的幼女骨肉分离，虽说有铮儿在身边陪伴，可他毕竟是男孩，没办法像女儿那样和娘亲贴心。
慧贵妃这么些年来一直藏在心底的对女儿的爱，竟然被林珑意外地敲开了壁垒，不觉袒露出来。
吩咐蒋馥馨去端点心的话刚讲出去，慧贵妃自己也着实吃了一惊：怎么自己的心竟然不知不觉想着这个注定要站在她的对立面的小姑娘一边了呢？
可现在她提出了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林珑却不识好歹地拒绝了，这让之前积攒下来的那么一点好感顷刻消失殆尽。
“怎么？觉得本宫不配看你那些拳脚功夫？”慧贵妃冷冷瞥向林珑。
这倒无关配或不配，只是她习武是因为热爱，也为了防身，却不是用来谋生计的，随意刷给人看，那和街头卖艺的有什么区别？
她不能接受这样的无理要求，哪怕对方是贵妃也不行。
这是对她甚至是她师父的侮辱。
林珑可以为博素素一笑使出浑身解数，那是她愿意为她破例，她愿意为她所亲所爱的人做任何事，这就是她的性情。
可她却不愿意在外面失去自己的原则。
这样的原则，或许只有行走江湖之人才会明白，这些终日困在后宫之中，如金丝雀一般的女人们，怕是很难明白。
所以林珑笑而不答。
这笑容在慧贵妃看来充满了鄙夷和不屑，让这位娘娘姣好的面容瞬间失色，脸色继而青紫起来。
“你！你这混账东西，别不识抬举！你以为本宫对你客气两句，你就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慧贵妃身手指着林珑的鼻尖，语气尖刻。
林珑微微偏头回望着她，不气也不恼，只是好奇，好奇这世上竟有和自己如此不同的女人，她们的世界她实在不懂。
林珑的持续沉默和脸上挂着的微笑让慧贵妃觉得简直是对她权威的挑衅，她贵为后宫之首，怎么能允许这样的轻蔑态度存在？
“来人，把这宫里身手好的侍卫都给我叫来，与这位林大小姐比试比试。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敢小看了我这熹微宫。”
既然你敢公然拒绝我，我就敢逼你动手。
林珑对此无动于衷，站在一边的季常却急了起来。
这位贵妃娘娘怎么这样糊涂，只是两句话不合，就要领人进来教训林珑。
这林大小姐还是第一次进宫，又是跟着她父亲楚王爷一道来的，她怎么就敢莽莽撞撞地嚷着叫大内侍卫来？
要是真的伤了林珑，不要说熹微宫难逃罪责，以那位王爷的性格，只怕皇上也要亲自和他道歉认错，这事才算了了的。
季常想着，慌忙小声吩咐身边宫女：“去请吴公公的人来，领林大小姐离开这里。”
慧贵妃愣住了，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只是诚意相邀，也单纯不过是对林珑所学有些好奇，才会提出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
这在她看来非但无伤大雅，或许还能为此刻略显生疏刻板的谈话增添些趣味，何乐不为呢？
可没想到她这样的善意，却被身边这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无情拒绝了，还讲的这样理直气壮？！
慧贵妃觉得自己许多年都没有受过这样的羞辱了，再克制不住胸中的愤懑，怒目圆睁瞪向林珑。
慧贵妃能想到给林珑请旨嫁给皇长子，确实是想利用林珑的身份为自己的儿子将来夺得储君之位铺路。而正如季常所暗示的那样，她之前在自己宫外的安排也是刻意想要给这从没来过京城的野丫头一些教训，让她知道虽然自己抬举她做皇子妃，可这皇宫终究是个弱肉强食的地方，如果看不清自己的身份，就算是她慧贵妃看中了提携进宫的人，一样不好过。
但这些都是在见到林珑之前的所思所想，所作所为。
慧贵妃不得不承认，打从看到林珑进门的那一刻，她就对这小姑娘有所改观。
她以为林珑会精心打扮一番，小心摆出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来见她，为了在她面前留下好印象，战战兢兢学着宫里的规矩，给她行礼问安，满心想着如何讨好她这个现如今西宫最尊贵的女人。
她同样想过，又或者林珑会仗着自己的父亲只手遮天，所以刻意将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些，力图艳压群芳，甚至连她这个贵妃也不放在眼里，只想要让宫里人都瞧见，她这一代枭雄的独女，与深锁在宫中的任何女子都不同。
无论是小心拘谨的林珑，还是张扬跋扈的林珑，慧贵妃都在心中设想了千万种应付的方式，每一种都能治得这丫头服服贴贴。
可慧贵妃却没有料到，林珑一身道袍，一把芙蓉剑，就这么简简单单出现在她眼前，周身不着半分金银，素净得与宫殿里的满目玲琅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却正因为这格格不入，让人忍不住把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挪不开眼。
只这一层，慧贵妃就败了，她没有料到林珑会用这种方式不战而胜。
而更令她没有想到的，是林珑的一举一动。
从一进门起，林珑就毫不掩饰自己对慧贵妃美貌的震惊，一双眼直勾勾盯着慧贵妃的脸，傻愣愣站在厅堂正中央，连请安也抛到了脑后。
宫里人惯会将自己的情绪隐藏起来，处处以面具示人，这样初次见面就把内心戏表露无遗的小姑娘，慧贵妃在心底里不免嘲讽鄙夷一番，可再之后，却怎么也对这傻得可爱的行为恨不起来。
可惜了她之前没见过这小丫头，就这样把她安排给了对手的儿子，以后也只能将她也视为敌对阵营的一员。
但这边慧贵妃还没能下定决心，就看到林珑大大咧咧上前满是江湖气地冲着她拱手一礼。
慧贵妃彻底愣住了。
这丫头冲着她行礼的模样，像极了她的妞妞。
妞妞那孩子就是因为太单纯又太固执，与宫里人的勾心斗角很不搭调，才会在六岁不到的时候就被她外祖父带出宫去养着，唯恐她被宫里奸人利用，站错了队，做错了事。
妞妞的外祖父是一片好心，可苦了她这个做母亲的，多年来和自己的幼女骨肉分离，虽说有铮儿在身边陪伴，可他毕竟是男孩，没办法像女儿那样和娘亲贴心。
慧贵妃这么些年来一直藏在心底的对女儿的爱，竟然被林珑意外地敲开了壁垒，不觉袒露出来。
吩咐蒋馥馨去端点心的话刚讲出去，慧贵妃自己也着实吃了一惊：怎么自己的心竟然不知不觉想着这个注定要站在她的对立面的小姑娘一边了呢？
可现在她提出了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林珑却不识好歹地拒绝了，这让之前积攒下来的那么一点好感顷刻消失殆尽。
“怎么？觉得本宫不配看你那些拳脚功夫？”慧贵妃冷冷瞥向林珑。
这倒无关配或不配，只是她习武是因为热爱，也为了防身，却不是用来谋生计的，随意刷给人看，那和街头卖艺的有什么区别？
她不能接受这样的无理要求，哪怕对方是贵妃也不行。
这是对她甚至是她师父的侮辱。
林珑可以为博素素一笑使出浑身解数，那是她愿意为她破例，她愿意为她所亲所爱的人做任何事，这就是她的性情。
可她却不愿意在外面失去自己的原则。
这样的原则，或许只有行走江湖之人才会明白，这些终日困在后宫之中，如金丝雀一般的女人们，怕是很难明白。
所以林珑笑而不答。
这笑容在慧贵妃看来充满了鄙夷和不屑，让这位娘娘姣好的面容瞬间失色，脸色继而青紫起来。
“你！你这混账东西，别不识抬举！你以为本宫对你客气两句，你就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慧贵妃身手指着林珑的鼻尖，语气尖刻。
林珑微微偏头回望着她，不气也不恼，只是好奇，好奇这世上竟有和自己如此不同的女人，她们的世界她实在不懂。
林珑的持续沉默和脸上挂着的微笑让慧贵妃觉得简直是对她权威的挑衅，她贵为后宫之首，怎么能允许这样的轻蔑态度存在？
“来人，把这宫里身手好的侍卫都给我叫来，与这位林大小姐比试比试。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敢小看了我这熹微宫。”
既然你敢公然拒绝我，我就敢逼你动手。
林珑对此无动于衷，站在一边的季常却急了起来。
这位贵妃娘娘怎么这样糊涂，只是两句话不合，就要领人进来教训林珑。
这林大小姐还是第一次进宫，又是跟着她父亲楚王爷一道来的，她怎么就敢莽莽撞撞地嚷着叫大内侍卫来？
要是真的伤了林珑，不要说熹微宫难逃罪责，以那位王爷的性格，只怕皇上也要亲自和他道歉认错，这事才算了了的。
季常想着，慌忙小声吩咐身边宫女：“去请吴公公的人来，领林大小姐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