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小说网 > 种田之宝珠记 > 第2章 获宝珠小娃因得名

第2章 获宝珠小娃因得名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风起龙城弃宇宙夜的命名术剑来渡劫之王第九特区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

一秒记住【三界小说网 www.xs3j.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挨近傍晚,常顺娘终于醒了,殷氏正抱着小姐儿在旁边守着。那小姐儿早饿了,正在那哇哇大哭,殷氏想依着前儿的法子给她喂米汤,小姐儿却是不依,只不管不顾哭着。殷氏怕呛着她,不敢强行喂。

    常顺娘听到婴儿的哭声,知道是自己的孩儿,不免心疼。她没力气起身,在帐幔里又见不得,只能儿啊、儿啊地叫唤。殷氏听得动静,忙抱了娃娃到床边,小丫鬟趁势挽起帐子,正想扶常顺娘坐起来,殷氏连忙制止道:“二姐流了那么多血哪有力气坐起来,帮她侧着身子躺就好。”完了又对常顺娘说,“二姐,瞧瞧你的娃儿,饿了又不肯吃米汤,还是要你来哺喂才行。”她把娃娃放在常顺娘旁边。说来也怪,那娃儿许是闻着了常顺娘身上的奶香味,又许是二人母女血脉相连,一躺在常顺娘的旁边立刻就不哭了,只那头用力偏向常顺娘的xiong,拱来拱去的活像一头急切寻找吃食的小乳猪。

    “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常顺娘笑着在小丫鬟的帮助下解开衣襟,原来xiong部那儿已经开始淌奶了。娃娃果真是个聪明的,一待自己的亲娘用手把她挽向xiong前,也不用人扶着头便凑向那ru头,直接一口含上了,用力吸得十分欢快。

    “好一个急性子!”常顺娘含笑轻拍娃儿的屁股。

    殷氏伸出两根手指在常顺娘的ru房上轻轻压住,对女儿说道:“你用手指跟我这般压住这里的肉,这儿可要可要留些空位,不然不但把娃儿鼻尖儿压扁,她还不容易喘气。你以后喂奶都要这般,可记住了。前几年菜市那边一个婆娘,生的是头一个,她也不懂,就是喂奶的时候硬生生把娃儿憋死了。可怜呐,还是个哥儿。”

    “还是娘想得周到。”常顺娘依言而做,过了一会儿似乎想起了什么,那拍着屁股的手伸进襁褓里一摸,脸色顿时有点黯淡了。

    殷氏见状焉有不知之理,连忙安慰女儿道:“是个姐儿也好,先开花后结果,下一个肯定是哥儿。”

    常顺娘微不可闻叹一气,低声道:“我只是担心老爷他……”

    “别担心,”殷氏拍拍常顺娘的手臂安慰道,“今儿白天我仔细看过姑爷的神色,那欢喜是真真儿的。”

    常顺娘不再说话,只是低头看着吃得昏天地暗的女儿,脸上神色不明。殷氏也没多想,只当她一时转不过弯来。

    天色毕竟渐渐晚了,殷氏也不好在女儿家里多待,她伺候完常顺娘吃粥,又嘱咐伺候常顺娘的小丫鬟几句,这才去厨房叫上儿媳一起归家去。

    常顺娘见天色渐黑,而秦秀才却还不见人影,心中不免焦躁,便问小丫鬟:“翠姑,老爷去哪了,怎么这么晚还不回来?”

    被称为翠姑的小丫鬟连忙答道:“夫人您刚生完不久,好像就有个男子来敲门要求见老爷,老爷就和那人出去了。”

    莫不是那边来人了吧?常顺娘心中不虞,越想越觉得可能,就打发翠姑到前门去看看。待翠姑一走,这屋里显得越发冷清起来。常顺娘看着睡在里侧的女儿熟睡的小脸蛋,心里泛起阵阵酸楚。不是她不喜欢女儿,她担心的是那边老夫人的心思。

    原来秦秀才名唤秦持重,表字维弦,乃京城人士。当年他少年得志,一举考得秀才,不料那之后似乎好运用完了一般,连着两次考举人不中,后又因父亲亡故守孝三年,之后再考仍然连个末尾都排不上,再加上长子夭折,他心灰意冷之下,只携了书童秦瑞,抛下家小外出游历,恰恰在这小小的甘明镇遇到待字闺中的常顺娘。

    甘明镇地方小,风光秀丽,离州府倒不是特别偏远,只是文风不盛,许多年来别说秀才了,连个正经读书人都少。这秦持重不但身有功名,还长得一表人才,恰恰就在常木匠的隔壁赁了个小院子落脚。常木匠的妹妹常顺娘近水楼台,又仰慕对方是俊俏的读书郎,一来二去,竟要给秦持重做妾。那常木匠木讷老实,自是管不住妹妹,而母亲殷氏平日里就偏宠这个连父亲一面都没见过的女儿,尽管心中不喜,到底还是拗不过,又想着那秦持重家中有些田产,这才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帮女儿把婚事给收拾了。

    常顺娘想着,老爷刚纳她时,曾经张罗着要带她回去给正室夫人敬茶,那边算过了明路。毕竟身为一个良妾,养在外室实在太说不过去。可没过多久等她怀孕,还来不及高兴,老爷却说先把孩儿生下再说,而且这本来是租的小院子,变成了典,一副要让她在这儿长住的模样。虽然老爷什么都没说,但她知道必是老夫人反对了,许是老夫人想着等生了孙子再给她一个名分。可这如今,她偏生了一个女娃,倘若老爷回去那边,再也不回来,这可如何是好?常顺娘越想越觉凄凉,抱着女儿无声地流泪。

    正哭得伤心,忽听得房外秦持重粗声粗气道:“我没醉,扶什么扶!”常顺娘连忙擦干眼泪,回头一看,秦持重已然撞进内室来。他一身酒气、踉踉跄跄走到床前倒下,唬得的常顺娘赶紧往里侧挪了挪,才没被压着。秦持重半个身子挂在床上,半个身子拖在地上,嘴里咕哝着什么,端的十分狼狈。

    “怎生喝得如此烂醉?”常顺娘看向紧随而来的翠姑。

    “瑞儿说老爷今儿和朋友喝酒去了,一时高兴,才喝得大醉。”

    常顺娘埋怨道:“这瑞儿怎的不劝劝老爷?”忽然她又想起什么,皱眉道,“老爷在这儿哪来的朋友,莫不是那边来人了吧?”

    “不是呢。瑞儿说那确实是老爷的朋友,多年前出海跑船,到现在才回来呢。”翠姑说着,想要把秦持重扶去榻上,可她人小力微,秦持重又烂醉如泥,压根就扶不起来。

    常顺娘叹气道:“你也不用扶他过去了,今晚就让他跟我们娘俩挤挤吧。”说着,就去扯秦持重上床,翠姑在旁抬脚,才好不容易把他弄上床。这秦持重酒品倒还好,除了嘴巴咕哝之外,也没有撒泼。等到翠姑端了醒酒汤来灌下去,倒头便睡,连咕哝也没了,省得人照顾。

    翌日一早,秦持重从宿醉中醒来,一见自己在常顺娘的床上,惊愕莫名。自常顺娘怀孕以来,他一直就歇在隔壁,如今乍然换了床,他脑袋有点空白。

    常顺娘睥了他一眼,说道:“老爷歇在妾身这儿,怎么好像显得十分惊讶?昨儿可真是醉得好生厉害。”

    秦持重嘿嘿笑两下,瞧瞧左右无人,涎着脸凑到常顺娘颈脖边,一手已经探到衣襟,说道:“这不是想念娘子了么?连醉了都没走错地儿。”

    “去去去,”常顺娘作势推他,不过她也是做做样子,哪里推得开他,“我这还在月子里呢,小心待会翠姑进来看到。”

    秦持重还要和常顺娘调笑两句,眼睛余光忽然瞧见翠姑端着洗脸水进来,连忙起身坐直,脸上的神色瞬间变得正经无比,只是转换太快,一时间有些僵硬。常顺娘扑哧一笑,也不戳穿。待梳洗完毕,翠姑快手快脚上了朝食。在常顺娘面前的案几上只一碗炖得烂烂的粳米粥,间杂几丝碧绿的蔬菜,看着十分赏心悦目。只因大夫吩咐常顺娘这两日的饮食必须清淡,所以没有常见给产妇大补之物。而秦持重则坐在床前的桌子边,他的朝食又跟常顺娘的略有不同,除了粳米粥外,还有一碗豆浆和两个包子并一小碟香油鸡丝。他笑道:“难为了翠姑了,这大冬天的还弄到蔬菜。”

    常顺娘也笑道:“翠姑确实是个有心的,虽然是服侍我没多久,却是一心向我。”

    翠姑说道:“婢子对夫人好那是应该的,怎敢受您一赞?况且这些蔬菜是殷老夫人昨儿叫罗氏夫人送来的,婢子实在不敢居功。”

    “如此说来,岳母大人甚是有心。”秦持重说罢,不再言语,专心吃起朝食。君子食不言,他虽然只是个秀才,对这些还是十分看重。

    常顺娘有心事,堪堪吃了小半碗粥,就停筷让翠姑撤下去。熬到秦持重也吃完,她才觑个时机,装作不经意问道:“老爷昨儿怎的喝得酩酊大醉?”

    秦持重哈哈大笑:“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他似乎想起什么,拍拍脑袋说道,“差点忘了。”接着就翻起刚才换下的衣裳。翻了一阵子,他奇怪道,“怎的不见了?”

    常顺娘坐在床上问:“老爷要找什么?”

    “昨儿我戴着的荷包,就是你以前绣的那个,藏青色圆寿纹的。”

    常顺娘莞尔一笑,说道:“方才你换衣裳的时候,我见翠姑放妆台上了呢。”

    秦持重伸手拿过那个荷包,笑嘻嘻坐到常顺娘跟前,从里面取出一串珠子,对她说道:“我一个老朋友,许多年前出海跑船去了,一直不见回来,还以为人没了。不料他前些日子回来,正巧经过这甘明镇,在大街上看到我,昨儿寻到咱家,拉我出去喝酒。又听说我弄瓦之喜,顺手就送了这个做贺礼。”

    常顺娘拿过那串珠子一瞧,虽是外行,也能看出来并非凡品。珠子一共十颗,用一根红线粗略串着,每一颗都一般大小,比男子的拇指盖还要略大,浑圆饱满。更奇的是,不似一般珍珠那样纯白的,居然是淡淡的粉色,还隐隐泛着一层莹润珠光。

    “你那什么朋友,出手竟如此大方?这珠子一看就异常珍贵,你快收起来罢。”常顺娘把那串珠子放回秦持重手里。这种宝物,她可不敢收。

    秦持重反手把珠子塞进常顺娘手中,说道:“这是送给咱们阿雪的,你替她收着,以后给她做嫁妆。”

    “相公……”常顺娘有些感动,秦持重想都不想就把这样的宝物给了刚出生的女儿,可见他确实是高兴的。

    秦持重用手指轻刮了一下常顺娘的小鼻子,笑道:“瞧你,怎么竟好像要哭了?我知道,你生了女儿怕我不高兴吧?这哪能呢。”他轻轻搂住她的肩膀,继续道,“你也知道,我那没福的第一个孩儿……唉!老天爷好不容易赐我一个孩儿,我高兴都来不及呢。”

    常顺娘这才用衣襟轻轻拭了拭湿润的眼角,顺势靠在秦持重的肩上低声道:“老爷是我和女儿的依靠,以后您可千万不能不管我们娘俩。”

    “哪能呢。”秦持重忽然轻轻叹口气,说道,“一直以来辛苦你了。娘那边你别担心,毕竟你也是生下了我们秦家的子孙,她难道还会让你们流落在外不成?再过一阵子吧,我看她也是松口了的。”

    常顺娘点点头,秦持重的话让她放心不少,就算老夫人那边不怎么喜欢她回秦家去,可相公的心还在自己身上不是?这时又听得秦持重道:“阿雪的大名我昨儿想好了,就叫宝珠如何?以后呀,她就是我们的宝贝。要不是我那朋友送的这串珠子,恐怕我还得好费一番心思呢。”

    常顺娘展颜一笑,道:“就依相公了。只是……”她把玩着手中的珠子,状似不经意说,“老夫人那边对阿雪的名字……”

    “女娃不入族谱,不必依着排行的字号来。娘向来不管这些,我这个当爹的做主就行。”秦持重答得甚是干脆。

    常顺娘温顺地点点。秦持重默念着女儿的名字一遍又一遍,越念越顺口,越念越喜欢,越念越高兴,不禁为自己起的名儿得意万分。

    他们夫妻二人自顾说着悄悄话,丝毫没有留意到睡在床上里侧的小娃娃睁着一双妙目,表情似乎是十分无语地看着他们。下一刻,她小嘴一扁,哇哇大哭起来,那细语温存的小夫妻两立刻慌了神。常顺娘小心翼翼抱起现在已经有了大名叫秦宝珠的女儿,手忙脚乱哄着:“姐儿别哭,别哭……”

    秦持重也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只一个劲儿跟着常顺娘说:“姐儿别哭,别哭……”

    这时翠姑进来,见到此种情形,扑哧一笑,道:“老爷,夫人,婢子小时候见人家带娃娃,这娃娃哭了,要么是因为尿湿裤子,要么是因为饿了。没见像你们这么哄能奏效的。她那么小,能听懂你们说的话?”

    常顺娘一听,赶忙去摸女儿的小尿片,见还是干爽的,心道女儿应该是饿了,正想解开衣襟哺喂,又见秦持重在身旁,觉得不好意思,一时间僵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