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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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上文。
眼睁睁看着刚刚还在笑呵呵请我吃面的老板被斩首，眼睁睁看着刚刚还在坐在一起谈笑风生的众人被屠杀，怒火蒙蔽了我的双眼，暴走的我挥起左手一口咬破了中指指尖，将这一抹殷红的心血划到了右手小臂（十指连心，所以在引符箓时常将指尖血称为心血），以手为剑，怒瞪着面前的黄金道士。
“操天道，化两仪，生阴阳，转乾坤，应敕令”。
“轰隆隆……”一阵闷雷从头顶的天空传了出来，以我为中心刮起了一阵狂风，将周遭的摊位与戏旗吹得七零八落。这时，不远处的道士也发现了我这边的异样，终于停下了手中正在杀戮的宝剑，扭头看向我。这时我也终于看清了他的样子，那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身高不下一米八，体型健壮，五官端正，一脸正气，眼光刚毅有神，可惜却溢满了滔天的戾气。
我的眼光正好与他相撞，我眼中的怒火与他的杀戾几乎要撞出火花。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
我抬起了那仍然粘满了膏药的右臂，上面的血已经尽数融入皮肉之中，整条手臂在融入心血后变得似百炼钢一样坚硬，阵阵杀气四散溢开，我伸出了剑指直指对方面门。
“&%#￥&ˇ*……”那人也似乎有所感应，充满戾气的眼睛死死盯着我，嘴里念叨着一些听起来充满了邪气的细碎咒语，同时两手齐出，紧紧握着手中的利剑，剑锋同样直指我的面门。
“人心难背，道心难寐，杀我族类，天雷诛废。”我将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奋力举起手臂，指向天空的雷层，随后猛地落下点中了面前的黄金道士。
“咔嚓！”一声轰鸣，一道惊雷略过天空，一路撕裂着空气劈落了下来。
“嗡嗡嗡······”那道士手中的利剑发出了骇人的震动声音，听起来几乎要将宝剑震断。
“断！”一声闷喊，那人竟抬手将宝剑刺向了空中劈来的落雷。
而我在那一瞬间便愣在了原地。他要自杀吗？怎胆敢用铁剑去引雷？而且他的速度太快了，他的反应太快了！怎么可能？人类的反应怎么可能比得上雷电？难道他已经强到了能够劈断雷电的地步吗？！
“轰······”雷剑相交，一阵刺眼白光闪耀而过······
万幸，我全力引来的雷光还是劈断了他手中的宝剑，并且余雷也尽数传导到了他的身上······
·········
我拖着虚弱的身体，一步三摇地掠过鬼街，朝着回家的方向走去，身上淌出的鲜血在我的背后洒出了一条小路，此时的我终于明白了十年前瘸子摆法阵斗那树灵时为什么会突然吐血倒地······因为这种施放过法术之后的感觉太痛苦了。
当时刚刚引出天雷的瞬间我便觉得浑身一阵剧痛，全身的血管好像马上就要爆裂，五脏六腑一阵阵地剧烈痉挛，手肘膝盖等关节处好像被人用大锤敲碎一样，酸痛难忍。不过这种情况也在我预料之内，因为在我小时候，瘸子给我讲了不少“神话”故事，在故事中他所经常提及的一点便是：法术的反噬。
传说千百年前曾有旱魃降世，赤地千里，民不聊生（旱魃是一种浑身冒火的僵尸，飞僵属，升天遁地杀神食龙，十分厉害；一说旱魃本是黄帝的女儿，因被神兽“吼”三分之一的灵魂侵身而变成了浑身喷火的僵尸，曾助黄帝大战蚩尤，是四大僵尸鼻祖之一），因其妖力强大，众多欲去降服它的道士反倒都死在它手上，于是皇上便传檄天下，广纳奇人异士，共讨魃魔。为了振奋民心，加强统治地位，皇帝在招纳了一大群法术高强的道长后便带领着他们御驾亲征，停朝月余，四处奔波寻魔。最后终于将那旱魃逼到了钟南山脚下，一众道士与其大战了三天三夜，却无力将其降服，因为那旱魃身体坚硬，铜头铁脑刀枪不入，又有烈焰缠身，每遇法术便喷烈焰灼之，法术遂破。三天之后，眼看诸道士死伤将尽，侥幸存活者也是疲惫不堪，而那旱魃却是不知疲惫，越战越勇。这时皇上害怕了，当初的雄心壮志都化为了虚谈，他怕自己会死到这妖魔的手里，他怕自己的江山会葬送在这妖魔手里。可那个皇上是个聪明人，他明白这些道士的常规道法已经用尽，不然就不会有那么多人身死了，于是在最后关头，他没有下令去逼迫活着的道士全力降妖，反倒是传旨令众道士到皇营内领赏返乡，自己要以真龙之体亲自独战妖魔。这下可把那一群被“忠君爱国”思想洗脑的道士感动坏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表示一定要舍死勤王。于是经过几个长者的商量后，他们请旨皇上说要强行逆天来降妖，希望皇上能在自己死后将自己的法门立为朝廷正宗，皇上表面上假装应允，于是道士们便集合剩余众人之力，使了一个远远超出他们道行的禁术，硬生生改变了天象，强行引来了野仙度劫的九霄大天雷，终于成功击碎了魃魔的钢躯，可这几个人也落了个魂飞魄散的下场。原因就是法术的反噬。
修士们白天参禅，晚上悟道，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兢兢业业地修炼道行，为的便是能够使用更高等级的道法，避免强烈的反噬作用。反噬，就像瘸子授道时告诉我的“三煞”一样，也是一种用来平衡天道的方式，俗话说一份努力一分收获，付出的越多，能够得到的好处当然也是越多，如果付出不够还想要得到好处，那么便只有用其他东西来换了。当时那些降服旱魃的道士使用的道法过于逆天，其所带来的消耗根本不是他们一干人能够承受得住的，所以法术一出便瞬间耗尽了众人生生世世的道果福报，使众人彻底消失在了六道轮回之中。这便是一种比较强烈的反噬作用了，而这种因为强行使用超出能力范围的道术而遭到反噬的情况也是最为常见。再者，如后世经常有人使用“五鬼运财”的歪门聚财，可在得到财富不久后，这个人必将大病一场或者落下灾难，直到还清那些不义之财的果报，才能消灾解难，当然这也可以视为一种反噬。
同样的，直到现在，我也终于悟出了瘸子当初开坛斗树灵前让我帮忙的用意，那个阵法中的虎符应该便是整个阵法的定子，所以他在一开始就将其交给了我这个阵外人，目的应该是想借用我少年之躯的纯正阳气来帮忙压阵，而那句“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带你了”，可能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的本事离那个阵法的要求还很远，所以料想自己将会为阵身亡而发出的感慨吧，毕竟那个树灵可是千年的老妖了。瘸子失踪了，失踪地十份诡异，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他在授业于我后便已经魂飞魄散，可我还是坚信瘸子没有死——我那颗与瘸子心意相通的心告诉我的。
虽然知道强行使用高强道法会被反噬，可我心中却从未在意过这个问题，因为我根本不会任何法术！
当初在那个梦里，瘸子正式收我为徒，教我道法，可在瘸子教我的时候我根本没有听清楚一个字，当时只觉得异常困顿，惊醒时便已是梦醒了，后来之所以能够驱神斩妖，也是因为身体进入了一种似乎被控制的空灵状态，但清醒后的我仍是不会任何术法。这次我被愤怒与悲伤吞噬了思想，已经迷失了自我，清醒过来后，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使出引下天雷的法术，甚至想不出来它的咒语是什么，更不用提施法时的动作与气息调控了。这次虽然引来的雷光不大，可我可以肯定这个法术绝对是很高深的一种，绝对不是我这种仅仅读过一年自以为“天书”的人就能承受住的。所以我重伤了，强烈的反噬使我几乎要死去，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真是谁试谁知道。
虽然我的下场十份“壮烈”，但好在也没让对手好过。因为道法引来的雷是一种以气为媒介的灵体，并不像自然界的雷电，所以我的落雷实际上是先被那道士的道法给挡了一下，但很显然，我的攻击强度要远远高于他的反攻强度，那金袍道士的宝剑瞬间便被落雷炸断，余雷也尽数打在了毫无防备的他的身上，同样将他打地吐了血。然后他扭身逃跑了，可我却觉得十份怪异，因为他在离去时给我的感觉并不是因为不敌我而感到害怕，反倒是从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内疚，似乎是因为无面目见人才羞愧而逃。可我当时已经没有心思再去细细琢磨他的心思了，因为我实在扛不住了，痛苦，太痛苦了！那种难以形容的难受感，真的让我想要拔剑自刎——如果我还有余力去拔剑的话。
四周的鬼众在我们斗法时候已经都被吓跑了，毕竟他们对天雷有着无法言表的恐惧，就像蛇类惧怕雄黄一样。
我在地上躺了很久，直到身体稍微恢复了一丝动弹的力量，便急忙拼尽全力从地上爬了起来。身上那一块块即将愈合的伤口尽数炸裂，股股鲜血又顺着伤口流了出来。
我一步三晃地走在刚刚还在热热闹闹地唱大戏，而现在已经破败荒凉的鬼市街道上，看着道路两旁散落的桌椅板凳，戏旗戏鼓，心中不免伤悲。走着走着，路过了刚刚吃面的小摊，刚才在聚在一起吃饭的鬼众已经尽数死在了那道士的剑下，刚刚还笑呵呵地请我吃饭的面摊老板也被断了首级，就算是魂飞魄散都没能留下一个全尸，摊子还是那个摊子，桌椅板凳都没有动过，我流着满面的泪水走向了我刚刚吃面的座位，端起那碗满载着温情的阳春面，小饮了一口面汤，随后伸手将碗中的面与汤水尽数倾倒在了地上。
“老叔，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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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睁睁看着刚刚还在笑呵呵请我吃面的老板被斩首，眼睁睁看着刚刚还在坐在一起谈笑风生的众人被屠杀，怒火蒙蔽了我的双眼，暴走的我挥起左手一口咬破了中指指尖，将这一抹殷红的心血划到了右手小臂（十指连心，所以在引符箓时常将指尖血称为心血），以手为剑，怒瞪着面前的黄金道士。
“操天道，化两仪，生阴阳，转乾坤，应敕令”。
“轰隆隆……”一阵闷雷从头顶的天空传了出来，以我为中心刮起了一阵狂风，将周遭的摊位与戏旗吹得七零八落。这时，不远处的道士也发现了我这边的异样，终于停下了手中正在杀戮的宝剑，扭头看向我。这时我也终于看清了他的样子，那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身高不下一米八，体型健壮，五官端正，一脸正气，眼光刚毅有神，可惜却溢满了滔天的戾气。
我的眼光正好与他相撞，我眼中的怒火与他的杀戾几乎要撞出火花。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
我抬起了那仍然粘满了膏药的右臂，上面的血已经尽数融入皮肉之中，整条手臂在融入心血后变得似百炼钢一样坚硬，阵阵杀气四散溢开，我伸出了剑指直指对方面门。
“&%#￥&ˇ*……”那人也似乎有所感应，充满戾气的眼睛死死盯着我，嘴里念叨着一些听起来充满了邪气的细碎咒语，同时两手齐出，紧紧握着手中的利剑，剑锋同样直指我的面门。
“人心难背，道心难寐，杀我族类，天雷诛废。”我将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奋力举起手臂，指向天空的雷层，随后猛地落下点中了面前的黄金道士。
“咔嚓！”一声轰鸣，一道惊雷略过天空，一路撕裂着空气劈落了下来。
“嗡嗡嗡······”那道士手中的利剑发出了骇人的震动声音，听起来几乎要将宝剑震断。
“断！”一声闷喊，那人竟抬手将宝剑刺向了空中劈来的落雷。
而我在那一瞬间便愣在了原地。他要自杀吗？怎胆敢用铁剑去引雷？而且他的速度太快了，他的反应太快了！怎么可能？人类的反应怎么可能比得上雷电？难道他已经强到了能够劈断雷电的地步吗？！
“轰······”雷剑相交，一阵刺眼白光闪耀而过······
万幸，我全力引来的雷光还是劈断了他手中的宝剑，并且余雷也尽数传导到了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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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拖着虚弱的身体，一步三摇地掠过鬼街，朝着回家的方向走去，身上淌出的鲜血在我的背后洒出了一条小路，此时的我终于明白了十年前瘸子摆法阵斗那树灵时为什么会突然吐血倒地······因为这种施放过法术之后的感觉太痛苦了。
当时刚刚引出天雷的瞬间我便觉得浑身一阵剧痛，全身的血管好像马上就要爆裂，五脏六腑一阵阵地剧烈痉挛，手肘膝盖等关节处好像被人用大锤敲碎一样，酸痛难忍。不过这种情况也在我预料之内，因为在我小时候，瘸子给我讲了不少“神话”故事，在故事中他所经常提及的一点便是：法术的反噬。
传说千百年前曾有旱魃降世，赤地千里，民不聊生（旱魃是一种浑身冒火的僵尸，飞僵属，升天遁地杀神食龙，十分厉害；一说旱魃本是黄帝的女儿，因被神兽“吼”三分之一的灵魂侵身而变成了浑身喷火的僵尸，曾助黄帝大战蚩尤，是四大僵尸鼻祖之一），因其妖力强大，众多欲去降服它的道士反倒都死在它手上，于是皇上便传檄天下，广纳奇人异士，共讨魃魔。为了振奋民心，加强统治地位，皇帝在招纳了一大群法术高强的道长后便带领着他们御驾亲征，停朝月余，四处奔波寻魔。最后终于将那旱魃逼到了钟南山脚下，一众道士与其大战了三天三夜，却无力将其降服，因为那旱魃身体坚硬，铜头铁脑刀枪不入，又有烈焰缠身，每遇法术便喷烈焰灼之，法术遂破。三天之后，眼看诸道士死伤将尽，侥幸存活者也是疲惫不堪，而那旱魃却是不知疲惫，越战越勇。这时皇上害怕了，当初的雄心壮志都化为了虚谈，他怕自己会死到这妖魔的手里，他怕自己的江山会葬送在这妖魔手里。可那个皇上是个聪明人，他明白这些道士的常规道法已经用尽，不然就不会有那么多人身死了，于是在最后关头，他没有下令去逼迫活着的道士全力降妖，反倒是传旨令众道士到皇营内领赏返乡，自己要以真龙之体亲自独战妖魔。这下可把那一群被“忠君爱国”思想洗脑的道士感动坏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表示一定要舍死勤王。于是经过几个长者的商量后，他们请旨皇上说要强行逆天来降妖，希望皇上能在自己死后将自己的法门立为朝廷正宗，皇上表面上假装应允，于是道士们便集合剩余众人之力，使了一个远远超出他们道行的禁术，硬生生改变了天象，强行引来了野仙度劫的九霄大天雷，终于成功击碎了魃魔的钢躯，可这几个人也落了个魂飞魄散的下场。原因就是法术的反噬。
修士们白天参禅，晚上悟道，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兢兢业业地修炼道行，为的便是能够使用更高等级的道法，避免强烈的反噬作用。反噬，就像瘸子授道时告诉我的“三煞”一样，也是一种用来平衡天道的方式，俗话说一份努力一分收获，付出的越多，能够得到的好处当然也是越多，如果付出不够还想要得到好处，那么便只有用其他东西来换了。当时那些降服旱魃的道士使用的道法过于逆天，其所带来的消耗根本不是他们一干人能够承受得住的，所以法术一出便瞬间耗尽了众人生生世世的道果福报，使众人彻底消失在了六道轮回之中。这便是一种比较强烈的反噬作用了，而这种因为强行使用超出能力范围的道术而遭到反噬的情况也是最为常见。再者，如后世经常有人使用“五鬼运财”的歪门聚财，可在得到财富不久后，这个人必将大病一场或者落下灾难，直到还清那些不义之财的果报，才能消灾解难，当然这也可以视为一种反噬。
同样的，直到现在，我也终于悟出了瘸子当初开坛斗树灵前让我帮忙的用意，那个阵法中的虎符应该便是整个阵法的定子，所以他在一开始就将其交给了我这个阵外人，目的应该是想借用我少年之躯的纯正阳气来帮忙压阵，而那句“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带你了”，可能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的本事离那个阵法的要求还很远，所以料想自己将会为阵身亡而发出的感慨吧，毕竟那个树灵可是千年的老妖了。瘸子失踪了，失踪地十份诡异，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他在授业于我后便已经魂飞魄散，可我还是坚信瘸子没有死——我那颗与瘸子心意相通的心告诉我的。
虽然知道强行使用高强道法会被反噬，可我心中却从未在意过这个问题，因为我根本不会任何法术！
当初在那个梦里，瘸子正式收我为徒，教我道法，可在瘸子教我的时候我根本没有听清楚一个字，当时只觉得异常困顿，惊醒时便已是梦醒了，后来之所以能够驱神斩妖，也是因为身体进入了一种似乎被控制的空灵状态，但清醒后的我仍是不会任何术法。这次我被愤怒与悲伤吞噬了思想，已经迷失了自我，清醒过来后，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使出引下天雷的法术，甚至想不出来它的咒语是什么，更不用提施法时的动作与气息调控了。这次虽然引来的雷光不大，可我可以肯定这个法术绝对是很高深的一种，绝对不是我这种仅仅读过一年自以为“天书”的人就能承受住的。所以我重伤了，强烈的反噬使我几乎要死去，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真是谁试谁知道。
虽然我的下场十份“壮烈”，但好在也没让对手好过。因为道法引来的雷是一种以气为媒介的灵体，并不像自然界的雷电，所以我的落雷实际上是先被那道士的道法给挡了一下，但很显然，我的攻击强度要远远高于他的反攻强度，那金袍道士的宝剑瞬间便被落雷炸断，余雷也尽数打在了毫无防备的他的身上，同样将他打地吐了血。然后他扭身逃跑了，可我却觉得十份怪异，因为他在离去时给我的感觉并不是因为不敌我而感到害怕，反倒是从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内疚，似乎是因为无面目见人才羞愧而逃。可我当时已经没有心思再去细细琢磨他的心思了，因为我实在扛不住了，痛苦，太痛苦了！那种难以形容的难受感，真的让我想要拔剑自刎——如果我还有余力去拔剑的话。
四周的鬼众在我们斗法时候已经都被吓跑了，毕竟他们对天雷有着无法言表的恐惧，就像蛇类惧怕雄黄一样。
我在地上躺了很久，直到身体稍微恢复了一丝动弹的力量，便急忙拼尽全力从地上爬了起来。身上那一块块即将愈合的伤口尽数炸裂，股股鲜血又顺着伤口流了出来。
我一步三晃地走在刚刚还在热热闹闹地唱大戏，而现在已经破败荒凉的鬼市街道上，看着道路两旁散落的桌椅板凳，戏旗戏鼓，心中不免伤悲。走着走着，路过了刚刚吃面的小摊，刚才在聚在一起吃饭的鬼众已经尽数死在了那道士的剑下，刚刚还笑呵呵地请我吃饭的面摊老板也被断了首级，就算是魂飞魄散都没能留下一个全尸，摊子还是那个摊子，桌椅板凳都没有动过，我流着满面的泪水走向了我刚刚吃面的座位，端起那碗满载着温情的阳春面，小饮了一口面汤，随后伸手将碗中的面与汤水尽数倾倒在了地上。
“老叔，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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