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花灯之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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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房里，穿着单薄的小娘子围在火炉暖着手，火红的火印的脸红彤彤的，脸上方显出了些人色来。
坐在一旁的大爷从火炉里挑出几个黑不溜秋的烤红薯，凉了凉之后，递了一个给小娘子，她捧起烤红薯不住地道谢，手上被红薯烫出个泡都舍不得松手，扳开漆黑的外壳，小口啃食了起来。
有人从外边推门进来，小娘子抿着嘴，往门方向看去，见是拜托过的婶婶，握着红薯便急切地迎上去。
“婶婶，玉娘子答应见我了么？”
那婆子看着小娘子嘴边被烤红薯沾得漆黑一块，身上破旧的棉衣也被弄得脏兮兮的，衣角烧焦了一块还不自知，突然生出些心怜，“你就放下这个心思，不要再来了，他们是不会让你见小主子的。”
明娘子伸手想要抓住婆子的衣袖，她的眼睛里仅剩下丁点的希望还燃着光，“不会的，不会的，要是玉娘子知道我来找她，一定会出来见我的。”
那婆子被她这样一盯，又生出再去帮她问问的念头，但这念头一冒头就被婆子强按下去了，她即使不忍心也不会再做这样的傻事。
“别等了，你这样就连我这老婆子都为难，你是不知道这前几日才惩处了个背主的丫头，又是新主母要进门了，大家小心翼翼都不敢落下话茬，我帮你问问都被小主子身边的藿香教训了一顿。”
那婆子的话像是一盆水泼灭了明娘子最后的希望，她手脚发软，连支撑她站在这里的力气都没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她只能使着劲用力捏紧手上的红薯。
最后，这死气沉沉的娘子低头行礼道：“麻烦婶婶了。”
那婆子看着她这幅模样也心生不忍，“哎，我也是看在自家也有个同你岁数差不多的小丫头，才会帮你一把。”
明娘子却说了句，“婶婶，我可以继续留在这里吗？”
“哎，这怎么能行，要是被人看到了……”那婆子摸了摸她的头，那触感就像是她养在乡下的孙女，这奇异的感觉促使她回应道，“好吧，你就留一会儿，暖个手记得早点走。”
明娘子浑浑噩噩地回到原先的位置，继续啃着红薯，用着这仅剩的温暖和香甜抚慰她的内心和身体。
她是真的不想再回到那个家了。
晚间，居云院里各式的灯笼都被点起来了，照得庭院夜空如晨时。
丫鬟们不管大小都有些兴奋起来，兴致勃勃地讨论今晚要干些什么，就连川朴和半夏这两个大丫鬟也饶有兴致地讨论起来今晚要去哪儿玩。这是花家的惯例，每年的花灯节那天会额外发下赏钱，而且当晚无事的丫鬟们都被允许上街去玩，这大概是比年节更加热闹的一晚。
藿香抱着玉娘子在灯火通明的院子里走动，让她可以看清每一个花灯上边的图案。
看着看着，玉娘子却突然问道，“藿香，你不去街上吗？”
“去啊，”玉娘子可以看清她在烛光映照下闪闪发光的眸子，藿香偏头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我同姐姐们一起去玉香楼吃茶去，再去街上逛逛，小主子不是最喜欢枣糕，我会给小主子带一些回来。”
看到她的笑容，玉娘子也情不自禁的高兴起来。
黄芩在的时候，藿香和她最为要好，如今黄芩是不会再回来了，玉娘子怕藿香会生出不好的情绪，万幸一切都好的模样。
“去领赏钱吧。”
这时，佩兰姑姑走了进来，扬声说道，“去年一年也辛苦大家，今晚大家可以出去，就记得不要忘记宵禁。”
丫鬟们都笑了，今晚果真是个好时间，就连一贯严厉的管家娘子都露出笑容。
“我攒了一年的钱呢，今个一定要去致些新首饰。”
“好久没能出去逛逛了！”
“今晚轮到我守着烛火，你们记得要给我带些新奇的吃食啊。”
见玉娘子抱着白狗一个人坐在一边，佩兰姑姑蹲下身问小娘子，“裴家的两个郎君都到了府上，说要带着小妹妹去街上耍去，托我询问小娘子。小娘子想不想去花灯节？”
玉娘子也觉得在家无聊，便点头同意了。
换上一身衣裳，玉娘子被裴家的大表哥抱着去大街上了。
裴家的大表哥，字朝阳，已经行完及冠之礼，裴夫人准备让他继承家业，裴家的二表哥也有十三岁了，准备着考童生，是为了科举做着准备。
两位表哥生得像他们的舅舅，不过大表哥生的更加英武霸气，二表哥多了些温文尔雅的书生气质，玉娘子很是喜欢同他们一同出门，这两位表哥特别是大表哥很会逗娘子们开心。
朝阳表哥练过武，抱着玉娘子一路走着，让玉娘子可以看清街边的每一个花灯。
玉娘子一字一字地念出声：“一语一酸辛，打一味……”
“醋。”
小娘子还没念完，就听见身边已经有人猜出谜底，扭头一看，是个年纪不大的小郎君，只是她在明处看不清他的面目，她只道是恰巧，又往旁边看去，继续念着，“圆又圆，扁又扁，脊梁上面生只眼，打……”
“锅盖。”
玉娘子生起气来，这一次还能说是恰巧，两次就是摆明着来捣乱的，她瞪了那位郎君一眼，和大表哥说道，“表哥，我们到那边去，不和别人抢。”
三人走开后，那位郎君继续猜谜，身边的书童推了推他的手臂，“郎君，我们许是冲撞了那位小娘子。”
仅仅得到他家郎君冷漠地一声回应，“嗯。”
玉娘子同表哥一路循着花灯走来，慢慢接近了城中的南淝河，不知何处起了乱子，一阵喧闹，只听着这边说，“死人了！死人了！”
那边说，“有人跳河！”
还有人道，“是个女郎，快救人！”
然后便听见水声，像是下饺子一般几声“扑通”，“跳水的女郎在哪边？”
人挤人，挤得二表哥不见了踪影，身边围着的小厮也都被挤散了。
大表哥拼命护着小娘子，仍是有不长眼的往这边挤过来，撞在小娘子身上，大表哥气急了，也不敢把玉娘子放下，只能抱着她被人往桥上推，玉娘子躲在大表哥的怀里，就听着大表哥大声吼着，“别挤，这边有小娘子！”
最终他们被挤到桥上，同一群人背碰背，不得动弹，好在没人再挤过来了。
突然又听见人惊呼，“女郎小心！快从桥上下来！”
玉娘子往那边一望，近边的黄衣女郎踩在桥栏上，衣裳随着河风肆意飘动，她也是身姿不稳的模样，隐隐有向下坠的倾向，这是要跳河？
再一看，玉娘子却是着实吃了惊，即便是泪目朦胧，她也能认出来，这不是曾在画上见过的女郎么？
曾经有过结亲的缘分，即便是看在自家的情分上，玉娘子也不能做出坐视不管的事情，她便推了一推朝阳大表哥，“表哥，去救救那位大姐姐吧，她好像是站不稳了。”
“那你怎么办？”
“我就在这里乖乖地等着大表哥来找我。”
那女郎在河风之下又是晃了两晃，摇摇欲坠的模样看得周围人胆战心惊，偏生她还大喊，“不要过来，过来我就跳下去！”
裴朝阳看情况紧急，也顾不上那么多，再三叮嘱玉娘子，“千万不要离开这座桥！表哥叫你的时候一定要应！”他说完就轻踏桥身以借力，飞身掠过去把那位女郎抱下桥栏。
那女郎原本还要死要活，但被这郎君一抱，面红心扑通扑通直跳，嘴上还说着，“放开我，放我下去，”眼睛却是离不开他的面容。
裴朝阳带着娘子落到了河边树下，四周顿时响起一阵叫好声，他松开手，轻声解释道，“刚才事情从急，我有所得罪，请女郎见谅。”
那位女郎看着烛光下的朝阳表哥，止不住地脸红，低头做娇羞状，小声说道，“谢谢郎君救我，大恩不言谢，烦请郎君告知我名姓，改日叫家父登门拜访。”
她说完小心地抬头，面前却是没了人影。
“人呢？”
裴朝阳在何处？
他却是去桥上寻自家的小妹妹去了，桥上人群见没有热闹看，已经慢慢散去，可原本立于桥上的玉娘子却是不见了踪影。
“玉娘！玉娘！”
大表哥在桥上寻遍了每个人，挨个查看，皆不是妹妹的面容。
寻找久了，他心生出恐慌，花灯节之晚也是拍花子出没最多的事情，节日过后总是流传着哪家哪家少了几个丫鬟和小娘子之类的，玉娘子是全家的小娇娇，这若是小妹妹被他弄丢了，自家母亲还不得砍杀了他？
却听见身后有人问道：“你在找谁？”
是那位救下的女郎。
他寻着一丝希望问道，“我家的小妹妹，玉娘。你见过她么？”
“是……是我的错，我和你一起找她，”那女郎不过是寻了上来，见着救下自己的郎君在找人，也知道这或许是自己的错，因着愧疚主动道，“我识得衙符里边的人，我去找了他们一同寻找你的妹妹，可好？”
他们便往衙府方向去了。
只是这终究做的是无用之功，此时花玉娘已经被明娘子拉着，跑进了街边的一处阴暗小巷里。
一停下脚步，玉娘子便不留痕迹地顺势甩开了明娘子的手，又摆出那副天真无邪的模样。
“大姐姐带我来这儿，有何事？”
门房里，穿着单薄的小娘子围在火炉暖着手，火红的火印的脸红彤彤的，脸上方显出了些人色来。
坐在一旁的大爷从火炉里挑出几个黑不溜秋的烤红薯，凉了凉之后，递了一个给小娘子，她捧起烤红薯不住地道谢，手上被红薯烫出个泡都舍不得松手，扳开漆黑的外壳，小口啃食了起来。
有人从外边推门进来，小娘子抿着嘴，往门方向看去，见是拜托过的婶婶，握着红薯便急切地迎上去。
“婶婶，玉娘子答应见我了么？”
那婆子看着小娘子嘴边被烤红薯沾得漆黑一块，身上破旧的棉衣也被弄得脏兮兮的，衣角烧焦了一块还不自知，突然生出些心怜，“你就放下这个心思，不要再来了，他们是不会让你见小主子的。”
明娘子伸手想要抓住婆子的衣袖，她的眼睛里仅剩下丁点的希望还燃着光，“不会的，不会的，要是玉娘子知道我来找她，一定会出来见我的。”
那婆子被她这样一盯，又生出再去帮她问问的念头，但这念头一冒头就被婆子强按下去了，她即使不忍心也不会再做这样的傻事。
“别等了，你这样就连我这老婆子都为难，你是不知道这前几日才惩处了个背主的丫头，又是新主母要进门了，大家小心翼翼都不敢落下话茬，我帮你问问都被小主子身边的藿香教训了一顿。”
那婆子的话像是一盆水泼灭了明娘子最后的希望，她手脚发软，连支撑她站在这里的力气都没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她只能使着劲用力捏紧手上的红薯。
最后，这死气沉沉的娘子低头行礼道：“麻烦婶婶了。”
那婆子看着她这幅模样也心生不忍，“哎，我也是看在自家也有个同你岁数差不多的小丫头，才会帮你一把。”
明娘子却说了句，“婶婶，我可以继续留在这里吗？”
“哎，这怎么能行，要是被人看到了……”那婆子摸了摸她的头，那触感就像是她养在乡下的孙女，这奇异的感觉促使她回应道，“好吧，你就留一会儿，暖个手记得早点走。”
明娘子浑浑噩噩地回到原先的位置，继续啃着红薯，用着这仅剩的温暖和香甜抚慰她的内心和身体。
她是真的不想再回到那个家了。
晚间，居云院里各式的灯笼都被点起来了，照得庭院夜空如晨时。
丫鬟们不管大小都有些兴奋起来，兴致勃勃地讨论今晚要干些什么，就连川朴和半夏这两个大丫鬟也饶有兴致地讨论起来今晚要去哪儿玩。这是花家的惯例，每年的花灯节那天会额外发下赏钱，而且当晚无事的丫鬟们都被允许上街去玩，这大概是比年节更加热闹的一晚。
藿香抱着玉娘子在灯火通明的院子里走动，让她可以看清每一个花灯上边的图案。
看着看着，玉娘子却突然问道，“藿香，你不去街上吗？”
“去啊，”玉娘子可以看清她在烛光映照下闪闪发光的眸子，藿香偏头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我同姐姐们一起去玉香楼吃茶去，再去街上逛逛，小主子不是最喜欢枣糕，我会给小主子带一些回来。”
看到她的笑容，玉娘子也情不自禁的高兴起来。
黄芩在的时候，藿香和她最为要好，如今黄芩是不会再回来了，玉娘子怕藿香会生出不好的情绪，万幸一切都好的模样。
“去领赏钱吧。”
这时，佩兰姑姑走了进来，扬声说道，“去年一年也辛苦大家，今晚大家可以出去，就记得不要忘记宵禁。”
丫鬟们都笑了，今晚果真是个好时间，就连一贯严厉的管家娘子都露出笑容。
“我攒了一年的钱呢，今个一定要去致些新首饰。”
“好久没能出去逛逛了！”
“今晚轮到我守着烛火，你们记得要给我带些新奇的吃食啊。”
见玉娘子抱着白狗一个人坐在一边，佩兰姑姑蹲下身问小娘子，“裴家的两个郎君都到了府上，说要带着小妹妹去街上耍去，托我询问小娘子。小娘子想不想去花灯节？”
玉娘子也觉得在家无聊，便点头同意了。
换上一身衣裳，玉娘子被裴家的大表哥抱着去大街上了。
裴家的大表哥，字朝阳，已经行完及冠之礼，裴夫人准备让他继承家业，裴家的二表哥也有十三岁了，准备着考童生，是为了科举做着准备。
两位表哥生得像他们的舅舅，不过大表哥生的更加英武霸气，二表哥多了些温文尔雅的书生气质，玉娘子很是喜欢同他们一同出门，这两位表哥特别是大表哥很会逗娘子们开心。
朝阳表哥练过武，抱着玉娘子一路走着，让玉娘子可以看清街边的每一个花灯。
玉娘子一字一字地念出声：“一语一酸辛，打一味……”
“醋。”
小娘子还没念完，就听见身边已经有人猜出谜底，扭头一看，是个年纪不大的小郎君，只是她在明处看不清他的面目，她只道是恰巧，又往旁边看去，继续念着，“圆又圆，扁又扁，脊梁上面生只眼，打……”
“锅盖。”
玉娘子生起气来，这一次还能说是恰巧，两次就是摆明着来捣乱的，她瞪了那位郎君一眼，和大表哥说道，“表哥，我们到那边去，不和别人抢。”
三人走开后，那位郎君继续猜谜，身边的书童推了推他的手臂，“郎君，我们许是冲撞了那位小娘子。”
仅仅得到他家郎君冷漠地一声回应，“嗯。”
玉娘子同表哥一路循着花灯走来，慢慢接近了城中的南淝河，不知何处起了乱子，一阵喧闹，只听着这边说，“死人了！死人了！”
那边说，“有人跳河！”
还有人道，“是个女郎，快救人！”
然后便听见水声，像是下饺子一般几声“扑通”，“跳水的女郎在哪边？”
人挤人，挤得二表哥不见了踪影，身边围着的小厮也都被挤散了。
大表哥拼命护着小娘子，仍是有不长眼的往这边挤过来，撞在小娘子身上，大表哥气急了，也不敢把玉娘子放下，只能抱着她被人往桥上推，玉娘子躲在大表哥的怀里，就听着大表哥大声吼着，“别挤，这边有小娘子！”
最终他们被挤到桥上，同一群人背碰背，不得动弹，好在没人再挤过来了。
突然又听见人惊呼，“女郎小心！快从桥上下来！”
玉娘子往那边一望，近边的黄衣女郎踩在桥栏上，衣裳随着河风肆意飘动，她也是身姿不稳的模样，隐隐有向下坠的倾向，这是要跳河？
再一看，玉娘子却是着实吃了惊，即便是泪目朦胧，她也能认出来，这不是曾在画上见过的女郎么？
曾经有过结亲的缘分，即便是看在自家的情分上，玉娘子也不能做出坐视不管的事情，她便推了一推朝阳大表哥，“表哥，去救救那位大姐姐吧，她好像是站不稳了。”
“那你怎么办？”
“我就在这里乖乖地等着大表哥来找我。”
那女郎在河风之下又是晃了两晃，摇摇欲坠的模样看得周围人胆战心惊，偏生她还大喊，“不要过来，过来我就跳下去！”
裴朝阳看情况紧急，也顾不上那么多，再三叮嘱玉娘子，“千万不要离开这座桥！表哥叫你的时候一定要应！”他说完就轻踏桥身以借力，飞身掠过去把那位女郎抱下桥栏。
那女郎原本还要死要活，但被这郎君一抱，面红心扑通扑通直跳，嘴上还说着，“放开我，放我下去，”眼睛却是离不开他的面容。
裴朝阳带着娘子落到了河边树下，四周顿时响起一阵叫好声，他松开手，轻声解释道，“刚才事情从急，我有所得罪，请女郎见谅。”
那位女郎看着烛光下的朝阳表哥，止不住地脸红，低头做娇羞状，小声说道，“谢谢郎君救我，大恩不言谢，烦请郎君告知我名姓，改日叫家父登门拜访。”
她说完小心地抬头，面前却是没了人影。
“人呢？”
裴朝阳在何处？
他却是去桥上寻自家的小妹妹去了，桥上人群见没有热闹看，已经慢慢散去，可原本立于桥上的玉娘子却是不见了踪影。
“玉娘！玉娘！”
大表哥在桥上寻遍了每个人，挨个查看，皆不是妹妹的面容。
寻找久了，他心生出恐慌，花灯节之晚也是拍花子出没最多的事情，节日过后总是流传着哪家哪家少了几个丫鬟和小娘子之类的，玉娘子是全家的小娇娇，这若是小妹妹被他弄丢了，自家母亲还不得砍杀了他？
却听见身后有人问道：“你在找谁？”
是那位救下的女郎。
他寻着一丝希望问道，“我家的小妹妹，玉娘。你见过她么？”
“是……是我的错，我和你一起找她，”那女郎不过是寻了上来，见着救下自己的郎君在找人，也知道这或许是自己的错，因着愧疚主动道，“我识得衙符里边的人，我去找了他们一同寻找你的妹妹，可好？”
他们便往衙府方向去了。
只是这终究做的是无用之功，此时花玉娘已经被明娘子拉着，跑进了街边的一处阴暗小巷里。
一停下脚步，玉娘子便不留痕迹地顺势甩开了明娘子的手，又摆出那副天真无邪的模样。
“大姐姐带我来这儿，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