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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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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邵华池和隐王划上等号后,傅辰面对邵华池的时候就回到了与七殿下相处的模式。

    他只是希望随着时间慢慢过去,对方能够淡忘这样的不伦之情,这对谁都不好。不过从现在他醒来后的情况来看,效果不好,他们的想要的总是背道而驰。

    邵华池的话像是一记闷棍砸向傅辰,再看到邵华池这样自己都没有感知的落泪,话语间全是对自己的无可奈何和沉重感情,傅辰隐隐感觉到,他以前对付其他人的办法都没办法套用到这里,只是简单的拒绝已经无法阻止邵华池了。

    美人垂泪,面前的画面美得令人不忍心破坏,但傅辰没出声,他还不至于被此影响心智。

    他感触的,却是因为此人是邵华池,哪怕当年受了那么多侮辱和委屈,也从来没有这样波动巨大,哪怕有也不会出现在人前,这是个心机深沉又高傲自负的皇子。

    正因为了解,现在说出这番话,才显得格外稀有珍贵。

    无法回应,不忍回应,拒绝无效,逃避就被跟随,软硬皆施,还有什么没对他用过的?傅辰产生了一抹焦虑,面对完全不放过他,犹如撒下天罗地网的邵华池,他的脑仁隐隐发疼。

    傅辰垂下了目光,依旧冷静自持,想到几年前的那个耳光,也有了合理的解释。

    难道那么早以前……

    傅辰震惊一闪而过,拒绝自己想下去,那太惊悚了。

    邵华池拉过傅辰没有拒绝也没有主动的手,蹭着自己的脸,滚烫的泪珠几乎要灼烧傅辰的肌肤,让傅辰抖了抖。

    邵华池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会心软,还偏偏我就是你会心软的对象,这怪谁呢,怪你出现在我身边,怪我偏偏曾入过你的心。

    你吃软不吃硬,你看我对你那么了解,你怎么可能逃得出我手心,“你看你没有拒绝我。”

    有些话能够毫无顾忌地对隐王说出来,但对邵华池,却连拒绝都显得隐晦。

    “没有拒绝,不代表我不想拒绝,您始终对我来说是殿下。”又一次沉默的拒绝,他不可能像个孩子一样挣扎,那未免就闹得难堪了。

    不过面前的人显然“听不懂”,也不会知难而退,他已经退让了多少次又妥协了多少次,等了多久了?等得他现在不想再沉默了,他只听懂了他想听懂的。

    “我现在很庆幸自己曾是你的殿下,唯一的。”唯一被傅辰承认的,这结果让人怦然心动不是吗,这份特别他享受着,邵华池加重了唯一两个字,当然他也不认为傅辰能承认别人,就那些歪瓜裂枣怎么配被承认。原本就沙哑的嗓音越发显得暧昧。从第二次经历即将要失去傅辰的感觉后,邵华池不再将一切暗中的进行,傅辰要装傻,他偏偏不给他这个机会,那么傅辰还能装到什么时候,靠近傅辰,春风拂面的语气,似乎很愉悦,那双水光流转的眼眸从未如此璀璨过,“对了,你知道这几日你怎么吃药的吗?”

    傅辰产生了不好的预感,心像是被羽毛拂过,现在的邵华池就好像一只刻意在心上人面前展开自身魅力的孔雀,无论是眼神、表情、神态、声音、态度,一举一动,每一个说话的角度都透着隐晦的勾引。

    傅辰不想承认这两个字,但如果他的感觉没出错的话,这绝对是勾引了。

    “我不想知道。”他真的一点都不好奇。

    邵华池却完全没听到似的,冷淡的语气说着:“我撬开你的唇,将药推到你的喉咙深处,一口一口的……”

    傅辰大约两辈子,都没有出现脑子空白当机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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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很久很久以后的故事,邵华池历经千辛万苦总算把人给掰弯,哦,是追到手了。当然他觉得傅辰并不是真心实意的,怎么看都是只喜欢女子的人,对自己接受起来艰难无比,那过程说出来都是泪,有好几次,他差点想放弃了。

    虽然到最后在他的坚持下,傅辰勉勉强强答应和他在一起了!

    但怎么看,主要因素都像是——皇命难为。

    还加一点朕装可怜的成分,额,非要说,那还有威逼利诱,软硬皆施,断绝后路,亲友团助攻……这么想想,怎么感觉傅辰留下来,完全不是因为朕这个人!

    他到底在不在乎朕?如果在乎的话,为什么每次对那件事都兴趣缺缺,难道没欲望?

    房事不和谐,这是个大问题。

    想想昨晚朕……朕都那么主动了,居然只是翻身拍了拍头,将他拥进怀里,像面对无理取闹的小孩似的,“别闹,睡了。明日我还要去视察农业基地,看稻谷的产量。”

    视察,视察,又是视察!

    这些事比朕重要吗?怎么连几颗米都能排到朕前面,这国家是你的还是朕的,啊?

    别以为朕不知道,你每次视察时那些农女打扮得花枝招展,一个个看你的眼神如狼似虎,当朕瞎的吗?还有那些个世家千金,知羞耻吗,读过女则、四书五经吗,就算他是郡王,他也是个太监!

    知道他是太监,你们还贴上去!不过你们也只能看看了!

    邵华池这时候特别庆幸,早就很有先见之明的没公布傅辰男人的身份!不然怎么阻止这群狂蜂浪蝶!

    太监怎么了,傅辰不是太监朕怎么有借口让他一直住宫里?

    见邵华池一脸阴沉诡秘,傅辰努力让自己清醒了些。

    他与这个男人认识也有很多年了,该了解的不该了解的多少有些数,不会像以前以为此人又在耍什么阴招,现在八成又在胡思乱想了,邵华池心思细腻,对感情执拗,也许是因为在乎,总是会琢磨些莫名其妙的事儿来问。

    比如有一次问他:“傅辰,我和穆君凝一起跳到湖里,你先救谁?”

    “你。”这问题是有一次与梅珏聊天,当做笑话说过,没料到邵华池居然还记住了。

    “我和你娘一起呢?”

    “……”

    “救谁?”他很执着这个问题。

    “我跳,成吗?”

    就算大家都是男人,傅辰有时候也觉得爱人的心思实在闹不懂,他觉得无所谓的地方,偏偏是邵华池在意的,“瞎想什么,视察完就回来了。”

    “何时?”。

    “嗯…,用晚膳前我会尽量赶回来。”傅辰耐着性子回答,并不因为对方的无理取闹而生气,即使他现在很困。

    给怀里人掖了掖被子,调整了一下手臂的姿势,让怀中的帝王能更好地休息。

    感受到傅辰体贴的动作,邵华池稍稍红了下脸,暗叹了一声:你果然是我的劫难。

    “做不到的话你明晚就睡御书房去。”说完,邵华池一愣,遭了!

    他怎么说的那么快,这话不是正中傅辰的意吗!

    本来傅辰就已经很少碰他了,现在他还自己把人给推出去,恨不得时光倒流,把说出口的话给吞回去。

    邵华池做鸵鸟状,一动不动地躺尸。

    傅辰看着埋头一脸懊悔的邵华池,轻笑了一下,“好,我知道了,睡吧,明日还要早朝。”

    你知道什么知道了!

    果然早就想和朕分床睡了对不对?期待已久了是不是?

    不行,坚决不给你机会!没门儿!

    邵华池冷着脸,埋胸,装睡!

    他才不会傻得因为这种事和傅辰争执。

    脑袋贴在傅辰胸口,温热的体温缓缓传来,成年后的傅辰拥有健康男子的体魄,强健优美的肌理,高大颀长的身材,还有沐浴后的淡雅味道,夹杂着墨香,应是刚才在御书房批复公文。

    有问题的是他!傅辰那么敷衍的拥抱和说话,他居然觉得脸红心跳,居然觉得这个男人的身材怎么那么好,被他这样拥着……让人特别想撕开那身衣服。

    话说,这人的肌肉,那摸上去的感觉,真是……

    咳咳。

    邵华池呛出了声,这会儿他神游天外地想着前一日晚上的事,却忘了自己正在喝茶。

    一旁的王宁德忙过来给皇上顺顺气,王宁德这个名字是后来邵华池改的,原本内务府给的名字叫吉可。

    要说名字的事傅辰也问过,为何改这个。

    邵华池死活没说,他当然不能对傅辰说,宁与凝谐音,德又是那女人曾经的妃位,朕就要让一个太监叫这名字,朕乐意。

    足见邵华池对德妃穆君凝这个女人怨念有多深。

    “皇上,是有什么烦心事吗?”王宁德忧心问道,今日下朝宝宣王离开后,就看到皇上时而眉头紧锁,时而叹气,时而发呆,自从皇上登基后,勤勉克己,提拔贤能,御驾亲征,减免赋税……说出来的事情一桩桩,但哪一桩不是利国利民的好事,都那么多年了,皇上已经很少在批奏折的时候,如此模样了。

    “你说,一个男人要喜欢一个人,怎么都会想着把对方拐……嗯……”拐上床?邵华池觉得傅辰对他,完全没那方面的冲动,而这事儿他又不好与他人商量,若有所思中说了出来,才惊觉地看了眼王宁德的两腿之间,他怎么就对一个贴身太监说这事儿了,“算了,你是太监,你知道什么。”

    王宁德欲哭无泪,皇上,奴才一直是阉人啊!

    邵华池想着,傅辰是正常男人,这点没人比他更清楚,那问题就来了,正常男人对夫人,呸,朕怎可与女子相提并论。

    算了,不是烦恼这些的时候。

    现在的问题只有一个,到现在他也没碰过朕几次!

    这该死的家伙,朕除了是个男的,哪里不好?

    必须要想办法,让他主动对朕有兴趣。

    “宝宣王还没回来?”朕都批了一天奏折了,眼看着天要黑了,他还不来,要是没有朕还牵着,这人就是断了线的纸鸢。

    宝宣王,傅辰。大部分时候定封号,是按照封地的州郡来命名,也是有取吉祥的字来表达美好的寓意,其次,王爷通常是皇帝的兄弟,或者是皇子成年后所封。像傅辰,属于外姓王,外姓王是有极大的功绩的人才能被封赏的,比如在某个战役表现突出,或是对社稷有巨大贡献等等。

    邵华池也算开创先例了,其他的先不说,从古至今有哪个太监能被封王的,有是有,只是那都是非常时期,傅辰就是做了再多的事,封王是不是太过了。这事情遭到了诸多阻碍,但邵华池听不进任何臣子的劝阻,无论多少弹劾折子都置之不理,执意将傅辰立为开朝以来第一位以太监之身封为外姓王的。

    “是,皇上,是否要传膳?”现在已经到皇帝平日用膳的点。

    “不必。”朕、等!

    邵华池想到之前他与傅辰的约定,晚膳还没回来就分、床!

    呵呵,傅辰,你以为这样就能顺利和朕分开?

    太天真了!

    朕就不能推迟晚膳时间吗?

    山不就我,我就山。

    半时辰后,傅辰还没回来,邵华池在大殿上来回踱步。

    王宁德也死死盯着外头,傅哥,您就快回来吧,每次你出去,皇上就像屁股,呸,是金股都像冒了烟。

    他现在忍不住庆幸,还好总管太监有好几位,轮换制真好啊。

    嗯?来人了!

    王宁德精神一振,来人经过通报到了养心殿正殿,感受到大殿里压抑的气息和上方帝王不怒而威的威压。

    一看不是傅辰,邵华池轻哼了一声:傅辰到底还记不记得朕在等他?以他的性子,八成又是钻进那什么……谷物试种植里,与工部那群人谈一些朕完全听不懂的玩意儿。

    那来人是傅辰的下属,一看到皇上的脸色,连报告的声音都打着颤,宝宣王您老到底是怎么天天面对皇上还能面不改色。皇上就一个眼色,就让属下慌啊。

    “皇上……宝宣王说,天气渐凉,望皇上早些用膳。”

    邵华池冷笑,他就知道!

    傅辰,你有种别回来了!

    邵华池黑着脸,也不再看奏折。

    所有养心殿的太监宫女一看到皇上的表情,大气也不敢出,一个个谨小慎微。

    “都下去。小德子留下。”

    如蒙大赦,所有人如蒙大赦。

    邵华池只是看着宫廷远处,好似在透过皇宫看向傅辰的方向,“小德子。”

    王宁德上前,“小的在。”

    “你说药、酒,哪个好呢?”

    王宁德惊慌一闪而过,左右一看,呼了一口气,还好宫人都被皇上赶下去了。

    他对皇上经常这样一惊一乍还是不太适应,皇上与傅哥的事他算是少数知道真相的人。

    有些欲哭无泪,皇上,哪个都不好。

    傅哥要知道您敢用药,您还想下床吗?别问他皇上想用什么药,他什么都不知道。

    “奴才……觉得,酒,比较好些。”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来个相对温和点的吧。

    “嗯,那就酒吧,朕会记得这事儿你也有参与。”邵华池微笑,直接无视王宁德哭丧着脸的样子。

    “……”皇上,不带您这样的,奴才这是被迫上贼船,您不能总拿亲友挡着吧,傅哥面上不说,但心里门儿清,您那点伎俩,那都是他玩剩下的。

    觉得自己英明神武的邵华池甩了甩衣袖。

    “派人取些烈酒,要那种入口清淡,后劲霸道的,今日朕要与宝宣王不醉不归。”他的嘴角扬起莫名的笑意,让王宁德闻言打了个哆嗦。

    ——晋.江.独.家,唯.一.正.版——

    灌醉他!

    这计划不是第一次执行了,咳咳,说到以前,往事不堪回首。

    办法不在老,有用就行,所以邵华池已经驾轻就熟。

    傅辰回宫的时候,发现皇上居然在养心殿正殿等着他。

    桌上饭菜虽然冒着热气,但从色泽来看是回温过的,大为愧疚。

    “不是让你先用膳吗?”

    “朕批奏折太久,忘了时辰,正好你回来。”邵华池亲自倒了杯酒,“宝宣王,坐。”

    “臣遇到……”傅辰眼皮一跳,听到邵华池对自己的称呼,知道这是生气了。

    “现在不想听你解释,也不想知道你在那儿遇到了什么。”省的朕下次会忍不住跟去,邵华池淡淡地说,看不出喜怒,“膳食已经热过了,过来吧。”

    本来就理亏,傅辰现在对邵华池的要求当然没有不同意的份。为邵华池净手、布菜、擦拭,傅辰做得很熟练,两人用膳时,一般旁边没有任何伺候的人,都是傅辰主动做这些,这伺候与以前做奴才时不一样,这是对恋人的,他愿意让邵华池无后顾之忧。

    邵华池有时候甚至觉得,已经被傅辰养得四肢不勤,懒散到不行,什么都有人为你考虑好的感觉,简直太美好,美好得他完全无法放开这个人一分一毫。

    两人喝着喝着,邵华池就有些晕头转向了,这酒后劲也太大了吧!小德子,朕是不是与你有仇?

    怎么傅辰还没醉!

    不管了,先上了再说!

    邵华池趁着酒意,扑了上去,跨坐在傅辰大腿上。

    傅辰也顾不得在吃饭,怕人掉下去,直接接住人,对方凑上来,两唇相贴,傅辰眼底含笑加深了吻,直到双方气喘嘘嘘才罢休。

    清清冷冷的声音,似乎并没有因为刚才的激情而有所影响,“陛下当心。”

    那清冷的声音钻入耳膜,让邵华池耳朵发麻,双眼一咪,“吻过多少人了?”

    吻技那么好!总不能天赋异禀吧。

    “这辈子就你。”

    “花言巧语!”

    他恶意地蹭了蹭傅辰那个部位,感觉没一点起来,对着那部位摸了半天,他果然对朕没感觉,邵华池又是心酸,又是痛苦,加上酒的后劲,像是为自己壮胆,颐指气使:“朕,现在想要,伺候朕宽衣。”

    混蛋,朕确实对不起你良多,但朕用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赔给你!

    傅辰,看朕一眼啊!

    邵华池拉扯着傅辰的衣服,拉得乱七八糟,那部位还不停休地磨蹭着傅辰的。

    傅辰有些无奈,这么磨蹭再没反应就有问题了。

    两人的部位都有些抬头,互相抵住。

    “你有感觉了?”邵华池惊喜道。

    “陛下,臣当然有感觉。”又不是不.举,看着在自己肩上微微抽气的某人,傅辰轻轻咬了下邵华池有些微红的耳廓。

    一想到上次有些猛,这段时间傅辰一直研读如何让下方之人不受伤又能舒爽的法子,阻止了对方再点火,将自己的冲动压下,“陛下,您醉了。”

    “不准这么喊我,你不是最讨厌这些称呼吗?”

    “臣没有讨厌。”

    “满口胡言!你不说不代表你真的喜欢,你什么都放心里,我只能靠猜的,蒙的,但你不喜欢那些称呼,我很肯定……你当年对穆君凝如何,我看在眼里……我是用了那么多让你痛恨的手段逼你,但我没办法,我不逼你你早就走了……走到我根本不知道的地方……”邵华池说着说着就目中含泪,皇帝的本能,让他不会软弱地哭,只是声音痛苦。

    说着说着,声音慢慢下去。

    傅辰只是听着,轻拍着帝王的背。

    看着怀里人睡着了,傅辰默默看了会。

    这人自己酒量并不好,刚才尝了一口他就猜到了这酒的名字,便浅尝即止。

    抱着跨坐在自己身上的帝王,傅辰眼底柔软了些,“若非愿意,谁能留住他人一辈子。”

    如果不是喝醉,很多话,身为帝王的他恐怕说不出口。

    邵华池悄悄睁了睁眼,满满笑意,眼睛像是被点亮了。

    总算把你的真心话给逼出来了吧!

    酒劲上来,两人又一次唇舌交缠,还没享受到下面的,韶华池就迷迷糊糊的了,两人脱了一半,傅辰正要动作,却见某人衣衫半解,双颊微红,胸前若隐若现,嘴里还嘟囔着什么,看着有些另类的可爱。

    想要却睡着了,这可不是我不给你,捏了捏韶华池的脸蛋,“点了火又不灭,装什么无辜。”

    傅辰叹了声打横抱起帝王,为其宽衣洗漱,拉上帐曼。

    走出门外,王宁德还在外面候着,他从小就被傅辰教育,可以说是被傅辰一手拉拔大的,对傅辰有天然的畏惧和敬爱。

    基本上无论傅辰和皇上每晚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就是皇上咒骂,里面打起来,他也是绝对当做没听到、没看到,反正皇上对宝宣王是嘴硬心软,绝对不舍得惩罚的,两人怎么闹怎么冷战,那都是那人家的私房事儿。

    “傅哥,”私下,他还是保持着以前的称呼。“今天这事,不是我怂恿的,是皇上要求……”

    皇上,别怪奴才出卖您。

    奴才是您的人没错,但奴才也是傅哥的弟弟啊,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奴才这也是为您谋求缓刑呢。

    哦,缓刑,那是宝宣王上位后,对监狱制定的新措施。

    傅辰蹙了蹙眉,似有些不悦。

    皇上,那是对您不放心呢,您又不是不知道,在晋朝您的威望和地位,无论是不是冲着您这个人,想要嫁您的女子每年都能出新花样,皇上这是欲求……咳咳咳!

    “皇上今日做了什么,把所有的事说一遍吧。”

    王宁德复述了一遍,包括皇帝说了什么。

    听完后,傅辰哭笑不得,又是气,又是无奈。

    “等皇上醒来,传一下话,这一个月臣有诸多要事,便在御书房歇下了。”

    王宁德脸一僵:完了!

    皇上,看您算计傅哥,把您自己给算进去了吧!

    不,他该为自己默哀,这一个月皇上一定脾气特别可怕,他们做下人天天面对雷霆才不容易。

    人生这漫漫长路,皇上,您还需努力。

    “你说,皇上这次会出什么招?”离开前,傅辰回眸,露出风华绝代的微笑。

    王宁德被煞到了,噢噢噢!秒懂,傅哥这是在钓胃口呢,一下子满足哪有什么意思,勾得人欲罢不能才叫高招。这么你来我往,那是情趣。

    一大早,没摸到枕边人,没熟悉的怀抱,邵华池是惊醒的。

    只穿着亵衣就跑了出来,难道,傅辰走了?

    宿醉的痛苦,让邵华池头疼欲裂,他隐约记得自己做了什么,好像后来傅辰还进屋,在床边看了他很久。

    他迷迷糊糊有些意识,然后傅辰说:“发什么骚。”

    骚……

    骚……

    邵华池瞬间脸涨得通红,他捂着脸,不敢相信自己醉酒后居然扒着人的衣服不下来,还这样,那样傅辰……什么脸都没了,朕还做什么人!

    最可恶的是,那混蛋还没做!

    王宁德要下差了,下差前快速把昨天傅辰的话说了一遍。

    邵华池听完,晴天霹雳!

    睡书房一、个、月!

    他是想让朕憋死吗?

    不行,今晚,就要把他拉到床上!

    .

    皇上没想到他不过是用了酒,都还没用上药,宝宣王就真的把小书房当家了,每天早出晚归,有时候过了宵禁的时间,还是禁卫军首领鄂洪峰给特意打招呼,让下面的将士把咱们宝宣王给偷偷放进来,整的和做贼似的,这整个宫里大概也只有宝宣王有这个特权了。要说傅辰自从当上宝宣王那么多年,也是没闲下来过,但影响力也是与日俱增的,用肉眼也能看到皇上和他给晋国带来的变化,两人一个下令一个执行,想要离间他们君臣并不容易。无论初衷如何,宝宣王都是执行的人,自然就受到阻力,甚至还有落马的官员直指着宝宣王的鼻子破口大骂,“奸宦之辈,有何资格插手朝堂,晋朝将亡啊!皇上被一腌渍之人蒙蔽了双眼!天要亡我大晋!”

    哪怕这段话最后被禁止并未流传出去,但那里瞒得过皇上的耳目,皇上听闻后勃然大怒下居然也没立刻杀了这位官员,反而供着他,皇上要此人活着,“那么朕会让你亲眼看看,朕带来的太平盛世!而宝宣王,不比世间任何一个男儿差!”

    此话自然也被载入史册,无论是正史还是野史,都对这段永顺年间的繁盛有诸多记载。哪怕在宝宣王之后再也没有一个朝代出过这样一位奇特的太监,他不拘泥于后宫,不贪恋权势,不谄媚主上,不曲意迎逢,他是开启了晋朝迈向资本主义萌芽的关键人物。

    之后的几年,贪官污吏少了,百姓手里有银子了,生活水平上去了,军队强大了,都脱不开宝宣王的一次次改变,哪怕被千夫所指的时候,他都默不作声地熬过来了,直到朝堂都承认了这位这位王爷的地位和能力。

    谁都看得出来,宝宣王的事也许仅此一次,再也出现不了这样的君臣,没有皇帝会放权给后宫的宦官,后宫的宦官也不会如此拒绝权利的诱惑。在一次下朝后,御书房的朝臣讨论中,宝宣王曾当着史官的面开诚布公说过,皇上是个有大胸襟的人,哪怕看法不一,也愿意听取朝臣们的意见,正因为皇上的信任与开明,才敢于做出诸多尝试。

    史官将原话原封不动的放入记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