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二虎相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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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用手向帐外招手，高喊：“猛子！”程猛听到夏侯惇叫他，大踏步地走了进来。向曹漕施礼，说：“不才程猛拜见丞相。”
曹漕见他像铁塔一般，忙问：“他是谁，从哪里来？”夏侯惇将邂逅他的经过从头到尾简要说了一遍。
曹仁听了非常不屑，心想：一个卖鱼翁的儿子，草莽出身，夏侯惇张口一个猛将，闭口一个猛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不知自己能吃几碗饭。
他忍不住说：“夏侯惇，此人不过是一介平民，你却说他是猛将，你有授人军衔的权力吗？我看你应该好好学习这方面的规矩。我真不知道这么一个赳赳武夫，粗鄙之人，到底有多大能耐！”
夏侯惇一听，很不高兴，反唇相讥：“我尊称他为猛将，又不是真让他当将军，干你何事？况且他的武功不比一些所谓的将军差！”
曹仁听后，说：“哟嗬，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是不是像你说得那样猛，他究竟猛在何处。”曹仁说罢，紧紧腰带，摩拳擦掌，要与程猛比试。
2
夏侯惇用关切与期待的语气对程猛说：“贤侄，你长途跋涉来到此地，十分劳累，按理说，不该让你同人家比试，但是既然人家不服气，向你提出挑战，那就比比，以免人家瞧不起你，说你是个土包子。”
程猛说：“遵命！”曹漕平时就喜好将士们比试本领，一来可以活跃军营气氛，充实官兵精神生活；二来可以让将士不断提高技能，因为通过比武可以让将士们重视日常锻炼，不至于荒废武功，以免日后在战场上沦为武功不精的狗熊；三也有助于让有能耐的人脱颖而出，获得提升，挑起重担。
所以他听说曹仁要挑战程猛后，乐不可支，说：“好好，你们比试比试，都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让将士们开开眼。”同时，吩咐手下取来银两，准备赏赐给赢者。
将士们听说有人要比武后，个个喜笑颜开，情绪激昂。他们到了校场，将曹、程二人围在中间，曹漕登临阅兵台，居高临下，视野开阔。夏侯惇心想：程猛一定要赢，程猛一定能赢，给我出口恶气。
曹仁与程猛二人相对而立，曹仁心想：这个二百五的土包子，真敢与我比，真是可笑之至。他首先说话：“我们按规矩，三局两胜。这三局是射箭、跑马取鸡蛋，划船。”程猛初来乍到，心里没有底，有些茫然，但既然是规矩，他不得不同意了。夏侯惇一听，着急了，大声说：“不行，按规矩应该是你提出三个比赛项目后，再由程猛提出三个比赛项目，应该是六局四胜。”
周围的人纷纷附和。曹漕对曹仁说：“夏侯将军说的是一贯实行的老规矩，你不能随便改。”曹仁听了，只好表示同意。
第一项是射箭，靶子并不远，八十步左右，但是要求射中靶心，而且这个靶心是曹仁临时逮到的一只苍蝇，用针扎在一棵小树上，夏侯惇当即提出异议，说：“过去一直是用稻草人做靶子，靶心在稻草人的胸部正中位置，你曹仁经常射苍蝇，你当然熟悉情景了，但是这对猛子来说是陌生的，这不公平！”
由于曹漕乐意看新鲜，对此并无异议，于是只好按曹仁说的办。夏侯惇感到很气恼，内心骂曹仁不是东西，欺负程猛新来乍到，不了解情况。
曹仁让程猛先射，程猛内心有些忐忑：虽然他过去经常练习射箭，但从来没射过苍蝇。他慢慢拉起弓弦，屏住呼吸，寻找目标，紧张得手有些发抖，由于树皮是黑的，所以黑色的苍蝇越发不显眼，他找来找去，只是模模糊糊地看见一个小小的黑点。
现场鸦雀无声，众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暗暗为他捏一把汗。只听“嘣”的一声弦响，飞箭出弓，众人的目光一下子被牵到树身上，只见树身一抖，树叶被震得纷纷落下，众人赞道：“好力气！”士兵报告：“箭头深入树身，但只是擦着苍蝇的翅膀，没能射中。”
大家听了，都表示遗憾。只有曹仁得意洋洋，散发着天下英雄舍我其谁的傲气，他看似漫不经心地射出一羽箭——因为这招他过去玩过多次，所以对众人而言，没多少悬念。树身中箭微动。
曹漕心里很明白，曹仁的力量在程猛之下。一名士兵高叫：“正中靶心！”话音刚落，许多人齐声大叫：“好！好！”夏侯惇有些气馁，神色黯然。张辽捻须不语，静观动静。
对于第二局，夏侯惇对程猛不抱任何希望，因为曹仁马上功夫十分了得。程猛落草为寇，在马上的时间远没有曹仁多，无论是经验还是技能都要大打折扣。
果然，比赛开始后，曹仁按约定，策马奔跑，在校场弯道处身体突然下倾，轻松地将地上的一只鸡蛋捡起来。而程猛慢了半拍，有些笨拙地弯下身，没能将地上的鸡蛋捡起来。
曹仁在恭维声中春风满面，获得该局的胜利。第三局，曹仁觉得自己稳操胜券。他看着程猛，忍不住发笑：这个五大三粗的草包，一看就是个旱鸭子，长期落草为寇，窝在山上，不亲水，水怎么亲他，因此曹仁判断程猛划船的本领肯定一塌糊涂。
曹漕心想：程猛是个北方人，有可能从小到大不知船为何物呢！这怎么比，简直没法比。
曹仁以得胜者的口吻调侃程猛：“如果不行的话，我们换一个项目，池塘里的□□，万一翻了船落入水中是要出人命的，到时人家会说我心狠。”
程猛听了，感觉受到侮辱，这种口吻在他听来，简直是戏弄，是羞辱自己的水上本领。
曹仁确实过分低估了程猛的水性，他根本不知道，这个土的掉渣的程猛从小到大竟然是一位当之无愧的好水手，他游泳，驾船的本领，在当地几乎无人能敌。每年端午比赛划龙舟，他是毫无争议的种子选手，他所在的船队每次都能获得第一名。
程猛对曹仁报以一笑，并做出比赛的准备。曹仁心里暗笑，觉得这个家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比赛正式开始，这一局最具有悬念，弄不好程猛会掉下水淹死，夏侯惇也捏一把汗，悄悄地组织打捞队随时待命。
曹漕的心也悬了起来，他甚至产生略带兴奋的紧张感。对于曹仁——除了程猛，在场的人都知道他的水上功夫。过去，驾船对于他来说虽然是一件难事，但是经过多次锤炼，他的功夫日见其长，小范围内，无人能敌。曹仁不怕困难，敢争第一的气概，是曹漕所欣赏的，因而他长期得到曹漕的垂青。
曹漕有他的战略考量，因为将来要扫平江东，肯定要涉江渡河，将士们必须要熟练掌握水上技能——而这正是北方军队的短板、软肋，因此他号召将士们既要苦练陆功，又要努力练习水功。
对于曹仁提出的水上竞赛项目，曹漕是完全赞同的。夏侯惇此时已经不再考虑程猛败北后自己的脸面问题，而是很担心他的生命安全——如果真出了意外，如何对得起他死去的父母！
情急之下，夏侯惇用手指着曹仁说：“如果程猛出了问题，你必须负责！”他脸红脖子粗，样子很吓人。曹漕见状，感到有些恼火，他朝夏侯惇瞪了一眼，说：“既然程猛同意这项比赛，即使出事，也与子孝（曹仁的字）无关。程猛毕竟不是懵懂无知的小孩，需要别人替他做主。”
曹仁听了这话，胆子更大了，心想：有丞相为我撑腰，你夏侯惇一百个反对也没用，如果你有胆子闹事，你就不是夏侯惇！哼！你敢不听丞相的话，你敢翻了天？！曹仁不管程猛究竟是不是旱鸭子，他想：如果他是旱鸭子，淹死了活该，一场战斗下来有时死伤千儿八百，你夏侯惇难过得自杀了吗？秦将白起坑埋四十万赵军，谁又能把他怎么样？相比而言，比赛中淹死个把人，有什么大不了的。
于是他一个大鹏展翅，跃上小船，激起很大的水花，接着使出浑身力气，拿出看家本领，奋力划动双桨，随着“哗哗”的声响，小船箭一般地向前飞去。
随后，程猛也飞身上船，他以更加敏捷的身手操纵双桨，小船载着他向前方射去，二人的精彩表现令人目不暇接，步、200步……众人在岸上扯破喉咙高喊：“加油！加油！”
终于，在离码头400步远时，程猛的船超越了曹仁，曹仁像个赌徒，输红了眼，使出吃奶力气，但总是稍逊一筹，因为他的力量、技巧都不如程猛。这是他做梦也想不到的。小船激起朵朵浪花，耳畔风声嗖嗖。
说完，用手向帐外招手，高喊：“猛子！”程猛听到夏侯惇叫他，大踏步地走了进来。向曹漕施礼，说：“不才程猛拜见丞相。”
曹漕见他像铁塔一般，忙问：“他是谁，从哪里来？”夏侯惇将邂逅他的经过从头到尾简要说了一遍。
曹仁听了非常不屑，心想：一个卖鱼翁的儿子，草莽出身，夏侯惇张口一个猛将，闭口一个猛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不知自己能吃几碗饭。
他忍不住说：“夏侯惇，此人不过是一介平民，你却说他是猛将，你有授人军衔的权力吗？我看你应该好好学习这方面的规矩。我真不知道这么一个赳赳武夫，粗鄙之人，到底有多大能耐！”
夏侯惇一听，很不高兴，反唇相讥：“我尊称他为猛将，又不是真让他当将军，干你何事？况且他的武功不比一些所谓的将军差！”
曹仁听后，说：“哟嗬，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是不是像你说得那样猛，他究竟猛在何处。”曹仁说罢，紧紧腰带，摩拳擦掌，要与程猛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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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惇用关切与期待的语气对程猛说：“贤侄，你长途跋涉来到此地，十分劳累，按理说，不该让你同人家比试，但是既然人家不服气，向你提出挑战，那就比比，以免人家瞧不起你，说你是个土包子。”
程猛说：“遵命！”曹漕平时就喜好将士们比试本领，一来可以活跃军营气氛，充实官兵精神生活；二来可以让将士不断提高技能，因为通过比武可以让将士们重视日常锻炼，不至于荒废武功，以免日后在战场上沦为武功不精的狗熊；三也有助于让有能耐的人脱颖而出，获得提升，挑起重担。
所以他听说曹仁要挑战程猛后，乐不可支，说：“好好，你们比试比试，都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让将士们开开眼。”同时，吩咐手下取来银两，准备赏赐给赢者。
将士们听说有人要比武后，个个喜笑颜开，情绪激昂。他们到了校场，将曹、程二人围在中间，曹漕登临阅兵台，居高临下，视野开阔。夏侯惇心想：程猛一定要赢，程猛一定能赢，给我出口恶气。
曹仁与程猛二人相对而立，曹仁心想：这个二百五的土包子，真敢与我比，真是可笑之至。他首先说话：“我们按规矩，三局两胜。这三局是射箭、跑马取鸡蛋，划船。”程猛初来乍到，心里没有底，有些茫然，但既然是规矩，他不得不同意了。夏侯惇一听，着急了，大声说：“不行，按规矩应该是你提出三个比赛项目后，再由程猛提出三个比赛项目，应该是六局四胜。”
周围的人纷纷附和。曹漕对曹仁说：“夏侯将军说的是一贯实行的老规矩，你不能随便改。”曹仁听了，只好表示同意。
第一项是射箭，靶子并不远，八十步左右，但是要求射中靶心，而且这个靶心是曹仁临时逮到的一只苍蝇，用针扎在一棵小树上，夏侯惇当即提出异议，说：“过去一直是用稻草人做靶子，靶心在稻草人的胸部正中位置，你曹仁经常射苍蝇，你当然熟悉情景了，但是这对猛子来说是陌生的，这不公平！”
由于曹漕乐意看新鲜，对此并无异议，于是只好按曹仁说的办。夏侯惇感到很气恼，内心骂曹仁不是东西，欺负程猛新来乍到，不了解情况。
曹仁让程猛先射，程猛内心有些忐忑：虽然他过去经常练习射箭，但从来没射过苍蝇。他慢慢拉起弓弦，屏住呼吸，寻找目标，紧张得手有些发抖，由于树皮是黑的，所以黑色的苍蝇越发不显眼，他找来找去，只是模模糊糊地看见一个小小的黑点。
现场鸦雀无声，众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暗暗为他捏一把汗。只听“嘣”的一声弦响，飞箭出弓，众人的目光一下子被牵到树身上，只见树身一抖，树叶被震得纷纷落下，众人赞道：“好力气！”士兵报告：“箭头深入树身，但只是擦着苍蝇的翅膀，没能射中。”
大家听了，都表示遗憾。只有曹仁得意洋洋，散发着天下英雄舍我其谁的傲气，他看似漫不经心地射出一羽箭——因为这招他过去玩过多次，所以对众人而言，没多少悬念。树身中箭微动。
曹漕心里很明白，曹仁的力量在程猛之下。一名士兵高叫：“正中靶心！”话音刚落，许多人齐声大叫：“好！好！”夏侯惇有些气馁，神色黯然。张辽捻须不语，静观动静。
对于第二局，夏侯惇对程猛不抱任何希望，因为曹仁马上功夫十分了得。程猛落草为寇，在马上的时间远没有曹仁多，无论是经验还是技能都要大打折扣。
果然，比赛开始后，曹仁按约定，策马奔跑，在校场弯道处身体突然下倾，轻松地将地上的一只鸡蛋捡起来。而程猛慢了半拍，有些笨拙地弯下身，没能将地上的鸡蛋捡起来。
曹仁在恭维声中春风满面，获得该局的胜利。第三局，曹仁觉得自己稳操胜券。他看着程猛，忍不住发笑：这个五大三粗的草包，一看就是个旱鸭子，长期落草为寇，窝在山上，不亲水，水怎么亲他，因此曹仁判断程猛划船的本领肯定一塌糊涂。
曹漕心想：程猛是个北方人，有可能从小到大不知船为何物呢！这怎么比，简直没法比。
曹仁以得胜者的口吻调侃程猛：“如果不行的话，我们换一个项目，池塘里的□□，万一翻了船落入水中是要出人命的，到时人家会说我心狠。”
程猛听了，感觉受到侮辱，这种口吻在他听来，简直是戏弄，是羞辱自己的水上本领。
曹仁确实过分低估了程猛的水性，他根本不知道，这个土的掉渣的程猛从小到大竟然是一位当之无愧的好水手，他游泳，驾船的本领，在当地几乎无人能敌。每年端午比赛划龙舟，他是毫无争议的种子选手，他所在的船队每次都能获得第一名。
程猛对曹仁报以一笑，并做出比赛的准备。曹仁心里暗笑，觉得这个家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比赛正式开始，这一局最具有悬念，弄不好程猛会掉下水淹死，夏侯惇也捏一把汗，悄悄地组织打捞队随时待命。
曹漕的心也悬了起来，他甚至产生略带兴奋的紧张感。对于曹仁——除了程猛，在场的人都知道他的水上功夫。过去，驾船对于他来说虽然是一件难事，但是经过多次锤炼，他的功夫日见其长，小范围内，无人能敌。曹仁不怕困难，敢争第一的气概，是曹漕所欣赏的，因而他长期得到曹漕的垂青。
曹漕有他的战略考量，因为将来要扫平江东，肯定要涉江渡河，将士们必须要熟练掌握水上技能——而这正是北方军队的短板、软肋，因此他号召将士们既要苦练陆功，又要努力练习水功。
对于曹仁提出的水上竞赛项目，曹漕是完全赞同的。夏侯惇此时已经不再考虑程猛败北后自己的脸面问题，而是很担心他的生命安全——如果真出了意外，如何对得起他死去的父母！
情急之下，夏侯惇用手指着曹仁说：“如果程猛出了问题，你必须负责！”他脸红脖子粗，样子很吓人。曹漕见状，感到有些恼火，他朝夏侯惇瞪了一眼，说：“既然程猛同意这项比赛，即使出事，也与子孝（曹仁的字）无关。程猛毕竟不是懵懂无知的小孩，需要别人替他做主。”
曹仁听了这话，胆子更大了，心想：有丞相为我撑腰，你夏侯惇一百个反对也没用，如果你有胆子闹事，你就不是夏侯惇！哼！你敢不听丞相的话，你敢翻了天？！曹仁不管程猛究竟是不是旱鸭子，他想：如果他是旱鸭子，淹死了活该，一场战斗下来有时死伤千儿八百，你夏侯惇难过得自杀了吗？秦将白起坑埋四十万赵军，谁又能把他怎么样？相比而言，比赛中淹死个把人，有什么大不了的。
于是他一个大鹏展翅，跃上小船，激起很大的水花，接着使出浑身力气，拿出看家本领，奋力划动双桨，随着“哗哗”的声响，小船箭一般地向前飞去。
随后，程猛也飞身上船，他以更加敏捷的身手操纵双桨，小船载着他向前方射去，二人的精彩表现令人目不暇接，步、200步……众人在岸上扯破喉咙高喊：“加油！加油！”
终于，在离码头400步远时，程猛的船超越了曹仁，曹仁像个赌徒，输红了眼，使出吃奶力气，但总是稍逊一筹，因为他的力量、技巧都不如程猛。这是他做梦也想不到的。小船激起朵朵浪花，耳畔风声嗖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