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召回护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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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醒来，堕轩已经不在。
亦菡与何太公匆匆告别跑下山，先去了范大娘那儿又去了陈村长家，得到同样的答案，堕轩一早便挨家挨户道别，说是家中急事需立即回府，没有人疑心。莺儿瞧着失魂落魄的亦菡坐在石凳上发呆，没头没脑地说了很多话，问了很多问题，都未得到回应。后来亦菡大哭，伤心欲绝得样子，令所有看到的人都能感受那份撕心裂肺。
她哭着说想家，想要回去。
莺儿明白她的意思，收拾了行礼离开了。
范大娘和村长惋惜而叹，可惜了这对才子佳人。
午饭后，姣姣见汐娆有些困意，“秋日微寒，姑娘去床上睡吧，我给你拿个毯子。”
“不用了，你回房吧。”
“不行，万一又在椅子上睡了，会着凉的。咱们玉归阁偏远，周围又是草木假山，要比大殿那边冷上几分。”
汐娆笑道，“难为你想的那么周到，放心，我不睡，随便给我取本书吧。”
书架上的书虽有些旧了但很是平整，姣姣填满了茶壶方退下的。
汐娆听声音渐行渐远，回眸望着窗子的方向浅笑，起身走近，“算算日子，魔君确实该回来了，请进。”
堕轩闻声便上前迈开几步，正对着汐娆站着，感觉她清瘦了许多。
汐娆转去开门，“瞧着魔君容光焕发，想必此行很成功。”
堕轩未言，目光只盯着她微黄的面色，轻轻蹙眉。
“先恭喜你，快要大婚了。”
“离开的太过仓促，不知亦菡会不会就此作罢了？”
“她性格坚韧，绝不会罢休的。”
堕轩看着汐娆，问道，“身子不舒服吗？”
“没有，姣姣细心体贴，对我很照顾。”
“那...”堕轩不禁伸出手，却突然发现不知该放在何处，握了握拳头，索性端起茶碗喝了口。
汐娆慢慢向后靠去，她不清楚堕轩刚才是否一时冲动。与堕轩相处的时间越长，越会感到不舒服，尤其是独处一室，她便心不在焉地看了一下午的书。
天色逐渐暗下来，汐娆听到不远的脚步声，“魔君，请屏风后暂避一下。”
堕轩笑道，“为什么？我去何处还需看别人的眼色？”
“你一早回来，便在这儿待至此时，传出去未免太过招摇，请。”
堕轩自晓明知故问，却还是存在一丝期望得到不同的回复，或者只是想让她多说些话，听听她的声音。
姣姣进门的步伐轻快，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姑娘，听说魔君回来了，后宫的娘娘们都在大殿等着呢，咱们去不去啊？”
“在大殿等？”
“那是当然，要让魔君知道她们是怎样朝思暮想的。如此大好机会可以见到魔君，求都求不来呢，谁会不去呀。”
“哦。”
“姑娘，其实大家都看得出魔君对你有意，如果这会子咱们过去，魔君见到你肯定很开心的。”
“去准备晚饭吧，我今日有些饿了，四菜一汤，再下碗面，对了，两份米饭。”汐娆想了一下，两个人吃，应该是足够的。
姣姣竟像是得了天大的惊喜一般，“你终于肯吃东西了，太好了，我正担心魔君见到你现在的样子会责怪我呢，我这就去准备。”说着又高兴地跑着离开的。
屋里多了一人，汐娆的状态反而精神起来，耐心看完剩余的半本书，再仔细放回了书架上。堕轩本不善言辞，在玉归阁的言谈更是少之又少。他总会莫名的出神，有时望着窗外，有时看着汐娆，一下午的时光便在安静的氛围中度过。
未到酉时，姣姣开始张罗厨房的丫头们送饭菜过来，满满摆了一桌子，“姑娘，菜都齐了，请慢用。”像往常一样关了门退下。
菜肴虽是丰盛，但对面而坐的两个人似乎没什么食欲。每道菜尝了一口，喝了碗汤，汐娆便放了筷子。
堕轩多吃了些面，瞧了瞧汐娆，语气冰冷，“为何不吃？用绝食来威胁我？”
汐娆翘起嘴角笑道，“威胁？我可没那么傻。只是胃口不佳，吃不下。”
“那就好，别动歪脑筋，我没这么容易心软。”
“我知道。”
堕轩仿佛被噎着一般，顿时难以下咽，撂下手里的碗，头也不回地走了。
汐娆怔住，姣姣连敲了几下门才听见，“姑娘，姑娘，你怎么了？”
“没什么，怎么了？”
姣姣指着假山那边，“刚才出去的是魔君吗？从咱们这儿走出去的。”
“没有啊，是不是你看错了？”
“是吗？”姣姣再仔细琢磨，“许是看错了，这会子魔君应该在大殿才对，那么多娘娘等着呢。”说罢，便瞧见桌上，“又没吃啊，我白高兴一场了。”
“撤下去吧。”汐娆撑着双臂，“晚些时候给我送盆水，我想洗洗睡了。”
“是不是不舒服？要传医师吗？”
“不用，休息一夜就好了，去吧。”汐娆强拖着乏重的身子躺在床上，如释重负般睡着了。
秦妈给汐娆收紧被子，又与姣姣小心翼翼地收拾屋子，方熄了蜡烛。
大殿上沸反盈天，你一言我一语几乎要震踏房顶。
“雷阴，魔君到底在什么地方？一大早就来人通报说他回来了，这，我们都等了一天，也未见到魔君的人影啊。”一个不受宠的妃妾抱怨道。
雷阴是堕轩身边的右护法，性子耿直、沉闷，左护法名叫风泽，为人处世相较雷阴要圆滑很多。此二人与兹尧同一时间进天洺殿，同样受以非人的训练。他们效命于堕轩，从不多闻多问，双手斩杀的性命数不胜数，被世人称为“魔界三煞”。
“你是谁呀？我家娘娘还没开口呢，轮到你在这儿说三道四？”芊儿是子辛宫里的丫头，跟她一样性格乖张。
“听这声音，原来是芊儿呀，话说的有几分道理。”靖苾换了个坐姿，“子辛是没说什么，倒是你这丫头脾气不小。用不了多久，小丫头就要骑上主子的头顶了。”
芊儿受了冤枉，气不过便别过头去，正撞上子辛的眼睛，“娘娘我没有，真的没有，您借我个胆子我也不敢呐。”
子辛命芊儿闭嘴，“不劳靖苾姐姐操心，我宫里的奴才自己会管教，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别做了红娘，再叫人过河拆桥了。”
靖苾的燥脾气，起身便要动手，不知哪里冒出的声音令她顿了顿。
“雷阴，你有没有见到魔君啊？”
“没有。”
“不是说你与风泽在外办差嘛，突然命你回来，是不是出事了？”
“属下不知。”
“出什么事？”靖苾回过头问去。
那不知名的女子自认说错了话，向后躲在角落里。
“雷阴。”靖苾转而问道，“风泽回来了没有？”
“属下不知。”
再问什么也不会有明确答案，不如暗查来的有效。堕轩派出左右护法究竟为何？此番召回又为何事？靖苾第一次有种不好的预感。
雷阴依然视死如归的表情，让谁瞧见了都感觉讨厌，更别提这群已经坐立不安的女人。事实上她们很清楚，没有堕轩的指令，雷阴绝不会动手，方敢如此任性妄为。
“雷阴，能不能说句话呀？”
“雷阴，你可是魔君最信任的人，肯定知道他在哪儿。”
“你这个奴才，怎么不开窍呢。”
......
“什么时候轮到你们使唤他了？”堕轩的话在远处刚落，众人便自觉分开两边拱手站立，让出一条路。
“拜见魔君。”众人道。
“行了，都回去吧。”显然堕轩的心情不好，闭着眼睛靠在长椅上。
子辛缓步走近，轻声道，“魔君，您累了吧，今晚让妾身服侍您休息。”
“魔君，妾身已备好了酒菜，去我宫里吧。”
“魔君，还是让我帮您按按身子吧。”
“魔君...”
堕轩冷峻的脸上皱起眉头，吼道，“都给我闭嘴。”边说边大步向后殿走去，看见靖苾时停下便问，“漫淑呢？”
靖苾谨慎回道，“姐姐身子不舒服，已经卧床休息了。”
“不就是怀了个孩子，至于娇气得如此嘛。”子辛轻声嘀咕。
堕轩听后若有所思，却不曾有情绪变化，继而再瞧雷阴，“风泽回来了吗？”
“回魔君，算算时辰，应该不出一炷香便可赶回。”
“去书房等我。”堕轩疾步而去。
“是。”雷阴紧随其后。
剩下的众人自然觉得无趣，三三两两的便回了房。唯有靖苾，得知风泽同样被召回的消息，呆呆地怔住，不安越发加重了。
堕轩沐浴之后换了身衣服，踏进书房时，雷阴与风泽正饮着茶，闲聊几句。按常理论，雷阴与风泽一起长大，关系应是亲如兄弟才对。但他们二人确实生分的很，或者他们认为，堕轩是不允许一个杀手存在多余感情的。
“怎么样？”
“回禀魔君。”风泽递上名册，“这上面的名字，正是狐族里年龄刚满千岁的姑娘，之前经照过玄魂灵境，前生是仙界之人的不足二十个，请魔君过目。”
第二日醒来，堕轩已经不在。
亦菡与何太公匆匆告别跑下山，先去了范大娘那儿又去了陈村长家，得到同样的答案，堕轩一早便挨家挨户道别，说是家中急事需立即回府，没有人疑心。莺儿瞧着失魂落魄的亦菡坐在石凳上发呆，没头没脑地说了很多话，问了很多问题，都未得到回应。后来亦菡大哭，伤心欲绝得样子，令所有看到的人都能感受那份撕心裂肺。
她哭着说想家，想要回去。
莺儿明白她的意思，收拾了行礼离开了。
范大娘和村长惋惜而叹，可惜了这对才子佳人。
午饭后，姣姣见汐娆有些困意，“秋日微寒，姑娘去床上睡吧，我给你拿个毯子。”
“不用了，你回房吧。”
“不行，万一又在椅子上睡了，会着凉的。咱们玉归阁偏远，周围又是草木假山，要比大殿那边冷上几分。”
汐娆笑道，“难为你想的那么周到，放心，我不睡，随便给我取本书吧。”
书架上的书虽有些旧了但很是平整，姣姣填满了茶壶方退下的。
汐娆听声音渐行渐远，回眸望着窗子的方向浅笑，起身走近，“算算日子，魔君确实该回来了，请进。”
堕轩闻声便上前迈开几步，正对着汐娆站着，感觉她清瘦了许多。
汐娆转去开门，“瞧着魔君容光焕发，想必此行很成功。”
堕轩未言，目光只盯着她微黄的面色，轻轻蹙眉。
“先恭喜你，快要大婚了。”
“离开的太过仓促，不知亦菡会不会就此作罢了？”
“她性格坚韧，绝不会罢休的。”
堕轩看着汐娆，问道，“身子不舒服吗？”
“没有，姣姣细心体贴，对我很照顾。”
“那...”堕轩不禁伸出手，却突然发现不知该放在何处，握了握拳头，索性端起茶碗喝了口。
汐娆慢慢向后靠去，她不清楚堕轩刚才是否一时冲动。与堕轩相处的时间越长，越会感到不舒服，尤其是独处一室，她便心不在焉地看了一下午的书。
天色逐渐暗下来，汐娆听到不远的脚步声，“魔君，请屏风后暂避一下。”
堕轩笑道，“为什么？我去何处还需看别人的眼色？”
“你一早回来，便在这儿待至此时，传出去未免太过招摇，请。”
堕轩自晓明知故问，却还是存在一丝期望得到不同的回复，或者只是想让她多说些话，听听她的声音。
姣姣进门的步伐轻快，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姑娘，听说魔君回来了，后宫的娘娘们都在大殿等着呢，咱们去不去啊？”
“在大殿等？”
“那是当然，要让魔君知道她们是怎样朝思暮想的。如此大好机会可以见到魔君，求都求不来呢，谁会不去呀。”
“哦。”
“姑娘，其实大家都看得出魔君对你有意，如果这会子咱们过去，魔君见到你肯定很开心的。”
“去准备晚饭吧，我今日有些饿了，四菜一汤，再下碗面，对了，两份米饭。”汐娆想了一下，两个人吃，应该是足够的。
姣姣竟像是得了天大的惊喜一般，“你终于肯吃东西了，太好了，我正担心魔君见到你现在的样子会责怪我呢，我这就去准备。”说着又高兴地跑着离开的。
屋里多了一人，汐娆的状态反而精神起来，耐心看完剩余的半本书，再仔细放回了书架上。堕轩本不善言辞，在玉归阁的言谈更是少之又少。他总会莫名的出神，有时望着窗外，有时看着汐娆，一下午的时光便在安静的氛围中度过。
未到酉时，姣姣开始张罗厨房的丫头们送饭菜过来，满满摆了一桌子，“姑娘，菜都齐了，请慢用。”像往常一样关了门退下。
菜肴虽是丰盛，但对面而坐的两个人似乎没什么食欲。每道菜尝了一口，喝了碗汤，汐娆便放了筷子。
堕轩多吃了些面，瞧了瞧汐娆，语气冰冷，“为何不吃？用绝食来威胁我？”
汐娆翘起嘴角笑道，“威胁？我可没那么傻。只是胃口不佳，吃不下。”
“那就好，别动歪脑筋，我没这么容易心软。”
“我知道。”
堕轩仿佛被噎着一般，顿时难以下咽，撂下手里的碗，头也不回地走了。
汐娆怔住，姣姣连敲了几下门才听见，“姑娘，姑娘，你怎么了？”
“没什么，怎么了？”
姣姣指着假山那边，“刚才出去的是魔君吗？从咱们这儿走出去的。”
“没有啊，是不是你看错了？”
“是吗？”姣姣再仔细琢磨，“许是看错了，这会子魔君应该在大殿才对，那么多娘娘等着呢。”说罢，便瞧见桌上，“又没吃啊，我白高兴一场了。”
“撤下去吧。”汐娆撑着双臂，“晚些时候给我送盆水，我想洗洗睡了。”
“是不是不舒服？要传医师吗？”
“不用，休息一夜就好了，去吧。”汐娆强拖着乏重的身子躺在床上，如释重负般睡着了。
秦妈给汐娆收紧被子，又与姣姣小心翼翼地收拾屋子，方熄了蜡烛。
大殿上沸反盈天，你一言我一语几乎要震踏房顶。
“雷阴，魔君到底在什么地方？一大早就来人通报说他回来了，这，我们都等了一天，也未见到魔君的人影啊。”一个不受宠的妃妾抱怨道。
雷阴是堕轩身边的右护法，性子耿直、沉闷，左护法名叫风泽，为人处世相较雷阴要圆滑很多。此二人与兹尧同一时间进天洺殿，同样受以非人的训练。他们效命于堕轩，从不多闻多问，双手斩杀的性命数不胜数，被世人称为“魔界三煞”。
“你是谁呀？我家娘娘还没开口呢，轮到你在这儿说三道四？”芊儿是子辛宫里的丫头，跟她一样性格乖张。
“听这声音，原来是芊儿呀，话说的有几分道理。”靖苾换了个坐姿，“子辛是没说什么，倒是你这丫头脾气不小。用不了多久，小丫头就要骑上主子的头顶了。”
芊儿受了冤枉，气不过便别过头去，正撞上子辛的眼睛，“娘娘我没有，真的没有，您借我个胆子我也不敢呐。”
子辛命芊儿闭嘴，“不劳靖苾姐姐操心，我宫里的奴才自己会管教，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别做了红娘，再叫人过河拆桥了。”
靖苾的燥脾气，起身便要动手，不知哪里冒出的声音令她顿了顿。
“雷阴，你有没有见到魔君啊？”
“没有。”
“不是说你与风泽在外办差嘛，突然命你回来，是不是出事了？”
“属下不知。”
“出什么事？”靖苾回过头问去。
那不知名的女子自认说错了话，向后躲在角落里。
“雷阴。”靖苾转而问道，“风泽回来了没有？”
“属下不知。”
再问什么也不会有明确答案，不如暗查来的有效。堕轩派出左右护法究竟为何？此番召回又为何事？靖苾第一次有种不好的预感。
雷阴依然视死如归的表情，让谁瞧见了都感觉讨厌，更别提这群已经坐立不安的女人。事实上她们很清楚，没有堕轩的指令，雷阴绝不会动手，方敢如此任性妄为。
“雷阴，能不能说句话呀？”
“雷阴，你可是魔君最信任的人，肯定知道他在哪儿。”
“你这个奴才，怎么不开窍呢。”
......
“什么时候轮到你们使唤他了？”堕轩的话在远处刚落，众人便自觉分开两边拱手站立，让出一条路。
“拜见魔君。”众人道。
“行了，都回去吧。”显然堕轩的心情不好，闭着眼睛靠在长椅上。
子辛缓步走近，轻声道，“魔君，您累了吧，今晚让妾身服侍您休息。”
“魔君，妾身已备好了酒菜，去我宫里吧。”
“魔君，还是让我帮您按按身子吧。”
“魔君...”
堕轩冷峻的脸上皱起眉头，吼道，“都给我闭嘴。”边说边大步向后殿走去，看见靖苾时停下便问，“漫淑呢？”
靖苾谨慎回道，“姐姐身子不舒服，已经卧床休息了。”
“不就是怀了个孩子，至于娇气得如此嘛。”子辛轻声嘀咕。
堕轩听后若有所思，却不曾有情绪变化，继而再瞧雷阴，“风泽回来了吗？”
“回魔君，算算时辰，应该不出一炷香便可赶回。”
“去书房等我。”堕轩疾步而去。
“是。”雷阴紧随其后。
剩下的众人自然觉得无趣，三三两两的便回了房。唯有靖苾，得知风泽同样被召回的消息，呆呆地怔住，不安越发加重了。
堕轩沐浴之后换了身衣服，踏进书房时，雷阴与风泽正饮着茶，闲聊几句。按常理论，雷阴与风泽一起长大，关系应是亲如兄弟才对。但他们二人确实生分的很，或者他们认为，堕轩是不允许一个杀手存在多余感情的。
“怎么样？”
“回禀魔君。”风泽递上名册，“这上面的名字，正是狐族里年龄刚满千岁的姑娘，之前经照过玄魂灵境，前生是仙界之人的不足二十个，请魔君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