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米贱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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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上打坐片刻，睁开眼睛，人是神清气爽，精力旺盛。
看着天色也不早了，说“走，到他这店里吃晚饭，吃了，早些休息。看来南方一带粮食歉收是真的了，明天咱们返程，但是咱就不原路返回了。稍微绕绕路，看看别的地方怎么个情况。”
到了饭厅一看，宽大的饭厅里整齐的摆放着三趟老榆木的圆桌，每趟有十一二张桌子，一个桌子能做七八个人。能想到这个店平时里的忙碌景象。此时厅内零星的五六桌，有人在吃饭。有的快要吃完，有的刚开始上酒菜。炉灶间紧靠着饭厅，厨房的大师傅忙碌着，炉火闪闪，刀切、油爆、锅碗瓢盆叮当乱响。
弟兄二人坐在一张空桌旁边，跑堂伙计过来，拿着菜单问“；二位客官吃点什么，今天有现煮的牛肉，蒸的鸡。您们看看想来点啥。”二蹦问宝泉：“你想吃啥？”宝泉说：“你看着点俩个吧。”
于二蹦便对伙计说“一个家常豆腐，尖椒炒肉，切一盘牛肉，有蒜泥吧，给来一小碗蘸着。你店中一般的酒给温上一斤。”店伙计笑着“：好嘞，您二位北方的客人吧”宝泉问：“你听口音知道吧。”伙计说“：不是，我们这里有蒜，但是不吃蒜泥，只有北方客人这么吃。”宝泉接茬道：“孔孟圣人教的，吃蒜泥，养生。文化人都有蒜味，后来觉得这样称呼不雅，不好听，才改成酸味的。”“哦，真跟你长学问。”
不多时，酒菜上来。弟兄二人边吃边喝，宝泉问“：大哥你以前成天做豆腐，还没吃够豆腐吗？”
“这豆腐哪有吃够了的，这东西，放到肉里，肉香味，放鱼里鱼鲜味。它自己又没有别的味道，时间长了不吃，还就想吃这么一口热乎乎的豆腐。…;…;不过这里的豆腐和咱家里豆腐不一样，咱们那边是卤水豆腐，松软，有气泡，有豆子的香味，耐炖。千炖豆腐，万炖鱼，…;…;他这边是浆豆腐，细腻，炖不住，容易散，适合做麻婆豆腐。…;…;。”
看二蹦说到老本行来了精神，宝泉说“：行，你多吃豆腐吧，我爱吃牛肉。这盘牛肉都是我的了。”
“那还行，这牛肉吃多了，不好消化啊，撑着你。”
不紧不慢的吃喝着，听到邻桌有三个人在说话，看模样也是买卖人，是在边吃边聊，声音比较大，“唉，这他娘的，今年这买卖难干了，我今天总的也没有收齐一车粮食，放在往年一天二三车，这个连饭钱也混不上。”“可不是吧，不好干，这买卖，就是把粮食收起来，还不好发货呢，西北闹民变，一个姓张的乱贼，带着二三个省闹民变，说什么分田地，不交粮。如果到那里贩卖粮食让他们抓住就连粮食、路费一起被抢了。东北这边也不行，后金鬼子和朝廷僵持不下，买卖不通行，去了逮着了，就被当细作，别说钱，弄不好脑袋都保不住。…;…;”
听到这些，二蹦感到他们说的话是些不错的消息，可以参考。招手叫来伙计说：“加上四个菜：红烧狮子头、叫化鸡、炒蚕豆、竹笋炒肉。再来五斤店里最好的酒，放到那桌。记我帐上。”说完指了指邻桌三人那个桌子。
不多时，菜好酒热，跑堂的端到邻桌，三个人一看，都说“伙计，你上错了，这桌菜早就齐了，再说这么硬的菜，谁吃得起啊。”伙计一指二蹦弟兄二人说“：是那两位给你们上的，他们出钱，放心吃。”
三人一起向二蹦俩人看去，并不认识，很是纳闷。
二蹦站起身，抱拳，点点头，说“：没别的意思，都是出门在外，做买卖的。想结识下三位大哥，一起说道说道买卖经，跟三位大哥学学。”说完和宝泉拿着酒杯端着自己那三个菜，走到跟前合成一桌。
二蹦自我介绍开口说“再下鲁地阳城来的，以前来过这儿，收些稻米，今天来发现稻米减产，不好收了，怎么回事。”三人明白了俩人目的，放下心来，没有厉害冲突，又感到二位豪爽大方，就和二人很快亲热起来，有啥说啥，牢骚怨气，一股脑儿倒出。大体意思就是：国家局部有地方动荡，民不聊生，今年又遇到天灾，买卖难干，…;…;。
吃完饭，双方道别，各自回屋休息，二蹦对宝泉“：不用考察了，明天原路返回吧。南方粮食减产，多地动乱是真的，这样下去，咱那里粮食丰收，粮价便宜只是暂时的，很快就能涨起来，得赶紧回去收购粮食，这是个大机会。嗬，真是九曲黄河十八弯，走千走万不离开阳城县。我们老家这是个风水宝地，大部分地方粮食减产绝产，咱那里还风调雨顺，大丰收。”
第二天一早，结完店饭钱，兄弟二人驾车立即原地返回，天还没黑就回到老家。
到了家，找来舅舅，三人盘算此事。说了一路所见所闻。二蹦说“这是个机会，机不疑迟。这样明天我把银票换成现钱。咱们收粮食。”张宝泉说“：行，我那岳父的十万和你给的十万本钱都没有动，一起拿来使用。”
舅舅听了二人说话，沉思片刻说“：按说这人啊，尽量少干冒险的事，成了好说，不成败了家，得不偿失，悔不堪言。不过这粮食到什么时候也不能成了没有用的东西，风险相对小。还有咱收粮食也得注意，不能一下子大规模收，大规模收，这老百姓生的怪，越贵越不卖。咱找好伙计，分四个方向包括邻近的县域，零碎着收，还得挑拣着好的粮食收，不能让人知道咱急着收粮食。还有得准备好装粮食的粮仓，防止雨淋、虫吃、老鼠咬什么的。这样粮食就是不大涨钱，明年春天青黄不接时，我根据这四五十年经验看，绝对不赔钱。”
三人敲定了要收粮食，然后就做好分工，宝泉找短工四处收粮，舅舅负责修建粮仓、仓储，二蹦兑换现钱。
说是有五六十万现钱，真在几个县域收粮食，那收不了几天的，就都花光了钱。二蹦找到银号胡掌柜，拿出干亲家人王义给的八个金元宝抵押借贷二百万。还约定好半年两倍的利息又借款了三百万，怕胡掌柜有顾虑，约定收来的粮食暂放在银号提供的粮仓中做抵押。不管赔赚，回本先还这笔欠款。
银号胡掌柜胡玉安见到二蹦这么狠的借钱收粮食，不免有些顾虑的说几句“这步子可有点大啊，当然粮食是没有大风险，但是别光落个穷忙活，不赚钱啊。”
一个月的时间，收了五六百万钱的粮食。这也收完粮食，做好仓储，粮食的价格就开始如春笋拔节般的涨起来了。各种消息像死了一头猪，绿头苍蝇就会嗡嗡的先后飞来了：南方冻雨粮食减产。多地，歉收，绝收。…;…;，陕西山西甘肃，闹民变还很厉害。…;…;，东北山海关战时吃紧，后金贼兵攻进来了，…;…;。这些消息老百姓听了都是闹心的，但是对有些人确不一定闹心，可能还是件好事。同是一个消息，却有不同结果。
开始，张宝泉就有些激动，跑来说“蹦哥涨钱了，咱这就有钱赚了。”二蹦对宝泉讲：“咱那粮食是分散放着的，不到大涨时，不要动这些粮食，你平时粮店照常经营，低价进米面，赚钱就卖。咱这些粮食，不能轻易动。听老人讲：这个发财也得靠憋的住气，不能见利就想出手，权当没有这个事。横财不入毛躁门。
当粮食涨到一倍的时候，张宝泉实在坐不住了，跑到于二蹦家里又激动的讲：“蹦哥，翻一翻了，我们发大财了，咱们出手吧！”于二蹦闭眼盘腿打坐，不动声色的讲“：卖啥，不到明年春不卖。”张宝泉这个急，怕粮食价格马上擦下来。
涨到两倍的时候，宝泉忍了忍还是又来道于二蹦家，还是说想卖，二蹦还是闭目盘腿打坐，连话都不讲了，就像睡着了一样。宝泉就有些急切。苦苦劝说到：“咱先卖一些也行啊。”二蹦打完坐，微睁双眼，斩钉截铁的说“不”。
最后涨到五六倍的时候，外边疯传后金兵攻破山海关了，打进来了，这粮食得涨十倍。听到这些，宝泉倒是沉住气了，气定神闲、悠然自得对二蹦说：“哥，我是服了你了，真能憋住货，厉害，涨了五倍了都，外边都说能涨到十倍啊，要不是你沉住气，我早就卖了。这到时候能赚多少钱，我都算不过来了。海了啊”
听了张宝泉的话，于二蹦轻轻的说了句：“明天出手先卖掉咱储备的九成粮食。”
张宝泉以为听错了说：“还得涨着，怎么能卖呢？”二蹦讲：“见着大好，要知道收手，落袋为安。咱存这么些粮食，必然让人眼红，咱是借钱买来的。将来不管是不是后金兵能不能打进来，这么些粮食是要出大事的。二是粮食这么个涨钱的话，得有多少人吃不起饭，现在是人为价格上涨，光买的，没有卖的，价格当然猛涨。不能长久。再说咱这些粮食卖出去，也能平抑一下粮食价格快速的上涨，也算积德行善了吧。”尽管张宝泉心里还有些不舍得，但是表哥的话是要听的，多少事情证明表哥看事比自己厉害，看得远，心中是敬佩崇敬的。
价格越是大涨，粮食市场都惜售不卖，就像早晨憋了一肚子晨尿。这城里居家过日子的人，可就真受不了，平时谁能存下多少余粮啊。最多十天半月的，现在有钱，贵贱的买不到粮食，你说急人不急人。
鸿福粮店开仓卖粮食了，阳城全城爆炸性的好消息，大家来买粮食，就没有说嫌贵的，有卖的就行，还都念鸿福粮店的好，如同抢了一般。
第二天，德州第一大粮食贩子程鸿九，这人平日里爱财如命，蝇头小利都斤斤计较之人。跟他干活的长工、伙计就没有吃到过他一回荤腥的饭。这一知道于二蹦这里有粮食卖，认为是天上掉馅饼的机会，又联合了三五家大粮食贩子，到鸿福粮店对于二蹦如求爷爷告奶奶似的，拿成车成车的现钱买走了二蹦一大半的存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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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上打坐片刻，睁开眼睛，人是神清气爽，精力旺盛。
看着天色也不早了，说“走，到他这店里吃晚饭，吃了，早些休息。看来南方一带粮食歉收是真的了，明天咱们返程，但是咱就不原路返回了。稍微绕绕路，看看别的地方怎么个情况。”
到了饭厅一看，宽大的饭厅里整齐的摆放着三趟老榆木的圆桌，每趟有十一二张桌子，一个桌子能做七八个人。能想到这个店平时里的忙碌景象。此时厅内零星的五六桌，有人在吃饭。有的快要吃完，有的刚开始上酒菜。炉灶间紧靠着饭厅，厨房的大师傅忙碌着，炉火闪闪，刀切、油爆、锅碗瓢盆叮当乱响。
弟兄二人坐在一张空桌旁边，跑堂伙计过来，拿着菜单问“；二位客官吃点什么，今天有现煮的牛肉，蒸的鸡。您们看看想来点啥。”二蹦问宝泉：“你想吃啥？”宝泉说：“你看着点俩个吧。”
于二蹦便对伙计说“一个家常豆腐，尖椒炒肉，切一盘牛肉，有蒜泥吧，给来一小碗蘸着。你店中一般的酒给温上一斤。”店伙计笑着“：好嘞，您二位北方的客人吧”宝泉问：“你听口音知道吧。”伙计说“：不是，我们这里有蒜，但是不吃蒜泥，只有北方客人这么吃。”宝泉接茬道：“孔孟圣人教的，吃蒜泥，养生。文化人都有蒜味，后来觉得这样称呼不雅，不好听，才改成酸味的。”“哦，真跟你长学问。”
不多时，酒菜上来。弟兄二人边吃边喝，宝泉问“：大哥你以前成天做豆腐，还没吃够豆腐吗？”
“这豆腐哪有吃够了的，这东西，放到肉里，肉香味，放鱼里鱼鲜味。它自己又没有别的味道，时间长了不吃，还就想吃这么一口热乎乎的豆腐。…;…;不过这里的豆腐和咱家里豆腐不一样，咱们那边是卤水豆腐，松软，有气泡，有豆子的香味，耐炖。千炖豆腐，万炖鱼，…;…;他这边是浆豆腐，细腻，炖不住，容易散，适合做麻婆豆腐。…;…;。”
看二蹦说到老本行来了精神，宝泉说“：行，你多吃豆腐吧，我爱吃牛肉。这盘牛肉都是我的了。”
“那还行，这牛肉吃多了，不好消化啊，撑着你。”
不紧不慢的吃喝着，听到邻桌有三个人在说话，看模样也是买卖人，是在边吃边聊，声音比较大，“唉，这他娘的，今年这买卖难干了，我今天总的也没有收齐一车粮食，放在往年一天二三车，这个连饭钱也混不上。”“可不是吧，不好干，这买卖，就是把粮食收起来，还不好发货呢，西北闹民变，一个姓张的乱贼，带着二三个省闹民变，说什么分田地，不交粮。如果到那里贩卖粮食让他们抓住就连粮食、路费一起被抢了。东北这边也不行，后金鬼子和朝廷僵持不下，买卖不通行，去了逮着了，就被当细作，别说钱，弄不好脑袋都保不住。…;…;”
听到这些，二蹦感到他们说的话是些不错的消息，可以参考。招手叫来伙计说：“加上四个菜：红烧狮子头、叫化鸡、炒蚕豆、竹笋炒肉。再来五斤店里最好的酒，放到那桌。记我帐上。”说完指了指邻桌三人那个桌子。
不多时，菜好酒热，跑堂的端到邻桌，三个人一看，都说“伙计，你上错了，这桌菜早就齐了，再说这么硬的菜，谁吃得起啊。”伙计一指二蹦弟兄二人说“：是那两位给你们上的，他们出钱，放心吃。”
三人一起向二蹦俩人看去，并不认识，很是纳闷。
二蹦站起身，抱拳，点点头，说“：没别的意思，都是出门在外，做买卖的。想结识下三位大哥，一起说道说道买卖经，跟三位大哥学学。”说完和宝泉拿着酒杯端着自己那三个菜，走到跟前合成一桌。
二蹦自我介绍开口说“再下鲁地阳城来的，以前来过这儿，收些稻米，今天来发现稻米减产，不好收了，怎么回事。”三人明白了俩人目的，放下心来，没有厉害冲突，又感到二位豪爽大方，就和二人很快亲热起来，有啥说啥，牢骚怨气，一股脑儿倒出。大体意思就是：国家局部有地方动荡，民不聊生，今年又遇到天灾，买卖难干，…;…;。
吃完饭，双方道别，各自回屋休息，二蹦对宝泉“：不用考察了，明天原路返回吧。南方粮食减产，多地动乱是真的，这样下去，咱那里粮食丰收，粮价便宜只是暂时的，很快就能涨起来，得赶紧回去收购粮食，这是个大机会。嗬，真是九曲黄河十八弯，走千走万不离开阳城县。我们老家这是个风水宝地，大部分地方粮食减产绝产，咱那里还风调雨顺，大丰收。”
第二天一早，结完店饭钱，兄弟二人驾车立即原地返回，天还没黑就回到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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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听了二人说话，沉思片刻说“：按说这人啊，尽量少干冒险的事，成了好说，不成败了家，得不偿失，悔不堪言。不过这粮食到什么时候也不能成了没有用的东西，风险相对小。还有咱收粮食也得注意，不能一下子大规模收，大规模收，这老百姓生的怪，越贵越不卖。咱找好伙计，分四个方向包括邻近的县域，零碎着收，还得挑拣着好的粮食收，不能让人知道咱急着收粮食。还有得准备好装粮食的粮仓，防止雨淋、虫吃、老鼠咬什么的。这样粮食就是不大涨钱，明年春天青黄不接时，我根据这四五十年经验看，绝对不赔钱。”
三人敲定了要收粮食，然后就做好分工，宝泉找短工四处收粮，舅舅负责修建粮仓、仓储，二蹦兑换现钱。
说是有五六十万现钱，真在几个县域收粮食，那收不了几天的，就都花光了钱。二蹦找到银号胡掌柜，拿出干亲家人王义给的八个金元宝抵押借贷二百万。还约定好半年两倍的利息又借款了三百万，怕胡掌柜有顾虑，约定收来的粮食暂放在银号提供的粮仓中做抵押。不管赔赚，回本先还这笔欠款。
银号胡掌柜胡玉安见到二蹦这么狠的借钱收粮食，不免有些顾虑的说几句“这步子可有点大啊，当然粮食是没有大风险，但是别光落个穷忙活，不赚钱啊。”
一个月的时间，收了五六百万钱的粮食。这也收完粮食，做好仓储，粮食的价格就开始如春笋拔节般的涨起来了。各种消息像死了一头猪，绿头苍蝇就会嗡嗡的先后飞来了：南方冻雨粮食减产。多地，歉收，绝收。…;…;，陕西山西甘肃，闹民变还很厉害。…;…;，东北山海关战时吃紧，后金贼兵攻进来了，…;…;。这些消息老百姓听了都是闹心的，但是对有些人确不一定闹心，可能还是件好事。同是一个消息，却有不同结果。
开始，张宝泉就有些激动，跑来说“蹦哥涨钱了，咱这就有钱赚了。”二蹦对宝泉讲：“咱那粮食是分散放着的，不到大涨时，不要动这些粮食，你平时粮店照常经营，低价进米面，赚钱就卖。咱这些粮食，不能轻易动。听老人讲：这个发财也得靠憋的住气，不能见利就想出手，权当没有这个事。横财不入毛躁门。
当粮食涨到一倍的时候，张宝泉实在坐不住了，跑到于二蹦家里又激动的讲：“蹦哥，翻一翻了，我们发大财了，咱们出手吧！”于二蹦闭眼盘腿打坐，不动声色的讲“：卖啥，不到明年春不卖。”张宝泉这个急，怕粮食价格马上擦下来。
涨到两倍的时候，宝泉忍了忍还是又来道于二蹦家，还是说想卖，二蹦还是闭目盘腿打坐，连话都不讲了，就像睡着了一样。宝泉就有些急切。苦苦劝说到：“咱先卖一些也行啊。”二蹦打完坐，微睁双眼，斩钉截铁的说“不”。
最后涨到五六倍的时候，外边疯传后金兵攻破山海关了，打进来了，这粮食得涨十倍。听到这些，宝泉倒是沉住气了，气定神闲、悠然自得对二蹦说：“哥，我是服了你了，真能憋住货，厉害，涨了五倍了都，外边都说能涨到十倍啊，要不是你沉住气，我早就卖了。这到时候能赚多少钱，我都算不过来了。海了啊”
听了张宝泉的话，于二蹦轻轻的说了句：“明天出手先卖掉咱储备的九成粮食。”
张宝泉以为听错了说：“还得涨着，怎么能卖呢？”二蹦讲：“见着大好，要知道收手，落袋为安。咱存这么些粮食，必然让人眼红，咱是借钱买来的。将来不管是不是后金兵能不能打进来，这么些粮食是要出大事的。二是粮食这么个涨钱的话，得有多少人吃不起饭，现在是人为价格上涨，光买的，没有卖的，价格当然猛涨。不能长久。再说咱这些粮食卖出去，也能平抑一下粮食价格快速的上涨，也算积德行善了吧。”尽管张宝泉心里还有些不舍得，但是表哥的话是要听的，多少事情证明表哥看事比自己厉害，看得远，心中是敬佩崇敬的。
价格越是大涨，粮食市场都惜售不卖，就像早晨憋了一肚子晨尿。这城里居家过日子的人，可就真受不了，平时谁能存下多少余粮啊。最多十天半月的，现在有钱，贵贱的买不到粮食，你说急人不急人。
鸿福粮店开仓卖粮食了，阳城全城爆炸性的好消息，大家来买粮食，就没有说嫌贵的，有卖的就行，还都念鸿福粮店的好，如同抢了一般。
第二天，德州第一大粮食贩子程鸿九，这人平日里爱财如命，蝇头小利都斤斤计较之人。跟他干活的长工、伙计就没有吃到过他一回荤腥的饭。这一知道于二蹦这里有粮食卖，认为是天上掉馅饼的机会，又联合了三五家大粮食贩子，到鸿福粮店对于二蹦如求爷爷告奶奶似的，拿成车成车的现钱买走了二蹦一大半的存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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