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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福地藏活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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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草湖昔属洞庭湖湿地之一部。不知从何时起,它那自然蜿蜒的两岸被人们筑上了高堤,环湖两面数十万亩滩涂也就成了东、西两垸。两垸人蕃物息,这儿也就被冠以“鱼米之乡”

    了。

    昔日,自然状态下的香草湖有着数万亩荷花,又有菱藤、菰草、水蜡烛、芡实草、辣蓼草散布于中,还有成片芦苇、野杨点缀其间,洋洋洒洒,一派生机!每到春夏秋三季,那混杂着的醉人香气飘溢四周数里之地;而四季不间断的万种鸟音,如一大型合唱团和鸣上下,其场景何等壮观美妙!只可叹如今,养上了珍珠蚌和各色家鱼的香草湖,茫茫白水一片,只有几区稀稀的荷花莲叶,还在孤零零的几个湖滩上诉说着从前的风采。

    相传宣统年间,当香草湖若隐若现还淹没在八百里洞庭的光环中时,就有过路地仙觉出异气,湾下船,持罗盘于此盘桓三日之后,惊呼:此间有龙脉!其“结穴”尚在长养——待百十年养成之后,于其“衔珠”之口,阳气汇聚之所,将有大富大贵之人超然出世;于其“产育”之门,阴气盈萦之机,将有美女抟彩生成。并明示:此口在“结穴”之东,此“门”在“结穴”之西。以致数十年之间,本处与外来笃信风水之人,为寻找这两处宝地百般奔忙。直至近十年来,随着谶言的应验——富翁和美女的相继诞出,方给那些无端奔忙者划上了句号。

    何人竟具此等慧眼,拔去头筹?!又何人积此万世阴功,夺得二筹?!待慢慢道来.

    新贵人

    且说湖西有个叫牛振华的伢崽,十四、五岁时已长成大人模样:大块大块粗质的肥肉,堆砌在宽宽松松的一副骨架之上,阔额方颌,大嘴大鼻孔配双眯缝眼,显得憨态;黄中带黑的皮肤上绽出大根大根的青筋,配合着两道剑眉,又给人一种生猛难犯之气。只一宗不好:在校时即为一班差等生中霸主,滋事衅端。

    这也许是因他精力过剩吧?有次他被一个不耐烦教育的警察搧过一耳光,不禁怒火中烧,拎桶汽油,乘众警察开饭时冲进食堂,“哗”地一声将汽油泼开,堵上门正要点火,被惊呼而上的警察制服,阻止了一场“同归于尽”的惨剧!

    稍大离校后,更是拉帮结派至百人,专与周近各村镇的“大哥”级人物逞凶斗狠,又常扰市欺贩,争地霸湖。有次为争夺香草湖的管制权,竞组织西垸组员,成立起“鸟枪队”、“火铳队”,“刀队”、“棍队”,要与东垸人一决高下,幸被两垸政府及时发觉并向他作偏袒性调解……凡此种种劣迹,难以尽述。

    其父看他年近成人,想换过环境好叫他改头换面,遂举家移居东垸。说来也该他发迹,到东垸后,牛振华当过湖业协管,兼过牲猪屠宰税收员。在他被当选伴湖村治保主任那年,因殴伤一“钉子户”农民,被乡政府拘留教育过,这让他甚感掣肘。有日去外地大赌惨输,又叫他猛觉“此地不是留爷处”,翌晨,就拎个蛇皮袋外出营生去了。

    从此便断了十来年音讯、

    当他再度出现在人们眼前时,已是个坐着“奔驰”、钱袋鼓破的尊神级人物了!首次回乡他办了四件事:加十倍利息还清以前所欠下的全部债务;盖幢两层靓楼锁住他老宅那块风水宝地;将父母迁至县城并为他们办了家百货超市;捐资数百万助乡里办了所中学并修了二十余里环湖公路。

    如同所有一夜暴富者要遇到的情形一样,牛振华的发家史成了人们饶有兴趣探究的一个话题。有人说他父亲在将猪场改住屋时掘得两坛金元宝,有人说是他父亲湖中挖藕时挖出了半船古物,有人说他是玩彩票、股票或去某赌场赢了几大把,然后放高利贷搞“驴打滚”,有人说他是走私文物轿车……种种肤浅流言不必胜记。

    但人心向善,更多的人都认为谣言是“红眼病”人蓄意制造!他们相信:牛振华是靠投资彩石和金银珠宝及房产起家,他是经营有方的堂堂企业家,,是洞庭龙王派来的使者,是吸收了香草湖千年灵气,快升上南天的一颗财帛星!

    少美女

    中学时代的牛振华即表现出非同一般的早熟:在他作那些“猛事”之余,还曾狠命地追过一个叫钟慧芝的同班女孩。这女孩才十三、四岁就红熟成一颗水蜜桃,生性又端庄率真讨人喜,见者无不垂涎倾倒!

    那时牛振华不善言语,心头之事又不能像打架那样冲锋陷阵快战速决,能代他示爱的,也就只有直勾勾的一道道贪婪灼热的眼神,或瞅空儿塞进她书包的几张言辞粗重猥琐的条子。

    一个纯洁内敛的女孩面对一个小混混如此懵懂的攻势,钟慧芝自然羞到不行,急到不行,怕到不行-----而她反应的方式却只有四个字:见他就逃。

    递条子这种儒雅之事本不是牛振华所情愿做的,而况更招致了对方这种逃瘟疫似的反逆!羞怒之下,牛振华动了本性,就多次在钟慧芝回家路上--后来甚至发展到是在她家里,乘旁人不在时以粗蛮相戏:傻乐乐地去拉扯她袖子、发辫,见她反抗不到哪儿去,胆子愈壮,竟有一、两次,强行将她搂抱并亲吻了几下!

    迫不得已,钟慧芝将事情告诉了妈妈……跟着状告到老师那里……

    事情败露以后,牛振华更是咬牙切齿,发誓要和她钟慧芝及家人对着干到底。

    后生可畏!老实巴交的父母只得将女儿休了学。

    数年后,父母招赘得一个叫吴正好的后生与她成了家。次年钟慧芝生得一男,紧后又违反省里节育条文生得一女。为此,家徒四壁的吴正好还被乡节育办抓去关押了两天楼梯间,成了当时村里超生又没挨罚款的第一例反面教案。

    也幸得钟慧芝当初没节育,才成全了我们现在这个故事!

    我们先聊几句她这儿子。儿子名吴立家,年近21岁,一米八几的个头,长得白净微胖,五官协调有致,颇得玉树临风之仪,人叹“完全一副老板像’,看上去前途无量。

    下头叫香妹的这女儿就更奇了!香妹六岁发蒙那时,因其妩媚生动超过卡通人物,确是少见的细皮嫩肉,凤眼丹唇。老师一见愕然惊呼:“白雪公主!”。

    到得十四、五岁,她身段已发育成凹凸加s,高矮胖瘦及五官各部,皆为神仙裁就似的黄金比例,一如晨露中半开的莲花,叫人提神醒目;又如晚风中摇曳的罂粟花,使你恬然欲睡。

    且她性情文静慧善,品质清纯无染,学校与社会上的时风影响不到她,好像她周身笼着一个无形的玻璃罩,好像她是从古代那个桃花源里走出来的!

    见她一个竟把世上女人的好处都占全了,人们便不约而同想到了那个流传近百年的谶言,谶言真的应验了!--她家必定是占着那阴柔毓秀的龙尾宝地!

    --但是,到得她家屋场地基上一番细审揣摩,却又无甚异常:地势不见得中规中矩的高,也不见得合理合法的低;地形不见得奇,不见得秀,普通得与人家无二样.只不过当看到这屋场地基上造出来的人,才不得不“信其有’’!

    因之附近各村的人都喜欢到她家来走走:要结婚的姑娘、怀孕的妇女想沾点儿“仙气”;抱孩子的媳妇婆婆来让香妹逗逗小脸蛋,说这样孩子将会长得很乖;中年人说“看了她省心”,肚腹内就再没个“烦”字;老年人说“见了她要长寿!”。

    两兄妹

    香妹之父吴正好长得高挑潇洒,性子简素清高。不爱农活,农忙时偶尔下次田,也是骂骂咧咧不知在怨谁。

    也只怪当初岳父母宠坏了他:起先看他块头人品不错,还耐受得贫穷寂寞,故爱在心里;后来为家里添得一男一女,直叫他们续了一脉香火更锦上添花,就愈发珍重他。凡事皆二人担当,遂养成了吴正好的好逸之态。

    平日里,他只喜欢拉拉二胡、吹吹笛子或去野外看看风景,要么就是下下象棋,家里外正事多由二老及钟慧芝盘算打点--只不过二岳老现已只能打边鼓帮衬帮衬女儿,做不了大动作,兼之家里吃口又多--所以总是冒不出水面来,年混年还带点滑坡之势!

    把儿子起名“立家”,是钟慧芝的愿想:既然丈夫没得指望,快把个儿子培养成顶梁柱就是了——但儿子看去总不如他所愿,虽有些杂杂碎碎的小勤快,也仅是怜她作母亲的辛苦,非全心真爱。

    田地里的正工夫也不发狠,除了开开耕整机、背背谷袋子,稀奇劲上还热两把别的什么,余外就是交朋友,哪天捞得几个闲钱抑或钻电脑室瘾上一把,要么怔怔立在某处发蔫,不知在想些什么!

    到得十五、六岁初中毕业,儿子就弃学了,一则学习成绩不好,二则知家里也没余钱供他。

    如此倒暗合了母亲心意:不读书,也算为家里争了口气--这下该懂事了,会去下地、去打工了吧?!可儿子又堵了她一把:

    “你动不动只讲做,这样做得车子楼房出来吗?做得大富大贵吗?”

    且不说儿子认识有误,单就他对“富”字的理解,就叫母亲诧异了一回!她本以为“富”就应该叫“福”的。

    “伢儿!贫也一世,富也一世,你定要个大富做什么?‘大厦千间,夜眠七尺’,只要不冻着不饿着就好,就叫‘福’!”

    儿子当时只高声回撞了半句:

    “现在要我跟你讲是讲不清的……反正我想要做的事,你莫来打岔!”就把他的另半句话埋汰在了心底,不再跟娘“土气”了。

    吴立家虽对父母不太敬畏,但对妹子倒是十分关爱,呵护万端,真个“长兄为父”。

    秋天妹子想吃湖中野莲,他马上驾篙动桨去摘来一筐。想吃荸荠野藕,再冷的冬天他也敢下沟港去去泥巴里挖。想买朵胶花、添个玩具,有时甚至是要件花衣服什么的,他就到处拾荒货、掏小龙虾、钓野鳝去卖钱换得。

    而这种关爱又随着他和妹子年龄的增长成正比:妹子到水边钓虾,既不安全又易感染寄生虫,他一见苗头便制止住。学校回家路上,担心妹子被狗咬人欺,他总是一路小心护航,且风雨无阻,多年如一。

    去年夏天有个周末,母亲安排香妹下地锄苎麻草。未久,被掏鳝回来的哥哥看见了,气得他扔掉鳝袋奔过来:

    “没出息的东西!哪个叫你做这种狗屁事?冤枉生在九零后!”一把抓起她手,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就甩开了--原来她那白嫩嫩的指肚边上,已磨出了好几个紫乌的血泡!他好气又心疼,一扬手做势要打她。

    这回香妹可不领情了:

    “那天我没戴草帽出来玩,你说我会被晒黑,要打。今天又要打。--这肯定算是欺侮我,我告诉妈妈去,看你是怎么管我的!”说完,香妹便撅嘴走了。

    果然,妈来了。见儿子在那苎麻行子里一锄接一锄,嘴里念念有词不知在嘟哝些什么!拢近一看却是锄得极仔细。妈那满腔怒火顿时歇了多半,本待一吐为快的那几句重话自然咽了下去。

    “你不让她做事?”妈于一旁静观良久,趁他伸腰抹汗时轻问一声。

    “做得富吗?”儿子爆出了那老一句。又加了声“连您自己以前也讲过:‘自古有做只有吃,发财还要靠别法’!”

    “老娘把好话讲了几箩筐你都不听,偏生就单捡最差的那一句听!”说及此话时,连妈也气得一笑:“既知做不富,那你如何又在这里做呢?!”

    儿子气得头炸!狠命将锄头甩得横飞老远--又赶着去捡起它回身原处:“这草又不会自己跑净,我要不来做,你肯定唆得香妹来做--把她脸晒黑了,手做老了,腰做弯了,活活变成第二个你,将来如何嫁得好人家?!”

    一语道破天机!

    自此,凡家里事忙,如抛秧、拾棉花之类,钟慧芝故意就只安排香妹一个人去做——这真是灵丹妙药--每次只要一听到妹子有事儿要做,就必定直激得个为兄的往田地里奔赶不及,且不把那事做得妥帖如法就不敢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