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争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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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上马车去搜？”
命令一下，几个带长、枪的人就挡住了胡同的出口，真正堵得马车无路可走。
邢妈妈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虽然三娘年纪小，但是面容就已有倾城之姿，谁都能想象，未来会长成不俗美人。
而且，邢妈妈这个年纪，也是经历过前周末期战乱的时候，见多了小娘子被毁的形销骨立，也听说过，未及笄、年幼的女童被无耻的人染指。
摄政王一窝的人，就没几个不喜颜色的。这摄政王幼子周康要是见三娘貌美，就将三娘强行掳回府，到了那般境地，可就全毁了。至于找衙门说理，他们可不会去淌这样的浑水，免得惹上摄政王一家的杀星。
这头，纤云见俊秀男子没法钻进暗仓，也急着道：“邢妈妈，现下该如何是好？”
邢妈妈一拍大腿，“三娘，还不赶紧躲进暗仓里。”
蒲如羡并不懂邢妈妈的担心，有些懵：“不是让这位大哥进去吗？为什么让我进去？”
这档子，邢妈妈早把之前对俊秀男子忠肝义胆的动容，散的一干二净，可尽着嫌弃他惹来祸事，眼看就要牵连三娘，邢妈妈给他一记眼刀，就撅了身边弄巧的耳朵，斥道：“你这憨货，还不赶紧把三娘弄进暗仓里，别让外面的莽汉惊了三娘。”
“好三娘，听邢妈妈的话。”一直站在马车窗沿的青鸟-赫连皇后也觉得棘手，她留下一句“我先去外头看看”就从马车飞了出去。
弄巧被邢妈妈提拉地疼，但不敢多说什么，赶忙照着邢妈妈的吩咐，用那股牛劲把听话的蒲如羡，抱进了暗仓。
纤云心思细，指着俊秀男子道：“妈妈，这人怎么办，要是他们上车来，见了他，可还不是被牵累了？”
“你不是有多余的衣裙么，给他速速换上。”
俊秀男子听得一呆。
邢妈妈听见外头脚步声越近，心里犯怵，对着俊秀男子和纤云催道：“妈妈我先下去挡一时，你们还不着紧些。”
邢妈妈看弄巧把暗仓的门用毯子遮掩得严实，心里也算放心。邢妈妈掀开车帘，就见迎面来了几个穿甲的仆役。
邢妈妈面上高傲，昂着头，厉声斥责道：“此是正经女子家的马车，你们这些狂徒想作甚！”
几个穿甲的仆役面面相觑，纷纷对邢妈妈抱拳，为难道：“我等奉康王爷之命，搜查非议朝政的逆贼，这位妈妈让着些，别让小的们难做。”
邢妈妈见他们虽为仆，却比某些贵门纨绔还讲究礼数，心里更是鄙视周康的下作。虽然明知她一人无法抵挡，但见面前仆役不那么硬气，干脆就厚着脸皮，硬是只身挡在马车门前。
周康这边还看着呢。见状，周康冷笑。
身边的狗腿子脸上有些挂不住，这些仆役都是他找来的。这般对周康小王爷的命令迟疑，可不是打他这狗腿子的脸么。
狗腿子立马喝道：“什么玩意，几个大男人还治不住一个老婆子，干什么吃的。她们这样拦着，里面必然有猫腻。逆贼说不定就藏在马车上，她们就是同党，你们还搞个屁的礼数，还不给我滚上去。”
穿甲的仆役无奈，只能去架邢妈妈下马。邢妈妈眼看他们就要掀门帘，心里祈着，纤云那丫头可得给那臭小子换好衣裳。
穿甲的仆役刚要掀起门帘，就有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青色鸟儿，直接用喙戳他们的眼。
几人不察，都被戳的双眼泛出血泪，吓得直接倒在地上翻滚，捂住双眼“嗷嗷”叫。
狗腿子见这变故，骂了句“娘”，看周康脸色越发难看，直接喊来其他在巷子里搜查的仆役。
五十几个仆役摩肩擦踵，团团举起尖利的长/枪，直指死胡同里的马车。
每一双眼睛麻木又狠厉，一副副凶神恶煞的样子。邢妈妈也不过是个女人，被这仗势，吓得腿也软了。青鸟-赫连皇后站在马车的车顶上，警惕地看着。
周康笑了一下，“这场面可真有意思，像极了打劫。”
“小王爷，什么打劫不打劫的，我们这是捉逆贼。”
周康的性子瞬息万变，这会儿直接嘿嘿笑：“原本没多大意思，这妈妈拼命拦着马车，也不知这马车里的娘子，是多么不敢让外男看见。京里的姑娘，真是一个比一个丑。这次来冀州，要是能带一个侍妾回去，也不枉本王来此一游。”
听这意思，抓逆贼的事都不在乎了，就非要看那马车娘子的真面目。要是好看标致，直接就抓走做妾了。
狗腿子脸一僵，满脸是汗，但对上周康yin邪的目光，只能假装为周康，庆贺得美，然后转头命令道：“给我把这马车给拆了。”
拆了，那不是连藏在暗仓的三娘，也会被发现了。
邢妈妈张手一拦，但是却被无数的仆役推倒，离马车越来越远，“不……”
就在一个仆役拿长、枪插马车的时候，一个赤色长鞭猛地从天而降。“啪”的一声，所有仆役都被长鞭的威势，给扫飞几尺远。
“什么人？”狗腿子怒问。
周康看见那赤色长鞭，身体猛地一僵。刚刚还满脸欲、色的脸，猛地被洗白了。
“周康，几年不见，你这小子欺男霸女的本事，又长了几分啊。”
来人穿着石榴红的高腰长裙，面上覆着轻纱。轻纱上的一双凤目，欲语还羞。周婕手里拿着啪啪作响的赤色长鞭，嘲讽地看着周康。
狗腿子被那如烈火般的女子一瞅，浑身又酥又软。虽然看不清女子相貌，却也猜得是一美娘子。
放在往常，这康小王爷，可不得撩拨几句。
可是，周康却像是吓破了胆，色厉内荏道：“周婕，你别以为鲁王保你，就要上天了，我可是摄政王的儿子，最疼爱的儿子。”
周婕从房檐上轻飘而下，一落地，猛地闪身到周康身边，直接一个巴掌，把周康打倒在地。
“以前我能揍你躺一年不能自理，现在也能废了你。”看到周康害怕的目光，周婕眉毛一竖，怒斥：“还不给我滚。”
狗腿子战战兢兢地扶起周康，原本以为周康会大发脾气，却不曾想竟然生生地咽下了这口气。周康一起身，直接把扶他的狗腿子掀开，气呼呼地甩袖而去。
胡同里的仆役都撤退后，邢妈妈赶紧给周婕请安道谢：“多亏郡主及时赶到，不然，我家三娘可得被人欺负了。”
周婕淡淡道：“我可不是来救三娘的。是不是有个长得和女人似的男人，爬上马车了？”
邢妈妈自然道：“是……有，不过郡主是如何得知的？”
周婕也不回答，直接掀开马车车帘，冷声道：“客飞，还不给我滚下来。”
结果，里面只有三人，纤云、弄巧，和一个蒙面的女人。
没有男人。周婕突地摇头轻笑，“原来早就跑了。”
邢妈妈见蒙面的女人，也就是穿了纤云衣服的客飞，眼珠子乱转，似乎不想被周婕认出来。
邢妈妈经了一串事，可嫌弃惹事的客飞了。邢妈妈笑着道：“郡主，刚才事急从权，就给客郎君换了身衣裳。”邢妈妈努努嘴，“喏，你要找的人，就是他。”
客飞尴尬地扯下脸上的布巾，对着周婕，不好意思地干笑道：“表姐，你来救我啦？”
客飞男生女相，穿身女装，没有一点违和感。他的脸和周婕神似，也是源于两人之母都为客家姊妹。
周婕冷笑，直接单手提拉客飞下马车，斥道：“读过几日圣贤书，就敢拼命撞龙柱。在外头可真是什么话都敢说，摄政王一事就你走的最积极，最热血，可怜姨母，整天为你担心受累。”
客飞僵着脖子，死不悔改，耿直的一意孤行，道：“摄政王逆乱朝政，圣上本就该弄死他。”
周婕冷笑，“长的像模像样，就是多了个猪脑袋。先带你回府，让我好生整治你一番。”客飞虽然忠肝义胆，但是太不变通，这种人最容易惹祸上身。
“我的好表姐，别这么粗鲁，女人就要温柔点，不然嫁不出去。”正好蒲如羡被弄巧从暗仓拉了出来，客飞拿蒲如羡和周婕作对比，“表姐，你该学学这位小娘子，心地善良，温柔可爱。”
周婕冷哼，“这是瞧对眼了，正好姨母操心你婚事，干脆你俩凑一对，免得你祸害别家娘子芳心。”
客飞长了一双桃花眼，面如好女，人又文采飞扬，确实颇得闺中娘子喜爱。特别是客家在京里的关系网深厚，也算一大贵门。客飞还未成亲，有的是女美娘扒拉他，倒惹得客飞变得和只小白兔一样，视女人为母老虎，有些心惊胆战。
只不过，客飞作死道：“别，宋家娘子温柔至极，我心仪的很，明日我就让阿娘去提亲。表姐，可别毁我大事。”
宋莹可是周婕要霸的人。一听客飞要光明正大提亲，周婕怒了，狠狠地掐着客飞脖子，扬长而去。
***
周康回到临时的府邸，狗腿子就战战兢兢地递上热茶，“小王爷，抓来的逆贼都扔进了知府大牢，现在正听候王爷您指令呢。”
周康刚才被周婕打脸，浑身正充斥着怒火，暴戾道：“来的正好，本王亲自去问刑。”
狗腿子谄媚地跟了周康一路，吩咐牢里的衙役拼命行刑，打给暴戾的周康欣赏。
周康怒火渐消，狗腿子才敢奉上一张美人图。
画中美人如莹莹美玉，嘴角勾起的温柔，和眉目之间的妩媚，相得益彰，愈发诱人以深。更兼得衣衫半露，爱色风情，无意倾露。
画图人还给提了词。
恍闻洛神清欢香，偷来周公一炷眠。
这句摆明了，一个男子在思念一个如洛神般的美人，晚上想着美人身上的清欢香，缠绵悱恻，但美人隔花如云端，男子只能向周公解思，在睡梦中，得以与美人短暂的水ru交融，勉强一缓相思之情。
此等艳丽之语，颇得周康所好。果然，周康拍手称好：“恍闻洛神清欢香，偷来周公一炷眠。好诗。这画哪来的？作诗的又是谁？”
上头心情不好，下面的人就得遭殃。狗腿子看周康心情好，心里也松了一口气，继续道：“这画是从被抓来的逆贼身上搜到的。”
周康yin笑，非常随心所欲道：“本王就欣赏这么有才的学士之人，提来让本王见见。”
很快，就有一被打得遍体鳞伤的书生被提拉过来，直接趴在周康的面前。
周康拍拍手里的这张画，问：“这画里的女子，是何人？”
书生埋头，一声不吭。
周康面上渐沉。狗腿子替他怒了，“什么玩意，王爷问你话呢，还想吃鞭子是吗？”
书生听得浑身一抖。
怕，就好。狗腿子笑：“王爷问你呢，这画里的女子，是谁？”
过了良久，书生哭泣道：“是……大孔书院代山长宋骞之女。”
狗腿子赶紧给周康解释道：“宋骞只有一个女儿，叫宋莹，听说确实长得水灵，只是可惜了，被福安郡主护着，没多少人清楚宋莹模样。”
福安郡主，可不就是刚刚打周康脸的周婕么。
周婕越护着，他越想毁了。周康冷笑：“真是天助我也。你周婕本王动不了，难道那宋莹，本王还动不了么。”
狗腿子犹疑：“那宋家娘子可是大孔书院代山长之女。”
周康用玩笑的眼神，品着美人图，他用手在美人露出的肩膀上，慢慢摩挲，狂妄道：“不过一个代山长而已，就是真的山长，能奈我何。”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上马车去搜？”
命令一下，几个带长、枪的人就挡住了胡同的出口，真正堵得马车无路可走。
邢妈妈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虽然三娘年纪小，但是面容就已有倾城之姿，谁都能想象，未来会长成不俗美人。
而且，邢妈妈这个年纪，也是经历过前周末期战乱的时候，见多了小娘子被毁的形销骨立，也听说过，未及笄、年幼的女童被无耻的人染指。
摄政王一窝的人，就没几个不喜颜色的。这摄政王幼子周康要是见三娘貌美，就将三娘强行掳回府，到了那般境地，可就全毁了。至于找衙门说理，他们可不会去淌这样的浑水，免得惹上摄政王一家的杀星。
这头，纤云见俊秀男子没法钻进暗仓，也急着道：“邢妈妈，现下该如何是好？”
邢妈妈一拍大腿，“三娘，还不赶紧躲进暗仓里。”
蒲如羡并不懂邢妈妈的担心，有些懵：“不是让这位大哥进去吗？为什么让我进去？”
这档子，邢妈妈早把之前对俊秀男子忠肝义胆的动容，散的一干二净，可尽着嫌弃他惹来祸事，眼看就要牵连三娘，邢妈妈给他一记眼刀，就撅了身边弄巧的耳朵，斥道：“你这憨货，还不赶紧把三娘弄进暗仓里，别让外面的莽汉惊了三娘。”
“好三娘，听邢妈妈的话。”一直站在马车窗沿的青鸟-赫连皇后也觉得棘手，她留下一句“我先去外头看看”就从马车飞了出去。
弄巧被邢妈妈提拉地疼，但不敢多说什么，赶忙照着邢妈妈的吩咐，用那股牛劲把听话的蒲如羡，抱进了暗仓。
纤云心思细，指着俊秀男子道：“妈妈，这人怎么办，要是他们上车来，见了他，可还不是被牵累了？”
“你不是有多余的衣裙么，给他速速换上。”
俊秀男子听得一呆。
邢妈妈听见外头脚步声越近，心里犯怵，对着俊秀男子和纤云催道：“妈妈我先下去挡一时，你们还不着紧些。”
邢妈妈看弄巧把暗仓的门用毯子遮掩得严实，心里也算放心。邢妈妈掀开车帘，就见迎面来了几个穿甲的仆役。
邢妈妈面上高傲，昂着头，厉声斥责道：“此是正经女子家的马车，你们这些狂徒想作甚！”
几个穿甲的仆役面面相觑，纷纷对邢妈妈抱拳，为难道：“我等奉康王爷之命，搜查非议朝政的逆贼，这位妈妈让着些，别让小的们难做。”
邢妈妈见他们虽为仆，却比某些贵门纨绔还讲究礼数，心里更是鄙视周康的下作。虽然明知她一人无法抵挡，但见面前仆役不那么硬气，干脆就厚着脸皮，硬是只身挡在马车门前。
周康这边还看着呢。见状，周康冷笑。
身边的狗腿子脸上有些挂不住，这些仆役都是他找来的。这般对周康小王爷的命令迟疑，可不是打他这狗腿子的脸么。
狗腿子立马喝道：“什么玩意，几个大男人还治不住一个老婆子，干什么吃的。她们这样拦着，里面必然有猫腻。逆贼说不定就藏在马车上，她们就是同党，你们还搞个屁的礼数，还不给我滚上去。”
穿甲的仆役无奈，只能去架邢妈妈下马。邢妈妈眼看他们就要掀门帘，心里祈着，纤云那丫头可得给那臭小子换好衣裳。
穿甲的仆役刚要掀起门帘，就有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青色鸟儿，直接用喙戳他们的眼。
几人不察，都被戳的双眼泛出血泪，吓得直接倒在地上翻滚，捂住双眼“嗷嗷”叫。
狗腿子见这变故，骂了句“娘”，看周康脸色越发难看，直接喊来其他在巷子里搜查的仆役。
五十几个仆役摩肩擦踵，团团举起尖利的长/枪，直指死胡同里的马车。
每一双眼睛麻木又狠厉，一副副凶神恶煞的样子。邢妈妈也不过是个女人，被这仗势，吓得腿也软了。青鸟-赫连皇后站在马车的车顶上，警惕地看着。
周康笑了一下，“这场面可真有意思，像极了打劫。”
“小王爷，什么打劫不打劫的，我们这是捉逆贼。”
周康的性子瞬息万变，这会儿直接嘿嘿笑：“原本没多大意思，这妈妈拼命拦着马车，也不知这马车里的娘子，是多么不敢让外男看见。京里的姑娘，真是一个比一个丑。这次来冀州，要是能带一个侍妾回去，也不枉本王来此一游。”
听这意思，抓逆贼的事都不在乎了，就非要看那马车娘子的真面目。要是好看标致，直接就抓走做妾了。
狗腿子脸一僵，满脸是汗，但对上周康yin邪的目光，只能假装为周康，庆贺得美，然后转头命令道：“给我把这马车给拆了。”
拆了，那不是连藏在暗仓的三娘，也会被发现了。
邢妈妈张手一拦，但是却被无数的仆役推倒，离马车越来越远，“不……”
就在一个仆役拿长、枪插马车的时候，一个赤色长鞭猛地从天而降。“啪”的一声，所有仆役都被长鞭的威势，给扫飞几尺远。
“什么人？”狗腿子怒问。
周康看见那赤色长鞭，身体猛地一僵。刚刚还满脸欲、色的脸，猛地被洗白了。
“周康，几年不见，你这小子欺男霸女的本事，又长了几分啊。”
来人穿着石榴红的高腰长裙，面上覆着轻纱。轻纱上的一双凤目，欲语还羞。周婕手里拿着啪啪作响的赤色长鞭，嘲讽地看着周康。
狗腿子被那如烈火般的女子一瞅，浑身又酥又软。虽然看不清女子相貌，却也猜得是一美娘子。
放在往常，这康小王爷，可不得撩拨几句。
可是，周康却像是吓破了胆，色厉内荏道：“周婕，你别以为鲁王保你，就要上天了，我可是摄政王的儿子，最疼爱的儿子。”
周婕从房檐上轻飘而下，一落地，猛地闪身到周康身边，直接一个巴掌，把周康打倒在地。
“以前我能揍你躺一年不能自理，现在也能废了你。”看到周康害怕的目光，周婕眉毛一竖，怒斥：“还不给我滚。”
狗腿子战战兢兢地扶起周康，原本以为周康会大发脾气，却不曾想竟然生生地咽下了这口气。周康一起身，直接把扶他的狗腿子掀开，气呼呼地甩袖而去。
胡同里的仆役都撤退后，邢妈妈赶紧给周婕请安道谢：“多亏郡主及时赶到，不然，我家三娘可得被人欺负了。”
周婕淡淡道：“我可不是来救三娘的。是不是有个长得和女人似的男人，爬上马车了？”
邢妈妈自然道：“是……有，不过郡主是如何得知的？”
周婕也不回答，直接掀开马车车帘，冷声道：“客飞，还不给我滚下来。”
结果，里面只有三人，纤云、弄巧，和一个蒙面的女人。
没有男人。周婕突地摇头轻笑，“原来早就跑了。”
邢妈妈见蒙面的女人，也就是穿了纤云衣服的客飞，眼珠子乱转，似乎不想被周婕认出来。
邢妈妈经了一串事，可嫌弃惹事的客飞了。邢妈妈笑着道：“郡主，刚才事急从权，就给客郎君换了身衣裳。”邢妈妈努努嘴，“喏，你要找的人，就是他。”
客飞尴尬地扯下脸上的布巾，对着周婕，不好意思地干笑道：“表姐，你来救我啦？”
客飞男生女相，穿身女装，没有一点违和感。他的脸和周婕神似，也是源于两人之母都为客家姊妹。
周婕冷笑，直接单手提拉客飞下马车，斥道：“读过几日圣贤书，就敢拼命撞龙柱。在外头可真是什么话都敢说，摄政王一事就你走的最积极，最热血，可怜姨母，整天为你担心受累。”
客飞僵着脖子，死不悔改，耿直的一意孤行，道：“摄政王逆乱朝政，圣上本就该弄死他。”
周婕冷笑，“长的像模像样，就是多了个猪脑袋。先带你回府，让我好生整治你一番。”客飞虽然忠肝义胆，但是太不变通，这种人最容易惹祸上身。
“我的好表姐，别这么粗鲁，女人就要温柔点，不然嫁不出去。”正好蒲如羡被弄巧从暗仓拉了出来，客飞拿蒲如羡和周婕作对比，“表姐，你该学学这位小娘子，心地善良，温柔可爱。”
周婕冷哼，“这是瞧对眼了，正好姨母操心你婚事，干脆你俩凑一对，免得你祸害别家娘子芳心。”
客飞长了一双桃花眼，面如好女，人又文采飞扬，确实颇得闺中娘子喜爱。特别是客家在京里的关系网深厚，也算一大贵门。客飞还未成亲，有的是女美娘扒拉他，倒惹得客飞变得和只小白兔一样，视女人为母老虎，有些心惊胆战。
只不过，客飞作死道：“别，宋家娘子温柔至极，我心仪的很，明日我就让阿娘去提亲。表姐，可别毁我大事。”
宋莹可是周婕要霸的人。一听客飞要光明正大提亲，周婕怒了，狠狠地掐着客飞脖子，扬长而去。
***
周康回到临时的府邸，狗腿子就战战兢兢地递上热茶，“小王爷，抓来的逆贼都扔进了知府大牢，现在正听候王爷您指令呢。”
周康刚才被周婕打脸，浑身正充斥着怒火，暴戾道：“来的正好，本王亲自去问刑。”
狗腿子谄媚地跟了周康一路，吩咐牢里的衙役拼命行刑，打给暴戾的周康欣赏。
周康怒火渐消，狗腿子才敢奉上一张美人图。
画中美人如莹莹美玉，嘴角勾起的温柔，和眉目之间的妩媚，相得益彰，愈发诱人以深。更兼得衣衫半露，爱色风情，无意倾露。
画图人还给提了词。
恍闻洛神清欢香，偷来周公一炷眠。
这句摆明了，一个男子在思念一个如洛神般的美人，晚上想着美人身上的清欢香，缠绵悱恻，但美人隔花如云端，男子只能向周公解思，在睡梦中，得以与美人短暂的水ru交融，勉强一缓相思之情。
此等艳丽之语，颇得周康所好。果然，周康拍手称好：“恍闻洛神清欢香，偷来周公一炷眠。好诗。这画哪来的？作诗的又是谁？”
上头心情不好，下面的人就得遭殃。狗腿子看周康心情好，心里也松了一口气，继续道：“这画是从被抓来的逆贼身上搜到的。”
周康yin笑，非常随心所欲道：“本王就欣赏这么有才的学士之人，提来让本王见见。”
很快，就有一被打得遍体鳞伤的书生被提拉过来，直接趴在周康的面前。
周康拍拍手里的这张画，问：“这画里的女子，是何人？”
书生埋头，一声不吭。
周康面上渐沉。狗腿子替他怒了，“什么玩意，王爷问你话呢，还想吃鞭子是吗？”
书生听得浑身一抖。
怕，就好。狗腿子笑：“王爷问你呢，这画里的女子，是谁？”
过了良久，书生哭泣道：“是……大孔书院代山长宋骞之女。”
狗腿子赶紧给周康解释道：“宋骞只有一个女儿，叫宋莹，听说确实长得水灵，只是可惜了，被福安郡主护着，没多少人清楚宋莹模样。”
福安郡主，可不就是刚刚打周康脸的周婕么。
周婕越护着，他越想毁了。周康冷笑：“真是天助我也。你周婕本王动不了，难道那宋莹，本王还动不了么。”
狗腿子犹疑：“那宋家娘子可是大孔书院代山长之女。”
周康用玩笑的眼神，品着美人图，他用手在美人露出的肩膀上，慢慢摩挲，狂妄道：“不过一个代山长而已，就是真的山长，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