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送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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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时间怱的过去了，后院的柴堆更加庞大。新开的韭菜地虽然还没有出苗，但是已经浇过一遍水，看起来湿润而平整，充满了希望。
周子珍提前了点时间做后晌饭，预备刘文用吃了进城。
‘咔嚓’一声刘文用又折断一根细树枝，塞进锅洞。他看了一眼忙碌的喜儿开口说：“子珍，要不我这次去就跟东家辞工吧。”
我楞了一下，放下正在洗的菜。回头惊喜的看向被灶火映的脸庞红润的文用。他脸色平静，好像在专心的看着锅洞里的火，偶尔拉两下风箱，保持灶火的大小。我也跟着平静下来，仔细想了想：“这生意咱们只做了一个月。虽然看起来很不错，但是时间太短了。再看两三个月吧。”
刘文用没说话，依旧脸色平静的点点头。
我牵着两个弟弟的手，领着眉儿把他送到村口，又往西送了一里路站住，笑着跟他说：“褡裢里有两千两百文。两千文换银裸子，两百文你带着零用。”语气轻松的继续：“我和弟妹们在家里，你不要太挂心。东隔壁有田叔田婶，西隔壁有张奶奶家。真有什么事，一高声就有人来。村里还有三太爷爷，也没谁来欺负我们。卖花儿的地方人来人往，我们的生意小，又碍不着别人，都没事的。”
刘文用默默的听着，挨个摸摸孩子们的头。小家伙们静静的仰头看着他，像是商量好的一起说：“我们在家都会乖乖听大姐的话，不惹事。”
文敬很想说：大哥，你早点回来。可是子浩反复告诫过他：大哥做工没法早点回来，这句话不能说。仰着头几次想要开口，最终也只能低头踢了下脚尖。
带着温和的笑容，刘文用对子珍说：“嗯，我走了，你们回吧。”转过身步伐平稳，走了一段，回头看到子珍她们快要进村了，心里才好受些。放下一直挂在脸上的浅笑，面色平静的加快步伐。
“大姐，时间还早啊，咱们可以看着大哥走远了再回来”眉儿心情低落“我想多看会大哥。”
我摸摸眉儿的头：“大哥要是回头看着我们还在那里，知道我们舍不得他，他心里会难受的。”
眉儿还是有些难过，但也懂事的点点头。看着没精打采的几个孩子，我振作起来高兴地说：“回家把风车拿出来，比比看谁的转的最快。走吧。”我带着孩子们跑起来。
文敬第一个高兴起来，眉儿和子浩也给面子的鼓舞起来。回到家里拿出风车，在门口跑来跑去的比赛，一会就引来同村的孩子们，玩的开心了。
听着大门外孩子们开心的欢呼声。我笑笑，动手做活计。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流过。转眼便从春到夏，孩子们早就脱下了夹衣换成单衫，穿着草鞋到处跑了。我给文敬和子浩新剃了一撮毛的头，很清凉。后院的韭菜也已经可以，一茬茬割了。文用也回来又回来过一次。
后天就是五月初五，我挎着两篮子节礼，领着弟妹们去毛里村给大舅、二舅送端午节。文敬和子浩在路上，你追我一会，我追你一会。一时去抓蝴蝶，一时摘朵野花来给我献宝。玩的不亦乐乎。
眉儿问我；“大姐后天大哥就回来了，为什么不能等大哥回来一起去？”
我把挎着的篮子给眉儿一个，让她替我挎会，跟她说：“送节，要节前送。要不然就失了礼数。”
“哦”眉儿有些闷闷。我笑着对她说：“这次去二舅就该回来了，你想二舅没？”
眉儿果然高兴些：“想，我还想三草、二舅娘。”说完又有些不乐意：“不想去大舅家，他们家的人我都不喜欢。”
大舅家只有三个儿子老大赵有财，去年就结婚了；剩下老二赵有粮也该说亲了；就是老三赵有余也十二三了。不过一家子都和大舅娘学的欺软怕硬，好占便宜。极惹人厌恶。
大舅坐在椅子上，冷着脸不说话，丝毫不把上门的我们当回事，倒好像我们欠了他钱似得。
老大赵有财倒是嘻嘻笑：“喜儿，你来给你表嫂带花了没？人都说你做的花好，你有卖的，总不能没有自家表嫂戴的吧？”
眉儿低着头悄悄撇嘴。因着大舅那张脸，文敬和子浩紧紧挨着我。
听到赵有财的话，我笑笑没开口。
屋里全是他们家的人，大舅娘更加肆无忌惮，我还没走呢就揭开两个篮布，在里边挑拣；“文用媳妇，你也是上县里挣大钱去了，这肉就拿这么点？”说完抖抖手上的两条肉。一条二斤七两，一条二斤八两，她都能挑出多了一两的那条。两篮子二十个鸡蛋，拿出十四个。十六个粽子留下十二个还振振有词：“大舅家人多，你就该多拿点。两边一样的礼，你还有没有个大小尊卑。”
二舅站在门口向老大家那边张望，二舅娘走出来问：“还没来？”二舅摇摇头：“听人说已经到大哥家了。”
二舅娘，也跟着朝东看看：“我这心啊，老犯嘀咕，喜儿让大嫂吃了几次暗亏。你也知道大哥那人，怕是不能护着喜儿。”她越说心越慌，推推自家男人：“要不你去看看。”
二舅有些犯难，哪有上门截人家客人的道理。再说：“大嫂顶多就是多贪些节礼，也不值什么，不会有什么事。”
二舅娘看着二舅不肯去，又推了他一把：‘你就当去大哥家坐坐，喜儿该过来的时候你跟着来就好了。”
我对大舅两口子简直是服了。大舅冷脸坐着，对大舅娘的行为不置一词。而这女人也不知道怎么就灵光一闪，竟然把二舅家那条肉给切了一多半下来，留下窄窄一条。算了，不是什么大事，我不想跟他们计较。起身说：“大舅，大舅娘，时候不早了，我去二舅家。”说完挎起篮子领着弟妹们打算这就走。
大舅娘心里寻思觉得不对劲：这小丫头片子，竟然不吭不声的认了？这丫头牙尖嘴利可从不吃亏。难不成，这东西都不算啥，是要拿钱给他二叔家作礼？要知道这丫头这几个月可没少去县上挣钱。想着就拦在周子珍前面，皮笑肉不笑的说：“我说文用媳妇，你还有什么节礼，可不能只偏你二舅家。”
我莫名其妙：“不知道大舅娘说的什么意思，二舅家的节礼不都是您挑剩的？”
“呵呵”大舅娘冷笑“有些礼袖子里一塞，腰里一别就走了。”说完就动手拉我袖口查看，又在我腰上摸来摸去，看荷包在哪里。我又羞又气，涨的满脸通红三个孩子围上来，拉大舅娘。文敬和子浩被甩的坐在地上大哭，眉儿被推到一边。看着闹成这样，大舅皱皱眉，起身走了。赵有财还是嘻嘻笑的看热闹还说：“哟，喜儿有什么好东西，可不能只顾着二叔家。”
这一切让我气红了眼，我狠狠抓住二舅娘打算狠咬她一口。
二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两个小的在地上哭，眉儿无用的一遍遍扑过去拉扯。喜儿气得眼睛都红了，大嫂却得意的从喜儿身上搜出几个铜板，自己的侄子竟然两眼放光，要围过去看。
“干什么呢”伴随着一声吼，一股大力把我从大舅娘手下拉出来。赵有财见二叔来了悄悄溜出去了。
眉儿像是看到了救星，扑进二舅的怀里哭起来：“二舅，二舅，他们欺负大姐，抢大姐的钱。”
二舅心疼的揉揉眉儿的脑袋把扑过来的两个小的也搂进怀里。瞪着自己的大嫂吼道，你还有点长辈的样子没。”
大舅娘看清搜来的铜钱就知道自己猜错了。有些后悔，可是不肯认输，：“这是文用媳妇，故意耍奸，我拿了大半的礼，她不吭气，不就是故意引得我以为，还给你们送钱礼呢？算着时间等你来，让我出丑呢。”
二舅还要说什么我打断了他：“算了，二舅。”两个篮子全摔在地上，给二舅家节礼全毁了：鸡蛋碎了，糖包烂了，窄窄一条肉沾着蛋液和土，几个粽子也被踩烂了。我把篮子整整，盖好蓝布。看看桌子上大舅娘给她们留的装在笸箩里的节礼，一挥手全部给扫到地上。
大舅娘心疼的喊“哎~~~”可是看着喜儿没有表情的脸竟然有点害怕，心里隐隐约约觉得可能有点过了。
我走到摔在地上的节礼前。静静的抬起脚把粽子一个个踩烂。冲着大舅娘伸出一只手：“钱”
大舅娘有些畏惧，像看疯子似得斜着眼看我。把那十几文钱，远远的放到我的手上。我装好钱，对二舅笑笑说：“走吧，我饿了，不知道二舅娘给我们做什么好吃的了。”
二舅回过神一边一个抱起文敬和子浩：“走、走、走，你二舅娘一早就烧好了绿豆水还放了糖，现在喝起来又凉又甜。晌午吃米饭，有好几个素菜呢。”
听着老二走远了，大舅从东屋出来进了正房。大舅娘已经满脸心疼的把肉都捡起来，鸡蛋和粽子是没救了，白糖还能捧些出来。大舅皱皱眉：“你一天闹什么闹，好看呐？”
本来还有些心虚的大舅娘听了这话，立马炸了：“我闹？我为的谁家？我不顾脸面还不是为了你。有本事，你也让我穿金戴银，我也会做那贤良人！”说着越发觉得自己伤心顺势坐在地上哭号起来：“我那命苦啊。嫁到你们赵家，没享过一天福，伺候了老的伺候小的，给你们家养了三个儿子。赵忠义，你有点良心没？”
听到那婆娘哭号，赵忠义就觉得头疼，索性出去寻人打牌去。
留下大舅娘越想越觉得命苦，哭的越发伤心。在西屋的大儿媳从头到尾没有露面。
二舅娘知道了我的遭遇，一阵心疼。把我搂在怀里不住的数落大舅一家人。我却笑了。其实我也不喜欢，他们一家，原本只是打算按着礼数应付应付就好。现在么······老虎不发威，你当我病猫。
两天时间怱的过去了，后院的柴堆更加庞大。新开的韭菜地虽然还没有出苗，但是已经浇过一遍水，看起来湿润而平整，充满了希望。
周子珍提前了点时间做后晌饭，预备刘文用吃了进城。
‘咔嚓’一声刘文用又折断一根细树枝，塞进锅洞。他看了一眼忙碌的喜儿开口说：“子珍，要不我这次去就跟东家辞工吧。”
我楞了一下，放下正在洗的菜。回头惊喜的看向被灶火映的脸庞红润的文用。他脸色平静，好像在专心的看着锅洞里的火，偶尔拉两下风箱，保持灶火的大小。我也跟着平静下来，仔细想了想：“这生意咱们只做了一个月。虽然看起来很不错，但是时间太短了。再看两三个月吧。”
刘文用没说话，依旧脸色平静的点点头。
我牵着两个弟弟的手，领着眉儿把他送到村口，又往西送了一里路站住，笑着跟他说：“褡裢里有两千两百文。两千文换银裸子，两百文你带着零用。”语气轻松的继续：“我和弟妹们在家里，你不要太挂心。东隔壁有田叔田婶，西隔壁有张奶奶家。真有什么事，一高声就有人来。村里还有三太爷爷，也没谁来欺负我们。卖花儿的地方人来人往，我们的生意小，又碍不着别人，都没事的。”
刘文用默默的听着，挨个摸摸孩子们的头。小家伙们静静的仰头看着他，像是商量好的一起说：“我们在家都会乖乖听大姐的话，不惹事。”
文敬很想说：大哥，你早点回来。可是子浩反复告诫过他：大哥做工没法早点回来，这句话不能说。仰着头几次想要开口，最终也只能低头踢了下脚尖。
带着温和的笑容，刘文用对子珍说：“嗯，我走了，你们回吧。”转过身步伐平稳，走了一段，回头看到子珍她们快要进村了，心里才好受些。放下一直挂在脸上的浅笑，面色平静的加快步伐。
“大姐，时间还早啊，咱们可以看着大哥走远了再回来”眉儿心情低落“我想多看会大哥。”
我摸摸眉儿的头：“大哥要是回头看着我们还在那里，知道我们舍不得他，他心里会难受的。”
眉儿还是有些难过，但也懂事的点点头。看着没精打采的几个孩子，我振作起来高兴地说：“回家把风车拿出来，比比看谁的转的最快。走吧。”我带着孩子们跑起来。
文敬第一个高兴起来，眉儿和子浩也给面子的鼓舞起来。回到家里拿出风车，在门口跑来跑去的比赛，一会就引来同村的孩子们，玩的开心了。
听着大门外孩子们开心的欢呼声。我笑笑，动手做活计。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流过。转眼便从春到夏，孩子们早就脱下了夹衣换成单衫，穿着草鞋到处跑了。我给文敬和子浩新剃了一撮毛的头，很清凉。后院的韭菜也已经可以，一茬茬割了。文用也回来又回来过一次。
后天就是五月初五，我挎着两篮子节礼，领着弟妹们去毛里村给大舅、二舅送端午节。文敬和子浩在路上，你追我一会，我追你一会。一时去抓蝴蝶，一时摘朵野花来给我献宝。玩的不亦乐乎。
眉儿问我；“大姐后天大哥就回来了，为什么不能等大哥回来一起去？”
我把挎着的篮子给眉儿一个，让她替我挎会，跟她说：“送节，要节前送。要不然就失了礼数。”
“哦”眉儿有些闷闷。我笑着对她说：“这次去二舅就该回来了，你想二舅没？”
眉儿果然高兴些：“想，我还想三草、二舅娘。”说完又有些不乐意：“不想去大舅家，他们家的人我都不喜欢。”
大舅家只有三个儿子老大赵有财，去年就结婚了；剩下老二赵有粮也该说亲了；就是老三赵有余也十二三了。不过一家子都和大舅娘学的欺软怕硬，好占便宜。极惹人厌恶。
大舅坐在椅子上，冷着脸不说话，丝毫不把上门的我们当回事，倒好像我们欠了他钱似得。
老大赵有财倒是嘻嘻笑：“喜儿，你来给你表嫂带花了没？人都说你做的花好，你有卖的，总不能没有自家表嫂戴的吧？”
眉儿低着头悄悄撇嘴。因着大舅那张脸，文敬和子浩紧紧挨着我。
听到赵有财的话，我笑笑没开口。
屋里全是他们家的人，大舅娘更加肆无忌惮，我还没走呢就揭开两个篮布，在里边挑拣；“文用媳妇，你也是上县里挣大钱去了，这肉就拿这么点？”说完抖抖手上的两条肉。一条二斤七两，一条二斤八两，她都能挑出多了一两的那条。两篮子二十个鸡蛋，拿出十四个。十六个粽子留下十二个还振振有词：“大舅家人多，你就该多拿点。两边一样的礼，你还有没有个大小尊卑。”
二舅站在门口向老大家那边张望，二舅娘走出来问：“还没来？”二舅摇摇头：“听人说已经到大哥家了。”
二舅娘，也跟着朝东看看：“我这心啊，老犯嘀咕，喜儿让大嫂吃了几次暗亏。你也知道大哥那人，怕是不能护着喜儿。”她越说心越慌，推推自家男人：“要不你去看看。”
二舅有些犯难，哪有上门截人家客人的道理。再说：“大嫂顶多就是多贪些节礼，也不值什么，不会有什么事。”
二舅娘看着二舅不肯去，又推了他一把：‘你就当去大哥家坐坐，喜儿该过来的时候你跟着来就好了。”
我对大舅两口子简直是服了。大舅冷脸坐着，对大舅娘的行为不置一词。而这女人也不知道怎么就灵光一闪，竟然把二舅家那条肉给切了一多半下来，留下窄窄一条。算了，不是什么大事，我不想跟他们计较。起身说：“大舅，大舅娘，时候不早了，我去二舅家。”说完挎起篮子领着弟妹们打算这就走。
大舅娘心里寻思觉得不对劲：这小丫头片子，竟然不吭不声的认了？这丫头牙尖嘴利可从不吃亏。难不成，这东西都不算啥，是要拿钱给他二叔家作礼？要知道这丫头这几个月可没少去县上挣钱。想着就拦在周子珍前面，皮笑肉不笑的说：“我说文用媳妇，你还有什么节礼，可不能只偏你二舅家。”
我莫名其妙：“不知道大舅娘说的什么意思，二舅家的节礼不都是您挑剩的？”
“呵呵”大舅娘冷笑“有些礼袖子里一塞，腰里一别就走了。”说完就动手拉我袖口查看，又在我腰上摸来摸去，看荷包在哪里。我又羞又气，涨的满脸通红三个孩子围上来，拉大舅娘。文敬和子浩被甩的坐在地上大哭，眉儿被推到一边。看着闹成这样，大舅皱皱眉，起身走了。赵有财还是嘻嘻笑的看热闹还说：“哟，喜儿有什么好东西，可不能只顾着二叔家。”
这一切让我气红了眼，我狠狠抓住二舅娘打算狠咬她一口。
二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两个小的在地上哭，眉儿无用的一遍遍扑过去拉扯。喜儿气得眼睛都红了，大嫂却得意的从喜儿身上搜出几个铜板，自己的侄子竟然两眼放光，要围过去看。
“干什么呢”伴随着一声吼，一股大力把我从大舅娘手下拉出来。赵有财见二叔来了悄悄溜出去了。
眉儿像是看到了救星，扑进二舅的怀里哭起来：“二舅，二舅，他们欺负大姐，抢大姐的钱。”
二舅心疼的揉揉眉儿的脑袋把扑过来的两个小的也搂进怀里。瞪着自己的大嫂吼道，你还有点长辈的样子没。”
大舅娘看清搜来的铜钱就知道自己猜错了。有些后悔，可是不肯认输，：“这是文用媳妇，故意耍奸，我拿了大半的礼，她不吭气，不就是故意引得我以为，还给你们送钱礼呢？算着时间等你来，让我出丑呢。”
二舅还要说什么我打断了他：“算了，二舅。”两个篮子全摔在地上，给二舅家节礼全毁了：鸡蛋碎了，糖包烂了，窄窄一条肉沾着蛋液和土，几个粽子也被踩烂了。我把篮子整整，盖好蓝布。看看桌子上大舅娘给她们留的装在笸箩里的节礼，一挥手全部给扫到地上。
大舅娘心疼的喊“哎~~~”可是看着喜儿没有表情的脸竟然有点害怕，心里隐隐约约觉得可能有点过了。
我走到摔在地上的节礼前。静静的抬起脚把粽子一个个踩烂。冲着大舅娘伸出一只手：“钱”
大舅娘有些畏惧，像看疯子似得斜着眼看我。把那十几文钱，远远的放到我的手上。我装好钱，对二舅笑笑说：“走吧，我饿了，不知道二舅娘给我们做什么好吃的了。”
二舅回过神一边一个抱起文敬和子浩：“走、走、走，你二舅娘一早就烧好了绿豆水还放了糖，现在喝起来又凉又甜。晌午吃米饭，有好几个素菜呢。”
听着老二走远了，大舅从东屋出来进了正房。大舅娘已经满脸心疼的把肉都捡起来，鸡蛋和粽子是没救了，白糖还能捧些出来。大舅皱皱眉：“你一天闹什么闹，好看呐？”
本来还有些心虚的大舅娘听了这话，立马炸了：“我闹？我为的谁家？我不顾脸面还不是为了你。有本事，你也让我穿金戴银，我也会做那贤良人！”说着越发觉得自己伤心顺势坐在地上哭号起来：“我那命苦啊。嫁到你们赵家，没享过一天福，伺候了老的伺候小的，给你们家养了三个儿子。赵忠义，你有点良心没？”
听到那婆娘哭号，赵忠义就觉得头疼，索性出去寻人打牌去。
留下大舅娘越想越觉得命苦，哭的越发伤心。在西屋的大儿媳从头到尾没有露面。
二舅娘知道了我的遭遇，一阵心疼。把我搂在怀里不住的数落大舅一家人。我却笑了。其实我也不喜欢，他们一家，原本只是打算按着礼数应付应付就好。现在么······老虎不发威，你当我病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