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悲喜交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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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们是否有听错？真的是是咱这儿清月庵的清月师太？可信吗？”刘勋夫妇俩和忠叔全惊讶的瞪大眼睛，生怕一眨眼刘老三和刘四会说一切都是假的。
“是的！老爷、夫人、忠叔，千真万确！江边那位老渔翁确实是这么告诉我们的，他还说前些年清月师太还托人到找过他，给他捎了口信，说她已在咱们这儿的清月庵落了脚，做了当家师太，请老翁不要挂念，并感谢他的救命之恩。”刘四详细的叙述老翁当时所说的话。
“真好！真太好了！老三和四儿你们辛苦了，快下去休息，我和忠叔合计合计，看该如何把这好消息告知如玉和如烟两位姑娘。”刘勋在厅里来回踱步擦掌。
“好的老爷，如果老爷有什么需要问的，随时叫小的们来。”刘老三和刘四退了下去。
是的，他必须先想好如何去告诉如玉和如烟，虽说林夫人还在世这是非常大的好消息，终于可以洗刷父亲当年杀人的嫌疑了。可是如玉和如烟当年却是因母亲不见了而悲愤投江自尽的，如今一个活着，两个却已是鬼，天人永隔，如玉和如烟若知道了自己当年那么冲动而导致与母亲分开数十年，她们心里该多么难过呀。
此时不能就这么轻率的去说，一定得想好如何说才能让姐妹俩不伤心悲痛。
“老爷说得对，此事还真得细细思量一番。”忠叔轻声说道。
“要如何说？谁去说？咱们先商量一下。”刘勋点点头道。
巧玉插话道：“相公，要不然让我去说，毕竟同为女人，有些话也更好说一些，你看如何？”
“不行，鬼与人脾气心性都不同，万一她们听后一时没转过弯来，情绪一激动冲夫人发怒，我怕夫人会受到伤害。”忠叔连忙摆手不赞成：“要不让我那婆子去？她最能安慰人，她定能说动那二位姑娘。”
刘勋举手拦住忠叔的话道：“不，忠叔，我看巧玉去还真的最合适。她们二位姑娘也是通情达理之人，悲伤归悲伤，想过去不会为难巧玉的，何况她们自己也寻母心切，听到这大好消息，即使再悔恨也不至于加怒于巧玉，就让巧玉去了。”
他拉着巧玉的双手，放在自己掌心里轻拍道：“那就有劳娘子了，辛苦娘子跑一趟偏院，屏儿翠儿跟你去，你当心些。”
“相公不用担心，我会没事的，我去偏院看过如玉姑娘和如烟姑娘，她们二位对我不会有恶意的。”巧玉轻松的笑着安慰他。
她站起来：“我这就去，屏儿、翠儿，咱们走。相公你就瞧好吧。”说完带着俩丫鬟就往偏院方向去。
主仆三人走到偏院的时候，正见如烟在院子里玩耍，一脸的天真浪漫，不知她是鬼的人见了一定会以为她是哪家的千金小姐。
如玉应该是在屋里了，房门敞开着，从窗户往里望去，看见一个人影坐在屋内。
见巧玉主仆进来，如烟斜了她们一眼，然后头扭到一边脸色很不悦的问道：“你们来又有何事呀？”
“如烟姑娘，如玉姑娘在屋里吧？我今天来是给你们姐妹俩带好消息来了。”巧玉对她的不悦不以为然，温柔的笑着。
如烟没有回答，转身走在巧玉前头，抢先进屋了。
巧玉和屏儿、翠儿也跟着进了屋。
如玉正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放在桌沿边撑着下巴，似在沉思。
见她们进来了，嘴角微微往上扬了扬，站起来搬了把椅子在巧玉身边：“刘夫人来了，请坐吧。”
如烟在如玉身边坐下，巧玉也坐在如玉搬的椅子上，她看看如玉，又看看如烟，微笑着开口道：“两位姑娘，我今日过来是要告诉你们，令堂大人找到了！”
“什么？我娘亲找到了？她在哪儿？”如烟一听“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冲着巧玉大声问道。
如玉惊讶的瞪大眼睛，呆了半晌才回过神来紧紧抓住巧玉的手问道：“我娘如今在哪儿？她她是否还活着？”如玉非常害怕巧玉摇头，但又急切想知道，所以这话再难都必须问出来。
母女三人相隔二十三年未见，算起来当年逃离林家时母亲才三十六七岁，二十三年过去了，如今母亲正好六十岁了，已到花甲之年，这么多年她老人家一个人孤零零的是如何过来的？想想都令人心酸。
如烟侧着头转向另一边掩着面泣不成声，如玉也泪流满面。
巧玉的手被她冰冷的手抓着，好冰，手不由自主的往回缩了缩。
如玉意识到不妥，赶紧把手抽回来，抱歉的望着巧玉，想从她脸上寻找答案。
巧玉顿时脸上内疚加尴尬，她不是故意排斥如玉的，确实是她的手太冷了，抓住自己的时候瞬间条件发射缩了缩。
“如玉姑娘、如烟姑娘，你们听好了！林夫人，你们的母亲，她—还—活—着！”巧玉一字一顿，清晰的说道。
“娘亲娘亲她真的还活着”如玉的眼泪哗哗啦啦流了下来，嘴唇发抖说不下去。
“姐姐，娘亲还活着这是好事儿呀！只要娘亲活着，我们这么多年受的苦也算没有白费，终于又能见到娘亲了！”如烟又哭又笑的安慰如玉。
“娘亲还活着我们当然非常开心，这也是我们所希望的！可是我们姐妹这些年受尽万般苦算什么？这到底又算什么？”如玉痛苦的闭着眼睛道：“当年我们以为娘亲已经不在人世了，因此才绝望投江。没想到我们做了二十三年的鬼，却让娘亲孤单一人在世上受苦。我们这些年到底算什么？如果当年我们不一时气极，能够冷静下来沿江寻找，或许我们能找到母亲，就不会让她一个人受这么多年的苦了！”
她痛苦的拽紧拳头悔恨地垂打自己的额头，巧玉连忙站起来走过去拉住她的手。
“如玉姑娘，如玉姑娘！你别这样，你千万别伤心，林夫人还在世多好的事儿呀，这样你们母女三人很快就可以团聚了。”巧玉搂着如玉的肩头，用一只袖子帮她擦去脸上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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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夫人，请告诉我们，我娘亲现在何处？我们要去找她！一刻也等不下去了，今日一定要去找她！”如烟抓着巧玉的胳膊恳求的目光中透着心急。
巧玉拍拍她们二人的手背：“这就是我要对二位姑娘说的，请二位坐下来先听我把话说完。”
如玉和如烟乖乖坐下，两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巴巴的望着巧玉。
“二位姑娘，林夫人当年确实是落水了，幸好上天垂怜，落水后林夫人被滔滔江水冲到了下游百里之外的地方，被一名正在江中打渔的渔夫救起。得救之后在渔夫家里休养了几日，林夫人的身体和神志恢复了，拜托渔夫帮到上游的渡口去找你们姐妹。可是渔夫找到江边小店时，小店的老板娘说你们二人前几日已经投江自尽了。林夫人自此悲痛欲绝，几次寻死都被渔夫阻拦住了，并且把夫人送到城里他妹妹家，由他妹妹照顾林夫人。由于内心充满了绝望，对这个世界已经生无可恋了，最后林夫人随了一位云游路过的老神尼走了”
“走了？我娘亲走哪去了？”姐妹俩焦急的问道。
“莫急莫急，且听我说。那位老神尼是位世外高人，她把林夫人带走后，教了林夫人很多法术，后来林夫人云游四方，来到我们县城郊外的一座山上落脚，由于她行善积德、治病救人，我们当地的百姓都自发捐资为林夫人建了一座庵堂。林夫人的法号是清月，所以这座庵就取名清月庵，从此清月师太就在此修行，有师太在此坐镇，庵里香灰很是旺盛。”
如玉和如烟听到这里，脸色突然黯淡了下来，俩人都垂下了头，默默的摆弄衣袖，都不作声了。
巧玉惊讶道：“二位姑娘为何如此模样？为何皆沉默了？”
就是，分别二十多年的母亲找到了，应该高兴才对不是？怎的知道了母亲的下落却是这般万分不情愿一般的模样？巧玉很是纳闷。
如玉抬起头忧伤的说道：“刘夫人有所不知，我姐妹二人虽非鬼非神且阳世间可任我们穿行，但是道观、庙宇、庵堂等方外之人修行之处我们去不得，并且也不与方外之人相见。如今知晓母亲已是修行之人，我们与母亲相见怕是不可能”
“原来如此。”巧玉此时也沉思下来了，要真是如此，那岂不棘手？那她们如何母女团聚呢？
“夫人，咱们可把清月师太请到咱们府里来呀！”屏儿在一旁提醒道。
“哎呀！对呀，我只顾想着如何让你们去与师太相认，却未想到可以请师太下山来。”巧玉恍然道。
“多谢夫人！可是我们如今这般模样，想必母亲也不愿与我们相见罢？当初我姐妹二人在归魂潭修炼之时，千年鬼母告知我们，千万不能与方外之人有纠缠，不可与方外之人相见。因为我们是三界都管不了，而三界都想要消灭的不鬼不神之魂。”如玉的脸上写满了忧伤也不舍、不忍、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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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们是否有听错？真的是是咱这儿清月庵的清月师太？可信吗？”刘勋夫妇俩和忠叔全惊讶的瞪大眼睛，生怕一眨眼刘老三和刘四会说一切都是假的。
“是的！老爷、夫人、忠叔，千真万确！江边那位老渔翁确实是这么告诉我们的，他还说前些年清月师太还托人到找过他，给他捎了口信，说她已在咱们这儿的清月庵落了脚，做了当家师太，请老翁不要挂念，并感谢他的救命之恩。”刘四详细的叙述老翁当时所说的话。
“真好！真太好了！老三和四儿你们辛苦了，快下去休息，我和忠叔合计合计，看该如何把这好消息告知如玉和如烟两位姑娘。”刘勋在厅里来回踱步擦掌。
“好的老爷，如果老爷有什么需要问的，随时叫小的们来。”刘老三和刘四退了下去。
是的，他必须先想好如何去告诉如玉和如烟，虽说林夫人还在世这是非常大的好消息，终于可以洗刷父亲当年杀人的嫌疑了。可是如玉和如烟当年却是因母亲不见了而悲愤投江自尽的，如今一个活着，两个却已是鬼，天人永隔，如玉和如烟若知道了自己当年那么冲动而导致与母亲分开数十年，她们心里该多么难过呀。
此时不能就这么轻率的去说，一定得想好如何说才能让姐妹俩不伤心悲痛。
“老爷说得对，此事还真得细细思量一番。”忠叔轻声说道。
“要如何说？谁去说？咱们先商量一下。”刘勋点点头道。
巧玉插话道：“相公，要不然让我去说，毕竟同为女人，有些话也更好说一些，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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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勋举手拦住忠叔的话道：“不，忠叔，我看巧玉去还真的最合适。她们二位姑娘也是通情达理之人，悲伤归悲伤，想过去不会为难巧玉的，何况她们自己也寻母心切，听到这大好消息，即使再悔恨也不至于加怒于巧玉，就让巧玉去了。”
他拉着巧玉的双手，放在自己掌心里轻拍道：“那就有劳娘子了，辛苦娘子跑一趟偏院，屏儿翠儿跟你去，你当心些。”
“相公不用担心，我会没事的，我去偏院看过如玉姑娘和如烟姑娘，她们二位对我不会有恶意的。”巧玉轻松的笑着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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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烟姑娘，如玉姑娘在屋里吧？我今天来是给你们姐妹俩带好消息来了。”巧玉对她的不悦不以为然，温柔的笑着。
如烟没有回答，转身走在巧玉前头，抢先进屋了。
巧玉和屏儿、翠儿也跟着进了屋。
如玉正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放在桌沿边撑着下巴，似在沉思。
见她们进来了，嘴角微微往上扬了扬，站起来搬了把椅子在巧玉身边：“刘夫人来了，请坐吧。”
如烟在如玉身边坐下，巧玉也坐在如玉搬的椅子上，她看看如玉，又看看如烟，微笑着开口道：“两位姑娘，我今日过来是要告诉你们，令堂大人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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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还活着我们当然非常开心，这也是我们所希望的！可是我们姐妹这些年受尽万般苦算什么？这到底又算什么？”如玉痛苦的闭着眼睛道：“当年我们以为娘亲已经不在人世了，因此才绝望投江。没想到我们做了二十三年的鬼，却让娘亲孤单一人在世上受苦。我们这些年到底算什么？如果当年我们不一时气极，能够冷静下来沿江寻找，或许我们能找到母亲，就不会让她一个人受这么多年的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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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玉和如烟乖乖坐下，两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巴巴的望着巧玉。
“二位姑娘，林夫人当年确实是落水了，幸好上天垂怜，落水后林夫人被滔滔江水冲到了下游百里之外的地方，被一名正在江中打渔的渔夫救起。得救之后在渔夫家里休养了几日，林夫人的身体和神志恢复了，拜托渔夫帮到上游的渡口去找你们姐妹。可是渔夫找到江边小店时，小店的老板娘说你们二人前几日已经投江自尽了。林夫人自此悲痛欲绝，几次寻死都被渔夫阻拦住了，并且把夫人送到城里他妹妹家，由他妹妹照顾林夫人。由于内心充满了绝望，对这个世界已经生无可恋了，最后林夫人随了一位云游路过的老神尼走了”
“走了？我娘亲走哪去了？”姐妹俩焦急的问道。
“莫急莫急，且听我说。那位老神尼是位世外高人，她把林夫人带走后，教了林夫人很多法术，后来林夫人云游四方，来到我们县城郊外的一座山上落脚，由于她行善积德、治病救人，我们当地的百姓都自发捐资为林夫人建了一座庵堂。林夫人的法号是清月，所以这座庵就取名清月庵，从此清月师太就在此修行，有师太在此坐镇，庵里香灰很是旺盛。”
如玉和如烟听到这里，脸色突然黯淡了下来，俩人都垂下了头，默默的摆弄衣袖，都不作声了。
巧玉惊讶道：“二位姑娘为何如此模样？为何皆沉默了？”
就是，分别二十多年的母亲找到了，应该高兴才对不是？怎的知道了母亲的下落却是这般万分不情愿一般的模样？巧玉很是纳闷。
如玉抬起头忧伤的说道：“刘夫人有所不知，我姐妹二人虽非鬼非神且阳世间可任我们穿行，但是道观、庙宇、庵堂等方外之人修行之处我们去不得，并且也不与方外之人相见。如今知晓母亲已是修行之人，我们与母亲相见怕是不可能”
“原来如此。”巧玉此时也沉思下来了，要真是如此，那岂不棘手？那她们如何母女团聚呢？
“夫人，咱们可把清月师太请到咱们府里来呀！”屏儿在一旁提醒道。
“哎呀！对呀，我只顾想着如何让你们去与师太相认，却未想到可以请师太下山来。”巧玉恍然道。
“多谢夫人！可是我们如今这般模样，想必母亲也不愿与我们相见罢？当初我姐妹二人在归魂潭修炼之时，千年鬼母告知我们，千万不能与方外之人有纠缠，不可与方外之人相见。因为我们是三界都管不了，而三界都想要消灭的不鬼不神之魂。”如玉的脸上写满了忧伤也不舍、不忍、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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