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换人（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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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被带去司刑处监禁的刘氏和韩式，当天下午便被传讯带到了西宫。
这日西宫的正院内非同以往的热闹。
“娘娘，奴婢真的是被冤枉的！……”
“……娘娘，奴婢正在家中醒亲，就连什么事儿都不知道就……”还不等宫南瑾问话，这两个人便急忙的解释起来。
“好了！都住嘴吧！这里也不是你们侍子院，叽叽喳喳的毫不消停，就不觉得烦躁么！说话也抢着，做什么都不是个会用用脑子的，若不其然还会被人摆这一缸子么？也不知道想想！一个一个的说！”宫南瑾不耐烦的道。
“刘氏，你在场，你先说吧。”她又道。
“娘娘，小皇子这几天胃口一直很好，也从未发现有过肠疾的迹象，太医院的也是定期来问探的，一切皆无异常，哪知道怎么突然小董娘娘来了，他就呕的这么厉害呢！”刘氏不带喘气儿的一嘟噜溜儿的把一肚子的委屈倒了出来。
“你确定小皇子的身子没有什么异样？”宫南瑾问道。
“确定呀！那不然，除非是太医院的有问题，但是每次为皇子切探之后，也都会有文书记录的，却实是每次都很正常的，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太医院也逃不了干系呀！”她道。
“嗯。”宫南瑾点点头，“但我就是不明白了，既然好好的，那么为什么当时都看见六皇子呕了一身呢？你们难道没有全程和羲谣在一起？”她问道。
“娘娘恕罪！”刘氏跪下，哭丧着脸道：“因为小董娘娘说是让内务府的人送来东西，叫我们和她一起出去迎一迎，奴婢这才毫无防备的跟着去了，小皇子吐的事情，就是在回去屋里的时候，大概是我们一众人刚进了屋，还没说上两句话的时候，小……小董娘娘就惊呼了起来。”
宫南瑾一听，就从这些话里面捕捉到了几个怪异的点，送东西？一个娘娘还用得着亲自带人出门迎接？是故意使诈引得刘氏出去吧？还有，一会来就吐了，怎么就能这么巧！？
“愚笨不堪！”宫南瑾忍不住脱口而出，“你们还能干点什么？旁人叫你出去你就出去？旁人说什么就都信？”说完，她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就是那么细窄的缝中闪出一丝怀疑的厉光。
“刘氏，小董娘说叫你去迎一迎，说的是迎什么东西？是给皇子选送的器具物件儿，还是还有什么其他的，叫你这么毫不生疑的就跟着出去了？”她擦了擦指甲套，颔首半眯着眼，道：“还是……说的有什么赏物之类的，吸引人的什么东西，你倒不必说谎，实话实话便是，不然还有几个奴才在场呢，我若是想问，自然问的出来的。”
刘氏揩揩头上的汗，吞吞吐吐道：“小董娘娘还说，还说给我们赏物来的。”
“糊涂！”宫南瑾将袖子一挥，别过脸去，又转过身来，道：“我自不想说你们，我只怪我自己，怎么就叫你们去了东三所，遇到这么点儿小诱头就晕了头脑，还有什么出息！我是平日给你们的赏赐少了，还是额外增添给你们的瓜子置装银子少了，还是安排你们的活计份例少了？你们怎的就……！”她不想再说，因为越说越气。
一直在一边默不作声的韩式屈的白眼一个翻儿一个翻儿的。
她虽然也不是个顶聪明的人，但是小聪明还是有那么几箩筐的。
并且行事还是极为谨慎的。
若是她在，这件事情定然不会发生，至少不会叫她们那么顺利，她暗暗的想。
她早就说，和刘氏一起共事，少不得哪时候就会出岔子的。
这会儿自己就是回去醒了个亲，处理了一些累积的家事，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这会儿还不知道要被‘发配’到哪里去。
到哪里去，都不如在东三所舒心哪。
在王宫中，伺候大人可是没有伺候小孩来的轻松。
他就再是皇子，也还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婴孩。
就算是有内务府的监察，有太医院的例行探问……
那也没得什么。
时间长了，总能找得到空子钻的。
去哪里还能有比这里还轻松！
更何况，是主君十分宠爱的六皇子！
主君人在前线，还连夜策马回来见一见刚出生的六皇子，这事儿阖宫上下谁不知道。
就连主君回了前线，光是叮嘱内务府的人隔三差五的赏赐，还有各种优待，瞧着都是比旁的皇子要优渥的！
眼下毁了，毁毁的了。
她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
到底什么时候回去不行，非要现在回去！
如今还在无辜的跟着刘氏一起受训！
唉！想着，韩式又狠狠地剜了刘氏一个白眼儿。
“可是，可是奴婢真的就是无辜的呀！”刘氏掉出眼泪来。
“你别这样了，还说这些有什么用。”韩式淡淡的回了句。
“娘娘，依老身之见，现在也不能再去洗白了，因为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去找，反而效用不大了。”韩式道。
“这还用你说！”宫南瑾又吼道。
韩式一个激灵。
从前有什么事儿，宫娘娘还是很乐得听听她的意见的。
如今还是头一回对她这样厉声呵斥。
韩式不再说话，拱了拱腰，安静的在一边候着。
宫南瑾知道韩式说的在理，现在她的状态就是哑巴吃黄连。
要是追查到底，还能真的查出羲谣使诈是真？
根本就没有证据。
既然拿不出证据来，现在再去反驳她无异于以卵击石了。
“当时就不应该这么草率的就将她们两个收监候审了，若是当时姜保微提出来要作证的时候，我就算是一口咬死了，一人说话不算数，她们又有什么办法！？”宫南瑾琢磨着这事儿决策下的唐突，有些后悔，轻声的自语道。
可是，既然事情已经发生，自己的话已经说出去了，也已经下了令，这事儿就不得不顺着这路子走下去了。
若是再大张旗鼓的审。
结果无非有二：一是小董娘设计栽赃，二是这两人却是犯了错，没照顾好皇子。
第一个结果，基本不可能了，她们看样子是精心安排了，做得丝毫不见破绽，使得她已经没有证据可抓，还因为匆忙的被叫去，一时也没弄清楚里面的缘由而错下了决定，这会儿更不可能抓住人家的把柄了。
这次也只能这样算了。
但是这件事儿表面上是放了她一码。
以后可就不一定了。
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叫她耍了一道。
宫南瑾又添了几分对羲谣的不喜之心。
才被带去司刑处监禁的刘氏和韩式，当天下午便被传讯带到了西宫。
这日西宫的正院内非同以往的热闹。
“娘娘，奴婢真的是被冤枉的！……”
“……娘娘，奴婢正在家中醒亲，就连什么事儿都不知道就……”还不等宫南瑾问话，这两个人便急忙的解释起来。
“好了！都住嘴吧！这里也不是你们侍子院，叽叽喳喳的毫不消停，就不觉得烦躁么！说话也抢着，做什么都不是个会用用脑子的，若不其然还会被人摆这一缸子么？也不知道想想！一个一个的说！”宫南瑾不耐烦的道。
“刘氏，你在场，你先说吧。”她又道。
“娘娘，小皇子这几天胃口一直很好，也从未发现有过肠疾的迹象，太医院的也是定期来问探的，一切皆无异常，哪知道怎么突然小董娘娘来了，他就呕的这么厉害呢！”刘氏不带喘气儿的一嘟噜溜儿的把一肚子的委屈倒了出来。
“你确定小皇子的身子没有什么异样？”宫南瑾问道。
“确定呀！那不然，除非是太医院的有问题，但是每次为皇子切探之后，也都会有文书记录的，却实是每次都很正常的，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太医院也逃不了干系呀！”她道。
“嗯。”宫南瑾点点头，“但我就是不明白了，既然好好的，那么为什么当时都看见六皇子呕了一身呢？你们难道没有全程和羲谣在一起？”她问道。
“娘娘恕罪！”刘氏跪下，哭丧着脸道：“因为小董娘娘说是让内务府的人送来东西，叫我们和她一起出去迎一迎，奴婢这才毫无防备的跟着去了，小皇子吐的事情，就是在回去屋里的时候，大概是我们一众人刚进了屋，还没说上两句话的时候，小……小董娘娘就惊呼了起来。”
宫南瑾一听，就从这些话里面捕捉到了几个怪异的点，送东西？一个娘娘还用得着亲自带人出门迎接？是故意使诈引得刘氏出去吧？还有，一会来就吐了，怎么就能这么巧！？
“愚笨不堪！”宫南瑾忍不住脱口而出，“你们还能干点什么？旁人叫你出去你就出去？旁人说什么就都信？”说完，她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就是那么细窄的缝中闪出一丝怀疑的厉光。
“刘氏，小董娘说叫你去迎一迎，说的是迎什么东西？是给皇子选送的器具物件儿，还是还有什么其他的，叫你这么毫不生疑的就跟着出去了？”她擦了擦指甲套，颔首半眯着眼，道：“还是……说的有什么赏物之类的，吸引人的什么东西，你倒不必说谎，实话实话便是，不然还有几个奴才在场呢，我若是想问，自然问的出来的。”
刘氏揩揩头上的汗，吞吞吐吐道：“小董娘娘还说，还说给我们赏物来的。”
“糊涂！”宫南瑾将袖子一挥，别过脸去，又转过身来，道：“我自不想说你们，我只怪我自己，怎么就叫你们去了东三所，遇到这么点儿小诱头就晕了头脑，还有什么出息！我是平日给你们的赏赐少了，还是额外增添给你们的瓜子置装银子少了，还是安排你们的活计份例少了？你们怎的就……！”她不想再说，因为越说越气。
一直在一边默不作声的韩式屈的白眼一个翻儿一个翻儿的。
她虽然也不是个顶聪明的人，但是小聪明还是有那么几箩筐的。
并且行事还是极为谨慎的。
若是她在，这件事情定然不会发生，至少不会叫她们那么顺利，她暗暗的想。
她早就说，和刘氏一起共事，少不得哪时候就会出岔子的。
这会儿自己就是回去醒了个亲，处理了一些累积的家事，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这会儿还不知道要被‘发配’到哪里去。
到哪里去，都不如在东三所舒心哪。
在王宫中，伺候大人可是没有伺候小孩来的轻松。
他就再是皇子，也还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婴孩。
就算是有内务府的监察，有太医院的例行探问……
那也没得什么。
时间长了，总能找得到空子钻的。
去哪里还能有比这里还轻松！
更何况，是主君十分宠爱的六皇子！
主君人在前线，还连夜策马回来见一见刚出生的六皇子，这事儿阖宫上下谁不知道。
就连主君回了前线，光是叮嘱内务府的人隔三差五的赏赐，还有各种优待，瞧着都是比旁的皇子要优渥的！
眼下毁了，毁毁的了。
她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
到底什么时候回去不行，非要现在回去！
如今还在无辜的跟着刘氏一起受训！
唉！想着，韩式又狠狠地剜了刘氏一个白眼儿。
“可是，可是奴婢真的就是无辜的呀！”刘氏掉出眼泪来。
“你别这样了，还说这些有什么用。”韩式淡淡的回了句。
“娘娘，依老身之见，现在也不能再去洗白了，因为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去找，反而效用不大了。”韩式道。
“这还用你说！”宫南瑾又吼道。
韩式一个激灵。
从前有什么事儿，宫娘娘还是很乐得听听她的意见的。
如今还是头一回对她这样厉声呵斥。
韩式不再说话，拱了拱腰，安静的在一边候着。
宫南瑾知道韩式说的在理，现在她的状态就是哑巴吃黄连。
要是追查到底，还能真的查出羲谣使诈是真？
根本就没有证据。
既然拿不出证据来，现在再去反驳她无异于以卵击石了。
“当时就不应该这么草率的就将她们两个收监候审了，若是当时姜保微提出来要作证的时候，我就算是一口咬死了，一人说话不算数，她们又有什么办法！？”宫南瑾琢磨着这事儿决策下的唐突，有些后悔，轻声的自语道。
可是，既然事情已经发生，自己的话已经说出去了，也已经下了令，这事儿就不得不顺着这路子走下去了。
若是再大张旗鼓的审。
结果无非有二：一是小董娘设计栽赃，二是这两人却是犯了错，没照顾好皇子。
第一个结果，基本不可能了，她们看样子是精心安排了，做得丝毫不见破绽，使得她已经没有证据可抓，还因为匆忙的被叫去，一时也没弄清楚里面的缘由而错下了决定，这会儿更不可能抓住人家的把柄了。
这次也只能这样算了。
但是这件事儿表面上是放了她一码。
以后可就不一定了。
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叫她耍了一道。
宫南瑾又添了几分对羲谣的不喜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