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偷渡客来自索瑟姆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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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nbsp:&nbsp:&nbsp:　　不管怎么说，北方少女号的船员们非常享受这次航行，他们都喜欢这个胆小鬼，尽管对方并不是那么想的。然而这样快活的日子到头了，现在他们就在风盔城充满压迫感的高耸城墙下，这座城市的积雪在月光下闪耀着银色，因为是半夜，远远望去整个码头只有寥寥几个拖着尾巴的孤寂身影，在风盔城也就只有亚龙人这个时候还在劳作了，一名港口卫兵举着火把向他们停船的地方走来。

    &nbsp:&nbsp:&nbsp:&nbsp:　　“安静我的朋友，安静，躲在这里不要吭声，我们会把你运进城里的，进了灰民区就安全了，没有守卫会到注意你。”

    &nbsp:&nbsp:&nbsp:&nbsp:　　大副对着一个鱼桶嘱咐着，这是他们运送偷渡客的惯用手段，船长已经走上前去准备和卫兵寒暄。

    &nbsp:&nbsp:&nbsp:&nbsp:　　“兄弟！这么晚了还要执勤真是辛苦你了，我们刚停船还没卸货。清单在我这里，外面冷让我们进去说话。”

    &nbsp:&nbsp:&nbsp:&nbsp:　　“谢了，不过我要检查一下你们的货物，这是乌弗瑞克大人回来后的新规定，有什么不满？去和大人说吧，贾伦德。”

    &nbsp:&nbsp:&nbsp:&nbsp:　　最后几个音节卫兵加重了语气，隔着那顶只露出两个眼窝的全盔无法确认他的表情。

    &nbsp:&nbsp:&nbsp:&nbsp:　　“听这声音…这不是古斯塔夫吗？没，没问题，我们的货物都在这呢，只不过都是些来自索瑟姆的破烂玩意…”

    &nbsp:&nbsp:&nbsp:&nbsp:　　“是罗斯科，老家伙你真是越来越健忘了…啊，我不会再碰你们那糟糕的麦酒了…塔洛斯在上！又是该死的灰烬甘薯…这叫什么？…心石？看起来挺漂亮的，这块我要拿去送给西格莉德…唔…唔…这咸牛肉唔…也是索瑟姆的？”

    &nbsp:&nbsp:&nbsp:&nbsp:　　卫兵一边咀嚼一边口吃不清的提问，他已经命令船员轮流打开了一个又一个箱子，麻袋和桶。

    &nbsp:&nbsp:&nbsp:&nbsp:　　“这，这是我们船上吃的干粮…可以了吗？后，后面都是一样的东西，时候不早了让我们过去吧…”

    &nbsp:&nbsp:&nbsp:&nbsp:　　贾伦德在卫兵身后迎合着，已经冷汗直流了，可卫兵似乎并不打算罢手，仿佛不把所有货物都看一遍会错过什么宝贝一样。

    &nbsp:&nbsp:&nbsp:&nbsp:　　“嘿！这里怎么有个空桶…哦不！！呕！！！洛克汗的腋下！！！！”

    &nbsp:&nbsp:&nbsp:&nbsp:　　卫兵像是受到了刺激，转过身干呕着痛苦的对贾伦德抱怨，可面前的船员们却呆若木鸡的看着他身后。

    &nbsp:&nbsp:&nbsp:&nbsp:　　“这破桶以前是装什么的？为什么会这么吃呼！咕”

    &nbsp:&nbsp:&nbsp:&nbsp:　　银灰色光芒一闪而过，卫兵捂住喉咙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黑暗中看不清颜色的液体从指间涌出，汩汩作响。隔着即使隔着全盔也能看见瞪圆的双眼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但他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身体渐渐瘫软，最终无力的倒向一侧从船上摔了出去，随着噗通一声月光下水面的薄冰碎片四处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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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nbsp:&nbsp:&nbsp:　　“不！那是我的盐！！”

    &nbsp:&nbsp:&nbsp:&nbsp:　　大副终于反应过来，对着码头叫喊着，也惊醒了其他目瞪口呆的船员。

    &nbsp:&nbsp:&nbsp:&nbsp:　　“全都是…做给我们…看的吗？看在泽尼萨尔的份上…你到底是什么人…”

    &nbsp:&nbsp:&nbsp:&nbsp:　　贾伦德发出了感叹，就在刚才，他面前的这个正在收起匕首的人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鱼桶，出现在卫兵身后给了他干净利落的一击，还是那张熟悉的脸，但他深深感受到这绝不是他所熟知的那个人——或者说他所熟知的那个人本就不曾存在过。

    &nbsp:&nbsp:&nbsp:&nbsp:　　“朋友，你不需要知道我是什么人，相信我，那对你没有好处的。洗刷一下甲板，忘掉今天发生的事吧，这才是对大家都有好处的…对了，这件衣服，洗干净了还能值几个钱，就当是报酬吧，你确实帮了我一个大忙。”

    &nbsp:&nbsp:&nbsp:&nbsp:　　毫无感情的平淡语调，中年黑精灵脱下肮脏不堪的优质棉袍，原来他并不肥胖，将外衣撑开显得肿胀不堪的罪魁祸首是一套沾满血迹的深色几丁皮甲，这种由昆虫甲壳加工制成的盔甲在索瑟姆岛上是大部分战士的首选，不过这一套显然比标准样式轻便的多，上面的血迹由于一直不能晾干而腐坏散发出腥臭味。偷渡客留下最后的告别，后退一步，在阴影下消失不见，只留下疑惑的老船长。

    &nbsp:&nbsp:&nbsp:&nbsp:　　“看来我要收回的话不止一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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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nbsp:&nbsp:&nbsp:　　灰民区，风盔城臭名昭著的贫民窟，诺德人排外的特点在这体现的淋漓尽致，红色之年后这里是专门为大量涌入的黑精灵难民准备的住宅区，然而即使不是难民，自从战争开始后也被会赶进去。肮脏，残破，混乱是每个初次造访灰民区旅行者的共同印象，即使身着沾满血迹的皮甲在其中行走，也不会引起任何人的不安，酗酒，斗殴，强奸，谋杀，同样被笼罩在象征着法律和秩序的威严城墙阴影之下这里却显得如此格格不入。站在狭窄街道两旁的淤泥中，居民们的谈论内容总是充满了对生活的抱怨，这些怨天尤人的话语难以勾起路人的兴趣。但凡事总有例外…

    &nbsp:&nbsp:&nbsp:&nbsp:　　“艾瑞提诺家的夫人也死了，哎…可怜了阿文图斯那孩子。”

    &nbsp:&nbsp:&nbsp:&nbsp:　　“你不知道吧？自从母亲死后，阿文图斯一直闭门不出，你猜他干什么了？人们都说，他在家里举行了黑暗兄弟会的召唤仪式，已经半个月了。”

    &nbsp:&nbsp:&nbsp:&nbsp:　　“九圣灵在上！黑暗兄弟会？！那他举行仪式的材料…天啊！该不会是…”

    &nbsp:&nbsp:&nbsp:&nbsp:　　“稍微…听到了点有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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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nbsp:&nbsp:&nbsp:　　艾瑞提诺家的锁早已锈迹斑斑，虽然就是用原配的钥匙也不一定能使其正常工作，不过直接砸坏它显然更轻松。由于谣言风声，为了维护治安这附近的守卫巡逻得到了加强，不出意外的话此时他们都在前往松佳德的路上。

    &nbsp:&nbsp:&nbsp:&nbsp:　　“亲爱的夜母，亲爱的夜母，请把你的孩子派遣过来吧，那些罪人的罪恶必须要用鲜血洗清…”

    &nbsp:&nbsp:&nbsp:&nbsp:　　这段话不知被男孩稚嫩的童声重复了多少次，每一次都伴随着金属不断敲击硬物的声音，在复数烛光面前，男孩投在墙壁上的影子巨大而又模糊。被敲击的硬物不是别的，正是一具干瘪的尸体，深陷的眼眶直直盯着天花板——在寒冷干燥的北方，尸体往往不会生蛆腐烂。尸体被撬开的胸腔仿佛出自屠夫学徒之手，四向翻开的肋骨构成了一朵骨制鲜花，中心的花蕾则是同样干瘪的心脏。

    &nbsp:&nbsp:&nbsp:&nbsp:　　“死吧，桂罗！死吧！”

    &nbsp:&nbsp:&nbsp:&nbsp:　　男孩敲击的是那样的投入，以至于完全没发现有人早已站在身后。

    &nbsp:&nbsp:&nbsp:&nbsp:　　“顾一名刺客可不便宜啊，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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