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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活见鬼(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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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场景,要换一个女人来,估计是要尖叫着躲进卧室跳到床上拉开被子捂住全身,呃,还有哆嗦别忘了。 我胆子肯定不小,刚才只是那股寒气来势凶猛,让我头皮好似炸开一般,我有些惊悚,不过并不害怕。

    对猫眼我还是放心的,那玩意看似简单,实际上设计颇为巧妙:不管在外面怎么瞅,哪怕把眼珠子取下来贴在猫眼上,也没法窥视到内里的情景。我看着猫眼冷冷一笑,那种门外有人的感觉盘旋没去,哼了一声,我冲进厨房拎起菜刀,顺便从厨房的抽屉里摸出一把强光手电。

    强光手电我家里不要太多,几乎每个房间都有准备一只,预备着停电嘛。这两年稍好些,电力供应还算充足,前些年,不仅是吐鲁番,整个新疆的城市都隔三差五的要停电呢。

    左手下垂贴近腿侧,手电强光直射地面,右手菜刀跃跃欲试,我直奔房门而去。

    站在门后,我沉住气,蹑手蹑脚的把一只眼睛凑近猫眼。楼道里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我也没法确定在薄薄的一层铁门的另一侧是否也有一只眼睛在做着同样的动作。哼,不管你是什么人,只要被老何我逮着了就没你好过的,轻轻的吸了一口气,手上微微一动,手电上移,左手手掌捂住强光,空出的食指和拇指捏住把手。

    我极其缓慢的转动着把手,竭力不出丁点声音,我倒是想看看谁那么龌龊,在我回来的第一天就装神弄鬼,可惜他找错了对象!

    “咔哒”,门锁打开的同时,我一伸脚别住门,左手的强光直射而出,右手的菜刀已经举到一个危险的位置,只待一刀狠狠下劈。

    楼道里空无一人,强光打在对面的防盗门上又散射到四周,我抢上几步,冲到楼梯口,强光手电往下照去,但凡在手电的光圈范围内,我没见到任何的活动的生命体,连老鼠、蟑螂都没看到一只。

    想了想,我又抬手往上照去,虽说光圈被扶手切割得七零八落的,可仍然还是能够看到顶上一层的情形,空荡荡的,除了两间紧闭的房门,依旧什么都没有。

    悻悻地回到家,反锁上门,我有些哑然失笑。或许是自己的精神太过紧张,产生了类似幻觉的感应?呵呵,也许是想得太多,我端起下午的凉茶狠狠地灌了一气,冰凉的液体顺着嗓子一路滑到腹腔,我浑身抖了抖,酒意完全被驱散了。

    我巡视着各个方面房间,一一关上窗帘。晚上和白天不一样,如果不关窗帘又开着灯,等于是把自己放在无影灯下任凭周围楼房的人们围观,我虽说无所谓,但心里还是总有些不舒服,我又不是暴露狂。

    弄完窗帘,又去卫生间痛痛快快的放了水,我一屁股坐回客厅的沙,弹出一支烟点上。我得好好琢磨琢磨,自己是不是心理上受到了比较大的影响,我可不愿意展到最后自己搞出一个精神分裂什么的,那不得笑死田甜那女人啊。

    坐了一会儿,从各个方面检查了自己的状况,我得出一个结论:自己是健康的,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是健康的。或许今天是酒过量了潜意识产生了一些联想,所以自己在吓自己。要说的话,赵凯的事情对我肯定还是有影响的,毕竟我们相交多年,我只是把带来的影响压在心底强迫自己不去思考,就像把头埋在沙子里面的鸵鸟那样…    …

    想了想,扯了扯身上的汗衫,终究还是决定再去冲个澡。喝了酒全身都在出汗,不洗澡待会儿难受,而就这么一会儿我身上都又在冒出第二层、第三层的汗珠,夏天就是热呐,这就是新疆的夏季,没有空调根本就没法睡觉。

    空调!咦?想到空调我一下抬起头来,刚才的确是紧张过度了,回来之后我竟然忘记了打开空调,怪不得自己浑身上下汗水接连不断的往外冒,真正是应了活该两个字了。

    然后我就又犯了蠢,蠢不可及。——我从茶几下面的纸盒里找出空调遥控器,笑眯眯的对着室内机按下启动键。嗯,空调没有任何问题,很轻的“嗡”的一声,我看到扇叶开始打开,凉风马上就会送爽,我拿起烟,继续抽着。

    没错,凉风的确是扑面而来,可是,跟着凉风一起的,还有空调内机长久没清洁的灰尘。我的个天呐,那厚实的灰尘直接遮盖了我的脸,灌进了我的喉咙,我立时剧烈的咳嗽起来,好悬没把我咳得死去活来。

    苦逼的我又是到处找抹布,客厅已经被空调存积一年的灰尘吹得到处都是灰尘,下午的算是白打扫了。忙了一气,我撑着腰看了看,总算又擦干净了,得,可以洗澡去睡觉了,明天还得去弄车。

    原本我是打算晚上玩玩电脑的,现在也没了兴致。说来也挺有意思的,以前在家里的时候我只要跑车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现在跟着田甜到处鬼混长时间不着家,反而是没有玩游戏的兴趣。

    嗯,看来戒除网瘾还是有多种方法的,不一定非得被电击嘛。

    有些累,略微还是有点醉意,我很快就睡得死沉沉的。对面楼房的灯光也一盏盏逐渐熄灭,黑夜中,谁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会静静地站在自己房门外一动不动…    …

    .炽热的阳光顽强的穿过窗帘照到床上,我揉揉眼睛,嘟囔着没有任何意义的叹词,翻了个身,把凉被扯上来盖住脑袋想要多睡一会儿。可几分钟之后,我的脚连续的蹬着,气恼的又把凉被踢下去。

    新疆的夏季就是这么傲娇,站在室外会热的人恨不能像狗一样吐出长长的舌头大口的呼吸着,可在室内时间稍稍长点就会觉得凉意逼人。脚下不盖好就更容易着凉感冒,而且也会感到不舒服。

    伸出手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看时间,嗯,才八点,到上班时间都还得两个小时。我重重的往后一趟,痛苦的 呻 吟 着,天呐,就不能让我再睡一会儿吗?不,坚决不起床,我扔开手机,闭上眼睛,打算强制睡眠。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我终于坚持不下去了。睁开眼睛,我茫然的望着天花板,得,还是吃去吃早餐,然后去叫人过来弄车吧,反正今天都要弄的,大不了今晚找个夜店玩他个深更半夜,明天不就可以舒舒服服的睡到中午了吗!

    嗯,这是个好主意,我兴奋的从床上跳起来,套上拖鞋开始正常作业。十来分钟之后,我神清气爽的拉开门,车钥匙挂在手指上,手机捏在掌心,皮夹插在沙滩裤屁股上的兜里。

    虽说太阳出来了,但因为隔壁楼房等遮光的因素,楼道里还是有些昏暗,不过比晚上好得多,至少能够看得清台阶,不至于一脚踏空摔下去。

    我也懒得使劲的跺脚开启楼道灯了,累得慌不是。慢慢的踢踏着走下楼,很快我就下到一楼,右手边继续转弯往下走就是去地下室的台阶,正对面一米远就是单元门。这个位置因为低矮,单元门又封得严实,毫光不漏,所以能见度更低,几乎和夜晚没有两样,需要走得稍慢点。

    摸索着走近单元门,我伸手准确的拧住门锁一转,“啪”的一声,锁芯弹开。拉开门,外面刺眼的光线让我不由得眯起了眼睛,我推开门,走出去,手松开,单元门都是自动回弹的,我纯粹是无意识的偏头看了一眼。

    凉气,不,寒气,好似冰库的寒冷顺着我的脊椎冲到了头顶,我满脑子的头“刷”的一下直立起来:就在我偏头的那一刹那,楼外的光线从刚推开的单元门照射进去,恰巧投射到地下室的台阶上。在地下室的台阶最下面那一梯,一个模糊的人影正正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盯着我。

    “咔哒”,单元门回弹自动锁上,虽然我沐浴在阳光下,可我的心阵阵冰凉。那是谁?为什么会站在地下室的过道里?为什么一声不吭?他在干什么?

    仅仅是想着这些问题,我的头皮都像过电一般的麻。我傻傻地半侧着身站在单元门前,进去还是不进去?去不去看清楚那究竟是谁?这两个问题反复的在我脑子里纠缠不休,让我没法做出抉择。

    也许是三十秒,也许是半分多钟,身上连同头上的异样感觉慢慢消失,我抖了抖,赶忙连走几步,让自己全身都照在初升的阳光下才觉得心里好受一点。

    回头看了一眼单元门,我知道自己真的是害怕了。那莫名其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影太古怪了,也太让人恐惧。——事实上,就是这种傻站在阴影里不动的人影比指手画脚装神弄鬼的家伙恐怖多了,反正我是这样认为。

    依着我以前的脾气,我非得冲回去把这个人拎出来臭骂一顿都是轻的,气得狠了打上几拳也是有的。可现在,我没有丝毫回头的打算,我装作刚才什么都没看到,脚下越来越快的朝着小区门口走去,已经近乎是小跑。呃,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但就是怕了。

    也许,我有一部分是莫名涌上心头的胆怯,还有一部分是…    …呃,是担心真的去到地下室看到自己不愿意看到的东西…    …我没法说出具体的自己不愿意看到的究竟是什么,但就是有这种突如其来的不好的感觉。

    匆匆的小跑进小区大门右侧的一家新开张的面馆,潮湿的、热气腾腾的蒸汽和喧哗的鼎沸人声,我心里踏实了,先前的不安也被这沸腾的人气驱除个精光。

    面店不大,里面密密麻麻摆了两列桌子,每一列五张长条桌相互对称,只在中间留下一条狭窄的过道。我记得以前这个位置应该是一家粥铺,不过生意向来不怎么好,一碗皮蛋瘦肉粥要卖到三十,吃的人自然不会多。

    随意的点了一碗肥肠面和两个酱肉包,我找了一个空档坐下来。面馆生意比粥铺好多了,如果不是和别人挤着坐那我就找不到位置,不过我蛮喜欢坐在这些人旁边听着他们天南海北的胡吹乱聊,不为其他,宁静而已。

    纯粹是一种潜意识作怪,我整个一天都在外面忙碌。去了修车铺找到熟悉的修理工,四个轮胎花了我一千多点,要不是临回来前田甜那边的奖励下来,我拿到了几万的现金,这一趟回来还得吃老本,那可是亏大了!

    换好轮胎,我的二手普桑也没法开出去,停放了几个月,蓄电池的电量早就自动放光了,哪里还能打得着火,我清楚明白得很,也没想过坐上车去白费精力。

    想了想,让修理工直接去修车铺拿了一个备用蓄电池代替,以前的让他带回去换电解液,我捏着鼻子把车开到了洗车场,普桑里面的气味封闭时间过长,太难闻。

    洗车十元,可洗车场老板接过车钥匙坐进去没三秒钟就窜了出来,然后苦笑着看着我:“老何,你今天不给二十估计找不人愿意洗你这台车。”

    我的习惯是洗车的时候蹲在一旁抽烟,看着几个洗车工里里外外的忙碌不停,呃,也算是监督吧。事实上,司机走开的话,洗车工们做的活显然就要粗糙得多。我没想到的是,打开后备箱的时候,那个洗车工竟然脸色大变着往后跳开,紧接着又把老板叫过去低声嘀咕了几句。

    我还在诧异,老板走了过来,一脸抱歉的神情说道:“老何,你车后备箱里面怎么会那么多血?没事吧?”

    我的心“咯噔”一下,这才想起凯子那混蛋做过的好事。同时我又怨恨起国安那些人来,明知道车后面是这种情况,当初为什么不知道简单的冲洗一下,搞得人家洗车工以为我干了什么。

    黑着脸挥了挥手,我站起来扔掉烟头气冲冲的喊道:“大水给我冲,那是鸡血,很多鸡的鸡血。”洗车工心里的疑惑倒是打消了,可我心里却不舒服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