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本源（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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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nbsp:&nbsp:&nbsp:　　砰！

    &nbsp:&nbsp:&nbsp:&nbsp:　　金属大门自动关闭，莫皓月将楚函秋轻放在地上，抬起猩红双眼对准祭坛外墙。

    &nbsp:&nbsp:&nbsp:&nbsp:　　嗡！嗡！嗡！

    &nbsp:&nbsp:&nbsp:&nbsp:　　室内忽而响起震动声，外墙上那颗泛白瞳孔缓缓转动，只听到咔嚓一声，莫皓月消失不见。

    &nbsp:&nbsp:&nbsp:&nbsp:　　啪！

    &nbsp:&nbsp:&nbsp:&nbsp:　　祭坛静静的悬浮在黑暗中，一个身影从虚空砸落祭坛中心，赤瞳纹没有任何反应，那两颗血珠急忙飞到莫皓月身旁。

    &nbsp:&nbsp:&nbsp:&nbsp:　　“咕噜咕噜！咕咕咕噜！”

    &nbsp:&nbsp:&nbsp:&nbsp:　　两颗血珠发出一阵鸟语，而后遁入赤瞳纹路中，祭坛悄无声息地直线下坠，底部锁链竟自动缩回坛内。

    &nbsp:&nbsp:&nbsp:&nbsp:　　“又要回到本源里面吗？可恶！瞳力一旦使用过度就要失控，我竟然无法摆脱本源束缚！”

    &nbsp:&nbsp:&nbsp:&nbsp:　　慢慢靠近本源，莫皓月感觉心中一片清明，沸腾血液冷了下来，只是有股莫名的压迫感包围着自己，并慢慢收拢。

    &nbsp:&nbsp:&nbsp:&nbsp:　　嗡！嗡！嗡！

    &nbsp:&nbsp:&nbsp:&nbsp:　　似神秘存在的呼吸，又像是某种生命的轻哼，莫皓月感觉脚下仿佛有无数双眼睛注视着自己，想到此处，全身汗毛瞬间竖立。

    &nbsp:&nbsp:&nbsp:&nbsp:　　近了，还剩十多米，几缕金光刺破黑暗照亮他的脸庞，尽管以前也见过，莫皓月还是干咽了一下，一脸谨慎地盯着脚下。

    &nbsp:&nbsp:&nbsp:&nbsp:　　咔嚓！

    &nbsp:&nbsp:&nbsp:&nbsp:　　祭坛停在一汪清水上，浅蓝清水无边无际，一条淡金三角蛇游到祭坛旁，它抬起小脑袋露出水面，金色瞳孔冷冷生辉，莫皓月感觉自己在面对一位年迈的智者。

    &nbsp:&nbsp:&nbsp:&nbsp:　　哗啦啦！

    &nbsp:&nbsp:&nbsp:&nbsp:　　无数三角蛇探头看向来人，金色瞳孔中流露出不同的情绪，有愤怒，有无奈，有鄙夷，但有一种是共同的，那就是漠视。

    &nbsp:&nbsp:&nbsp:&nbsp:　　“咿呀咿呀，咕噜咕噜！”

    &nbsp:&nbsp:&nbsp:&nbsp:　　感受到庞大的意念体，赤瞳纹发出一阵鸟语，仿佛对这样的情况很不满，祭坛底部射出四根锁链。

    &nbsp:&nbsp:&nbsp:&nbsp:　　哗啦啦！

    &nbsp:&nbsp:&nbsp:&nbsp:　　四根锁链激射向清水角落，无数三角蛇仿佛被人掐住了七寸般僵在原地，随即沉入水里。

    &nbsp:&nbsp:&nbsp:&nbsp:　　轰隆隆！

    &nbsp:&nbsp:&nbsp:&nbsp:　　清水池砰的一声开始震动，莫皓月急忙抓紧锁链，一震盖过一震，细听之下就像心跳声。

    &nbsp:&nbsp:&nbsp:&nbsp:　　震动卷起浪花，清水池内瞬间狂风大浪，无数金光碎片沿着锁链流进祭坛，赤瞳纹流出许多赤金碎片。

    &nbsp:&nbsp:&nbsp:&nbsp:　　“啊！”

    &nbsp:&nbsp:&nbsp:&nbsp:　　赤金碎片仿若有生命般钻进莫皓月皮肤内，他只觉大脑被生生撕裂，疼的牙齿直打颤，冷汗打湿了衣裳。

    &nbsp:&nbsp:&nbsp:&nbsp:　　砰！

    &nbsp:&nbsp:&nbsp:&nbsp:　　锁链断裂，清水池恢复平静，那些三角蛇探头看着祭坛，金光比之前少了许多，而且大多数萎靡不振。

    &nbsp:&nbsp:&nbsp:&nbsp:　　“终于完成了，我……”眼皮重如泰山，莫皓月还是晕了过去，气息已然平稳。

    &nbsp:&nbsp:&nbsp:&nbsp:　　嗡！

    &nbsp:&nbsp:&nbsp:&nbsp:　　云收雨歇，祭坛升回原处，周遭空间一阵扭曲，莫皓月被传送出本源之地。

    &nbsp:&nbsp:&nbsp:&nbsp:　　咔嚓！李叔走进地下室就看到晕倒在地的两人，苦笑着一手提起一个，暗道又要劳烦沈梦小姐了。

    &nbsp:&nbsp:&nbsp:&nbsp:　　……

    &nbsp:&nbsp:&nbsp:&nbsp:　　“哎呀！轻点。”

    &nbsp:&nbsp:&nbsp:&nbsp:　　莫皓月痛呼一声，脸上却挂着享受的表情，无关其他，此时他正躺在卧室床上，脑袋枕着修长圆润的美腿。

    &nbsp:&nbsp:&nbsp:&nbsp:　　察觉某人目光不安地瞟着自己的身体，沈梦心中一时不爽，拿起细长银针对准穴位就是一刺。

    &nbsp:&nbsp:&nbsp:&nbsp:　　“啊……”

    &nbsp:&nbsp:&nbsp:&nbsp:　　心脏抽了一下，莫皓月发出凄惨长嚎，脸涨成猪肝色，鼻子眼睛挤在一起，双手慌乱之中摸到了某个鼓胀而柔软的温热。

    &nbsp:&nbsp:&nbsp:&nbsp:　　啪！

    &nbsp:&nbsp:&nbsp:&nbsp:　　巴掌打得响亮，莫皓月用手一摸鼻子，温热液体散发着腥味，而右脸几乎没了知觉。

    &nbsp:&nbsp:&nbsp:&nbsp:　　“无耻之徒！”

    &nbsp:&nbsp:&nbsp:&nbsp:　　将银针放回药箱内，沈梦的俏脸升起一股红晕，伸出素手帮某人按摩肿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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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nbsp:&nbsp:&nbsp:　　“啊！啊！啊！”莫皓月得便宜卖乖，故意放慢呻吟速度，让人忍不住想入非非。

    &nbsp:&nbsp:&nbsp:&nbsp:　　听到这种声音，未经人事的沈梦粉脸生煞，想起这几天的头条新闻，怒道：“你还叫？小心元尽人亡！我不过学了几天的针灸术，你的花边新闻已经满天飞了！”

    &nbsp:&nbsp:&nbsp:&nbsp:　　佳人生气，莫皓月知道如果这个时候还不收住，恐怕又要受她几天白眼，他赶紧收起嬉皮笑脸。

    &nbsp:&nbsp:&nbsp:&nbsp:　　“我方才在本源之地压制反噬，一不小心就晕了过去，函秋她没事吧？”莫皓月十分担心的问道。

    &nbsp:&nbsp:&nbsp:&nbsp:　　“还是多关心自己吧，楚大美女身体好的很，还多亏了你的特殊照顾。”沈梦没好气的酸了他一句。

    &nbsp:&nbsp:&nbsp:&nbsp:　　方才看到两人时，沈梦以为他们在干什么好事，差点当场暴走，现在看到莫皓月关心某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nbsp:&nbsp:&nbsp:&nbsp:　　莫皓月哪会不清楚她的小心思，当下求饶道：“女神，求你宽恕我的不敬。”

    &nbsp:&nbsp:&nbsp:&nbsp:　　“可以，带我去本源之地研究或拿你说的金蛇给我，三条，不，三十条。”沈梦毫不客气地伸出手。

    &nbsp:&nbsp:&nbsp:&nbsp:　　扑通！

    &nbsp:&nbsp:&nbsp:&nbsp:　　莫皓月脑袋砸床，三十条？现在那里最多只有百条金蛇，除非以后幻月家族无法传承，否则本源之地的一滴水都禁止外传。

    &nbsp:&nbsp:&nbsp:&nbsp:　　还有另一种可能。

    &nbsp:&nbsp:&nbsp:&nbsp:　　“嫁给我！和我一起去天玄国，梦儿。”

    &nbsp:&nbsp:&nbsp:&nbsp:　　右手抓紧她的双手，莫皓月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四目相对，她感受到那种烈火般的渴求和诚挚目光，心跳几乎跳出胸膛。

    &nbsp:&nbsp:&nbsp:&nbsp:　　和他在一起？他并不是一个花心大少，也理解自己，在一起生活并不会阻碍自己追求梦想，只是一种感觉，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未来会超出想像。

    &nbsp:&nbsp:&nbsp:&nbsp:　　但是，这能左右选择吗？

    &nbsp:&nbsp:&nbsp:&nbsp:　　一想到此处，沈梦不得不面对自己，时间长河一点点流逝，终于，她轻笑道：“皓月哥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nbsp:&nbsp:&nbsp:&nbsp:　　话音刚落，莫皓月起身欲说，嘴唇却被葱指掩住，他只好沉默不语。

    &nbsp:&nbsp:&nbsp:&nbsp:　　沈梦解释道：“你是想说天玄国张虚圣弟子来招收学生的事吧，我是不会跟着那种没有人性的医者学习的，只有万法国的宋玉瑶才能当我的老师，”

    &nbsp:&nbsp:&nbsp:&nbsp:　　医者分两种，普通医者和元术医者，而后者会操纵精微元气救治修士，这对学习者要求很高，不仅要学习元气的精确控制，还要熟练掌握现代内外科知识。

    &nbsp:&nbsp:&nbsp:&nbsp:　　要求高，导致元医数量较少，即使是五大国也无法为各地匹配足够元医，能闻名于世的只有数十人而已，最为出名的是张虚圣和宋玉瑶。

    &nbsp:&nbsp:&nbsp:&nbsp:　　无巧不成书，两人正是传说中元国三杰其中两位，而三杰的师父正是前代元首，可谓是名师出高徒。

    &nbsp:&nbsp:&nbsp:&nbsp:　　张虚圣，宋玉瑶和李浩然在九十多年前的元国反击战一举成名，三人联手和万法国前代元首打成平手，被赐予三杰的名号。

    &nbsp:&nbsp:&nbsp:&nbsp:　　之后的事出乎所有人意料，张虚圣带着手下叛投天玄国，数年后，宋玉瑶独自一人去往万法国担任某大学教授，而李浩然终年在国外流浪，元国三杰从此名存实亡。

    &nbsp:&nbsp:&nbsp:&nbsp:　　后来据神秘人爆料，张虚圣为了开发禁忌术而使用活人，如此行径触犯了元国高层的底线，他情急之下叛投天玄国。

    &nbsp:&nbsp:&nbsp:&nbsp:　　虽然张虚圣学识渊博，在医学，生物和元术等领域创造了前所未有的突破，但人体实验这一点让很多人无法接受，天玄国政府为了利益只能捏着鼻子欢迎他的到来。

    &nbsp:&nbsp:&nbsp:&nbsp:　　“没有人性”就是最简短有力的评价，莫皓月发现自己无法反驳，甚至不能有反驳的念头，否则自己也会得到这个评价。

    &nbsp:&nbsp:&nbsp:&nbsp:　　面对现实，莫皓月不愿看到沈梦为自己而放弃梦想，也清楚她是个执着的女子，一旦选定就不会轻易改变。

    &nbsp:&nbsp:&nbsp:&nbsp:　　一缕阳光爬到床边，为沈梦的秀发染上丝丝金黄，尘埃如落叶划过脸庞，沉寂又再次包围过来，只是这一次有她在身边。

    &nbsp:&nbsp:&nbsp:&nbsp:　　某个东西掠过心扉，莫皓月想和她一起这样坐着，更不想破坏这种安静的美。

    &nbsp:&nbsp:&nbsp:&nbsp:　　许久后，夕阳西下，残阳如血，莫皓月放开她的素手，心中也失去了一些东西，他轻声问道：“明天和我一起去学院走走，可以吗？”

    &nbsp:&nbsp:&nbsp:&nbsp:　　四目相对，此刻无声胜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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