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青凤喊人 大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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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丛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一眨眼，五头棕黄带斑点的鬣狗，哈拉着嘴，围在了他们身边。
狼畜愤怒了，喉咙“咕噜咕噜”的，发出警告声。他将蒲如羡挡在身后，对着鬣狗吼叫。
紧接着，狼畜把蒲如羡背在身上，不像以前四肢朝地，而是前肢搭在树上，后腿绷直，站了起来。
狼畜四肢因为长期弯曲，久而久之长了特定的骨节，无法让狼畜站直。现在突然腿脚绷直，狼畜额头冒汗，咬着牙，鼻子痛苦地哼了几声。
蒲如羡因着他站起来，差点从他背上滑下去。
在青凤玉佩的赫连皇后连忙道：“三娘，狼畜要背你上树，可要抓稳了。”
蒲如羡点头，将手绕在狼畜的脖子上，紧紧地缠住。狼畜看她稳当了，就迅速地在鬣狗冲上来前，背着她爬上树。
狼畜带着她，爬得有些吃力，喉咙里一直发出“哼哧哼哧”的声音。
下面的鬣狗见猎物要跑，发出了如雷般的“牛鸣”声。一头秃了毛的鬣狗还不罢休，欲要弹跳起来，咬住狼畜的腿。
狼畜的右腿被鬣狗咬住，狼畜朝天嚎叫，前肢的指甲紧紧扣在树上，后腿往咬住他腿的鬣狗一踹。因着这震荡，指甲因着大力崩开，狼畜和蒲如羡还往下滑了些。
蒲如羡吓得眼泪直流，泪珠滴进了狼畜的脖颈。
狼畜发出痛苦的“啊啊”声，瞬间爆发，一股脑地攀着树，爬上了树上最大的树杈。树下的鬣狗愤怒地吼叫。
一爬上去，蒲如羡就稳稳地抱住树杈，狼畜“噔”的卸了力，倒在了蒲如羡的身上。
蒲如羡哭着：“狼畜！”
狼畜的背后有一处长长的咬伤，但是最严重的还是狼畜的右腿。鬣狗似是抓破了狼畜右腿的血管，狼畜的血流不尽似的向外淌。
狼畜的表情狰狞扭曲，他喉咙一下“赫赫”、一下“呜呜”的。看蒲如羡流泪，眼神温柔，按下她的头，用舌头舔了舔她的眼睛。
狼畜似是刚才为了鼓足劲发力，咬破了自己的舌头。蒲如羡感觉到舌头上的血带来的腥臭味，没再嫌弃。她埋在狼畜的脖子里，呜呜哭着，“狼畜，你不要死啊。”
狼畜的后腿的血哗哗流。青凤玉佩里的赫连皇后连忙把福地里沾满灵气的泉水送了出去，淋到了狼畜身上。
狼畜的伤口被水淋到，四肢有些抽搐。
蒲如羡想起泉水，连忙让赫连皇后送出几杯泉水，一股脑地喂进狼畜的嘴里，哽咽地安慰狼畜，也安慰自己道：“喝下这个，就会没事的，没事的。”
狼畜喝完后，有些力气，但伤得有些重，起不了身。他的手满是伤痕，很多指甲还崩裂开来。
五指连心，狼畜也疼得厉害，干脆撒娇似得双手抱住蒲如羡的腰，嘴里咕噜咕噜的，委委屈屈的。
树下的几条鬣狗见他们爬树上去了，干脆围成圈，把堆在一起的马肉给啃了个干净。应是吃饱了，不久就散了。
蒲如羡见鬣狗离开了，刚松了口气，就感觉脖子被人舔舐，热乎乎的。
又来了。蒲如羡无力，在树上也不好弄太大动作，免得把狼畜给推下去了，只能用手捂住狼畜的嘴，不让他乱舔。
这一平静下来，她就感觉脖子有些生疼。她摸了摸，摸到了热乎乎的血。应该是刚才爬上这树时，被树枝给刮擦破皮了。
难怪刚才狼畜要舔她脖子。
蒲如羡脖子上的血，顺着青凤玉佩的红色挂绳，滴到了玉佩上面。
霎时，青凤玉佩发出一道耀眼的光圈。蒲如羡本能闭眼，等光线暗淡下来，一睁眼，就见一个青鸟出现在她面前。
青凤玉佩吸收了蒲如羡的血，赫连皇后带着鸟身，不知怎的，觉得外界一股拉力，把她扯出了青凤玉佩。
赫连皇后在空中飞旋几下，喜道：“我们不是愁你阿耶找不到你么？我这就去把你阿耶引来。我留些泉水给你解解饿。你和狼畜在这不动，等我回来。”
等蒲如羡点头后，赫连皇后就叼着青凤玉佩，扑棱着青色的翅膀，一直往东飞。
看叼着青凤玉佩的青鸟飞走了，蒲如羡抱着虚弱的狼畜就靠在树上等待。
夜风习习、夜凉如水。蒲如羡身上灰扑扑的衣服换得急，料不够厚实保暖。
而狼畜不知是天生身体就好，还是很适应这种野外生存。狼畜的体温暖暖的，在这寂静清冷无人的山林中，就如严冬中唯一的暖炉。蒲如羡不自觉地靠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等蒲如羡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躺在小荷院的拔步床上。
“三娘，你醒啦。”纤云时刻盯着，第一个就发现蒲如羡醒了。纤云端着碗温水，撩开拔步床的粉色纱帐，喂她喝水。
蒲如羡脖子被树枝刮擦的地方还有些痛，她摸上去，就发现脖子已经包扎好，双手也围了几圈纱布。
纤云看她盯着被包得严严实实的双手，叮嘱道：“三娘，你回来的时候，脖子有擦伤，手也有很多小伤口。王疾医来了，给你的脖子和手都涂了祛疤的膏药。这几日伤口结疤，会有些痒，三娘可别经不住痒，自己抓了，不然以后这身上留疤了，以后可就不好看了。”
蒲如羡也不想以后自己雪白的身子有疤，自然应了。
“我怎么回来的？”
纤云掌心合十道：“三娘能回来，也是佛祖保佑了。昨儿范六娘子回来说你突然不见了，二郎就估摸你去灯笼街看戏去了。派人四处找你，正好有人看见你上了背狼畜的马，跑进了二里外的西盘山。郎君和二郎都使唤人进去找你，只是这西盘山山路复杂，郎君和二郎没头绪的时候，正好有一个灵鸟叼着你的玉佩，才引着我们找到你。”
这找寻的过程中，只要中途出现任何一个问题，比如没人看见三娘被马带进西盘山，或没有灵鸟引路，三娘说不定就找不回来了，或者找到了，也已经被野兽给咬死了。这不，到现在，蒲家的人还后怕呢。
“狼畜，还有那灵鸟，如今在哪里？”蒲如羡急着问道。
纤云先吩咐人去老夫人院子回三娘醒来的事，才回道：“狼畜受伤颇重，被安排在外院客房歇着，不知现在醒了没有。那鸟把玉佩留给了郎君，就飞走了。”
蒲如羡倒不担心琼姐姐，听狼畜也安排妥当了，便安心地待在小荷院养病了。
不久，范氏扶着老夫人姚氏闻讯赶来。一进门，范氏便抱着蒲如羡捶打，气哭道：“你这没良心的，什么人都不带，自己乱跑，也不想想我们替你担心得要死。”
范氏病重以来，就不出院子，也不肯见人。蒲如羡已经很久没见着阿娘了，现在看到阿娘容貌精神，病情已去，心里高兴之余，又想起昨儿受的苦，她便抱着阿娘，大嚎。
老夫人姚氏一想起昨儿三娘不见的事，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见她们娘俩抱头痛哭，再想起之前大郎夫妇言及三娘入学之事，之前老夫人姚氏一直犹豫，舍不得三娘，出了昨日的事后，老夫人姚氏便狠下心，道：“三娘，等你病好了，你便去大孔女学吧，免得整天如猴子般乱窜，让人不省心。”
蒲如羡见阿婆、阿娘难受的模样，忏悔道：“阿婆是为了我好，我听阿婆的。阿婆不要生气了，三娘以后会听话的。”
老夫人姚氏听得抹了两把泪，金妈妈扶着老夫人劝道：“老夫人昨儿担心得整宿没合眼，不如先回清和院休息休息。”
范氏用丝帕擦干了眼泪，起身道：“三娘好生歇着，我先陪着老夫人回去。纤云，现在开始，三娘身边万万不能断人了。弄巧那丫头我带走了，让蒋妈妈好生教导下。若是忙不过来，和我说了，我会从我院子里拨几个人过来。”
纤云行礼，应诺。
范氏刚扶着老夫人姚氏离开，范六娘范芸珂便带着白荼来看她。
范芸珂来见病患，自然没穿得鲜艳活泼，着了身淡紫色的菊纹上裳，无甚装扮。范芸珂进了屋子，看到脸上哭得如花猫的蒲如羡，嘴角轻勾，拿着浅靛的丝帕，捂着嘴角笑道：“三娘这出去一趟，回来就成花猫了。”
纤云皱眉。范六娘这话，怎么听都不得劲，感觉总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在里头。但是，范六娘说完这句，又与三娘唠叨蒲家上下的担心，倒让她觉得多想了。
蒲如羡没想那么多，她从昨儿被困在西盘山到现在，心里一直不停地自责和懊悔。想起之前为了偷溜出府，利用了范六表姐，就低头道歉道：“对不起，六表姐，昨儿是三娘错了，不应该骗了你。”
范芸珂柔和一笑，拿着浅靛的丝帕擦着蒲如羡的脸，宽慰道：“三娘记住这次教训就是了，以后可不要胡来。女儿家身子娇贵，可不要胡乱折腾。女儿家么，安安分分的，总是错不了的。”
女儿家就要安安分分的么？要是平日，蒲如羡说不得要辩论几句，兴许是疲乏了，兴许是对范六表姐还有些愧疚，她便没有反驳，顺着道：“六表姐说的是。”
范芸珂看着蒲如羡被包成粽子的双手，眼尖地发现蒲如羡戴在手腕的玛瑙镯子不见了。昨儿一起出门的时候，还看见蒲如羡戴着呢。
那玛瑙手镯被她给了荣傻子，换了狼畜的身契了。蒲如羡尴尬地赔罪道：“昨儿遇险，一时不察，不小心碰碎了。”
“人回来了，没事就行，那玛瑙镯子就当是避灾碎了吧。”范芸珂没揪着这事，后道：“这几日我过来多看看你，陪你多聊聊，免得你无聊。”
蒲如羡自是点头，表示欢迎。
草丛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一眨眼，五头棕黄带斑点的鬣狗，哈拉着嘴，围在了他们身边。
狼畜愤怒了，喉咙“咕噜咕噜”的，发出警告声。他将蒲如羡挡在身后，对着鬣狗吼叫。
紧接着，狼畜把蒲如羡背在身上，不像以前四肢朝地，而是前肢搭在树上，后腿绷直，站了起来。
狼畜四肢因为长期弯曲，久而久之长了特定的骨节，无法让狼畜站直。现在突然腿脚绷直，狼畜额头冒汗，咬着牙，鼻子痛苦地哼了几声。
蒲如羡因着他站起来，差点从他背上滑下去。
在青凤玉佩的赫连皇后连忙道：“三娘，狼畜要背你上树，可要抓稳了。”
蒲如羡点头，将手绕在狼畜的脖子上，紧紧地缠住。狼畜看她稳当了，就迅速地在鬣狗冲上来前，背着她爬上树。
狼畜带着她，爬得有些吃力，喉咙里一直发出“哼哧哼哧”的声音。
下面的鬣狗见猎物要跑，发出了如雷般的“牛鸣”声。一头秃了毛的鬣狗还不罢休，欲要弹跳起来，咬住狼畜的腿。
狼畜的右腿被鬣狗咬住，狼畜朝天嚎叫，前肢的指甲紧紧扣在树上，后腿往咬住他腿的鬣狗一踹。因着这震荡，指甲因着大力崩开，狼畜和蒲如羡还往下滑了些。
蒲如羡吓得眼泪直流，泪珠滴进了狼畜的脖颈。
狼畜发出痛苦的“啊啊”声，瞬间爆发，一股脑地攀着树，爬上了树上最大的树杈。树下的鬣狗愤怒地吼叫。
一爬上去，蒲如羡就稳稳地抱住树杈，狼畜“噔”的卸了力，倒在了蒲如羡的身上。
蒲如羡哭着：“狼畜！”
狼畜的背后有一处长长的咬伤，但是最严重的还是狼畜的右腿。鬣狗似是抓破了狼畜右腿的血管，狼畜的血流不尽似的向外淌。
狼畜的表情狰狞扭曲，他喉咙一下“赫赫”、一下“呜呜”的。看蒲如羡流泪，眼神温柔，按下她的头，用舌头舔了舔她的眼睛。
狼畜似是刚才为了鼓足劲发力，咬破了自己的舌头。蒲如羡感觉到舌头上的血带来的腥臭味，没再嫌弃。她埋在狼畜的脖子里，呜呜哭着，“狼畜，你不要死啊。”
狼畜的后腿的血哗哗流。青凤玉佩里的赫连皇后连忙把福地里沾满灵气的泉水送了出去，淋到了狼畜身上。
狼畜的伤口被水淋到，四肢有些抽搐。
蒲如羡想起泉水，连忙让赫连皇后送出几杯泉水，一股脑地喂进狼畜的嘴里，哽咽地安慰狼畜，也安慰自己道：“喝下这个，就会没事的，没事的。”
狼畜喝完后，有些力气，但伤得有些重，起不了身。他的手满是伤痕，很多指甲还崩裂开来。
五指连心，狼畜也疼得厉害，干脆撒娇似得双手抱住蒲如羡的腰，嘴里咕噜咕噜的，委委屈屈的。
树下的几条鬣狗见他们爬树上去了，干脆围成圈，把堆在一起的马肉给啃了个干净。应是吃饱了，不久就散了。
蒲如羡见鬣狗离开了，刚松了口气，就感觉脖子被人舔舐，热乎乎的。
又来了。蒲如羡无力，在树上也不好弄太大动作，免得把狼畜给推下去了，只能用手捂住狼畜的嘴，不让他乱舔。
这一平静下来，她就感觉脖子有些生疼。她摸了摸，摸到了热乎乎的血。应该是刚才爬上这树时，被树枝给刮擦破皮了。
难怪刚才狼畜要舔她脖子。
蒲如羡脖子上的血，顺着青凤玉佩的红色挂绳，滴到了玉佩上面。
霎时，青凤玉佩发出一道耀眼的光圈。蒲如羡本能闭眼，等光线暗淡下来，一睁眼，就见一个青鸟出现在她面前。
青凤玉佩吸收了蒲如羡的血，赫连皇后带着鸟身，不知怎的，觉得外界一股拉力，把她扯出了青凤玉佩。
赫连皇后在空中飞旋几下，喜道：“我们不是愁你阿耶找不到你么？我这就去把你阿耶引来。我留些泉水给你解解饿。你和狼畜在这不动，等我回来。”
等蒲如羡点头后，赫连皇后就叼着青凤玉佩，扑棱着青色的翅膀，一直往东飞。
看叼着青凤玉佩的青鸟飞走了，蒲如羡抱着虚弱的狼畜就靠在树上等待。
夜风习习、夜凉如水。蒲如羡身上灰扑扑的衣服换得急，料不够厚实保暖。
而狼畜不知是天生身体就好，还是很适应这种野外生存。狼畜的体温暖暖的，在这寂静清冷无人的山林中，就如严冬中唯一的暖炉。蒲如羡不自觉地靠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等蒲如羡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躺在小荷院的拔步床上。
“三娘，你醒啦。”纤云时刻盯着，第一个就发现蒲如羡醒了。纤云端着碗温水，撩开拔步床的粉色纱帐，喂她喝水。
蒲如羡脖子被树枝刮擦的地方还有些痛，她摸上去，就发现脖子已经包扎好，双手也围了几圈纱布。
纤云看她盯着被包得严严实实的双手，叮嘱道：“三娘，你回来的时候，脖子有擦伤，手也有很多小伤口。王疾医来了，给你的脖子和手都涂了祛疤的膏药。这几日伤口结疤，会有些痒，三娘可别经不住痒，自己抓了，不然以后这身上留疤了，以后可就不好看了。”
蒲如羡也不想以后自己雪白的身子有疤，自然应了。
“我怎么回来的？”
纤云掌心合十道：“三娘能回来，也是佛祖保佑了。昨儿范六娘子回来说你突然不见了，二郎就估摸你去灯笼街看戏去了。派人四处找你，正好有人看见你上了背狼畜的马，跑进了二里外的西盘山。郎君和二郎都使唤人进去找你，只是这西盘山山路复杂，郎君和二郎没头绪的时候，正好有一个灵鸟叼着你的玉佩，才引着我们找到你。”
这找寻的过程中，只要中途出现任何一个问题，比如没人看见三娘被马带进西盘山，或没有灵鸟引路，三娘说不定就找不回来了，或者找到了，也已经被野兽给咬死了。这不，到现在，蒲家的人还后怕呢。
“狼畜，还有那灵鸟，如今在哪里？”蒲如羡急着问道。
纤云先吩咐人去老夫人院子回三娘醒来的事，才回道：“狼畜受伤颇重，被安排在外院客房歇着，不知现在醒了没有。那鸟把玉佩留给了郎君，就飞走了。”
蒲如羡倒不担心琼姐姐，听狼畜也安排妥当了，便安心地待在小荷院养病了。
不久，范氏扶着老夫人姚氏闻讯赶来。一进门，范氏便抱着蒲如羡捶打，气哭道：“你这没良心的，什么人都不带，自己乱跑，也不想想我们替你担心得要死。”
范氏病重以来，就不出院子，也不肯见人。蒲如羡已经很久没见着阿娘了，现在看到阿娘容貌精神，病情已去，心里高兴之余，又想起昨儿受的苦，她便抱着阿娘，大嚎。
老夫人姚氏一想起昨儿三娘不见的事，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见她们娘俩抱头痛哭，再想起之前大郎夫妇言及三娘入学之事，之前老夫人姚氏一直犹豫，舍不得三娘，出了昨日的事后，老夫人姚氏便狠下心，道：“三娘，等你病好了，你便去大孔女学吧，免得整天如猴子般乱窜，让人不省心。”
蒲如羡见阿婆、阿娘难受的模样，忏悔道：“阿婆是为了我好，我听阿婆的。阿婆不要生气了，三娘以后会听话的。”
老夫人姚氏听得抹了两把泪，金妈妈扶着老夫人劝道：“老夫人昨儿担心得整宿没合眼，不如先回清和院休息休息。”
范氏用丝帕擦干了眼泪，起身道：“三娘好生歇着，我先陪着老夫人回去。纤云，现在开始，三娘身边万万不能断人了。弄巧那丫头我带走了，让蒋妈妈好生教导下。若是忙不过来，和我说了，我会从我院子里拨几个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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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氏刚扶着老夫人姚氏离开，范六娘范芸珂便带着白荼来看她。
范芸珂来见病患，自然没穿得鲜艳活泼，着了身淡紫色的菊纹上裳，无甚装扮。范芸珂进了屋子，看到脸上哭得如花猫的蒲如羡，嘴角轻勾，拿着浅靛的丝帕，捂着嘴角笑道：“三娘这出去一趟，回来就成花猫了。”
纤云皱眉。范六娘这话，怎么听都不得劲，感觉总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在里头。但是，范六娘说完这句，又与三娘唠叨蒲家上下的担心，倒让她觉得多想了。
蒲如羡没想那么多，她从昨儿被困在西盘山到现在，心里一直不停地自责和懊悔。想起之前为了偷溜出府，利用了范六表姐，就低头道歉道：“对不起，六表姐，昨儿是三娘错了，不应该骗了你。”
范芸珂柔和一笑，拿着浅靛的丝帕擦着蒲如羡的脸，宽慰道：“三娘记住这次教训就是了，以后可不要胡来。女儿家身子娇贵，可不要胡乱折腾。女儿家么，安安分分的，总是错不了的。”
女儿家就要安安分分的么？要是平日，蒲如羡说不得要辩论几句，兴许是疲乏了，兴许是对范六表姐还有些愧疚，她便没有反驳，顺着道：“六表姐说的是。”
范芸珂看着蒲如羡被包成粽子的双手，眼尖地发现蒲如羡戴在手腕的玛瑙镯子不见了。昨儿一起出门的时候，还看见蒲如羡戴着呢。
那玛瑙手镯被她给了荣傻子，换了狼畜的身契了。蒲如羡尴尬地赔罪道：“昨儿遇险，一时不察，不小心碰碎了。”
“人回来了，没事就行，那玛瑙镯子就当是避灾碎了吧。”范芸珂没揪着这事，后道：“这几日我过来多看看你，陪你多聊聊，免得你无聊。”
蒲如羡自是点头，表示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