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开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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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谁也回答不上来。周春阳把一切责任都推给了郑显法，认为如果不是他自私自利，胡佳丽也不会无缘无故失踪。而郑显法有错在先，却又拉不下面子，说：“你还不是一样，说什么拉肚子，我看根本就是找地方躲去了。难怪你走了没多久那些鬼东西就来了，是不是早就看见了啊！而且我回来的时候，你早就到了，谁知道胡佳丽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
“你放屁！”周春阳瞪着眼睛，梗着脖子就要上去揍人。
我连忙把他拉住，说：“行了，这种时候你们俩就别添乱了，要我看，胡佳丽失踪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她突然苏醒过来，却发现周围全是那些怪人，看不见你们俩，所以吓的自己逃走了。第二种是她被那些人带走了，至于带去哪，我就猜不出来了。”
这两种可能，都有极大概率。周春阳颇为认同的点头，说：“还是杨哥想的深，不过第一种可能性稍微小点。以我对佳丽的了解，她如果真醒来过，发现自己孤身一人，肯定不敢到处乱跑。”
“这么说来，你觉得她被那些人带走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我问。
周春阳点点头，这时郑显法也开口说：“我也同意，她可能被带走了。”
如果胡佳丽真被抓走了，那事情就麻烦了。我完全不明白，那些对我们熟视无睹的人，为什么要抓走她？如果真是他们干的，又抓去哪了呢？
这时，周春阳转头看向那已经关闭房门的屋子，他面色古怪，嘀咕说：“总不会是抓进棺材里了吧。”
话一出口，我们几个人都愣了下，然后互视一眼，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这并非没可能的事，那些人都藏在棺材里，如果他们抓走了胡佳丽，把她也带进棺材很正常。这么说来，我们要去开棺找人？
也许是从我的眼睛里看出点什么来，郑显法有些紧张的说：“杨哥，你不会打算现在去开棺材吧？”
我确实有这么个想法，不过就连周春阳也不赞同这样做。棺材里的人自己爬出来没事，可如果是我们开棺把他们惊动，那发生什么，就无法肯定了。我仔细一想，也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封门村古怪至极，我无法确定这里是不是陈景天所说的地方，想找到官大人，也没那么容易。既然如此，也不急着那么一点时间。干脆在附近将就一夜，等明天天一亮，就来开棺材！
虽然这样做，对胡佳丽来说显得很不公平，可我与她只是萍水相逢。愿意救她，已经算是不错了，换成别人，肯定早跑没影了。在这件事上，郑显法和周春阳也说不出半个不字。
于是，我们三个沿着池塘，走到村外。在附近找了个背风的地方窝着，幸亏天气不算多冷，他们俩又随身带着酒精。我们升起一堆火，挤成一堆，倒也暖和。
刚刚经历了那么古怪的事情，两个大学生都睡不着，他们问我去追那些人影，看到了什么？我把那些人祭拜神像的事说了说，周春阳立刻表示，他也曾听人说过，封门村的人从很久以前，就不拜别的，只拜村里的几尊神像。不过没人知道那神像是什么来历，就连村里人自己都说不清楚。
而随着封门村的与世隔绝加深，以及村里许多人的迁徙，这里愈发不被人提及。关于那几尊神像的事情，也就更少有人知道底细了。
有人猜测，那可能是他们的祖辈，因为封门村的地势隐蔽，环境还算不错，称得上世外桃源，很适合隐居。住在这里的人，祭祀祖辈，倒也正常。
我说：“你们既然早就知道那么多古怪，干嘛还非得自寻死路跑来这？想调研，去哪不行？”
周春阳干笑一声，说：“没经历过，谁会信那些话，都以为是唬人的。一开始我们全当来旅游的，没想到真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这话真是一点也不假。我态度严肃，语气诚恳的说：“千万不要不信邪，这世界那么大，很多事情都是你无法理解的。以后自己长点心，别总跟没头苍蝇似的四处乱撞。”
周春阳连连点头，然后又问起我当兵时的事情。我算看出来了，这小子绝对是没心没肺的那种。胡佳丽还生死不知，他倒有心情关心我的事。
相比之下，郑显法就显得愁闷许多。当然了，这也可能是因为胡佳丽的失踪，与他有最直接的关系。如果真找不到那姑娘，等回了学校，周春阳把这事宣扬一番，他可就没脸见人了。甭管有多少借口，光是丢下昏迷的女同学独自逃跑这一条，就能压他一辈子翻不了身。
回头想想自己，不管做事多有原则，心中多有正气，只要脸上的黑瘤子去不掉，也同样一辈子被人看不起。没人会愿意结交一个那么难看的朋友，更别提做夫妻了。
我暗叹一声，又想起陈景天，也不知道他在矿场怎么样了。是生，还是死？纷乱的思绪，让我没了多少说话的心思。周春阳看出了这一点，便打了个哈欠，不再多问。
漫漫长夜，很快就过去了。无论郑显法还是周春阳，毕竟是尚未进入社会磨练的年轻人。他们的年龄与我相仿，但经历的太少，所以后半夜的时候，睡的像死猪一样。等这两位睁开眼睛，太阳已经升上三杆高。
他们从包里拿出一些吃的分给我，在填饱肚子后，我们立刻起身前往封门村。
白天来这村子，和晚上来感触完全不一样。放眼望去，只能看到一片破败腐朽之色，那深夜中的诡异恐怖已经消散无踪影。
阳光照在身上，让人浑身暖洋洋的。很快，我们就来到了第一户人家。
那扇被周春阳推倒的房门，依然凄惨的躺在地上，从门口往里看，能看到两口黑棺材。
外面是白天，可屋子里却一点阳光也照不进去。这同样是封门村的特点之一，我遥望附近的房屋，发现没有一间是朝向南北的。全部偏离了方位，仿佛是为了避开阳光。这与国人的观念完全相左，实在不可理解。
看着黑乎乎的屋子，郑显法有些犹豫，不太敢进去。倒是周春阳胆子颇大，他冲着郑显法哼了声，低声骂了句：“胆小鬼。”
说着，便自顾自的走了进去。郑显法脸色一阵青一阵红，也许是被激起了心中的傲气，也一咬牙，跟着进去了。而我，自然不会落后。
可能因为常年不进阳光，这屋子里的温度，比外界要低许多。周春阳抱着膀子，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说：“这什么鬼地方，怎么那么冷！”
我没说话，而是在附近找了几根棍子，给他们俩一人发了一根。毕竟我们是来开棺材的，虽然古人说，鬼见不得阳光，但棺材里的那东西会不会遵循这样一个古老规矩，谁也说不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手里有家伙更安全一些。
靠近棺材后，我看到棺材盖并没有封死，而且表面有许多摩擦的痕迹。这说明，棺材板经常移动。
周春阳在旁边嘀咕说：“该不会开了盖子，从里面蹦出来一只僵尸吧？”
九十年代，香港的僵尸片风行大江南北。就在前一年，全国都流传着关于僵尸的风闻。据说有人在四川挖到了古墓，墓里跳出几只僵尸，吸干了盗墓者的血，然后蹦蹦跳跳的到处乱窜。一时间，人人自危，很多家长都不敢让孩子独自上下学。
九五年的我，虽然还在挖矿，可这件事依然听说了不少。就连矿里的那些人，也一阵忐忑，生怕半夜突然有僵尸窜进工棚。
郑显法瞪着周春阳，似乎是想责怪他乱说话，不过他抿了抿嘴唇，还是没有开口。
我指挥他们俩站在棺材旁，说：“一会我喊一二三，我们一起把盖子推开。如果里面有东西跑出来，什么也别想，抓紧往外跑。救不救人是一回事，首先得保住你们自己的小命！”
郑显法和周春阳都点头，然后和我一起站在棺材侧面。
我们手里拿着棍子，然后抓住棺材盖，在我数着一二三之后，同一时间用力向上掀。
这棺材盖也不知道是什么木材，出奇的重，合三人之力，也才勉强掀开。在棺材盖掀开的刹那，里面窜出一股非常难闻的味道。我们三个下意识用力，将棺材盖掀翻下去，然后迅速后撤，跑到了外面。
站在太阳下，安全感要大的多，只是那棺材盖掀开后，除了“哐当”掉地上的一声巨响外，就再没别的动静。
周春阳一边盯着棺材看，一边问我：“杨哥，要不要去看看？”
我点点头，率先拿着棍子缓步走过去。周春阳紧紧跟在我身后，然后才是郑显法。
我们再一次回到屋子里后，缓缓靠近那口被打开的棺材，然后探着脑袋向里面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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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谁也回答不上来。周春阳把一切责任都推给了郑显法，认为如果不是他自私自利，胡佳丽也不会无缘无故失踪。而郑显法有错在先，却又拉不下面子，说：“你还不是一样，说什么拉肚子，我看根本就是找地方躲去了。难怪你走了没多久那些鬼东西就来了，是不是早就看见了啊！而且我回来的时候，你早就到了，谁知道胡佳丽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
“你放屁！”周春阳瞪着眼睛，梗着脖子就要上去揍人。
我连忙把他拉住，说：“行了，这种时候你们俩就别添乱了，要我看，胡佳丽失踪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她突然苏醒过来，却发现周围全是那些怪人，看不见你们俩，所以吓的自己逃走了。第二种是她被那些人带走了，至于带去哪，我就猜不出来了。”
这两种可能，都有极大概率。周春阳颇为认同的点头，说：“还是杨哥想的深，不过第一种可能性稍微小点。以我对佳丽的了解，她如果真醒来过，发现自己孤身一人，肯定不敢到处乱跑。”
“这么说来，你觉得她被那些人带走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我问。
周春阳点点头，这时郑显法也开口说：“我也同意，她可能被带走了。”
如果胡佳丽真被抓走了，那事情就麻烦了。我完全不明白，那些对我们熟视无睹的人，为什么要抓走她？如果真是他们干的，又抓去哪了呢？
这时，周春阳转头看向那已经关闭房门的屋子，他面色古怪，嘀咕说：“总不会是抓进棺材里了吧。”
话一出口，我们几个人都愣了下，然后互视一眼，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这并非没可能的事，那些人都藏在棺材里，如果他们抓走了胡佳丽，把她也带进棺材很正常。这么说来，我们要去开棺找人？
也许是从我的眼睛里看出点什么来，郑显法有些紧张的说：“杨哥，你不会打算现在去开棺材吧？”
我确实有这么个想法，不过就连周春阳也不赞同这样做。棺材里的人自己爬出来没事，可如果是我们开棺把他们惊动，那发生什么，就无法肯定了。我仔细一想，也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封门村古怪至极，我无法确定这里是不是陈景天所说的地方，想找到官大人，也没那么容易。既然如此，也不急着那么一点时间。干脆在附近将就一夜，等明天天一亮，就来开棺材！
虽然这样做，对胡佳丽来说显得很不公平，可我与她只是萍水相逢。愿意救她，已经算是不错了，换成别人，肯定早跑没影了。在这件事上，郑显法和周春阳也说不出半个不字。
于是，我们三个沿着池塘，走到村外。在附近找了个背风的地方窝着，幸亏天气不算多冷，他们俩又随身带着酒精。我们升起一堆火，挤成一堆，倒也暖和。
刚刚经历了那么古怪的事情，两个大学生都睡不着，他们问我去追那些人影，看到了什么？我把那些人祭拜神像的事说了说，周春阳立刻表示，他也曾听人说过，封门村的人从很久以前，就不拜别的，只拜村里的几尊神像。不过没人知道那神像是什么来历，就连村里人自己都说不清楚。
而随着封门村的与世隔绝加深，以及村里许多人的迁徙，这里愈发不被人提及。关于那几尊神像的事情，也就更少有人知道底细了。
有人猜测，那可能是他们的祖辈，因为封门村的地势隐蔽，环境还算不错，称得上世外桃源，很适合隐居。住在这里的人，祭祀祖辈，倒也正常。
我说：“你们既然早就知道那么多古怪，干嘛还非得自寻死路跑来这？想调研，去哪不行？”
周春阳干笑一声，说：“没经历过，谁会信那些话，都以为是唬人的。一开始我们全当来旅游的，没想到真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这话真是一点也不假。我态度严肃，语气诚恳的说：“千万不要不信邪，这世界那么大，很多事情都是你无法理解的。以后自己长点心，别总跟没头苍蝇似的四处乱撞。”
周春阳连连点头，然后又问起我当兵时的事情。我算看出来了，这小子绝对是没心没肺的那种。胡佳丽还生死不知，他倒有心情关心我的事。
相比之下，郑显法就显得愁闷许多。当然了，这也可能是因为胡佳丽的失踪，与他有最直接的关系。如果真找不到那姑娘，等回了学校，周春阳把这事宣扬一番，他可就没脸见人了。甭管有多少借口，光是丢下昏迷的女同学独自逃跑这一条，就能压他一辈子翻不了身。
回头想想自己，不管做事多有原则，心中多有正气，只要脸上的黑瘤子去不掉，也同样一辈子被人看不起。没人会愿意结交一个那么难看的朋友，更别提做夫妻了。
我暗叹一声，又想起陈景天，也不知道他在矿场怎么样了。是生，还是死？纷乱的思绪，让我没了多少说话的心思。周春阳看出了这一点，便打了个哈欠，不再多问。
漫漫长夜，很快就过去了。无论郑显法还是周春阳，毕竟是尚未进入社会磨练的年轻人。他们的年龄与我相仿，但经历的太少，所以后半夜的时候，睡的像死猪一样。等这两位睁开眼睛，太阳已经升上三杆高。
他们从包里拿出一些吃的分给我，在填饱肚子后，我们立刻起身前往封门村。
白天来这村子，和晚上来感触完全不一样。放眼望去，只能看到一片破败腐朽之色，那深夜中的诡异恐怖已经消散无踪影。
阳光照在身上，让人浑身暖洋洋的。很快，我们就来到了第一户人家。
那扇被周春阳推倒的房门，依然凄惨的躺在地上，从门口往里看，能看到两口黑棺材。
外面是白天，可屋子里却一点阳光也照不进去。这同样是封门村的特点之一，我遥望附近的房屋，发现没有一间是朝向南北的。全部偏离了方位，仿佛是为了避开阳光。这与国人的观念完全相左，实在不可理解。
看着黑乎乎的屋子，郑显法有些犹豫，不太敢进去。倒是周春阳胆子颇大，他冲着郑显法哼了声，低声骂了句：“胆小鬼。”
说着，便自顾自的走了进去。郑显法脸色一阵青一阵红，也许是被激起了心中的傲气，也一咬牙，跟着进去了。而我，自然不会落后。
可能因为常年不进阳光，这屋子里的温度，比外界要低许多。周春阳抱着膀子，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说：“这什么鬼地方，怎么那么冷！”
我没说话，而是在附近找了几根棍子，给他们俩一人发了一根。毕竟我们是来开棺材的，虽然古人说，鬼见不得阳光，但棺材里的那东西会不会遵循这样一个古老规矩，谁也说不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手里有家伙更安全一些。
靠近棺材后，我看到棺材盖并没有封死，而且表面有许多摩擦的痕迹。这说明，棺材板经常移动。
周春阳在旁边嘀咕说：“该不会开了盖子，从里面蹦出来一只僵尸吧？”
九十年代，香港的僵尸片风行大江南北。就在前一年，全国都流传着关于僵尸的风闻。据说有人在四川挖到了古墓，墓里跳出几只僵尸，吸干了盗墓者的血，然后蹦蹦跳跳的到处乱窜。一时间，人人自危，很多家长都不敢让孩子独自上下学。
九五年的我，虽然还在挖矿，可这件事依然听说了不少。就连矿里的那些人，也一阵忐忑，生怕半夜突然有僵尸窜进工棚。
郑显法瞪着周春阳，似乎是想责怪他乱说话，不过他抿了抿嘴唇，还是没有开口。
我指挥他们俩站在棺材旁，说：“一会我喊一二三，我们一起把盖子推开。如果里面有东西跑出来，什么也别想，抓紧往外跑。救不救人是一回事，首先得保住你们自己的小命！”
郑显法和周春阳都点头，然后和我一起站在棺材侧面。
我们手里拿着棍子，然后抓住棺材盖，在我数着一二三之后，同一时间用力向上掀。
这棺材盖也不知道是什么木材，出奇的重，合三人之力，也才勉强掀开。在棺材盖掀开的刹那，里面窜出一股非常难闻的味道。我们三个下意识用力，将棺材盖掀翻下去，然后迅速后撤，跑到了外面。
站在太阳下，安全感要大的多，只是那棺材盖掀开后，除了“哐当”掉地上的一声巨响外，就再没别的动静。
周春阳一边盯着棺材看，一边问我：“杨哥，要不要去看看？”
我点点头，率先拿着棍子缓步走过去。周春阳紧紧跟在我身后，然后才是郑显法。
我们再一次回到屋子里后，缓缓靠近那口被打开的棺材，然后探着脑袋向里面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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