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周玉的苦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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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尾羽思新婚不久，就忍痛告别年轻美丽的妻子，只身呆在洛阳苦学汉的文化。尾羽思每年回家一趟，每到大雁南飞的时候，妻子就站在村口眺望远方，虽然有时遇到雨雪等恶劣天气，但是她在忙完活以后，总要抽出时间站在那里等待心上人，哪怕一次次失望，她也从不抱怨，从不灰心。
回来后，他与妻子温存的时间也不多，一方面他尽可能照顾父母，另一方面，他要将所学的知识向首领汇报，首领还委托他教自己的儿子也就是席日而洪以及部落中愿意学习汉文化的年轻人。
听到此处，周玉的心被猛烈撞击——是啊，尾羽思这样做，对他自己的情感，对他妻子的情感无疑是一种煎熬，对于夫妻长期分别，在相隔遥远之地分居的人来说，可以理解这种痛苦，但是许多常人没有这种生活经历，难以体验其痛苦。设身处地地想想，自己同小乔——乔漪之间不也正经受这种苦痛吗？唉，师父说，自己长期分离部分魂魄寄居他人身上，聚精会神地经历重大事件，而自己另一部分魂魄还要处理现实中繁琐棘手的事情，做出大智大勇的选择——完全是一人肩负两个人的重担，对精力体力必会造成透支，严重影响健康，师父说自己十有八九要折寿——少活几年，无所谓，如果少活十几年，几十年，确实是令人断肠之事，这倒不是自己怕死，而是如果自己同乔漪结合的话，自己必然早她而逝，意味着她后半生将孤单生活，凄凄惨惨，无伴侣，而且忍受所爱之人早逝的重大打击，想到此，周玉不寒而栗。但是，他别无选择，父爱如山，查明用冰针杀害父亲的凶手，为父报仇也是做儿子的义不容辞的责任。
他想：看来，长痛不如短痛，自己断不能接受乔漪对自己的感情，自己当年同刘琼结婚已经伤害过她一回了，以后再不能让乔漪伤心欲绝的了。周玉的侍卫见他辗转反侧，口中说着胡话，以为他梦魇了，于是轻声呼唤：将军，将军。周玉好像清醒了些，他努力定了定神，继续听托亦涵讲述故事：
虽然尔可朵的父亲也送他去尾羽思家中跟随他学习，但是尔可朵不以为然，他想：汉朝的文化虽然先进，但是在我们这里行不通，比如郡县制，比如法律——我们祖祖辈辈都按照传统行事；汉朝婚姻“三书”“六礼”也不适用，部落里有几个人会写字呢？
对于于添部落的文字，他认得几个，但认不全，所以有许多他是靠蒙的，反正大家都不认得，而且，他要根据自己的需要或者部落首领的需要来“引用”书上的相关内容。
他善于察言观色，部落首领不乐意的事情，他就说此事古时候也行不通；部落首领乐意去做的事情，他就说先辈们也是这样做的。当然，这一切必须以不影响他与家族的利益为前提。
还有的时候，尾羽思会被大家围在中间，他们要他讲述在汉都的见闻，本来生活很单调乏味，他们很喜欢听草原外面的奇闻异事，尤其是年轻人爱听汉的男女是如何交往，怎样成家的——于添部落没有许多的规矩，只要男女双方愿意，男方送两只羊到女方家里就可以将女子娶走。
他们除了在部落内通婚，也与其他部落通婚。他们有时爱开尾羽思的玩笑，问他想不想老婆，问他汉的女子怎么打扮，干不干活等等。尾羽思尽可能满足他们的要求。
比如他告诉他们汉的有关风俗：三月初三，是上巳节，也是男女结交相会的日子，他们唱着《诗经》中的歌谣，如：溱与洧，方涣涣兮。士与女，方秉蕑兮……他们手持柳枝，在清澈的河水里蘸水，轻点对方的手心、额头、脖颈和双肩，以示祓禊祈福。
尾羽思还告诉他们汉朝人是如何用虎子便溺的，汉人的虎子，大都呈圆壶形，强调实用而忽略装饰，其材质也多为原始青瓷与青瓷。众人听得津津有味。
五年后，尾羽思学成归来，他带回许多汉的书籍和器具。部落首领特许他不要参加打猎等劳动，让他教部落孩子们文化。孩子们散学回家后，他废寝忘食地看书。
对此，尔可朵总是风言风语，说尾羽思这么多年学会了在雪山上堆雪人的本领，根本没有用。
后来，尾羽思的本领逐渐展露出来，他才不敢再说风凉话了：一是尾羽思能治好许多种连部落巫医都治不好的病，二是有一年他竟然预测二日内，天狗会吃太阳。
其实，在那个年代，很难精确预测日食的发生时间具体在哪一天，尾羽思能够预测到二日内会发生日食是很了不起的。
当此话说出时，大家都将信将疑，有人说：“别是说大话吧，老天的事情他能知道？”也有人说：“尾羽思可从来没有撒过谎啊，恐怕是真的。”也有许多人很惊恐，焦急地说：“天狗吃太阳？那还了得，没有太阳我们什么也看不见，那可怎么办啊？我们不能每个白天都打火把呀。”
“是啊，前几次天狗吃太阳，因为事发突然，大家没有来得及做准备，只好仓促地跪地求天狗开恩，不要吃太阳。老是这么求饶，没有给天狗好处，它会认为我们没有诚意，假如它这一次发怒，不管我们如何求饶祷告，它不予理睬，铁了心要吃太阳，那我们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一位老者惶恐不安地说出上面一段话。他的话犹如一块大石头扔进池塘中，激起巨大的浪花，许多人听到这话后，吓得魂不附体，他们感到大灾难就要来临了，不禁嚎啕大哭起来。
他们边哭边哀求祈祷：“雪山神啊，快救救我们吧。我们的孩子那么小，不能没有太阳了啊！”有一位年轻人见大家如此伤心，就用手指着天，气愤地说：“□□的天狗，你敢吃太阳，老子用箭射死你！扒你的皮，挖你的心，让人们看看它到底是红的还是黑的。”
一位老奶奶听了这话，吓得浑身发抖，她结结巴巴地劝说道：“孩，孩子，可，可千万不敢说这样忤逆的话啊，天狗，不，不是一般的狗，既然在天上，那我们就要当神一样敬重它。你的箭射得再远再高，岂能射到天上去，万一惹恼了天狗神仙爷爷，它，它发起怒来会连累大家的。”
“是啊，是啊，不能乱说话。”众人听了老奶奶的话后，都斥责年轻人不懂事，大逆不道，并准备请求首领将他关起来，惩罚他。他的奶奶一看，非常着急，连忙向众人求饶：“各位父老，我的孙儿不懂事，请宽恕他这一次吧，下次他再也不敢了。”
于是他们才没有动手绑人。他们七嘴八舌讨论一阵后，决定赶紧去请教尾羽思。尾羽思安慰他们说：“各位父老，大家都不要担心，其实，天狗吃太阳的事情，汉人的史书上记载过多次了，到时候只要首领领着我们大家向老天祷告，并且敲锣打鼓把天狗吓走就没事了。”
“敲锣打鼓把它吓走？天狗不会生气吗？”“不会，我们向老天祷告，老天会管住天狗的。”众人一听，慢慢放下心来。“那么，二日内，是否包括今天？”“包括。”有性急的人问道：“既然说二日内天狗会吃太阳，到底是今日还是明日？”
对此，尾羽思拿不准，他绞尽脑汁也拿不准，只好无奈地摇摇头。于是人们从他家出来后，就不断地注视着天上的太阳，看天狗有没有来。同时，首领也叫人准备祭品，只要天狗一来，他就率众人开始祷告。据说提前祷告不灵验，必须等天狗动口咬时，及时向上天祷告，让老天爷知道这件事，抓它个现行，动手阻止它，甚至惩罚它，才有效果。
老天爷公务繁忙，既管雷电云雨雾，又管日月星辰神，他忙不过来，有时难免失察，比如天狗居然要吃太阳，难道太阳是肉吗，那么好吃？他可能想不到天狗会这么做。
地上的人们必须将实情通过祷告的方式告诉他，他才会出手管天狗。天上那么多星星，老天爷并不需要太阳给他照明，所以，即使天狗吃了太阳，他也不一定会发觉，所以必须及时告诉他，让他管这事。
当然，以上内容是人们揣测的，是人们以凡人之心度老天爷之腹。
大家怀着虔诚的心情做着各种准备，同时也有人暗中替尾羽思捏一把汗——于添部落从古至今千百年来，从没有听说过谁能预报天狗吃日，尾羽思有如此大的神通？
尔可朵等少数人怀着看笑话的心理关注这件事，此外，他也怀有嫉妒心，因为他很清楚自己一直被当作知古识今的能人，如果尾羽思这次预报成功了，那他在部落中的特殊地位就动摇了，因为他竟然不能预报天狗吃日，可是尾羽思行。
这不仅仅是单纯的会不会预报的问题，而是表明他不如尾羽思高明，日后他再打着祖先或神灵的旗号说话时，只要尾羽思一否定，人们就不会听他尔可朵的——除非尾羽思从不反对他，但这是不可能的——尾羽思是大首领倚重的人，他对大首领感恩戴德，因为大首领一直照顾他，器重他，还为他牵线搭桥，将美丽的女子介绍给家境贫寒的他做妻子。
要是尾羽思预报不准的话，那就太好了。尔可朵在公众场合慷慨激昂地说尾羽思预报得一定很准——他的话更加让人们相信尾羽思的预报十拿九稳——这样一来，人们的信任值就高，到时候一旦预报有误，巨大的落差会使人们大失所望，日后恐怕再也不会相信尾羽思的话了。
万一他预报准了，尔可朵也能沾点光，因为他在众人面前拍着胸脯保证尾羽思预报准确——这说明他也有一定的预报能力（要不然他不会如此慷慨地替尾羽思打包票，因为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并不太融洽）——是的，人们会相信他尔可朵也有这方面的能力，只是不像尾羽思那样最先憋不住而说出来——这反而衬托出他更加稳重。
如果预报不准，尔可朵的随机应变能力很强，他会当众大声嘲讽尾羽思：“学识渊博的尾羽思啊，我可被你害苦了，当时有一些人怀疑你所说的话，我为了支持你，当着大伙的面担保你所说的话，好让他们提前做好祷告的准备，可是你，你太让我失望了，我下次可不敢再为你做这样的事情了。唉，这，这让我的脸往哪里搁，这叫我今后怎么好意思挺直腰杆理直气壮地在大伙面前说话？”
当时，尾羽思新婚不久，就忍痛告别年轻美丽的妻子，只身呆在洛阳苦学汉的文化。尾羽思每年回家一趟，每到大雁南飞的时候，妻子就站在村口眺望远方，虽然有时遇到雨雪等恶劣天气，但是她在忙完活以后，总要抽出时间站在那里等待心上人，哪怕一次次失望，她也从不抱怨，从不灰心。
回来后，他与妻子温存的时间也不多，一方面他尽可能照顾父母，另一方面，他要将所学的知识向首领汇报，首领还委托他教自己的儿子也就是席日而洪以及部落中愿意学习汉文化的年轻人。
听到此处，周玉的心被猛烈撞击——是啊，尾羽思这样做，对他自己的情感，对他妻子的情感无疑是一种煎熬，对于夫妻长期分别，在相隔遥远之地分居的人来说，可以理解这种痛苦，但是许多常人没有这种生活经历，难以体验其痛苦。设身处地地想想，自己同小乔——乔漪之间不也正经受这种苦痛吗？唉，师父说，自己长期分离部分魂魄寄居他人身上，聚精会神地经历重大事件，而自己另一部分魂魄还要处理现实中繁琐棘手的事情，做出大智大勇的选择——完全是一人肩负两个人的重担，对精力体力必会造成透支，严重影响健康，师父说自己十有八九要折寿——少活几年，无所谓，如果少活十几年，几十年，确实是令人断肠之事，这倒不是自己怕死，而是如果自己同乔漪结合的话，自己必然早她而逝，意味着她后半生将孤单生活，凄凄惨惨，无伴侣，而且忍受所爱之人早逝的重大打击，想到此，周玉不寒而栗。但是，他别无选择，父爱如山，查明用冰针杀害父亲的凶手，为父报仇也是做儿子的义不容辞的责任。
他想：看来，长痛不如短痛，自己断不能接受乔漪对自己的感情，自己当年同刘琼结婚已经伤害过她一回了，以后再不能让乔漪伤心欲绝的了。周玉的侍卫见他辗转反侧，口中说着胡话，以为他梦魇了，于是轻声呼唤：将军，将军。周玉好像清醒了些，他努力定了定神，继续听托亦涵讲述故事：
虽然尔可朵的父亲也送他去尾羽思家中跟随他学习，但是尔可朵不以为然，他想：汉朝的文化虽然先进，但是在我们这里行不通，比如郡县制，比如法律——我们祖祖辈辈都按照传统行事；汉朝婚姻“三书”“六礼”也不适用，部落里有几个人会写字呢？
对于于添部落的文字，他认得几个，但认不全，所以有许多他是靠蒙的，反正大家都不认得，而且，他要根据自己的需要或者部落首领的需要来“引用”书上的相关内容。
他善于察言观色，部落首领不乐意的事情，他就说此事古时候也行不通；部落首领乐意去做的事情，他就说先辈们也是这样做的。当然，这一切必须以不影响他与家族的利益为前提。
还有的时候，尾羽思会被大家围在中间，他们要他讲述在汉都的见闻，本来生活很单调乏味，他们很喜欢听草原外面的奇闻异事，尤其是年轻人爱听汉的男女是如何交往，怎样成家的——于添部落没有许多的规矩，只要男女双方愿意，男方送两只羊到女方家里就可以将女子娶走。
他们除了在部落内通婚，也与其他部落通婚。他们有时爱开尾羽思的玩笑，问他想不想老婆，问他汉的女子怎么打扮，干不干活等等。尾羽思尽可能满足他们的要求。
比如他告诉他们汉的有关风俗：三月初三，是上巳节，也是男女结交相会的日子，他们唱着《诗经》中的歌谣，如：溱与洧，方涣涣兮。士与女，方秉蕑兮……他们手持柳枝，在清澈的河水里蘸水，轻点对方的手心、额头、脖颈和双肩，以示祓禊祈福。
尾羽思还告诉他们汉朝人是如何用虎子便溺的，汉人的虎子，大都呈圆壶形，强调实用而忽略装饰，其材质也多为原始青瓷与青瓷。众人听得津津有味。
五年后，尾羽思学成归来，他带回许多汉的书籍和器具。部落首领特许他不要参加打猎等劳动，让他教部落孩子们文化。孩子们散学回家后，他废寝忘食地看书。
对此，尔可朵总是风言风语，说尾羽思这么多年学会了在雪山上堆雪人的本领，根本没有用。
后来，尾羽思的本领逐渐展露出来，他才不敢再说风凉话了：一是尾羽思能治好许多种连部落巫医都治不好的病，二是有一年他竟然预测二日内，天狗会吃太阳。
其实，在那个年代，很难精确预测日食的发生时间具体在哪一天，尾羽思能够预测到二日内会发生日食是很了不起的。
当此话说出时，大家都将信将疑，有人说：“别是说大话吧，老天的事情他能知道？”也有人说：“尾羽思可从来没有撒过谎啊，恐怕是真的。”也有许多人很惊恐，焦急地说：“天狗吃太阳？那还了得，没有太阳我们什么也看不见，那可怎么办啊？我们不能每个白天都打火把呀。”
“是啊，前几次天狗吃太阳，因为事发突然，大家没有来得及做准备，只好仓促地跪地求天狗开恩，不要吃太阳。老是这么求饶，没有给天狗好处，它会认为我们没有诚意，假如它这一次发怒，不管我们如何求饶祷告，它不予理睬，铁了心要吃太阳，那我们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一位老者惶恐不安地说出上面一段话。他的话犹如一块大石头扔进池塘中，激起巨大的浪花，许多人听到这话后，吓得魂不附体，他们感到大灾难就要来临了，不禁嚎啕大哭起来。
他们边哭边哀求祈祷：“雪山神啊，快救救我们吧。我们的孩子那么小，不能没有太阳了啊！”有一位年轻人见大家如此伤心，就用手指着天，气愤地说：“□□的天狗，你敢吃太阳，老子用箭射死你！扒你的皮，挖你的心，让人们看看它到底是红的还是黑的。”
一位老奶奶听了这话，吓得浑身发抖，她结结巴巴地劝说道：“孩，孩子，可，可千万不敢说这样忤逆的话啊，天狗，不，不是一般的狗，既然在天上，那我们就要当神一样敬重它。你的箭射得再远再高，岂能射到天上去，万一惹恼了天狗神仙爷爷，它，它发起怒来会连累大家的。”
“是啊，是啊，不能乱说话。”众人听了老奶奶的话后，都斥责年轻人不懂事，大逆不道，并准备请求首领将他关起来，惩罚他。他的奶奶一看，非常着急，连忙向众人求饶：“各位父老，我的孙儿不懂事，请宽恕他这一次吧，下次他再也不敢了。”
于是他们才没有动手绑人。他们七嘴八舌讨论一阵后，决定赶紧去请教尾羽思。尾羽思安慰他们说：“各位父老，大家都不要担心，其实，天狗吃太阳的事情，汉人的史书上记载过多次了，到时候只要首领领着我们大家向老天祷告，并且敲锣打鼓把天狗吓走就没事了。”
“敲锣打鼓把它吓走？天狗不会生气吗？”“不会，我们向老天祷告，老天会管住天狗的。”众人一听，慢慢放下心来。“那么，二日内，是否包括今天？”“包括。”有性急的人问道：“既然说二日内天狗会吃太阳，到底是今日还是明日？”
对此，尾羽思拿不准，他绞尽脑汁也拿不准，只好无奈地摇摇头。于是人们从他家出来后，就不断地注视着天上的太阳，看天狗有没有来。同时，首领也叫人准备祭品，只要天狗一来，他就率众人开始祷告。据说提前祷告不灵验，必须等天狗动口咬时，及时向上天祷告，让老天爷知道这件事，抓它个现行，动手阻止它，甚至惩罚它，才有效果。
老天爷公务繁忙，既管雷电云雨雾，又管日月星辰神，他忙不过来，有时难免失察，比如天狗居然要吃太阳，难道太阳是肉吗，那么好吃？他可能想不到天狗会这么做。
地上的人们必须将实情通过祷告的方式告诉他，他才会出手管天狗。天上那么多星星，老天爷并不需要太阳给他照明，所以，即使天狗吃了太阳，他也不一定会发觉，所以必须及时告诉他，让他管这事。
当然，以上内容是人们揣测的，是人们以凡人之心度老天爷之腹。
大家怀着虔诚的心情做着各种准备，同时也有人暗中替尾羽思捏一把汗——于添部落从古至今千百年来，从没有听说过谁能预报天狗吃日，尾羽思有如此大的神通？
尔可朵等少数人怀着看笑话的心理关注这件事，此外，他也怀有嫉妒心，因为他很清楚自己一直被当作知古识今的能人，如果尾羽思这次预报成功了，那他在部落中的特殊地位就动摇了，因为他竟然不能预报天狗吃日，可是尾羽思行。
这不仅仅是单纯的会不会预报的问题，而是表明他不如尾羽思高明，日后他再打着祖先或神灵的旗号说话时，只要尾羽思一否定，人们就不会听他尔可朵的——除非尾羽思从不反对他，但这是不可能的——尾羽思是大首领倚重的人，他对大首领感恩戴德，因为大首领一直照顾他，器重他，还为他牵线搭桥，将美丽的女子介绍给家境贫寒的他做妻子。
要是尾羽思预报不准的话，那就太好了。尔可朵在公众场合慷慨激昂地说尾羽思预报得一定很准——他的话更加让人们相信尾羽思的预报十拿九稳——这样一来，人们的信任值就高，到时候一旦预报有误，巨大的落差会使人们大失所望，日后恐怕再也不会相信尾羽思的话了。
万一他预报准了，尔可朵也能沾点光，因为他在众人面前拍着胸脯保证尾羽思预报准确——这说明他也有一定的预报能力（要不然他不会如此慷慨地替尾羽思打包票，因为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并不太融洽）——是的，人们会相信他尔可朵也有这方面的能力，只是不像尾羽思那样最先憋不住而说出来——这反而衬托出他更加稳重。
如果预报不准，尔可朵的随机应变能力很强，他会当众大声嘲讽尾羽思：“学识渊博的尾羽思啊，我可被你害苦了，当时有一些人怀疑你所说的话，我为了支持你，当着大伙的面担保你所说的话，好让他们提前做好祷告的准备，可是你，你太让我失望了，我下次可不敢再为你做这样的事情了。唉，这，这让我的脸往哪里搁，这叫我今后怎么好意思挺直腰杆理直气壮地在大伙面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