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归家改命 大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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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百算子抱着女孩落荒而逃，蒲如羡嗤笑道：“我还以为他能算出什么呢，肯定是祖孙俩合伙骗人，祖父掐指一算，算不出来，这孙女见势不妙，就假装吐血。这种戏码，我在话本都看过好多回了。耶耶，你可别信他们啊。”
蒲问亭也不说自己信不信，只是皱着眉道：“你身子不好，怎么又乱跑了？”
正巧，弄巧端着碗进门，给蒲问亭行礼后，便上前道：“三娘，甜酒丸子热好了。”
蒲如羡直接从弄巧手里拿过碗，轻手轻脚放在蒲问亭案前，嘻嘻笑道：“耶耶，今日我可是和阿婆、二兄一起来的，阿婆要先去拜佛还愿，二兄在爬佛梯，我无事就先来见耶耶了。这是我做的甜酒丸子，家里都尝过啦，说我做的很好吃。我今日就带过来一碗，孝敬您老人家。”
看闺女孝顺，蒲问亭一时高兴，倒没再继续责问。蒲问亭摸了摸蒲如羡的头，欣慰地喝完，赞道：“确实不错，不过你也不要自傲，这都是你娘做的甜酒做的香醇，不然，你再怎么做，也不可能做这么好。”
蒲如羡见阿耶又这样把娘捧着，随即嗔道：“儿就知道耶耶最喜欢娘做的甜酒，儿就是做龙肝凤胆，也比不上娘。”
蒲问亭哂笑，给有醋味的闺女撒了一勺糖：“三娘若是做的出龙肝凤胆，肯定比你阿娘做的好吃。你阿娘那手艺，不提也罢。”
蒲如羡亲昵地挨着蒲问亭，撒娇道：“那耶耶什么时候回家，吃我做的龙肝凤胆，还有，娘在家等你，阿婆也想你。兄兄最近几日都没看书做功课，你还不回去管管他。”
蒲问亭顿时沉默不语。
蒲如羡想着先前那百算子的话，心头就是一恨，以后那老头子别遇上她，不然有他好看的。
蒲如羡抛开这些，先顾着眼前的事，对蒲问亭辩解道：“耶耶不会是相信刚刚那个骗子的话吧。生死本就是未知的，俗话说‘阎王要人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牛头马面收命，可不看人是否是和尚。再说了，佛祖不是说众生平等么，那凭什么说成了和尚，人就逃了死劫呢。真逃了，那就不是死劫。既然逃不过，都要死，那干嘛去当和尚。”
最后，蒲如羡眼珠子一转，哼道：“而且耶耶刚刚吃了甜酒丸子，尝了酒，那可是破戒了，今日耶耶这居士可别想当了。”
蒲问亭听得一愣，先是合掌念佛，再是恼怒道：“你这鬼丫头，不得了，竟然算计到阿耶身上了。等会儿，让你阿婆把你带回去，回家给我好好反省思过。”
蒲如羡气得跺脚，正欲反驳的时候，就见门外突然闯进几名穿着黑色长衫的僧人，一名僧人看着弄巧道：“长老，便是这位紫衣的女施主刚刚在膳食房煮甜酒。”
弄巧吓了一跳，惊慌失措，摇摆双手，解释道：“奴婢煮的不是甜酒，是甜酒丸子。”
这一行人中，年纪最大的僧人对着弄巧合十道：“阿弥陀佛。此地为佛门清静之地，今日这位女施主在寺里无视寺庙戒律，扰了佛门清静，应速速离去。”
紧接着，年老僧人看了眼蒲问亭身前的空碗，随即问道：“请问居士，此碗甜酒被谁饮下？”
弄巧嘴快道：“师傅，说了这不是甜酒，是甜酒丸子。这可是我家娘子专门孝敬给郎君的，可好吃了。”
还没说完，就被蒲问亭狠狠瞪了一眼，弄巧讪讪的，小声拉着蒲如羡道：“三娘，奴婢是不是说错话了。”
蒲如羡简直想大笑三声，今天带笨手笨脚的弄巧带对了。蒲如羡安慰道：“你没说错话，此地是佛门净地，怎能乱打诳语？是谁吃的，就是谁吃的。阿耶，您说是不是？”
蒲问亭与年老僧人对视后，叹口气，合掌道：“小女顽皮，某今日便带回家好生教训，望各位师傅勿怪。”
蒲问亭送走僧人后，正好爬完佛梯的蒲如海回来。蒲问亭一见他，就劈头盖脸地教训道：“你怎么让三娘独自一人乱跑？这不出事还好，出了事还怎么得了。听三娘说，你近日疏于学业，今日回去先把功课给我看看，然后这几日都在家里待着，把《麟经》背熟了，才能出门。”
那《麟经》晦涩拗口又难懂，读一遍就要口吐白沫了，背熟还不得生死不知、上天下地啊。蒲如海一听，见是蒲如羡掀他的底，对着蒲如羡瞪了一眼，然后就如同鹌鹑一样，蔫了吧唧地站在蒲问亭面前，垂头丧气地听训。
蒲问亭教训完，便叫来常随收拾包袱，让两干对眼的兄妹俩在斋房候着，便去找住持方丈道别。
八泉寺主持空问大师修的是闭口禅，听蒲问亭道别后，仅是点头，再点一下天上的日头。
坐在旁边盘腿坐在蒲团上的，空问的师弟——空知长老便替他说道：“阿弥陀佛。居士俗事缠身，红尘牵绊，心念未空，不如回尘世间了了俗事，慈悲心处世，何处无我佛。日头西移，便不留居士了。居士此去，好生珍重。”
空知长老亲自送蒲问亭出门，脸上满是对蒲问亭恋恋不舍，一直将蒲问亭送到三门外，无人时，收了慈悲脸，悄声道：“居士此次归去，斋房剩下的甜酒怎么处理？”
这寺里面，除了空知长老，谁都不知道蒲问亭斋房里藏了几坛甜酒。蒲问亭伤心、苦恼、思妻时，便喜饮妻子所做的甜酒。有一日，就被这突然冒出来的空知长老发现了。这空知长老也是妙人，为佛门长老，却性嗜酒。自言信服道济禅师的“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便和蒲问亭两相交好，兴趣相投，不久就举杯，互引为知己。
看到空知长老眼中的垂涎，蒲问亭低声笑道：“我家有甜酒，回家便可畅饮。这斋房的甜酒，自然是等有、缘、人得之。”
空知长老拍手称好，与蒲问亭分别前，庄重地合十道：“阿弥陀佛。老衲闻居士有意，才将百算子推荐告知居士，不想，那百算子之言，倒是给居士造成了苦恼。不过，这百算子被人言为‘千算万算满地跑，不如江城百算子’，所测之事倒是很准，居士当真决意下山？”
蒲问亭合掌还礼道：“我闻百算子之言，本是不信，但观我家娘子性命之危，便颇有动摇。百算子言某，出家或可不与我家娘子相冲，我本意远离，后见阿娘来信，娘子渐渐病愈，更是让我不得不再信百算子三分，终是不敢下山回家，冲了全家命数。”
空知长老怪道：“那居士为何下山？”
“我原本就不信天命，更信人可胜天。只是前时忧心娘子的病，动摇了我的信念，才被百算子之言乘虚而入。百算子既然如此有名，我自会下山多加注意。如果人算不如天算，我自会以变应变。若是家人有何来历不明的病意，我就会再次上山。”
蒲问亭说罢，又不自觉地想到蒲如羡的小花招，面上一笑：“再而就是，若是我一直不还家，我家娘子可不要来寺里闹我，倒不好让寺里师傅们看我笑话。”
“眼前此刻才是真，居士已懂此真意。”空知长老后道：“居士既然已决定下山，不如从此多做善事，多留善意，或可破解命劫。”说完，就急着去挖斋房的甜酒了。
这一头，老夫人姚氏拜完佛过来的时候，就见这俩兄妹闹别扭，便笑道：“金妈妈，我这是不是眼花了，这俩孩子还会生对方气了哟。二郎脾性好，以前老让着三娘，我猜着，定是三娘的错。”
金妈妈呵呵，顺嘴道：“奴婢猜的也是，三娘最近身子大好，就像《西游释厄传》里那泼猴刚从五指山下逃出来似的，天天使坏的，无法无天了。”
蒲如羡听了不乐意，噘着嘴扑到老夫人姚氏的怀里：“阿婆，三娘哪里像泼猴了，就算是猴子，也是最漂亮、最可爱、最讨阿婆喜欢的猴子。阿婆，我虽然不会七十二变，但我会吃桃子。我选的桃子，肯定是最美味、最可口的。我回去后，就给阿婆选最好吃的桃子。”
老夫人姚氏被蒲如羡的话逗笑了：“哎哟，三娘不是泼猴，不是泼猴，二郎才是。”
蒲如海听得火冒三丈。他累得气喘吁吁爬到山门，就没看见三娘。不由想起从书院朋友，还有市井听来的拐卖女孩的事，顿时吓得魂飞天外。最后在阿耶斋房里找到的时候，先是松口气，再是回想爬佛梯时三娘的意图，心里便是一气，后又被三娘告状、阿耶迁怒，心中更是气急。现在又听三娘对着阿婆插科打诨，浑不在意自己的错误。简直让人没法原谅她。
蒲如海想到回去还要背晦涩又拗口的《麟经》，就狠狠地把头往旁边一撇。他打定主意，再也不理三娘了。
看百算子抱着女孩落荒而逃，蒲如羡嗤笑道：“我还以为他能算出什么呢，肯定是祖孙俩合伙骗人，祖父掐指一算，算不出来，这孙女见势不妙，就假装吐血。这种戏码，我在话本都看过好多回了。耶耶，你可别信他们啊。”
蒲问亭也不说自己信不信，只是皱着眉道：“你身子不好，怎么又乱跑了？”
正巧，弄巧端着碗进门，给蒲问亭行礼后，便上前道：“三娘，甜酒丸子热好了。”
蒲如羡直接从弄巧手里拿过碗，轻手轻脚放在蒲问亭案前，嘻嘻笑道：“耶耶，今日我可是和阿婆、二兄一起来的，阿婆要先去拜佛还愿，二兄在爬佛梯，我无事就先来见耶耶了。这是我做的甜酒丸子，家里都尝过啦，说我做的很好吃。我今日就带过来一碗，孝敬您老人家。”
看闺女孝顺，蒲问亭一时高兴，倒没再继续责问。蒲问亭摸了摸蒲如羡的头，欣慰地喝完，赞道：“确实不错，不过你也不要自傲，这都是你娘做的甜酒做的香醇，不然，你再怎么做，也不可能做这么好。”
蒲如羡见阿耶又这样把娘捧着，随即嗔道：“儿就知道耶耶最喜欢娘做的甜酒，儿就是做龙肝凤胆，也比不上娘。”
蒲问亭哂笑，给有醋味的闺女撒了一勺糖：“三娘若是做的出龙肝凤胆，肯定比你阿娘做的好吃。你阿娘那手艺，不提也罢。”
蒲如羡亲昵地挨着蒲问亭，撒娇道：“那耶耶什么时候回家，吃我做的龙肝凤胆，还有，娘在家等你，阿婆也想你。兄兄最近几日都没看书做功课，你还不回去管管他。”
蒲问亭顿时沉默不语。
蒲如羡想着先前那百算子的话，心头就是一恨，以后那老头子别遇上她，不然有他好看的。
蒲如羡抛开这些，先顾着眼前的事，对蒲问亭辩解道：“耶耶不会是相信刚刚那个骗子的话吧。生死本就是未知的，俗话说‘阎王要人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牛头马面收命，可不看人是否是和尚。再说了，佛祖不是说众生平等么，那凭什么说成了和尚，人就逃了死劫呢。真逃了，那就不是死劫。既然逃不过，都要死，那干嘛去当和尚。”
最后，蒲如羡眼珠子一转，哼道：“而且耶耶刚刚吃了甜酒丸子，尝了酒，那可是破戒了，今日耶耶这居士可别想当了。”
蒲问亭听得一愣，先是合掌念佛，再是恼怒道：“你这鬼丫头，不得了，竟然算计到阿耶身上了。等会儿，让你阿婆把你带回去，回家给我好好反省思过。”
蒲如羡气得跺脚，正欲反驳的时候，就见门外突然闯进几名穿着黑色长衫的僧人，一名僧人看着弄巧道：“长老，便是这位紫衣的女施主刚刚在膳食房煮甜酒。”
弄巧吓了一跳，惊慌失措，摇摆双手，解释道：“奴婢煮的不是甜酒，是甜酒丸子。”
这一行人中，年纪最大的僧人对着弄巧合十道：“阿弥陀佛。此地为佛门清静之地，今日这位女施主在寺里无视寺庙戒律，扰了佛门清静，应速速离去。”
紧接着，年老僧人看了眼蒲问亭身前的空碗，随即问道：“请问居士，此碗甜酒被谁饮下？”
弄巧嘴快道：“师傅，说了这不是甜酒，是甜酒丸子。这可是我家娘子专门孝敬给郎君的，可好吃了。”
还没说完，就被蒲问亭狠狠瞪了一眼，弄巧讪讪的，小声拉着蒲如羡道：“三娘，奴婢是不是说错话了。”
蒲如羡简直想大笑三声，今天带笨手笨脚的弄巧带对了。蒲如羡安慰道：“你没说错话，此地是佛门净地，怎能乱打诳语？是谁吃的，就是谁吃的。阿耶，您说是不是？”
蒲问亭与年老僧人对视后，叹口气，合掌道：“小女顽皮，某今日便带回家好生教训，望各位师傅勿怪。”
蒲问亭送走僧人后，正好爬完佛梯的蒲如海回来。蒲问亭一见他，就劈头盖脸地教训道：“你怎么让三娘独自一人乱跑？这不出事还好，出了事还怎么得了。听三娘说，你近日疏于学业，今日回去先把功课给我看看，然后这几日都在家里待着，把《麟经》背熟了，才能出门。”
那《麟经》晦涩拗口又难懂，读一遍就要口吐白沫了，背熟还不得生死不知、上天下地啊。蒲如海一听，见是蒲如羡掀他的底，对着蒲如羡瞪了一眼，然后就如同鹌鹑一样，蔫了吧唧地站在蒲问亭面前，垂头丧气地听训。
蒲问亭教训完，便叫来常随收拾包袱，让两干对眼的兄妹俩在斋房候着，便去找住持方丈道别。
八泉寺主持空问大师修的是闭口禅，听蒲问亭道别后，仅是点头，再点一下天上的日头。
坐在旁边盘腿坐在蒲团上的，空问的师弟——空知长老便替他说道：“阿弥陀佛。居士俗事缠身，红尘牵绊，心念未空，不如回尘世间了了俗事，慈悲心处世，何处无我佛。日头西移，便不留居士了。居士此去，好生珍重。”
空知长老亲自送蒲问亭出门，脸上满是对蒲问亭恋恋不舍，一直将蒲问亭送到三门外，无人时，收了慈悲脸，悄声道：“居士此次归去，斋房剩下的甜酒怎么处理？”
这寺里面，除了空知长老，谁都不知道蒲问亭斋房里藏了几坛甜酒。蒲问亭伤心、苦恼、思妻时，便喜饮妻子所做的甜酒。有一日，就被这突然冒出来的空知长老发现了。这空知长老也是妙人，为佛门长老，却性嗜酒。自言信服道济禅师的“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便和蒲问亭两相交好，兴趣相投，不久就举杯，互引为知己。
看到空知长老眼中的垂涎，蒲问亭低声笑道：“我家有甜酒，回家便可畅饮。这斋房的甜酒，自然是等有、缘、人得之。”
空知长老拍手称好，与蒲问亭分别前，庄重地合十道：“阿弥陀佛。老衲闻居士有意，才将百算子推荐告知居士，不想，那百算子之言，倒是给居士造成了苦恼。不过，这百算子被人言为‘千算万算满地跑，不如江城百算子’，所测之事倒是很准，居士当真决意下山？”
蒲问亭合掌还礼道：“我闻百算子之言，本是不信，但观我家娘子性命之危，便颇有动摇。百算子言某，出家或可不与我家娘子相冲，我本意远离，后见阿娘来信，娘子渐渐病愈，更是让我不得不再信百算子三分，终是不敢下山回家，冲了全家命数。”
空知长老怪道：“那居士为何下山？”
“我原本就不信天命，更信人可胜天。只是前时忧心娘子的病，动摇了我的信念，才被百算子之言乘虚而入。百算子既然如此有名，我自会下山多加注意。如果人算不如天算，我自会以变应变。若是家人有何来历不明的病意，我就会再次上山。”
蒲问亭说罢，又不自觉地想到蒲如羡的小花招，面上一笑：“再而就是，若是我一直不还家，我家娘子可不要来寺里闹我，倒不好让寺里师傅们看我笑话。”
“眼前此刻才是真，居士已懂此真意。”空知长老后道：“居士既然已决定下山，不如从此多做善事，多留善意，或可破解命劫。”说完，就急着去挖斋房的甜酒了。
这一头，老夫人姚氏拜完佛过来的时候，就见这俩兄妹闹别扭，便笑道：“金妈妈，我这是不是眼花了，这俩孩子还会生对方气了哟。二郎脾性好，以前老让着三娘，我猜着，定是三娘的错。”
金妈妈呵呵，顺嘴道：“奴婢猜的也是，三娘最近身子大好，就像《西游释厄传》里那泼猴刚从五指山下逃出来似的，天天使坏的，无法无天了。”
蒲如羡听了不乐意，噘着嘴扑到老夫人姚氏的怀里：“阿婆，三娘哪里像泼猴了，就算是猴子，也是最漂亮、最可爱、最讨阿婆喜欢的猴子。阿婆，我虽然不会七十二变，但我会吃桃子。我选的桃子，肯定是最美味、最可口的。我回去后，就给阿婆选最好吃的桃子。”
老夫人姚氏被蒲如羡的话逗笑了：“哎哟，三娘不是泼猴，不是泼猴，二郎才是。”
蒲如海听得火冒三丈。他累得气喘吁吁爬到山门，就没看见三娘。不由想起从书院朋友，还有市井听来的拐卖女孩的事，顿时吓得魂飞天外。最后在阿耶斋房里找到的时候，先是松口气，再是回想爬佛梯时三娘的意图，心里便是一气，后又被三娘告状、阿耶迁怒，心中更是气急。现在又听三娘对着阿婆插科打诨，浑不在意自己的错误。简直让人没法原谅她。
蒲如海想到回去还要背晦涩又拗口的《麟经》，就狠狠地把头往旁边一撇。他打定主意，再也不理三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