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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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nbsp:&nbsp:&nbsp:　　第三日清晨，莫皓月刚起床就打开电视机，几十个电视台在放着同一个场景。

    &nbsp:&nbsp:&nbsp:&nbsp:　　陵风坐在镜头前，面容悲痛，握着稿子的双手不时颤抖，呼吸有些急促。

    &nbsp:&nbsp:&nbsp:&nbsp:　　“鉴于冥水国的恶劣行为，我现在单方面宣布：战争开始！我的同胞们，拿起你们手中的剑去抢回土地！保卫自己的儿女！”

    &nbsp:&nbsp:&nbsp:&nbsp:　　战争爆发了，虽然只会持续几天，但这足以让平民百姓深陷其中，包括那些刚毕业的学生。

    &nbsp:&nbsp:&nbsp:&nbsp:　　咚咚咚！

    &nbsp:&nbsp:&nbsp:&nbsp:　　刺眼阳光照亮卧室，李叔拿着一封密函走了进来，他直接坐到莫皓月身旁，把密函扔到一边不管。

    &nbsp:&nbsp:&nbsp:&nbsp:　　“少爷，是离火国顾问部的调令书。”李叔端起果汁饮了几口，话语中透露出对离火国的失望。

    &nbsp:&nbsp:&nbsp:&nbsp:　　征召学生入伍，连刚从基层学院毕业的少年男女都要上战场，能活着回来的都会加分，死了的没有一切。

    &nbsp:&nbsp:&nbsp:&nbsp:　　“不要做出这幅表情，李叔。”莫皓月知道李叔是担心自己，毕竟战场瞬息万变，枪弹又没长眼。

    &nbsp:&nbsp:&nbsp:&nbsp:　　关掉电视，当时钟指针滑到“8”的位置时，莫皓月披上浅蓝披风，轻笑道：“陵先生把我安排在后勤部，还有一个保镖在身边，一切都将无恙。”

    &nbsp:&nbsp:&nbsp:&nbsp:　　李叔拿起密函，两人走到古堡大门口，一辆绿色装甲车停在那里等候，驾驶室内坐着一个猫头鹰面具男。

    &nbsp:&nbsp:&nbsp:&nbsp:　　“暗影特别机动队成员？”李叔将密函转交给面具男，心中明白了一二。

    &nbsp:&nbsp:&nbsp:&nbsp:　　嗡！

    &nbsp:&nbsp:&nbsp:&nbsp:　　装甲车发出一声怒吼，四个人高的大轮胎充满了爆炸性力量，莫皓月跳到副驾驶座上，转身和李叔挥手道别。

    &nbsp:&nbsp:&nbsp:&nbsp:　　“再见，李叔。”

    &nbsp:&nbsp:&nbsp:&nbsp:　　“再见，少爷，我希望你回来时，眼睛里的一些东西没有失去。”

    &nbsp:&nbsp:&nbsp:&nbsp:　　哗啦！

    &nbsp:&nbsp:&nbsp:&nbsp:　　轮胎洗刷着地上碎石，装甲车向远方疾驰而去，身边景物飞速向后退去，莫皓月不知道前方有什么在等待着自己。

    &nbsp:&nbsp:&nbsp:&nbsp:　　不到半个小时，装甲车带着莫皓月离开了都城，庞大的车体在荒漠道路上拉起一条土黄长龙，正如荒漠的寂静，身边的面具男也是沉默不语。

    &nbsp:&nbsp:&nbsp:&nbsp:　　“这位大哥，后面车厢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莫皓月不经意的问道，后车厢的座椅被临时拆除，摆放着许多瓶罐。

    &nbsp:&nbsp:&nbsp:&nbsp:　　猫头鹰面具男大概是开车累了，这次没有回避问题：“先生，我们是要去甘水城慰问那些前线将士的，慰问团还在后面，这是一些罐头食品和药品，完毕。”

    &nbsp:&nbsp:&nbsp:&nbsp:　　离火国的天珠山支脉构成了三道天然防线，秋杨镇是第一道，而甘水城是最后一道防线，距离都城大概五百公里，后勤部就设在城东的空地上。

    &nbsp:&nbsp:&nbsp:&nbsp:　　“原来如此，沈梦应该也会到那里。”脑海中浮现出一道优雅美丽的身影，莫皓月突然觉得路边的荒漠十分漂亮。

    &nbsp:&nbsp:&nbsp:&nbsp:　　夕阳西下，夜幕降临，月明星稀，而后又是朝阳升起，时光在颠簸中流逝，除了必要的休息外，莫皓月只能看着一望无际的枯黄大漠，身边的面具男也是沉默不语。

    &nbsp:&nbsp:&nbsp:&nbsp:　　等到第三天上午，莫皓月终于看到枯黄中的一点绿，那是座绿洲城市，城墙和房屋被沙枣树林掩盖住，不远处便是天珠山支脉的隘口，两条巨龙把甘水城夹在中间。

    &nbsp:&nbsp:&nbsp:&nbsp:　　这座城市往日是人山人海，此时城门口人流稀少，几十个荷枪实弹的下士反复盘问着来人身份，气氛相当紧张。

    &nbsp:&nbsp:&nbsp:&nbsp:　　装甲车径直开向城门口，那些守门人赶紧闪到一旁，热武器和搭载车辆在小国属于珍稀品，甚至代表了特权。

    &nbsp:&nbsp:&nbsp:&nbsp:　　城内并没有莫皓月想象中的拥挤和破烂，整洁亮丽的地板，空阔的街道，划分成规则形状的功能区，市民们的脸上没有恐慌和不安。

    &nbsp:&nbsp:&nbsp:&nbsp:　　面具男把装甲车开到城东空地上，大片黄沙地上扎着数百个活动板房，许多伤员坐在木椅上晒太阳。

    &nbsp:&nbsp:&nbsp:&nbsp:　　刚下车，莫皓月便看到一个熟悉的美丽身影，她手中拿着细长针管，目光打量着伤员的血管。

    &nbsp:&nbsp:&nbsp:&nbsp:　　“梦儿，你怎么这么快就到了？”莫皓月走到她身边，趁着她没注意来了句。

    &nbsp:&nbsp:&nbsp:&nbsp:　　“啊！”

    &nbsp:&nbsp:&nbsp:&nbsp:　　一声惨叫惊动了所有伤员，沈梦赶紧拔出输液针，狠狠地瞪了莫皓月一眼。

    &nbsp:&nbsp:&nbsp:&nbsp:　　被人打扰，她无法再继续下去，只好手忙脚乱的把活交给助手，两人走到无人角落细谈。

    &nbsp:&nbsp:&nbsp:&nbsp:　　沈梦扫了一眼这个露天病房，轻叹道：“以前只见书中说过医生不自医，我到这里不过一天，现在对这句话深信不疑。”

    &nbsp:&nbsp:&nbsp:&nbsp:　　环境脏乱差，药品缺乏，救治手段落后，这让沈梦有些怀疑医生的真正本质，是救人于困病，还是助人解脱。

    &nbsp:&nbsp:&nbsp:&nbsp:　　“那你和我一起去天玄国，通过参政来改革医疗体系。”莫皓月深情的望着她，话中另有所指。

    &nbsp:&nbsp:&nbsp:&nbsp:　　“我对政治不感兴趣，皓月。”沈梦的目光有些躲闪，她突然伸出双手抱住莫皓月。

    &nbsp:&nbsp:&nbsp:&nbsp:　　悲风呼啸，幽幽体香缭绕在鼻间，莫皓月坦然接受突如其来的拥抱，怀中的沈梦在低声抽泣。

    &nbsp:&nbsp:&nbsp:&nbsp:　　为了什么？

    &nbsp:&nbsp:&nbsp:&nbsp:　　也许会有几个人想到这个问题，但下士们最需要解决实际问题，有肉体需要，更多的是精神发泄。

    &nbsp:&nbsp:&nbsp:&nbsp:　　慰问团中有三十多个姑娘，她们青春美丽，肉体散发着迷人气质，尤其是为了祖国而献身的时候。

    &nbsp:&nbsp:&nbsp:&nbsp:　　是夜，这些年轻姑娘们盛装打扮，在临时搭建的舞台上释放着活力，性感蕾丝舞裙遮不住雪白大腿，台下的下士们看得合不上嘴，就着肉食大口喝酒。

    &nbsp:&nbsp:&nbsp:&nbsp:　　灯光在风中摇曳，莫皓月坐在远处的火堆旁看书，烤架上插着一条黄羊腿，火舌不时轻舔金黄色腿肉，沈梦坐在一旁翻弄着烤架，时不时加点配料。

    &nbsp:&nbsp:&nbsp:&nbsp:　　火堆离舞台很远，下士们放声欢呼，沈梦只看到一群疯子正在肆意宣泄，如同一群木偶。

    &nbsp:&nbsp:&nbsp:&nbsp:　　“王离开了家乡，第一次看到外面的广大世界，世人聚在一起饮酒作乐，暂时将苦难放在一旁；王说梦醒之后是无尽空虚，唯有看到虚空才能找到永恒国度……”

    &nbsp:&nbsp:&nbsp:&nbsp:　　火光在书页上跳跃，莫皓月不禁读出声来，随手接过沈梦切好的烤腿肉，金黄色腿肉相当诱人。

    &nbsp:&nbsp:&nbsp:&nbsp:　　莫皓月轻咬一下，腿肉入口即化，外焦里嫩，他不由得多吃了几口。

    &nbsp:&nbsp:&nbsp:&nbsp:　　“梦儿，我问你一个问题。”莫皓月突然想起叶琴交待的事，正好专攻医术的沈梦在此，以后可以拜托她去寻找答案。

    &nbsp:&nbsp:&nbsp:&nbsp:　　“哪有这么多问题，你这个家伙。”沈梦已然提高心理防御，莫皓月每次都问一些奇怪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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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nbsp:&nbsp:&nbsp:　　“精神力能单独存在吗？”莫皓月放下手中书本，他每次和叶琴见面都在梦中，而梦不过是大脑的局域活动。

    &nbsp:&nbsp:&nbsp:&nbsp:　　在元国神话中，人拥有三魂七魄，死后进入六道轮回；瑶国神话中，人的精神力就是灵魂，只有神姬才能做到灵魂不灭，以灵魂的形式长存于世。凡人死后，灵魂进入忘川河中并融入世界……

    &nbsp:&nbsp:&nbsp:&nbsp:　　如此种种，灵魂成为神话传说，而科学家证明所谓的灵魂就是精神力，一种大脑散发的电磁波，肉体死亡，精神力会消散。

    &nbsp:&nbsp:&nbsp:&nbsp: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宋教授某篇论文中说到过这个问题。”沈梦出奇的没有反驳，歪着脑袋思索一番。

    &nbsp:&nbsp:&nbsp:&nbsp:　　这时，一个衣着性感的姑娘慢慢靠近两人，微笑中透露着紧张，她隔着很远对莫皓月施礼，动作有些生涩。

    &nbsp:&nbsp:&nbsp:&nbsp:　　“我是文艺团的张秋水，部长大人让我来陪公子。”姑娘说话吞吞吐吐，低着脑袋走到莫皓月身边。

    &nbsp:&nbsp:&nbsp:&nbsp:　　“陪公子”是个很模糊的字眼，沈梦气鼓鼓的起身离开，临走前瞪了莫皓月一眼，眼中杀气腾腾，她是在警告他不要乱来。

    &nbsp:&nbsp:&nbsp:&nbsp:　　沈梦一离开，张秋水展眉一笑，丝毫没有之前的紧张和局促，莫皓月知道她在伪装自己。

    &nbsp:&nbsp:&nbsp:&nbsp:　　篝火熊熊燃烧，慰问团的女人们和下士们手拉手钻进活动帐篷，不时便响起一阵莺声燕语。

    &nbsp:&nbsp:&nbsp:&nbsp:　　秋水迎风起舞，清纯脸庞和魔鬼身材构成极致诱惑，莫皓月看得兴起，邀她喝了几杯。

    &nbsp:&nbsp:&nbsp:&nbsp:　　“星星怎么在转？怎么有两个公子？”秋水醉的很厉害，酥软娇躯躺在沙地上，口中含糊不清。

    &nbsp:&nbsp:&nbsp:&nbsp:　　莫皓月没有入眠，打起十二分精神看着周围，身后是临时搭建的仓库，里面存放着大量药品和食物。

    &nbsp:&nbsp:&nbsp:&nbsp:　　现在的甘水城物资缺乏，这些东西是后勤部从全国各地运来的，莫皓月的职责是看护好物资仓库，防止暴民和敌人哄抢。

    &nbsp:&nbsp:&nbsp:&nbsp:　　哗！

    &nbsp:&nbsp:&nbsp:&nbsp:　　一道黑影从某个角落飞快闪过，莫皓月有些困乏，眼皮不停打架，所以没有注意到黑影。

    &nbsp:&nbsp:&nbsp:&nbsp:　　“奇怪，没有生命波动。”仓库外某个角落里蹲着一个身影，正是奉命保护莫皓月的猫头鹰面具男，神秘黑影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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