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火蝙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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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在卉卉忙完以后，她才给我解释说，这是陈尸，在通灵者的规矩当中，陈尸的处理必须尽快，叫作“陈尸不过三柱香。”
“崔警官可能不清楚，但田阿公一定清楚的；崔警官之所以不肯给个明确的说法，是因为他需要时间和田阿公进行交流，以便了解情况，这是必须的。”
卉卉最后又说：“好啦，终于大功告成，我要回家喽！”
一脸轻松的样子，但也疲态尽显。
“卉卉，那个…;…;你脖颈上不是有伤吗？还是让我和阿秋送你回去吧。”
“噗哧！”卉卉乐了。
她咯咯笑着说：“阿秋可是要和我一起的，你如果实在没地方可去，就和我们一起走。”
我当然没理由阻止阿秋去和刺猬头相会，他们俩分离了二十来年仍然不忘情，这种守望和坚持可比现在的大多数活人要强多了。
不是有一种说法：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鬼怪妖魔，而是人心。
嗯，特别是又想到卉卉给阿秋治好了腰痛，而且卉卉刚刚被恶鬼狠狠地掐了一把，所以让阿秋背着卉卉回去是最好的选择。
而我自己，送一程就送一程吧，反正现在桥头村不想去了，不想再惹是非惊扰到乡亲。
于是我们三个就沿着河道朝下游步行而去。
临走时卉卉还提醒我把刚才的骨灰也带上，在半道上找了个地方掩埋了事。
…;…;
过了午夜我们才回到家中。
师娘对我的去而复返，特别是和卉卉一起回来，看起来挺欣慰的样子。
我就知道她要误会；不过之前卉卉已经提醒过我了，师娘身体不好、可不能雪上加霜；所以误会就误会吧，不解释。
但是，在师娘看到卉卉脖颈上的伤以后，立刻心疼得泪水涟涟；于是乎，她对我刚建立起来的一丝好感就在倾刻间化为乌有，开始迁怒于我。
师娘不满地数落道：“孙远你真没用、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看把我的卉卉伤成啥样…;…;”
“自己的女人？”
哦、好吧！在婚约解除之前，的确是这样；是的，我真没用，我特么还让卉卉来保护我，这不是变相的吃软饭吗…;…;
这是心里话，真的。
很自责。
所以我就一言不发地听着师娘的数落，这种感觉真难受！
而阿秋和刺猬头则跑进跑出地忙着往木桶里灌热水，因为恶鬼在卉卉脖颈上留下的伤需要及时处理。
我插不上手、我插不上手…;…;所以就只能像根木桩一样拄在那里，反正一时半会也插不上手帮忙，实在尴尬！
不过师娘可不允许我这样无所事事，她很快就命令我，快去找两味能袪除阴寒的药物回来，一种叫兰莫草、一种叫火蝙蝠。
特别是，这大半夜的要我去，将功折罪的意思格外明显。
不过对这个安排我反而如释重负，觉得就算我和卉卉半点关系没有，辛苦一点为她找药也是应该的。
所以我就畅快地提了只竹篓，这就准备出门了；但是才刚跨出一步，师娘就把我叫住：“回来！”
我回头问：“什么事、师傅？”
师娘朝我一瞪眼睛：“你打算就这么去呀？”
奇怪，不这么去还能怎样？难道还有其他的附加条件？
心里虽然作如是想，不过我并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等着师娘的吩咐。
这时卉卉望望师娘又望望我，小声说：“师傅，你就别为难他了！”
我知道卉卉这是怕我一时忍不住，和师娘发生冲突。
师娘哼了一声道：“为难、这就算为难他？难道他不该做点事来补偿你吗！你就知道心疼他、那他心疼过你吗？”
然后又问我：“你就这么去？那你知道什么是兰莫草、什么是火蝙蝠吗？”
“兰莫草我知道的，桥头村后山上就有，是一种细茎草本植物，开出的紫色花有点像袖珍版牵牛花；而火蝙蝠则不熟悉，不过顾名思义，我想应该是蝙蝠的一种，多半生活在洞穴深处的黑暗中。”
“哼！兰莫草倒也罢了；那你打算怎样找火蝙蝠，难道想要打着火把去钻洞穴吗？”
我指了指自己的额头：“师傅，我有灵眼的，用不着火把。”
“嘿嘿，很好、你就去那里抓——”
说着伸手朝峭壁顶上一指：“抬头看那里、火蝙蝠就在上面。”
师娘的话音刚落，卉卉就一声惊呼；然后她就一脸求恳地对师娘说：“师傅，还是让刺猬头去吧？”
“不准，就他自己去！”
师娘斩钉截铁地说。
我一听师徒俩之间的对话，就知道这个任务一定不轻松，说不定有着什么特别的考验在等待着我呢。
而且，师娘还不让带队友来着；意思很明显，这是要考较我的心志和本事，或者不客气地说，这叫有意刁难。
不过我还是宁愿去冒险，这总好过站在这里受师娘的嘲讽；她说得对，竟然需要女人来保护，我的表现确实不够男人。
这就让我有点尊严受损的感觉，必须得用行动来维护一下、证明一下！
再说了，师娘要是真的有心刁难，也不必选在这个时候；要是我一去不复返，那卉卉的药怎么办？所以我断定这一趟肯定是有惊无险，就算有危险也不会是致命的，就算是致命的，师娘也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打定了主意之后，我反而轻松了；于是就微笑着对卉卉说：“你就别担心了，师傅这是在磨炼我呢，用心良苦啊！我一定会把药带回来的，等着。”
这么一表态，师娘的脸色终于舒缓了一些，她说：“那好，你去吧。”
我拔腿就走，出得门来，懵懂的阿秋习惯性地跟在我身后走了几步，结果就被刺猬头一把扯了回去。
并且这家伙还显摆似地拥着阿秋的肩膀，这是向我在秀恩爱呢！同时他还酷酷地看着我，坏笑了一下。
那意思再明白不过：这下你可惨了！快点羡慕我吧…;…;
但我这时候的心情，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好怕的？所以就咧嘴一笑：“祝我好运吧！”
然后向这一对患难小夫妻挥挥手，然后把竹篓挎上肩，抬头看了看目标，选定了一条最省心的路线，沿峭壁旁边的山坡向上爬去。
…;…;
这一带的山势大多平缓，师娘家门口的峭壁并不多见，应该是我现在攀爬这座山的一部分塌陷而形成的。
所以我一路上山的难度并不大，翻过山脊，眼前是从山后凹地里延伸上来的一片树林；再沿着树木的边缘继续往上爬，估计没多大一会就快到山顶了。
而这个时候我却突然听到一阵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声音很脆，好像是个小孩在哭。
这是在高处，山风呼呼啦啦的，只觉得哭声仿佛被风吹得飘忽不定的，忽高忽低、时远时近。
——午夜时分的哭泣声，真是醉了！
这要在以前被我碰到，肯定要被吓到；不过现在可就不同了。
因为真真实实的恶鬼我都和它打过交道了，还会怕区区一道哭声吗？再说这可是在师娘家附近，什么样的鬼物敢来骚扰？那可真是不长眼睛了。
所以我心里认为这多半是师娘在考验我，要知道她可是有刺猬头和阿秋作帮手的，如果在我爬山的过程中偷偷赶到前面作布置，可谓不费吹灰之力。
所以我就当这是一个玩笑，就继续往山顶行进。
可是走着走着，我就愣住了！
只见前面山顶光秃秃的，在空地上立着一根木柱，上方是一根横梁，看起来呈“丁”字形；从木柱的横梁垂下来好几根绳索。
现在，其中一根绳索上赤条条地吊着一个孩子，是个四五岁的男孩。
孩子的双脚朝上，头朝下，双手则扯着另外两根空荡荡的绳索，他的身体晃晃悠悠的，好像在作吊环练习、又好像在做游戏。
但同时他却在哭泣，刚才的哭声就是他发出来的。
在他的头下方是一堆新鲜的纸灰。
嘿、还真是一只小鬼啊！不过他的面貌却和阿秋或者刺猬头完全不一样，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小男孩。
我就一直朝他走过去，而他也就不再哭了。
虽然我是陌生人，但是他看起来一点都不怯生，眼睛忽闪忽闪的，显得很好奇。
“叔叔！”
“呃、我才二十五岁，为什么不叫哥哥？”
“好的、叔叔！”
“噗——”
好吧，叔叔就叔叔吧！
把眼睛一瞪：“小屁孩，这么晚了不回家，在这里干嘛呀？”
“我在这里等叔叔来。”
“啊、你怎么知道我要来？”
“我和爸爸一起来的，他烧了纸就回去了；爸爸还说，师娘很快会来带我走，我等了半天、都急哭了。”
“…;…;”
咳、师娘又坑我！
原来派我来山上是件顶缸的差事。
很显然，小鬼的爸爸来这烧纸，大概就是给师娘传递消息；师娘收到消息以后抽不开身，就把我派来接引小鬼了。
如果是这样，那她直说不就行了，还说要我采什么药？
转念一想：哦、明白了！
大概正事是采药，然后搂草打兔子，顺便把接小鬼的事情给办了。
哎、眼珠一转，既然如此，那我何不也来个如法泡制呢？
于是我就和气地对小男孩说：“要我带你走也可以，不过你要先帮叔叔办两事情才行。你知道哪里有火蝙蝠和兰莫草吗？”
“知道。”
“嗯，去帮我弄一些，放在竹篓里。”
“好的，叔叔。”
话音刚落，这只小鬼就一纵身噌地跳到悬岸下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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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在卉卉忙完以后，她才给我解释说，这是陈尸，在通灵者的规矩当中，陈尸的处理必须尽快，叫作“陈尸不过三柱香。”
“崔警官可能不清楚，但田阿公一定清楚的；崔警官之所以不肯给个明确的说法，是因为他需要时间和田阿公进行交流，以便了解情况，这是必须的。”
卉卉最后又说：“好啦，终于大功告成，我要回家喽！”
一脸轻松的样子，但也疲态尽显。
“卉卉，那个…;…;你脖颈上不是有伤吗？还是让我和阿秋送你回去吧。”
“噗哧！”卉卉乐了。
她咯咯笑着说：“阿秋可是要和我一起的，你如果实在没地方可去，就和我们一起走。”
我当然没理由阻止阿秋去和刺猬头相会，他们俩分离了二十来年仍然不忘情，这种守望和坚持可比现在的大多数活人要强多了。
不是有一种说法：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鬼怪妖魔，而是人心。
嗯，特别是又想到卉卉给阿秋治好了腰痛，而且卉卉刚刚被恶鬼狠狠地掐了一把，所以让阿秋背着卉卉回去是最好的选择。
而我自己，送一程就送一程吧，反正现在桥头村不想去了，不想再惹是非惊扰到乡亲。
于是我们三个就沿着河道朝下游步行而去。
临走时卉卉还提醒我把刚才的骨灰也带上，在半道上找了个地方掩埋了事。
…;…;
过了午夜我们才回到家中。
师娘对我的去而复返，特别是和卉卉一起回来，看起来挺欣慰的样子。
我就知道她要误会；不过之前卉卉已经提醒过我了，师娘身体不好、可不能雪上加霜；所以误会就误会吧，不解释。
但是，在师娘看到卉卉脖颈上的伤以后，立刻心疼得泪水涟涟；于是乎，她对我刚建立起来的一丝好感就在倾刻间化为乌有，开始迁怒于我。
师娘不满地数落道：“孙远你真没用、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看把我的卉卉伤成啥样…;…;”
“自己的女人？”
哦、好吧！在婚约解除之前，的确是这样；是的，我真没用，我特么还让卉卉来保护我，这不是变相的吃软饭吗…;…;
这是心里话，真的。
很自责。
所以我就一言不发地听着师娘的数落，这种感觉真难受！
而阿秋和刺猬头则跑进跑出地忙着往木桶里灌热水，因为恶鬼在卉卉脖颈上留下的伤需要及时处理。
我插不上手、我插不上手…;…;所以就只能像根木桩一样拄在那里，反正一时半会也插不上手帮忙，实在尴尬！
不过师娘可不允许我这样无所事事，她很快就命令我，快去找两味能袪除阴寒的药物回来，一种叫兰莫草、一种叫火蝙蝠。
特别是，这大半夜的要我去，将功折罪的意思格外明显。
不过对这个安排我反而如释重负，觉得就算我和卉卉半点关系没有，辛苦一点为她找药也是应该的。
所以我就畅快地提了只竹篓，这就准备出门了；但是才刚跨出一步，师娘就把我叫住：“回来！”
我回头问：“什么事、师傅？”
师娘朝我一瞪眼睛：“你打算就这么去呀？”
奇怪，不这么去还能怎样？难道还有其他的附加条件？
心里虽然作如是想，不过我并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等着师娘的吩咐。
这时卉卉望望师娘又望望我，小声说：“师傅，你就别为难他了！”
我知道卉卉这是怕我一时忍不住，和师娘发生冲突。
师娘哼了一声道：“为难、这就算为难他？难道他不该做点事来补偿你吗！你就知道心疼他、那他心疼过你吗？”
然后又问我：“你就这么去？那你知道什么是兰莫草、什么是火蝙蝠吗？”
“兰莫草我知道的，桥头村后山上就有，是一种细茎草本植物，开出的紫色花有点像袖珍版牵牛花；而火蝙蝠则不熟悉，不过顾名思义，我想应该是蝙蝠的一种，多半生活在洞穴深处的黑暗中。”
“哼！兰莫草倒也罢了；那你打算怎样找火蝙蝠，难道想要打着火把去钻洞穴吗？”
我指了指自己的额头：“师傅，我有灵眼的，用不着火把。”
“嘿嘿，很好、你就去那里抓——”
说着伸手朝峭壁顶上一指：“抬头看那里、火蝙蝠就在上面。”
师娘的话音刚落，卉卉就一声惊呼；然后她就一脸求恳地对师娘说：“师傅，还是让刺猬头去吧？”
“不准，就他自己去！”
师娘斩钉截铁地说。
我一听师徒俩之间的对话，就知道这个任务一定不轻松，说不定有着什么特别的考验在等待着我呢。
而且，师娘还不让带队友来着；意思很明显，这是要考较我的心志和本事，或者不客气地说，这叫有意刁难。
不过我还是宁愿去冒险，这总好过站在这里受师娘的嘲讽；她说得对，竟然需要女人来保护，我的表现确实不够男人。
这就让我有点尊严受损的感觉，必须得用行动来维护一下、证明一下！
再说了，师娘要是真的有心刁难，也不必选在这个时候；要是我一去不复返，那卉卉的药怎么办？所以我断定这一趟肯定是有惊无险，就算有危险也不会是致命的，就算是致命的，师娘也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打定了主意之后，我反而轻松了；于是就微笑着对卉卉说：“你就别担心了，师傅这是在磨炼我呢，用心良苦啊！我一定会把药带回来的，等着。”
这么一表态，师娘的脸色终于舒缓了一些，她说：“那好，你去吧。”
我拔腿就走，出得门来，懵懂的阿秋习惯性地跟在我身后走了几步，结果就被刺猬头一把扯了回去。
并且这家伙还显摆似地拥着阿秋的肩膀，这是向我在秀恩爱呢！同时他还酷酷地看着我，坏笑了一下。
那意思再明白不过：这下你可惨了！快点羡慕我吧…;…;
但我这时候的心情，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好怕的？所以就咧嘴一笑：“祝我好运吧！”
然后向这一对患难小夫妻挥挥手，然后把竹篓挎上肩，抬头看了看目标，选定了一条最省心的路线，沿峭壁旁边的山坡向上爬去。
…;…;
这一带的山势大多平缓，师娘家门口的峭壁并不多见，应该是我现在攀爬这座山的一部分塌陷而形成的。
所以我一路上山的难度并不大，翻过山脊，眼前是从山后凹地里延伸上来的一片树林；再沿着树木的边缘继续往上爬，估计没多大一会就快到山顶了。
而这个时候我却突然听到一阵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声音很脆，好像是个小孩在哭。
这是在高处，山风呼呼啦啦的，只觉得哭声仿佛被风吹得飘忽不定的，忽高忽低、时远时近。
——午夜时分的哭泣声，真是醉了！
这要在以前被我碰到，肯定要被吓到；不过现在可就不同了。
因为真真实实的恶鬼我都和它打过交道了，还会怕区区一道哭声吗？再说这可是在师娘家附近，什么样的鬼物敢来骚扰？那可真是不长眼睛了。
所以我心里认为这多半是师娘在考验我，要知道她可是有刺猬头和阿秋作帮手的，如果在我爬山的过程中偷偷赶到前面作布置，可谓不费吹灰之力。
所以我就当这是一个玩笑，就继续往山顶行进。
可是走着走着，我就愣住了！
只见前面山顶光秃秃的，在空地上立着一根木柱，上方是一根横梁，看起来呈“丁”字形；从木柱的横梁垂下来好几根绳索。
现在，其中一根绳索上赤条条地吊着一个孩子，是个四五岁的男孩。
孩子的双脚朝上，头朝下，双手则扯着另外两根空荡荡的绳索，他的身体晃晃悠悠的，好像在作吊环练习、又好像在做游戏。
但同时他却在哭泣，刚才的哭声就是他发出来的。
在他的头下方是一堆新鲜的纸灰。
嘿、还真是一只小鬼啊！不过他的面貌却和阿秋或者刺猬头完全不一样，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小男孩。
我就一直朝他走过去，而他也就不再哭了。
虽然我是陌生人，但是他看起来一点都不怯生，眼睛忽闪忽闪的，显得很好奇。
“叔叔！”
“呃、我才二十五岁，为什么不叫哥哥？”
“好的、叔叔！”
“噗——”
好吧，叔叔就叔叔吧！
把眼睛一瞪：“小屁孩，这么晚了不回家，在这里干嘛呀？”
“我在这里等叔叔来。”
“啊、你怎么知道我要来？”
“我和爸爸一起来的，他烧了纸就回去了；爸爸还说，师娘很快会来带我走，我等了半天、都急哭了。”
“…;…;”
咳、师娘又坑我！
原来派我来山上是件顶缸的差事。
很显然，小鬼的爸爸来这烧纸，大概就是给师娘传递消息；师娘收到消息以后抽不开身，就把我派来接引小鬼了。
如果是这样，那她直说不就行了，还说要我采什么药？
转念一想：哦、明白了！
大概正事是采药，然后搂草打兔子，顺便把接小鬼的事情给办了。
哎、眼珠一转，既然如此，那我何不也来个如法泡制呢？
于是我就和气地对小男孩说：“要我带你走也可以，不过你要先帮叔叔办两事情才行。你知道哪里有火蝙蝠和兰莫草吗？”
“知道。”
“嗯，去帮我弄一些，放在竹篓里。”
“好的，叔叔。”
话音刚落，这只小鬼就一纵身噌地跳到悬岸下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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