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一缕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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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朝歌总是独自傻傻发笑回味苏烨给过的温暖，小昭问：“小姐，到底发生了什么好事惹？惹你对着窗台傻笑，说来让咱们姑娘也乐乐。”其他姑娘也起哄道：“坊主快说说。”
朝歌的脸颊绯红，气恼地挠小昭的痒痒，“你们竟敢拿我取乐，看我不收拾你们。”
两人打闹中，吴过进来，“朝歌，我们想你们厨子的手艺了，特来品尝欢迎吧？”他又转头，“你快点。”对身后一米远的顾诺说。
顾诺扭捏地在后头慢慢走。
“受不了你了，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像个小姑娘一样别扭？”便回去拉着顾诺往里走。
“小昭和后厨交待下，有贵客到，让他们准备点好菜。”朝歌看是他们来了，停止与小昭嬉笑，自中秋一别也许久未见。
“是小姐。”小昭得命，往后厨走。
朝歌转身望向他们，抬手指向右边包间，认真地微笑，“两位公子包厢上座。”
“走走了，人家朝歌都不尴尬，变扭，你一个老爷们怎么这样？”吴过又催促顾诺。
顾诺撇着嘴，“我哪有。”却不敢瞧朝歌的脸。
饭局上，吴过扮演着和事佬化解他们之间的尴尬。“顾诺，你是男子本就该大气些，朝歌有什么得罪你的，我替她想你陪不是。”
原来吴过并不了解他们气氛尴尬的原因，只当是个小矛盾。
朝歌还是感念顾诺一路照顾的恩情，主动举杯用真挚的笑容化解尴尬，“小妹也赔个不是，还望顾公子大人有大量别与小女子一般见识。”
吴过用手肘推推顾诺，“你看人家都主动道歉了，有什么误会也应该化解了。你要是再这样，我可就听不到朝歌的曲声了，你可得赔我。”
顾诺略微不自然地举杯，苦笑，“没什么不是，只是我自己多有得罪了。”
“顾诺你再这样我就得说说你了，男子汉拿得起放得下。”吴过瞧他不够果断的样子生气。
他好像被这句话惊醒，拿得起，放得下!他拿起一坛酒一饮而下，有恢复往日的微笑，眼眸中充满光亮，“嗯，拿得起放得下。”
朝歌也陪饮一坛，饮完用衣袖擦擦嘴，期待的眼神望着他，“那我们还能像往日那样吗？”
“嗯。”顾诺用力的点头，但深情真的可以轻易放下吗？他自己也不知道，但如果朝歌想要那样的话，他也会尽力去做到。
朝歌放心大笑，“果然不负此行，小女为这一趟金陵有幸结识两位兄长感到高兴，小妹敬二位一杯。”
吴过很给面子的举杯，“多了个小妹好啊。以后在金陵有人欺负你，只管报上我吴过的名字。”
她故意试探，“那小妹去醉欲仙也可以报你名字吗？”
他愣了一下，笑着应对，“嗯，好问题，小妹是可以报我的名头。只不过外人瞧你是乐坊的坊主，若你报我的名头，只怕外人以为乐坊经营不善，或者以为乐坊是有裙带关系才生意红火，这样一来不是抹杀小妹一路的苦心经营，白让我捡到便宜。”
她撇撇嘴，小气就是小气，还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三人一夜饮酒谈心，那缕尴尬的青烟，似有似无的还飘荡在他们俩跟前。
～
“虹儿，你就在这儿等我。”许沁接过虹儿手上的篮子，里面尽是一些香火贡品。
“太子妃，山路泥泞，还是让奴婢陪您上去吧？万一您发生了什么，您要虹儿怎么办？”虹儿哭丧着脸，瞧那山间小路布满荆棘十分难走。
她摆略有怒气，加重语气，“能有什么事？你救在这寺庙休息一晚，我明早就下山。”
虹儿只好作罢。
许沁右手拿着篮子，左手拎着裙摆，独自一人上山。不过十几米路，看到已经在此等候的章维。
章维见她到来，立刻行礼，“属下拜见太子妃。”
在这孤山寡岭深处看到他，许沁安下心来，“大人快起来，以后宫外就别多礼了，是我要感谢你陪我上山祈福。”
他又鞠躬，“属下不敢。”
“什么敢不敢，让你做便是，难道你要让周围的百姓都知晓我是太子妃？”她故作严厉。
章维软下气，“是，娘娘。”
“别唤我娘娘，也别叫太子妃，就像我还没有出嫁时那般叫唤。”
章维略显尴尬，犹豫许久才开口，“沁儿。”
她满意的露出微笑，“听你这一声，仿佛还在当年。算了不说了，咱们上路吧。”乌云又爬上她的眉头。
他想要接过她手里的篮子，“这篮子让我拿吧。”
许沁却不给，笑着说：“我得自己拿，这样比较虔诚。”
他故作罢，一路走在前头离她一米远的地方，为她斩断路上的荆棘。偶尔他回头看她，她却像是来郊游，好奇的左右瞧瞧，一路还不停的问，“这是什么树？”“那花叫什么名字？”还在路上捡了许多果子，用衣袖擦拭干净，吃得津津有味。
前一日还是在太子府中工于心计，冷漠善妒的太子妃，这时却如一位天真无邪的少女，享受青春的美好。他痛惜她的转变，却无能为力只能亲眼目睹她陷入困境。
走了一个时辰的山路，终于看到前方有一座庙宇，许沁兴奋地跑过去，看了看正门上的匾，指着它回过头对章维说：“就是这里了，观音庙。”
走进一看，寺庙的确落魄，观音像前的几排烛火中只有几支发出微弱的光芒，蜡烛的蜡液流满地，结痂成厚厚的红色物体。墙角处还布满蜘蛛网，桌上也累积一尘厚重的灰尘。
许沁将篮子放在桌上，取出烛火香烟，虔诚的完成祭拜活动，她跪在观音像前，双手合十嘴里还不时的念叨着什么，有拿出经书，诵起经来。
章维便寻找扫把，将庙内打扫一番。
几个时辰后，寺庙被他整理的焕然一新，略有恢复往日的气派。
许沁扶着旁边的桌子蹒跚地起身，但跪太久导致双脚发麻发不出力气，还好一旁的章维将她扶住，才不至于跌落在地。
空气瞬间凝滞了三秒，章维立刻放手，讪讪一笑，“冒犯了。”
许沁微红的脸，别过头，“没事，我有些饿了，虹儿有准备些干粮放在篮子里，你取出我们一同吃些填填肚子。”
“寺庙后边有个厨房，旁边有山泉，我已经生好火，煮了些水，我去拿给你喝。”章维是一个细心之人，但出生寒门，他凭借自己的努力与才华成为许沁兄长的陪读，后经过许大人一路栽培与引荐成为太子的亲信，也凭借一些战功获得大都督的名号。现在他已经是太子跟前的红人，但他处事依旧小心翼翼。因为他内心深知自己与贵族大家中的公子和小姐是有本质不同，有一条无论他如何努力也无法跨越过去的鸿沟。
“还有热水喝？”她感到惊喜。
趁他去厨房之际，许沁揉揉脚，参观了一下寺庙。寺庙后头有一间屋子，隔壁就是后厨。屋子内有一盏油灯，只有简陋的一张床和一个桌子。
他将水递给她，“属下已经将屋子收拾了一番，但还是有些简陋，望您委屈一晚。下次，我派人将寺庙翻新，换些家具。”
许沁直摇头，“别，我不想让他人知晓此处，来这里不就是为了修行吗？吃点苦算什么。”虽热话是这样说，但瞧见略微发霉的床褥，她还是耸耸肩，一脸嫌弃。
章维自然看在眼里，“是。”
“这儿只有一间屋子，我睡这，你住哪呢？”
“属下风餐露宿惯了，就守在您屋外，凑合一晚。”
许沁点头，“辛苦你了。”
夜里，许沁在摇曳的灯火下，抄了几页金刚经后缓缓入睡。她的身上盖着自己的外衣和章维的披肩。而屋外的他，依靠墙头，生了一堆火，守在屋外直至天明。
这几日，朝歌总是独自傻傻发笑回味苏烨给过的温暖，小昭问：“小姐，到底发生了什么好事惹？惹你对着窗台傻笑，说来让咱们姑娘也乐乐。”其他姑娘也起哄道：“坊主快说说。”
朝歌的脸颊绯红，气恼地挠小昭的痒痒，“你们竟敢拿我取乐，看我不收拾你们。”
两人打闹中，吴过进来，“朝歌，我们想你们厨子的手艺了，特来品尝欢迎吧？”他又转头，“你快点。”对身后一米远的顾诺说。
顾诺扭捏地在后头慢慢走。
“受不了你了，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像个小姑娘一样别扭？”便回去拉着顾诺往里走。
“小昭和后厨交待下，有贵客到，让他们准备点好菜。”朝歌看是他们来了，停止与小昭嬉笑，自中秋一别也许久未见。
“是小姐。”小昭得命，往后厨走。
朝歌转身望向他们，抬手指向右边包间，认真地微笑，“两位公子包厢上座。”
“走走了，人家朝歌都不尴尬，变扭，你一个老爷们怎么这样？”吴过又催促顾诺。
顾诺撇着嘴，“我哪有。”却不敢瞧朝歌的脸。
饭局上，吴过扮演着和事佬化解他们之间的尴尬。“顾诺，你是男子本就该大气些，朝歌有什么得罪你的，我替她想你陪不是。”
原来吴过并不了解他们气氛尴尬的原因，只当是个小矛盾。
朝歌还是感念顾诺一路照顾的恩情，主动举杯用真挚的笑容化解尴尬，“小妹也赔个不是，还望顾公子大人有大量别与小女子一般见识。”
吴过用手肘推推顾诺，“你看人家都主动道歉了，有什么误会也应该化解了。你要是再这样，我可就听不到朝歌的曲声了，你可得赔我。”
顾诺略微不自然地举杯，苦笑，“没什么不是，只是我自己多有得罪了。”
“顾诺你再这样我就得说说你了，男子汉拿得起放得下。”吴过瞧他不够果断的样子生气。
他好像被这句话惊醒，拿得起，放得下!他拿起一坛酒一饮而下，有恢复往日的微笑，眼眸中充满光亮，“嗯，拿得起放得下。”
朝歌也陪饮一坛，饮完用衣袖擦擦嘴，期待的眼神望着他，“那我们还能像往日那样吗？”
“嗯。”顾诺用力的点头，但深情真的可以轻易放下吗？他自己也不知道，但如果朝歌想要那样的话，他也会尽力去做到。
朝歌放心大笑，“果然不负此行，小女为这一趟金陵有幸结识两位兄长感到高兴，小妹敬二位一杯。”
吴过很给面子的举杯，“多了个小妹好啊。以后在金陵有人欺负你，只管报上我吴过的名字。”
她故意试探，“那小妹去醉欲仙也可以报你名字吗？”
他愣了一下，笑着应对，“嗯，好问题，小妹是可以报我的名头。只不过外人瞧你是乐坊的坊主，若你报我的名头，只怕外人以为乐坊经营不善，或者以为乐坊是有裙带关系才生意红火，这样一来不是抹杀小妹一路的苦心经营，白让我捡到便宜。”
她撇撇嘴，小气就是小气，还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三人一夜饮酒谈心，那缕尴尬的青烟，似有似无的还飘荡在他们俩跟前。
～
“虹儿，你就在这儿等我。”许沁接过虹儿手上的篮子，里面尽是一些香火贡品。
“太子妃，山路泥泞，还是让奴婢陪您上去吧？万一您发生了什么，您要虹儿怎么办？”虹儿哭丧着脸，瞧那山间小路布满荆棘十分难走。
她摆略有怒气，加重语气，“能有什么事？你救在这寺庙休息一晚，我明早就下山。”
虹儿只好作罢。
许沁右手拿着篮子，左手拎着裙摆，独自一人上山。不过十几米路，看到已经在此等候的章维。
章维见她到来，立刻行礼，“属下拜见太子妃。”
在这孤山寡岭深处看到他，许沁安下心来，“大人快起来，以后宫外就别多礼了，是我要感谢你陪我上山祈福。”
他又鞠躬，“属下不敢。”
“什么敢不敢，让你做便是，难道你要让周围的百姓都知晓我是太子妃？”她故作严厉。
章维软下气，“是，娘娘。”
“别唤我娘娘，也别叫太子妃，就像我还没有出嫁时那般叫唤。”
章维略显尴尬，犹豫许久才开口，“沁儿。”
她满意的露出微笑，“听你这一声，仿佛还在当年。算了不说了，咱们上路吧。”乌云又爬上她的眉头。
他想要接过她手里的篮子，“这篮子让我拿吧。”
许沁却不给，笑着说：“我得自己拿，这样比较虔诚。”
他故作罢，一路走在前头离她一米远的地方，为她斩断路上的荆棘。偶尔他回头看她，她却像是来郊游，好奇的左右瞧瞧，一路还不停的问，“这是什么树？”“那花叫什么名字？”还在路上捡了许多果子，用衣袖擦拭干净，吃得津津有味。
前一日还是在太子府中工于心计，冷漠善妒的太子妃，这时却如一位天真无邪的少女，享受青春的美好。他痛惜她的转变，却无能为力只能亲眼目睹她陷入困境。
走了一个时辰的山路，终于看到前方有一座庙宇，许沁兴奋地跑过去，看了看正门上的匾，指着它回过头对章维说：“就是这里了，观音庙。”
走进一看，寺庙的确落魄，观音像前的几排烛火中只有几支发出微弱的光芒，蜡烛的蜡液流满地，结痂成厚厚的红色物体。墙角处还布满蜘蛛网，桌上也累积一尘厚重的灰尘。
许沁将篮子放在桌上，取出烛火香烟，虔诚的完成祭拜活动，她跪在观音像前，双手合十嘴里还不时的念叨着什么，有拿出经书，诵起经来。
章维便寻找扫把，将庙内打扫一番。
几个时辰后，寺庙被他整理的焕然一新，略有恢复往日的气派。
许沁扶着旁边的桌子蹒跚地起身，但跪太久导致双脚发麻发不出力气，还好一旁的章维将她扶住，才不至于跌落在地。
空气瞬间凝滞了三秒，章维立刻放手，讪讪一笑，“冒犯了。”
许沁微红的脸，别过头，“没事，我有些饿了，虹儿有准备些干粮放在篮子里，你取出我们一同吃些填填肚子。”
“寺庙后边有个厨房，旁边有山泉，我已经生好火，煮了些水，我去拿给你喝。”章维是一个细心之人，但出生寒门，他凭借自己的努力与才华成为许沁兄长的陪读，后经过许大人一路栽培与引荐成为太子的亲信，也凭借一些战功获得大都督的名号。现在他已经是太子跟前的红人，但他处事依旧小心翼翼。因为他内心深知自己与贵族大家中的公子和小姐是有本质不同，有一条无论他如何努力也无法跨越过去的鸿沟。
“还有热水喝？”她感到惊喜。
趁他去厨房之际，许沁揉揉脚，参观了一下寺庙。寺庙后头有一间屋子，隔壁就是后厨。屋子内有一盏油灯，只有简陋的一张床和一个桌子。
他将水递给她，“属下已经将屋子收拾了一番，但还是有些简陋，望您委屈一晚。下次，我派人将寺庙翻新，换些家具。”
许沁直摇头，“别，我不想让他人知晓此处，来这里不就是为了修行吗？吃点苦算什么。”虽热话是这样说，但瞧见略微发霉的床褥，她还是耸耸肩，一脸嫌弃。
章维自然看在眼里，“是。”
“这儿只有一间屋子，我睡这，你住哪呢？”
“属下风餐露宿惯了，就守在您屋外，凑合一晚。”
许沁点头，“辛苦你了。”
夜里，许沁在摇曳的灯火下，抄了几页金刚经后缓缓入睡。她的身上盖着自己的外衣和章维的披肩。而屋外的他，依靠墙头，生了一堆火，守在屋外直至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