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小说网 > 中州奇侠传 > 第十一章:火烧粮船

第十一章:火烧粮船

作者:第一次试试看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风起龙城弃宇宙夜的命名术剑来渡劫之王第九特区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

一秒记住【三界小说网 www.xs3j.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运河码头边上,十余艘大船开拔在即。

    大船之上包裹的严严实实,外人根本看不出来船中究竟是什么,路人尽是行色匆匆,没有人看出这船上有什么异样,一切宛如寻常一般。

    鲍大洪与刘协君还未到,商船停靠在码头边上等候着。时而眼看要到正午时分,日正当头,曝晒着码头上,令人睁不开眼。

    码头上一位长工溜了出来,这长工裸着上身,肩上搭着一件衣裳,背上被晒得黝黑,显然是多日来在码头上辛劳所致,这码头长工正是宋老幺。

    宋老幺溜出了码头,往畅园方向而去。只见他面色匆匆,仿佛有些心事一般。他步入畅园之中,畅园之中的人各个皆是衣着光鲜,与宋老幺这等裸着上身的泥腿子长工形成鲜明对比,宋老幺心中有事也不曾在意,来到客栈里,正要往二楼奔去。

    客栈伙计连忙拦住宋老幺,叫道:“哪里来的花子!快出去,也不看这是什么地方!”

    宋老幺连忙嚷道:“我不是花子!我来这里寻人!”

    伙计不由分说,正要把宋老幺往门外推出,宋老幺性子一急,挥手便推,他常年在码头搬运,有着一股子蛮力气,这一推便将伙计推倒在地。

    掌柜的见宋老幺竟然敢打人,连忙步出柜台,冲着宋老幺嚷道:“你这花子好生厉害!来人!将他拖去见官!”掌柜的说罢,另有几名伙计冲上前来,与宋老幺拉扯在一起。

    宋老幺心中有事,哪里有闲心与他们在一起拉扯,客栈堂下这等吵嚷之声不绝于耳。二楼一间房门开了,只见云起步出门,走到楼道的栏杆前,翘首看着楼下,口中叫道:“楼下吵嚷什么?”

    之前云起在雕花楼一番大闹之后,本想去追拿章家兄妹的下落,大半个东京城走遍了也没个结果,无奈之下回到客栈,方才进屋没多久,就听到楼下嘈杂的吵嚷之声,心中本就烦闷,更是来了气,当即出门。

    云起大闹雕花楼,掌柜的也亲眼所见,知道这不是好惹的主,连忙抱歉道:“客官恕罪!客观恕罪!一个花子闹事,我这就把他扭送见官!”

    云起看了一眼人堆之中掌柜所说的花子,她只看一眼便认得宋老幺,云起心中一奇,问道:“宋老幺!你来干什么?”

    宋老幺连忙挣开,提起肩上的衣服披在身上,冲着二楼高声叫道:“云起姑娘!我来寻你啊!我告诉你,我看到章老太爷了!”

    宋老幺没轻没重,这等天机怎可如此高喊,这一喊不要紧,惊得云起心头一震,当即进了屋子,披上皮甲,拿上兵刃,速步下楼,走到宋老幺面前,拉着宋老幺,口中道:“跟我走!”

    走出客栈,云起边走边问道:“你如何看到章老太爷的?”

    云起步子奇快,宋老幺紧紧跟着,口中有些气喘吁吁,他说道:“在码头!我本来是在码头做长工,今天正好刘府送来几车货物要搬上船,寻常刘大员外府上送货的小厮我都见过,今天来了两个人却不是往常的小厮,我多看了两眼,谁知道再熟悉不过了!其中一个老头正是小七兄弟的主翁,章老太爷啊!那另一个我到不曾见过,不过眼神躲闪,看样貌应该是章老太爷的儿子无疑了!”

    听得宋老幺之言,云起当真是又惊又喜,又是问道:“你可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吗?”

    宋老幺说道:“他们上了船!我多问了一句说要去哪里,那小厮说是往应天府去!”

    云起知道这章家父子是要乘船南下去应天府避风头,当即又是加快脚步,见宋老幺跟不上了,转身停步,说道:“宋老幺!多谢你了!我这里有些银子,多少也有一二百两!你一定要收下!”说着从身上取下钱袋,正要递给宋老幺。

    宋老幺连忙后退几步,正色道:“云起姑娘这是看不起宋老幺了?宋老幺要是为了贪图钱财,那日便拿了姑娘的银子了!”

    云起摇头一笑道:“你不收我的钱,便是看不起我云起了?我也没什么可报答你的,只剩下这些钱财,你且拿着,权当做我还了你的人情!”

    云起这样说,宋老幺哪里还能说得什么,他接过云起的钱袋,他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口中说着:“等云起姑娘救出小七兄弟,俺宋老幺就拿着这钱,在雕花楼办一桌大席面给云起姑娘和小七兄弟接风!嘿嘿!”

    宋老幺的话很是淳朴,说的云起心里有些暖意,她嘴角一笑,说道:“好!我等着你的大席面!告辞了!”说着一拱手,转身施展轻功,只是一眨眼便离了宋老幺百十余尺之外!

    云起来到运河码头边,只见十余艘满载货物的大船依然停靠在码头。云起松了口气,总算是来得及时。他看着这一艘艘大船在运河之中排成一线。也不知章家父子上了哪一条船。

    云起站在码头边上,从前往后看了一遍,正踌躇自己要上条船,眼角余光忽然扫到正前方的这条船的甲板之上刘协君站在那里。云起赶忙躲在一旁,幸得码头上人来人往,刘协君未曾看到云起。

    只听得一声高叫,再一见船队拔锚正要向北而行。云起一惊,心想着:“宋老幺明明说章家父子南下应天府,却不曾见得哪条货船要南下!”眼见船欲开走,云起心中一急也不管章家父子上了哪条船。当即绕到刘协君之后的那条船方向,飞身向船上一跃。

    船高有六七十尺,云起这一跃,正好手勾在甲板边上,身子悬在空中,双脚一蹬,跃上船。一上船,云起寻个货箱堆积之处躲了起来。

    甲板之上人来人往,也不曾见得章家父子。云起想到宋老幺说的章家父子装扮成小厮的模样,看来得细细寻找了。

    云起眼见周边没人,当即绕过货箱,寻个僻静之处,到了船舱前,推开门下了楼梯,步入舱中。

    迎面走来一个船工,见得云起装扮不似船上的人,当即问道:“你是谁?怎么……”不等船工说完,云起奔上前来,横手在船工脖颈之上一劈,眼前一黑,船工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四周看了一下,船舱之中没有别人。当即扒下这船工的外衣,穿在自己的身上。这男装穿在身上,显然大了一号,云起也不在意,又将垂下的头发束成男子一般的髻发。

    云起走到镜子前端详了一遍,觉得哪里不对,又走到船工面前蹲了下来,拔出靴中的匕首,看了看船工的山羊胡子,云起不由得笑了,一手拉着胡子,另一手拿着匕首将胡子一把割掉,而后用浆糊粘在自己的下巴之上。

    云起见自己伪装的也差不多了,又把这船工堵上嘴绑在船舱之中僻静之处,离开船舱。

    船往北行,运河两岸的风景稍纵即逝。未曾多久,便已然出了东京的地界。云起不敢多耽搁,在船上左右寻找,见得一人便细细打量,未多时一条船上的所有人都辨认了一遍,却依然没能看到章家父子。

    寻不到章家父子,云起心中有些急躁,正在船尾踌躇之际,忽听得一声高叫好似冲着自己而来:“你是哪里的小厮?”

    云起一惊,回头看着高叫之人却是个力巴汉子。云起不言,左右船上也没有章家父子,云起也本就不想在船上多做逗留,正欲跳下船去,去到下一条船上探个究竟。

    那个力巴汉子却不依不饶,走上前来,高声道:“我跟你说话你咋就不吭声!货舱之中不能没人,你且去货舱看看,别在这里闲着没事!”

    云起虽是不悦,却不好发作,免得打草惊蛇。便依着这汉子的意思,转身往货舱方向走去。

    进了货舱之中,只见舱中大大小小的货物堆满了一舱,云起在里面转了一圈,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不曾想刘协君这么有钱!也不知这货物里面究竟是什么!”说着,伸手在一个盛满货物的布袋之上拍了一下,心中不由一怔!

    云起心中觉得有些不对,又是在布袋上仔细捏了一捏。拔出靴中的匕首,将布袋划开。袋中的麦子哗的一声溢了出来。

    云起抓了一把麦子,喃喃道:“人言春种秋收,地里种的麦子还未到收获之时,这里如何有这么许多的粮食?而且这粮食一路往北,却不是运往何处?”

    云起正在犯疑,只听到不远角落之处,有人低声细语。

    声音很低,云起听力极佳,虽是相距二十余尺,却也听得清楚。

    “我不想在这里躲着了!我要出去!”听声音却是个壮年男子,有些烦躁不安。

    又是一声咳嗽之音,继而另一人说道:“出去干什么?让人知道你躲在这里岂不是走露了风声?”

    “爹!你也忒怕事了!看着这时辰,已然出了东京。咱们也不必这般小心了!”

    “还不是你这个逆子做的孽!如今凡是多加才好!”

    云起心中犯疑,垫着步子缓缓走上前来,绕过堆积如山的布袋,走到阴暗的边角之处,只见得章家父子正龟缩在墙角之处,看起来当真是落魄的极为可怜。

    章家父子本来看到有人影缓缓走来,本来心中惊异。却看到一身小厮的衣服,面上又粘上胡子的云起,只道是寻常的小厮,当即是松了口气。

    章泰言道:“你是哪里的小厮?怎么跑到这里躲懒?”

    云起微然一笑,轻声说道:“你可真是让我好找啊!”

    章泰认得云起的声音,这一言当真是惊吓的三魂离了七窍,章泰战战栗栗,口中颤声道:“你是……云起!”

    云起拔下粘在面上的胡须,露出本来面目,章泰辨认无误,心如死灰,瘫倒在墙角。章老太爷不认得云起是谁,却也听章泰说起过云起为难于自己之事。

    章老太爷知道自己今番必死,多日来苟且偷生,却真是生不如死,还不如一刀下去给个痛快!

    云起手拿匕首,从这货舱之中找到一根绳索,也不由分说,走到章家父子面前,将这两人五花大绑捆在一起,一手提着绳子一头,却像是牵着遛狗一般,将章家父子牵出货舱。

    船上众人见得这番情景,却也惊异之极。谁也没能注意到何时船上混进来一个女人,谁也没注意到这个女人什么时候进了货舱将章家父子绑成这般模样。在场之人也有人识得女斥候云起的名号,知道她是个不好惹的主,纷纷退避一旁,不敢上前。

    云起牵着章家父子走到桅杆前,将绳索绑在桅杆之上。转身对着章家父子说道:“我去去便来,你们别想着跑了!”说罢转身去了船舱之中。

    未多时,云起已然换了一身衣物,身背兵刃,手拿一根绳索。云起走到船头,看着正前方的大船。那艘船比云起所在的这艘船大了整整一倍,是整个船队的主船。云起知道刘协君在那条船上,她也知道陷害孟轩的,刘协君也有份!

    云起回过头看着章家父子,说道:“我去帮你们找个老朋友回来叙叙旧!”

    两船之间间距足有百尺,相距如此之远中途又无借力根本跃不到前面的船上,只见云起手拿着绳索,绳索一头系着一枚手里剑,突然间手里剑脱手而出,极速而射,连带着绳索劈空飞往正前方的船上,正正的钉在桅杆之上!云起将绳索绕在手上,手拉绳索腾空而起,身子一跃,正好跳到了主船甲板之上。

    甲板之上站着二十多人,个个手提宽刀,见云起飞跃而来,当即一同拔出刀,最前面的两个人见云起立根未稳,劈刀而上,云起闪身一躲,便绕过这两个人,只听得扑通一声,二人此刻一同摔下船掉落水中。

    云起眼前的这些人看起来有些本领,个个挥刀来势汹汹,云起当即拔出打刀,与这群人战成一团。

    眼前众人皆是清河帮的帮众,平日里练了些刀法不过是为了护送商船防身而已,稀松平常,哪比得上云起这样的刀法精湛者,只听得叮叮当当的兵器撞击之声,转瞬之间这二十来人都被云起打倒在地。

    云起看着这倒满一地的人,冷笑一声,收起手中的刀,继续往前走去。未走几步,只见一虬髯大汉挥刀自上而下向着云起迎面劈来。

    这大汉出招急速,刀法可见颇有些造诣,云起一惊,当即拔刀硬挡,未曾想这汉子力气奇打,刀锋所向颇有排山倒海之力,云起登时震得虎口一麻,连忙抽刀倒退两步。

    只见这大汉身披皮甲,虎背熊腰,显然不是一般人物,云起道:“你是何人?为何阻挡于我?”

    大汉道:“听说近来东京出了个女斥候云起,很是了得,我鲍大洪正要一会!”

    云起没有听过鲍大洪的名头,方才他那一刀无非是仗着出其不意且力大一些,根本不算是什么上乘招数,云起不以为然,她所见敌手不少,如鲍大洪这一般仗着力大者云起也曾会过,自然也胸有成竹!

    云起道:“我有要事在身,懒得与你一会!”

    鲍大洪是清河帮的好手,平素里在清河帮中帮众对他皆是敬畏有加,哪里有人敢这般与他说话!鲍大洪大怒,当即又是一刀劈来,这一刀比起方才气力更大,山呼海啸一般。

    云起刀法凌厉,虽不及鲍大洪刀法凶狠,却变化多端,只守不攻,接了三五招之后,转身鱼跃一下便绕到了鲍大洪身后,鲍大洪心惊,当即转身反手一刀,将云起逼退。

    鲍大洪羞愤难当,心中想到:“我苦练十余年刀法,未曾想在这个女人面前,竟然占不到一分便宜!当真是愧对先师!”心中越想越是羞愤,手上的刀法愈发威力难当。

    云起见鲍大洪刀法猛烈异常,心中想着这人如此与自己缠斗难不成得了失心疯?需得快快结束此战,否则刘协君跑了岂不是得不偿失。想到此,当即一个翻身,反守为攻,云起出刀诡异,这一刀直直点在鲍大洪的腰间,鲍大洪一惊,本来运足内力一刀劈上连忙抽刀回防,这一回防不要紧,那反噬之力如何承受,只是震得胸口疼痛难当,几欲倒地!

    云起见此,冷笑一声,转身正欲前行。忽听得背后一声响动,一件兵刃飞掷而来。云起一回头,见得一钢刀掷到,云起左手反转,接住钢刀,钢刀比起打刀尤为沉重,在云起手中飞舞几圈后,反掷而去,鲍大洪哪里料到云起这等招数,一时没了计策,连连后退。

    钢刀向着鲍大洪飞来,鲍大洪虽说有些气力,但腿脚功夫还没练到随心所欲之境,今番技不如人,只得坐以待毙。眼见刀尖正向自己面门而来,千钧一发之际,钢刀竟然在眼前几寸位置停了下来。

    鲍大洪心惊,睁眼一看,云起站在面前,手中提着钢刀对着自己,身形如此迅捷,有如鬼魅,鲍大洪知道自己的身手远远不是云起的对手,心下里佩服的五体投地,哪敢再撕斗下去。

    鲍大洪向着云起一拱手,说道:“不愧是女斥候,服了!”

    云起一笑,刀锋一转,手捧钢刀奉上,说道:“事出紧急,无暇与你细说。我来这船上要找刘协君刘大员外!”

    云起为难刘协君的事,鲍大洪在东京城也听得金潇说过,如今云起胜而不杀,已然全了道义,如果要是硬加阻拦,倒也说不过去。好在鲍大洪只是负责保护这十艘粮船,至于刘协君的性命金潇也未曾关照。

    鲍大洪向着身边的小厮言道:“去把刘大员外请出来吧!”

    小厮得令,当即进了船舱之中,未多时便领着刘协君出来。刘协君见得云起在此,却丝毫没有慌张之意,恍若是早已预知一般,他缓缓走上前来,向着云起一拱手,笑道:“想必这位就是云起姑娘了吧!若是知道云起姑娘这般容貌,我还费什么心思去勾搭章家小姐!”

    刘协君言语轻薄,云起却不着恼,转身向着鲍大洪拱手道:“多谢了!”说罢,反手一扣刘协君肩头,刘协君痛声一叫,随着云起走到船尾之处。

    此刻,船尾忽然一声巨响。船身一阵颠簸。云起知得水底有异动。当即站在船边向水下一看,只见水中黑压压的好似有人,当即回头向着鲍大洪叫道:“水下有人凿船!”

    这颠簸厉害,鲍大洪也知道情景不对,听得云起叫声,面容大惊。走到船边探首一看,回头叫道:“靠边停船!”

    船体倾斜,船舱之中涌出一群人皆是船工,人人面色皆是惊恐,一时乱了方寸。更有人高呼道:“船舱漏水啊!”

    云起站在船尾,只见船身摇摇欲坠,心中大急,想着如何逃生。眼见身前那艘船丝毫没有减缓行进速度,船头直直向着主船船尾撞击而来。

    又是一声巨响,两船相撞,云起携着刘协君往大船中央而去。这船底被凿,又加上两船相撞,满载货物的大船陡然间倾斜更甚。

    性命危急,云起哪里还管得了刘协君,当即松开手,手一松,刘协君陡然滑落水中,刘协君一落水,恍若鱼入水中一般,仓皇逃命而去。

    云起手撑着桅杆,一个鱼跃,顺着甲板。跃上船身木板之上,船上众人高呼求救之声不绝于耳,众人自顾不暇,哪里还管得了他人。船身直线倾斜,船上众人有如下了锅的饺子一般,一同堕入水中。

    云起站在船身之上,总算站得稳当。眼见两船相撞之处连在一处。当即顺着相撞之处,往下一艘船上而去。

    眼见船头处也被撞出了一个大洞,看来船沉也是迟早的事。云起不暇多管,跃上船头,奔到桅杆前,伸手解开绳索,向着章家父子叫道:“船沉在即,能不能活命看你们的了!”

    章家父子解开束缚,章泰想都不想,也不管章老太爷,自个儿直接跳入水中,没命似的向着岸上游去。章老太爷年迈,看了河水乌黑,深不见底。当即腿脚一麻,瘫倒在地。

    天色渐暗,隐约可见星辰起。云起本欲下水上岸,看的章老太爷如此,不得已走上前拉起章老太爷,走到船边,正要下水。眼见南面灯火通明,十余艘大船尽数淹没在火海之中!如此景观当真是此生难见!云起面带愕然之色,回头看着惊恐异常的章老太爷,说道:“左右是死,你自个儿下水吧!若是稍有良知,你能逃出生天便在岸上等我!”

    章老太爷看着正南方大船火起,正顺着风势向着眼前这艘船蔓延而来,想到自己就算下水被淹死,也总比火烧而死要好得多,当即一闭眼,跳落水中,向着岸边尽力游去。

    云起本也要跳水逃生,看得火起的异常,心道:“这是哪路人,为何要火烧这一队商船?”

    运河之上火光冲天,游上岸者逃出生天,困在火中之人哀嚎之声遍野。云起奔到船尾,眼前这艘船通体被烈火焚烧,无法再往前而行,脚下船舱之中看来被灌满了水,船尾渐高,眼见站立不住。云起不由得叹了口气,转身正要下水。

    身后站着一个黑衣人,火光照耀之下依稀可见头戴虎头盔,面带脸谱,看起来尤为狰狞,使人一阵胆寒,手提一件长柄兵刃,长一丈三尺,形如鹰爪。饶是云起这般见识,却也不曾见过这等兵刃。

    云起如临大敌,冷声叫道:“是你放的火?”

    那人言道:“没错!”

    云起见此人有恃无恐,船体陡然一震,十数余人从水下跃上船,如同这人一般皆是面带脸谱,云起倒退两步,说道:“你是哪路英雄?”

    黑衣人走上前来,面上的脸谱在火光照耀之下显得如同魔鬼,手提兵刃,向着云起叫道:“堂堂女斥候却和卖国之贼混在一起,可笑啊!”

    云起听此,心中不解,口中嚷道:“你胡扯什么!我何曾与卖国之贼混在一起?”言罢,一刀向着黑衣人面上劈来,这一刀迅捷无比,只见这黑衣人横起兵器一挡,左手向着云起肩头一推,顿时一股寒气袭来,云起肩头一麻,连带着持刀的右手手臂浑然失去知觉,手中打刀掉落地上,那人又是反手一推,口中说道:“下去吧!”云起眼前一黑,身子顿时被一掌推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