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树菩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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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放下还在适应董墨身份的沈浩不论，单说这边的一树菩提，也是仙界名门，加上之前的倾尽天下，草长莺飞，以及紫气东来同神龙不见可谓五大仙家，都是经历无数劫难而存留至今的。想当初天地初始，仙凡两界之内各家道法如初生嫩笋，遍野都是，总计千家，可后来天劫不断，终于使凡界内不再存有正统仙家，仙界内也只剩下寥寥数十门派而已，即便是刚才提到的那五大仙家，弟子数也不及盛时的十分之一了。
而现在，正是在这一树菩提，原本还万里无云，佛光普照的，也就是瞬间，忽地阴霾密布，吓得那些刚刚入师门的小徒弟以为哪位师兄要渡劫，瑟瑟发抖地差点儿尿裤子。而那些有点儿年纪的人则知道这是赵无尘回来了，不过也没有因此而感到放心，同样吓得瑟瑟发抖差点儿尿裤子。
“宋鹤，你个遭天谴的老不死，老东西，你给我等着！！！！！”人双脚刚踏至一树菩提的法坛下，赵无尘已经开始怒吼。
“师弟。”有人从旁侧走过，轻声唤道“你怎么了。”
“李大喜，你说我怎么了。”
听见赵无尘如此叫自己，男人急忙咳嗽一声“你看看，不是说过吗，你要么叫我掌门，要么称我师兄，再不然你喊我法号清净也可以。”
“我一点儿都不清净！”赵无尘抓着自己头发“今天你师弟我遇到了个老不要脸的！！他抢我东西！”
“你说的是宋鹤前辈？”
“前辈个屁！他哪里是前辈！”赵无尘努力深呼吸一口，闭上眼睛“先把我吊了大半天，又把我身上所有灵物都摸走了，还给我施了静声术。”说着指着自己脸颊一侧“看看我这腮帮子是不是肿了。”
清净掌门努力憋住不让自己笑出，故作深沉安慰道”师弟，以前师傅就跟我们说过，不要去招惹宋鹤，你不听，这也算因果报应。“
“因果报应个屁！李大喜你是不是人，你师弟我被人欺负了！你跟我说因果报应！我活不了了！李大喜！”赵无尘说到这里忽然安静下来“他宋鹤一个灵仙品阶，最开始我靠近的时候他就应该察觉了……啊……他故意让我拿他的幽冥草……啊……他阴我……他阴我……”人像是才豁然明白，随后冲上去来回摇晃着清净掌门的肩膀“李大喜！我被阴了！！李大喜！！”
清净掌门十分想再来一个静声术，不过还是十分克制，不着痕迹得挣脱来赵无尘的双手，走到一旁给自己一瞬喘息机会。
这时个快吓尿的小徒胆战心惊得靠近“掌门，师叔……那个……那个……倾尽天下送来邀仙贴，说是下个月清谈大会如期举行……那个……那个……”不等说完，帖子被赵无尘一把拿过，顺势推了把也要过来看一眼的清净掌门，将人差点儿推下仙台。
他迅速瞄了两眼，立时浮上个笑容，在旁人看来简直就是狞笑“倾尽天下，好个倾尽天下，陆俨明你也别想撇干净！”
“这和陆掌门又有什么联系……”清净好容易将帖子夺回自己手中，仔细看了遍，点头收起。
赵无尘没有解释给他听，只是咬着牙说道“这次大会我也去。”
“你也去？师弟你不是从来都讨厌什么清谈……之前师傅在时，你为了逃清谈还被罚扫了三天宣法堂你忘了吗？”
“人总有个长大的时候……”赵无尘面色阴沉“我倒是要去好好谈一谈。”
“那太好了！”清净掌门手抚胸口“我小师弟终于懂事了，师傅他老人家知道一定很宽慰，也是我这个掌门师兄的功绩……”说着还用手往自己眼睛上按了两下，硬生生挤出滴泪。
赵无尘就这样黑着一张脸，往自己的内院走去……
赵无尘是散仙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摸索过来，有些老人还模糊记着那时一个刚渡了劫的少年倒在一树菩提的仙门前。
门内几位真人都不赞成收他入籍，毕竟一树菩提脱身佛门，对弟子要求相当苛刻，别说这样的散仙，即便是刚从母体脱胎的宿命婴孩，他们也是千中选一。倒不是挑修真资质，而是看与佛门是否有缘。
赵无尘似乎没有什么佛相，虽然他长得清秀，但有真人说这他气中带着一股恶，去不掉，搞不好就会修魔宗，折损一树菩提。
那时还是灵人的清净掌门，或者说李大喜却蹲在赵无尘旁边，戳着这个人的脸颊“师傅，师傅你看他还有酒窝呢，笑起来肯定很甜。”
当时的掌门微微笑着，过去摸了摸李大喜的小光头“那让他给你做个师弟好不好啊？”
“好啊。”
“不过以后你这个师弟做错了什么，你都要一并受罚……你还愿意吗？”
“愿意。”
“我们不打诳语，你如此说，将来他要是修错路，你们是要一并受劫的。”
“嗯”
赵无尘入了一树菩提，即便很多人还是反对，可掌门开了口，他们也就无话可说了。
那一年，赵无尘刚从灵人升阶真人，因属脱胎换骨，所以遭受三十六天雷，即便渡劫成功，一时半时也很难恢复。晚上他痛得在床上打滚，又好强不肯跟外人诉苦。然后不知从哪里听说了些歪门邪说，竟趁着半夜月满，偷偷跑去后山阳气最弱之地靠月**华止痛。这事后来被护法知晓，直接将人抓获。
“我只是为了止痛，有没有修邪道，我没错。”赵无尘还是嘴硬不肯服软，眼睛死死瞪着护法。
“掌门，您看如何处置。”护法问道
“杖刑二日，去五十年仙基。”
“五十年仙基？”赵无尘听到这么说也有些慌了，毕竟他才升至真人，一下打掉五十年，恐怕会动根本，将来再无希望往上修为。
“师傅，当初师弟来的时候，我说愿和他一并受罚，师弟毕竟刚刚渡劫，还请师傅准许我将师弟的刑罚一并承担。”旁边一起跪着的李大喜忽然说道。
“你疯了你！”赵无尘也急了“你自己才是个飞天真人而已！师傅，还是打掉我的吧！”
“我和你不一样，我可是被说同倾尽天下的陆俨明一样的好资质，打掉百年也没什么影响。”李大喜笑道。
“不行……师傅……不行！是我的错！不用他来担！”
后来，就如李大喜所求，他一人被打掉百年仙基，此后都未能恢复原本。
在他小时候，很多人看好他和那个陆俨明能突破真仙品阶，晋升三天真皇，这之后再也无人提起。而且时间久了，大家逐渐淡忘了这件事，慢慢地当他不过普通仙人资质，哪怕后来人做了掌门，也不再有人提起当初。加上后来赵无尘再无犯错，并且悟性极高，竟凭一个散仙出身超越不少同辈，率先提品阶至上仙，甚至有人开始传他才是一树菩提资质最高之人。
赵无尘听得此，暴躁道“谁再放屁就给我去扫后山！”
…………
“师弟，你看这些个书籍古册……”赵无尘刚一开门，外面有人抱着两大箱书压了过来，差点儿把赵无尘埋在下面。
“你要杀了你亲师弟吗！！“赵无尘拍打着身上，而后手指夹着一卷看上去有些年头的经文“还有，这脏兮兮的东西是什么？”
“你不是要参加清谈大会吗？我想师弟你修真资质虽然高，但是讲法这个东西不能靠修炼，主要靠读书……所以拿来给你临时补一补。”
赵无尘捏着自己鼻梁，另只手指向门口“现在，出去，带着这些书……快！”
“不是，师弟，你看，我们先从七千年前道化和尚的……”清净掌门笑容满面摊开一卷，随后被赵无尘一脚踹在屁股上，连人带书扔了出去。
“下次你再拿这些东西恶心我，我就往你大脑门上画乌龟，让你顶着乌龟上早课。”赵无尘站在门口，认真道，接着“砰”一声巨响，回身摔门。
“掌门……”院子里还站着两个步子稍慢，帮他抬着一箱书，跟随一起来的两个小弟子。
清净掌门摸摸头“你们师叔他很想看这些书，但是他可能不大舒服……我们改天再来吧……”
掌门，别说了，掌门，我们又不是瞎子，也不是聋子……
先放下还在适应董墨身份的沈浩不论，单说这边的一树菩提，也是仙界名门，加上之前的倾尽天下，草长莺飞，以及紫气东来同神龙不见可谓五大仙家，都是经历无数劫难而存留至今的。想当初天地初始，仙凡两界之内各家道法如初生嫩笋，遍野都是，总计千家，可后来天劫不断，终于使凡界内不再存有正统仙家，仙界内也只剩下寥寥数十门派而已，即便是刚才提到的那五大仙家，弟子数也不及盛时的十分之一了。
而现在，正是在这一树菩提，原本还万里无云，佛光普照的，也就是瞬间，忽地阴霾密布，吓得那些刚刚入师门的小徒弟以为哪位师兄要渡劫，瑟瑟发抖地差点儿尿裤子。而那些有点儿年纪的人则知道这是赵无尘回来了，不过也没有因此而感到放心，同样吓得瑟瑟发抖差点儿尿裤子。
“宋鹤，你个遭天谴的老不死，老东西，你给我等着！！！！！”人双脚刚踏至一树菩提的法坛下，赵无尘已经开始怒吼。
“师弟。”有人从旁侧走过，轻声唤道“你怎么了。”
“李大喜，你说我怎么了。”
听见赵无尘如此叫自己，男人急忙咳嗽一声“你看看，不是说过吗，你要么叫我掌门，要么称我师兄，再不然你喊我法号清净也可以。”
“我一点儿都不清净！”赵无尘抓着自己头发“今天你师弟我遇到了个老不要脸的！！他抢我东西！”
“你说的是宋鹤前辈？”
“前辈个屁！他哪里是前辈！”赵无尘努力深呼吸一口，闭上眼睛“先把我吊了大半天，又把我身上所有灵物都摸走了，还给我施了静声术。”说着指着自己脸颊一侧“看看我这腮帮子是不是肿了。”
清净掌门努力憋住不让自己笑出，故作深沉安慰道”师弟，以前师傅就跟我们说过，不要去招惹宋鹤，你不听，这也算因果报应。“
“因果报应个屁！李大喜你是不是人，你师弟我被人欺负了！你跟我说因果报应！我活不了了！李大喜！”赵无尘说到这里忽然安静下来“他宋鹤一个灵仙品阶，最开始我靠近的时候他就应该察觉了……啊……他故意让我拿他的幽冥草……啊……他阴我……他阴我……”人像是才豁然明白，随后冲上去来回摇晃着清净掌门的肩膀“李大喜！我被阴了！！李大喜！！”
清净掌门十分想再来一个静声术，不过还是十分克制，不着痕迹得挣脱来赵无尘的双手，走到一旁给自己一瞬喘息机会。
这时个快吓尿的小徒胆战心惊得靠近“掌门，师叔……那个……那个……倾尽天下送来邀仙贴，说是下个月清谈大会如期举行……那个……那个……”不等说完，帖子被赵无尘一把拿过，顺势推了把也要过来看一眼的清净掌门，将人差点儿推下仙台。
他迅速瞄了两眼，立时浮上个笑容，在旁人看来简直就是狞笑“倾尽天下，好个倾尽天下，陆俨明你也别想撇干净！”
“这和陆掌门又有什么联系……”清净好容易将帖子夺回自己手中，仔细看了遍，点头收起。
赵无尘没有解释给他听，只是咬着牙说道“这次大会我也去。”
“你也去？师弟你不是从来都讨厌什么清谈……之前师傅在时，你为了逃清谈还被罚扫了三天宣法堂你忘了吗？”
“人总有个长大的时候……”赵无尘面色阴沉“我倒是要去好好谈一谈。”
“那太好了！”清净掌门手抚胸口“我小师弟终于懂事了，师傅他老人家知道一定很宽慰，也是我这个掌门师兄的功绩……”说着还用手往自己眼睛上按了两下，硬生生挤出滴泪。
赵无尘就这样黑着一张脸，往自己的内院走去……
赵无尘是散仙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摸索过来，有些老人还模糊记着那时一个刚渡了劫的少年倒在一树菩提的仙门前。
门内几位真人都不赞成收他入籍，毕竟一树菩提脱身佛门，对弟子要求相当苛刻，别说这样的散仙，即便是刚从母体脱胎的宿命婴孩，他们也是千中选一。倒不是挑修真资质，而是看与佛门是否有缘。
赵无尘似乎没有什么佛相，虽然他长得清秀，但有真人说这他气中带着一股恶，去不掉，搞不好就会修魔宗，折损一树菩提。
那时还是灵人的清净掌门，或者说李大喜却蹲在赵无尘旁边，戳着这个人的脸颊“师傅，师傅你看他还有酒窝呢，笑起来肯定很甜。”
当时的掌门微微笑着，过去摸了摸李大喜的小光头“那让他给你做个师弟好不好啊？”
“好啊。”
“不过以后你这个师弟做错了什么，你都要一并受罚……你还愿意吗？”
“愿意。”
“我们不打诳语，你如此说，将来他要是修错路，你们是要一并受劫的。”
“嗯”
赵无尘入了一树菩提，即便很多人还是反对，可掌门开了口，他们也就无话可说了。
那一年，赵无尘刚从灵人升阶真人，因属脱胎换骨，所以遭受三十六天雷，即便渡劫成功，一时半时也很难恢复。晚上他痛得在床上打滚，又好强不肯跟外人诉苦。然后不知从哪里听说了些歪门邪说，竟趁着半夜月满，偷偷跑去后山阳气最弱之地靠月**华止痛。这事后来被护法知晓，直接将人抓获。
“我只是为了止痛，有没有修邪道，我没错。”赵无尘还是嘴硬不肯服软，眼睛死死瞪着护法。
“掌门，您看如何处置。”护法问道
“杖刑二日，去五十年仙基。”
“五十年仙基？”赵无尘听到这么说也有些慌了，毕竟他才升至真人，一下打掉五十年，恐怕会动根本，将来再无希望往上修为。
“师傅，当初师弟来的时候，我说愿和他一并受罚，师弟毕竟刚刚渡劫，还请师傅准许我将师弟的刑罚一并承担。”旁边一起跪着的李大喜忽然说道。
“你疯了你！”赵无尘也急了“你自己才是个飞天真人而已！师傅，还是打掉我的吧！”
“我和你不一样，我可是被说同倾尽天下的陆俨明一样的好资质，打掉百年也没什么影响。”李大喜笑道。
“不行……师傅……不行！是我的错！不用他来担！”
后来，就如李大喜所求，他一人被打掉百年仙基，此后都未能恢复原本。
在他小时候，很多人看好他和那个陆俨明能突破真仙品阶，晋升三天真皇，这之后再也无人提起。而且时间久了，大家逐渐淡忘了这件事，慢慢地当他不过普通仙人资质，哪怕后来人做了掌门，也不再有人提起当初。加上后来赵无尘再无犯错，并且悟性极高，竟凭一个散仙出身超越不少同辈，率先提品阶至上仙，甚至有人开始传他才是一树菩提资质最高之人。
赵无尘听得此，暴躁道“谁再放屁就给我去扫后山！”
…………
“师弟，你看这些个书籍古册……”赵无尘刚一开门，外面有人抱着两大箱书压了过来，差点儿把赵无尘埋在下面。
“你要杀了你亲师弟吗！！“赵无尘拍打着身上，而后手指夹着一卷看上去有些年头的经文“还有，这脏兮兮的东西是什么？”
“你不是要参加清谈大会吗？我想师弟你修真资质虽然高，但是讲法这个东西不能靠修炼，主要靠读书……所以拿来给你临时补一补。”
赵无尘捏着自己鼻梁，另只手指向门口“现在，出去，带着这些书……快！”
“不是，师弟，你看，我们先从七千年前道化和尚的……”清净掌门笑容满面摊开一卷，随后被赵无尘一脚踹在屁股上，连人带书扔了出去。
“下次你再拿这些东西恶心我，我就往你大脑门上画乌龟，让你顶着乌龟上早课。”赵无尘站在门口，认真道，接着“砰”一声巨响，回身摔门。
“掌门……”院子里还站着两个步子稍慢，帮他抬着一箱书，跟随一起来的两个小弟子。
清净掌门摸摸头“你们师叔他很想看这些书，但是他可能不大舒服……我们改天再来吧……”
掌门，别说了，掌门，我们又不是瞎子，也不是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