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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 赠阿郎(2/5)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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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别之情断人肠,杨承烈表面上看去似乎很平静,可心里面……

    这与上次和杨守文分别不同。

    那时候杨守文不辞而别,杨承烈并未体会到那种送子千里外,前程不可知的感怀。

    而现在,他体会到了。

    行行重行行,虽然杨守文一再让他回去,可是杨承烈还是来到了村口。

    “父亲,回去吧。”

    杨守文挥手,示意让杨承烈回去。

    可杨承烈却眼圈一红,强作笑颜道:“兕子启程吧,我在这里看你离去。”

    杨守文没办法,只好拨转马头,跟上了马车。

    驻扎在村外的右监门卫兵马,也缓缓开拔。

    看着杨守文一行人渐行渐远,杨承烈脑海中,突然间回荡起一曲苍凉的诗歌。

    “洞庭张乐地,潇湘帝子游。云去苍梧野,水还江汉流。

    停骖我怅望,辍棹子夷犹。广平听方藉,茂陵将见求。

    心事俱已矣,江上徒离愁……”

    这是南朝诗人谢朓在送别友人范云时所作的五言诗,原本在均州、房州流传很广。

    时竟陵八友之一的范云被贬零陵郡内史,谢朓有感而发。

    当时的零陵,几乎就是一处蛮荒之地。谢朓觉得,范云此去零陵,一定会遇到很多凶险,吉凶难料。

    而这首诗,与此时此刻,竟如此的应景。

    杨守文虽然不是去零陵,但相比之下,此时的洛阳比之零陵,恐怕更加危险。

    杨承烈一边歌唱,一边打着拍子,在村口跳起了舞蹈。

    他这种行为,在这个时代有一个专有名词,叫做踏歌。杨承烈的嗓音并不好,但是久在幽州生活,使得他的声音中,有一种别样的苍凉感,令闻者不由得心碎。

    杨守文在队伍中行进,听到那歌声,忽然勒住了马

    他在马上回头看去,就看到杨承烈在村口载歌载舞,一刹那间,他的眼睛也红了。

    和老爹吵吵闹闹,有时候会因为各种分歧,闹得不可开交。

    可是在分别的一刹那,看着老爹远远的在那里踏歌送别,杨守文的心里格外难受。

    “狄公,可否暂停。”

    狄光远听到杨守文的话,也没有多说,便抬手示意兵马停下。

    “十三郎,为我磨墨。”

    郑虔从马车上探出头来,笑嘻嘻道:“兕子哥哥要赋诗唱和吗?是不是像之前的《别管叔》那样?”

    说着话,他便从车上跳下来,从包裹里取出了纸笔。

    阿布思吉达把杨守文从马上搀扶下来,走到马车旁边。

    狄光远眼睛一眯,露出一抹诧异之色。

    他也好奇地从马上下来,走到了杨守文身旁。

    郑虔从车里搬出来了一张小桌子,摆放在马车上。杨守文提起笔,蘸饱了墨汁,在纸上写下了《赠阿郎》三个字。

    这也是狄光远第一次看到杨守文的字。

    昨晚,他见过郑虔的临摹,对颜体本来不是很陌生。可当他看了杨守文的字以后,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呼。那颜筋柳骨,清丽脱俗,更透出一种难以言述的气质。

    再看了杨守文一眼,狄光远突然觉得,老爹的选择未必真就正确。

    “青之乘马将欲行,忽闻身后踏歌声。洞林湖水深千尺,不及阿郎送我情。”

    唐代‘阿郎’二字,有很多重意思。

    奴仆称呼主人可唤作‘阿郎’;妻子叫丈夫,可以唤作‘阿郎’;儿子称呼父亲,同样能唤作‘阿郎’。

    这是一首由李白的《赠汪伦》演变而来,却正应了此情此景。

    词句很直白,却表达出了杨守文对父亲那深深的眷恋之情。

    狄光远看完后,不知为何心里也是一阵发酸。杨承烈唱的诗歌,悲戚苍凉,但说实话,也只是让人心里难受。可是杨守文这首直白平淡的诗词,却让他心里发酸。

    巳亥年暮春,杨青之奉旨入京,闻父踏歌有感。

    郑重其事的把最后一行字写完,杨守文吹干了墨迹,把写着诗词的纸张递给吉达。

    吉达会意,拿起诗上马,便直奔村口。

    而杨守文却笑了,他眼中闪动泪光,在杨茉莉的搀扶下再次上马。

    “狄公,咱们走吧。”

    狄光远深吸一口气,目光复杂看了杨守文一眼,而后点点头道:“就依青之所言。”

    从一开始的杨家子,到后来的杨大郎,再到如今的杨青之。

    三个不同的称呼,也代表着狄光远对杨守文感官的变化。

    这是一个品性高洁,感情丰富,有大才华的年轻人。之前,狄光远还觉得杨守文配不上太子女婿的这个身份。可是现在,他却觉得,李显之女未必能配得上杨守文。

    若他还是弘农杨氏子弟,又怎可能会做这驸马?

    凭借他杨家的声望和底蕴,以杨守文的才干,不出十年,出将入相绝非困难的事情。

    可惜,真真是可惜了!

    不知为何,从一开始的不认可到如今的可惜,狄光远已经把杨守文看作了驸马的不二人选。武崇训?他见过!那确实有才华,只是和杨守文相比,却远远不足。

    不足在何处?

    狄光远想不清楚,最明显的感受,便是那情怀与格局的差异吧。

    嗯,就是情怀。

    石城村村口,杨承烈手捧杨守文的诗,泪如雨下。

    那诗,很平淡,很直白,但他却可以从那熟悉的字迹里,感受到了杨守文的安抚。

    看着诗,就像是杨守文在他身边,拍着他的胳膊,嬉皮笑脸说道:“老爹,你别担心,孩儿这么厉害,到了洛阳一定能轻松应对。等我把这婚事推掉,再回来陪你。”

    原本有些复杂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平静了。

    杨承烈一边流着泪,脸上却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他咧着嘴,嘿嘿直笑,目送那车马越来越远,直到再也看不清楚。

    “我们回去吧。”

    杨承烈深吸一口气,突然笑道:“郑公,今日就别走了。

    我那里还有两坛好酒,是兕子在昌平时为我酿造的清平调,已存放半载,正好饮用。你看,这山上桃花绽放,咱们就在莲阁中吃酒,看桃花,想来定别有滋味。”

    郑怀杰和郑镜思却黑了脸。

    你特么真不要脸,前脚哭的稀里哗啦,后脚就在这里显摆。

    知道你有一个好儿子,知道你儿子为你写了一首诗,还要吃他为你亲手酿的酒?

    郑怀杰瞪了郑镜思一眼:人家是做儿子的,你也是做儿子的……

    郑镜思心领神会,可是这心里面,却好心塞!

    晕啊,我说怎么没有修改成功,原来少了几十个字。

    这样应该可以了吧,给大家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