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人在做天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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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她就是那种狐狸精。”
听着周围行人都议论纷纷，孙二娘嘴角微微翘了翘，若不是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她最善于煽动人心，知道说什么话才能够最大限度的得到支持。所以在说话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把谢瑾也牵扯进来。
一方面是她自己知道，她根本就得罪不起谢瑾；另一方面，谢瑾只站在那里，就看得出来身份并不一般。百姓们可以谴责魏紫，但是基于民怕官的基础上，是不敢出言不逊，得罪看上去不是官员也是官员子弟的谢瑾。
孙二娘不免有些得意的看着魏紫，名声都坏了，以后魏紫还想要嫁人，不跪着求她都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等到魏紫忍不住过来求她，还不是自己想要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吗？
谢瑾看着魏紫的脸色仍然没有一丝改变，不由得十分诧异，难道她不知道人言可畏，流言对她的名声有多么大的危害么？
魏紫自然知道人言可畏，可是这辈子她只想让爹娘过得好，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嫁人的事情，自然就不在乎这些人说什么。
可是她也绝对不会让孙二娘白白占了便宜，成功扮演一个被人欺负被人同情的角色。
因此她冷着脸，淡淡的瞥了周围的人一眼，沉声问道。
“你们知道，现在你们所同情的这个人，她究竟是个什么人吗？”
也许是魏紫骤然爆发出来的气场镇压了行人，也可能是她的话起了作用。
人们纷纷闭上了嘴巴，眼睛一眨不眨，眼神中还带着一丝不屑和怀疑的看着魏紫，瞪着她继续说下去。
孙二娘顿时感觉不妙，想要开口说话，魏紫却冷冷的瞥了她一眼。
那一眼，仿佛是看着死人一样。
孙二娘顿时脑袋一空，根本来不及阻止魏紫接下来的话了。
“有一种人，贩卖你们的妻女，儿子做富贵人家的奴隶。这种人，叫做牙婆。晋阳有一个牙婆特别出名，你们可能也听说过，这个人叫孙二娘。她不仅买卖丫鬟，还把长得漂亮的姑娘卖去勾栏。甚至，她还暗自拐卖一些十分漂亮的小丫头，卖到别出去。”
“这个人，狼心狗肺，根本就没有一点人性。她生的一张菩萨脸，实则却是恶鬼心。她是黑恶势力的走狗，是剥削贫苦人家的利刃。”
“你们刚才为她说话的那个人，就是我刚才所说的孙二娘。”
原本应该十分嘈杂的环境顿时变得鸦雀无声，路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表情都十分苦涩，但却噤若寒蝉。
正如魏紫所说的一样，他们是知道孙二娘的存在的，虽然不知道她的相貌。
魏紫见此，不由扬起一丝冷笑，环顾四周“你们刚才说我的时候，不都是说的十分起劲吗？怎么现在却根本就不敢说了呢？”
魏紫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这些人说白了，当然知道孙二娘是什么人。可是越知道，反而越不敢出声，生怕得罪了她。
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魏紫没有什么可失望的，她早就想到了，只是不愿意让这些人在自己身边聒噪而已。
慢慢的，有人悄声退开，只不过一小会儿的功夫，刚才的人群都恨不得离这个地方越远越好，甚至是旁边的小贩儿也都搬着东西另找地方摆摊儿去了。
这里竟只有魏紫，谢瑾和孙二娘三人，完全成了一片真空地带。
孙二娘原本想要趁人不注意逃走的，但她也没有想过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看着魏紫的眼神瞬间变得非常得意，直接一点点掩饰都懒得做了。
“魏紫，你想要跟我斗，还嫩的很。”孙二娘慢慢走近魏紫，嘴唇轻轻上挑“你以为，她们敢得罪我吗？果然是没有我的调教，你就变得越来越蠢了。”
魏紫盯着孙二娘，她也微微笑了起来，眼神中说不出的诡异。
孙二娘看见她的表情，竟然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感觉受到了压力。
“没关系，我本来就没有想过用他们来对付你。”魏紫慢慢的向前走，轻轻把头趴在孙二娘耳边小声的呢喃着。
“你跟我的帐，我们一笔一笔慢慢算。毕竟，我可是从阎罗殿里爬上来的人啊。”
声音极其微小，哪怕是耳力十分好的谢瑾也根本听不出来她到底说了一些什么。
可孙二娘听到了。
她感受着魏紫轻微的呼吸扫着她耳垂的绒毛，魏紫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打鼓一样，一下一下的敲击着她的心。
孙二娘猛然退了几步，看着魏紫的眼神带了一丝恐惧“你不是魏紫，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奇怪！”
“是啊。”魏紫挑挑眉，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的看着孙二娘“我就是天上派来整治你这个作恶多端的恶人，你也不必怀疑什么，只要知道一点，人在做天在看。”
孙二娘只感觉一阵不自然，她狠狠的瞪了魏紫一眼，到底还是没能够说出什么话来，冷哼一声就走了。
一阵疲惫感如潮水一般向魏紫袭来，她暗自抚了抚额头，略带歉意的看着谢瑾“谢将军，这次真的是麻烦你了。”
谢瑾轻轻摇摇头，看着她的眼神却有一些惊疑不定。
思虑再三，他还是忍不住问了。毕竟谢梦欣跟魏紫关系尚好，他也不愿意谢梦欣跟一个心里只有仇恨的人来往。
“我总感觉，你跟那个孙二娘有什么深仇大恨。可是看她的样子只觉得又不是很像，毕竟如果你们真的有什么仇恨，她不会这样靠近你的。”
“我只是真的看不惯她把人家家里的孩子拐出去卖了，说不定就这辈子都见不到了。”魏紫略一犹豫，面带沉色的摇了摇头“那些本来卖的也是人家自家同意了，我没什么意见。但是人家没有想要卖的意思，她这样不就真的是造孽了吗？”
魏紫没有说真话，一来这件事情太离奇，二来就是她并不愿意把上辈子的伤口拿出来示人，任何人都不可能。
一想到是因为她的愚蠢，才造成了父母双双亡故，她就心如刀割。
因此，注定这件事情会是她永远的秘密，不会跟任何人说起。
谢瑾敏锐的感觉到魏紫的话中其实有所保留，毕竟他还是能够区分的出怨恨和憎恶是有什么样的区别的。
可是既然魏紫不想说，他也就不问了。
这毕竟是人家的私事，他只要确定魏紫是个怎样的人就好，剩下的他并不关心。
剩下的路程走的很漫长，因为两个人沉默着谁也没有看谁，谁也没有对对方说一句话。
到胡同口的时候，谢瑾站住了，微微对着魏紫点了点头“既然你到了，我也就不进去了。下次再去找欣姐儿，只管跟你爹娘说清楚了就好。我想，他们还是挺愿意你跟欣姐儿多相处的，别又像这次，受伤了还要回来。”
魏紫轻轻眨了眨眼睛，茫然的看着谢瑾。什么受伤？谁受伤了？
待明白过来，魏紫不由得又羞又急，原本面无血色的俏脸瞬间变成了大红布。
可是她又不能真的跟谢瑾解释，只能低着头应了一声。心中暗唾，这人是什么鼻子，这么隐蔽的血腥气也能够闻得出来。
谢瑾看着魏紫的脸越来越红，不由得有些纳闷，但他毕竟也不好意思跟人家姑娘呆的太久，就从怀里抽出一张银票递给魏紫。
“你别多想，我没别的意思。”谢瑾认真的看着魏紫，眼神中还带了一丝丝歉意“你毕竟是在将军府受的伤，给你这银票也是为了让你能买点吃的补补。”
魏紫看了谢瑾一眼，摇了摇头，把他的手推了回去“我真的不能要，其实，我…受的伤也并不严重，自己修养两天就好了。你前段时间给我那钱已经够了，再不需要什么。”
魏紫虽然喜欢钱，但也知道什么钱该要，什么钱不该要。她本来就没有受伤，哪里需要谢瑾给个什么补偿？
谢瑾却十分坚持，他冷起脸，瞥了魏紫一眼“我还急着回去，这钱反正你也不要，干脆随便扔了吧，谁捡了就归谁。”
说完了，把银票团成一团，从墙头上轻松穿过，往魏紫家前院里扔进去。
魏紫阻拦不了，也只好看着谢瑾头也不回的往回走去。
她略叹了一口气，打开门走了进去。
既然已经收了，那就也一起当做创办学院的前期资金吧。大不了，就多给谢梦欣一份分红就是，这也算是个法子了。
魏大花正站在院子里，一边捂着头顶，一边却笑的找不到眼睛。看到魏紫回来，只笑呵呵的迎上前来，冲她点着头。
魏紫有些诧异的瞥了魏大花一眼，不明白她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看她回来也没骂。不仅如此，还动作如此诡异，令她根本就摸不着任何头脑。
“娘，你今天怎么就这么高兴？这都多长时间了，头一次看你这样，是不是我爹的病有什么起色了？”
“一看她就是那种狐狸精。”
听着周围行人都议论纷纷，孙二娘嘴角微微翘了翘，若不是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她最善于煽动人心，知道说什么话才能够最大限度的得到支持。所以在说话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把谢瑾也牵扯进来。
一方面是她自己知道，她根本就得罪不起谢瑾；另一方面，谢瑾只站在那里，就看得出来身份并不一般。百姓们可以谴责魏紫，但是基于民怕官的基础上，是不敢出言不逊，得罪看上去不是官员也是官员子弟的谢瑾。
孙二娘不免有些得意的看着魏紫，名声都坏了，以后魏紫还想要嫁人，不跪着求她都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等到魏紫忍不住过来求她，还不是自己想要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吗？
谢瑾看着魏紫的脸色仍然没有一丝改变，不由得十分诧异，难道她不知道人言可畏，流言对她的名声有多么大的危害么？
魏紫自然知道人言可畏，可是这辈子她只想让爹娘过得好，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嫁人的事情，自然就不在乎这些人说什么。
可是她也绝对不会让孙二娘白白占了便宜，成功扮演一个被人欺负被人同情的角色。
因此她冷着脸，淡淡的瞥了周围的人一眼，沉声问道。
“你们知道，现在你们所同情的这个人，她究竟是个什么人吗？”
也许是魏紫骤然爆发出来的气场镇压了行人，也可能是她的话起了作用。
人们纷纷闭上了嘴巴，眼睛一眨不眨，眼神中还带着一丝不屑和怀疑的看着魏紫，瞪着她继续说下去。
孙二娘顿时感觉不妙，想要开口说话，魏紫却冷冷的瞥了她一眼。
那一眼，仿佛是看着死人一样。
孙二娘顿时脑袋一空，根本来不及阻止魏紫接下来的话了。
“有一种人，贩卖你们的妻女，儿子做富贵人家的奴隶。这种人，叫做牙婆。晋阳有一个牙婆特别出名，你们可能也听说过，这个人叫孙二娘。她不仅买卖丫鬟，还把长得漂亮的姑娘卖去勾栏。甚至，她还暗自拐卖一些十分漂亮的小丫头，卖到别出去。”
“这个人，狼心狗肺，根本就没有一点人性。她生的一张菩萨脸，实则却是恶鬼心。她是黑恶势力的走狗，是剥削贫苦人家的利刃。”
“你们刚才为她说话的那个人，就是我刚才所说的孙二娘。”
原本应该十分嘈杂的环境顿时变得鸦雀无声，路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表情都十分苦涩，但却噤若寒蝉。
正如魏紫所说的一样，他们是知道孙二娘的存在的，虽然不知道她的相貌。
魏紫见此，不由扬起一丝冷笑，环顾四周“你们刚才说我的时候，不都是说的十分起劲吗？怎么现在却根本就不敢说了呢？”
魏紫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这些人说白了，当然知道孙二娘是什么人。可是越知道，反而越不敢出声，生怕得罪了她。
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魏紫没有什么可失望的，她早就想到了，只是不愿意让这些人在自己身边聒噪而已。
慢慢的，有人悄声退开，只不过一小会儿的功夫，刚才的人群都恨不得离这个地方越远越好，甚至是旁边的小贩儿也都搬着东西另找地方摆摊儿去了。
这里竟只有魏紫，谢瑾和孙二娘三人，完全成了一片真空地带。
孙二娘原本想要趁人不注意逃走的，但她也没有想过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看着魏紫的眼神瞬间变得非常得意，直接一点点掩饰都懒得做了。
“魏紫，你想要跟我斗，还嫩的很。”孙二娘慢慢走近魏紫，嘴唇轻轻上挑“你以为，她们敢得罪我吗？果然是没有我的调教，你就变得越来越蠢了。”
魏紫盯着孙二娘，她也微微笑了起来，眼神中说不出的诡异。
孙二娘看见她的表情，竟然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感觉受到了压力。
“没关系，我本来就没有想过用他们来对付你。”魏紫慢慢的向前走，轻轻把头趴在孙二娘耳边小声的呢喃着。
“你跟我的帐，我们一笔一笔慢慢算。毕竟，我可是从阎罗殿里爬上来的人啊。”
声音极其微小，哪怕是耳力十分好的谢瑾也根本听不出来她到底说了一些什么。
可孙二娘听到了。
她感受着魏紫轻微的呼吸扫着她耳垂的绒毛，魏紫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打鼓一样，一下一下的敲击着她的心。
孙二娘猛然退了几步，看着魏紫的眼神带了一丝恐惧“你不是魏紫，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奇怪！”
“是啊。”魏紫挑挑眉，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的看着孙二娘“我就是天上派来整治你这个作恶多端的恶人，你也不必怀疑什么，只要知道一点，人在做天在看。”
孙二娘只感觉一阵不自然，她狠狠的瞪了魏紫一眼，到底还是没能够说出什么话来，冷哼一声就走了。
一阵疲惫感如潮水一般向魏紫袭来，她暗自抚了抚额头，略带歉意的看着谢瑾“谢将军，这次真的是麻烦你了。”
谢瑾轻轻摇摇头，看着她的眼神却有一些惊疑不定。
思虑再三，他还是忍不住问了。毕竟谢梦欣跟魏紫关系尚好，他也不愿意谢梦欣跟一个心里只有仇恨的人来往。
“我总感觉，你跟那个孙二娘有什么深仇大恨。可是看她的样子只觉得又不是很像，毕竟如果你们真的有什么仇恨，她不会这样靠近你的。”
“我只是真的看不惯她把人家家里的孩子拐出去卖了，说不定就这辈子都见不到了。”魏紫略一犹豫，面带沉色的摇了摇头“那些本来卖的也是人家自家同意了，我没什么意见。但是人家没有想要卖的意思，她这样不就真的是造孽了吗？”
魏紫没有说真话，一来这件事情太离奇，二来就是她并不愿意把上辈子的伤口拿出来示人，任何人都不可能。
一想到是因为她的愚蠢，才造成了父母双双亡故，她就心如刀割。
因此，注定这件事情会是她永远的秘密，不会跟任何人说起。
谢瑾敏锐的感觉到魏紫的话中其实有所保留，毕竟他还是能够区分的出怨恨和憎恶是有什么样的区别的。
可是既然魏紫不想说，他也就不问了。
这毕竟是人家的私事，他只要确定魏紫是个怎样的人就好，剩下的他并不关心。
剩下的路程走的很漫长，因为两个人沉默着谁也没有看谁，谁也没有对对方说一句话。
到胡同口的时候，谢瑾站住了，微微对着魏紫点了点头“既然你到了，我也就不进去了。下次再去找欣姐儿，只管跟你爹娘说清楚了就好。我想，他们还是挺愿意你跟欣姐儿多相处的，别又像这次，受伤了还要回来。”
魏紫轻轻眨了眨眼睛，茫然的看着谢瑾。什么受伤？谁受伤了？
待明白过来，魏紫不由得又羞又急，原本面无血色的俏脸瞬间变成了大红布。
可是她又不能真的跟谢瑾解释，只能低着头应了一声。心中暗唾，这人是什么鼻子，这么隐蔽的血腥气也能够闻得出来。
谢瑾看着魏紫的脸越来越红，不由得有些纳闷，但他毕竟也不好意思跟人家姑娘呆的太久，就从怀里抽出一张银票递给魏紫。
“你别多想，我没别的意思。”谢瑾认真的看着魏紫，眼神中还带了一丝丝歉意“你毕竟是在将军府受的伤，给你这银票也是为了让你能买点吃的补补。”
魏紫看了谢瑾一眼，摇了摇头，把他的手推了回去“我真的不能要，其实，我…受的伤也并不严重，自己修养两天就好了。你前段时间给我那钱已经够了，再不需要什么。”
魏紫虽然喜欢钱，但也知道什么钱该要，什么钱不该要。她本来就没有受伤，哪里需要谢瑾给个什么补偿？
谢瑾却十分坚持，他冷起脸，瞥了魏紫一眼“我还急着回去，这钱反正你也不要，干脆随便扔了吧，谁捡了就归谁。”
说完了，把银票团成一团，从墙头上轻松穿过，往魏紫家前院里扔进去。
魏紫阻拦不了，也只好看着谢瑾头也不回的往回走去。
她略叹了一口气，打开门走了进去。
既然已经收了，那就也一起当做创办学院的前期资金吧。大不了，就多给谢梦欣一份分红就是，这也算是个法子了。
魏大花正站在院子里，一边捂着头顶，一边却笑的找不到眼睛。看到魏紫回来，只笑呵呵的迎上前来，冲她点着头。
魏紫有些诧异的瞥了魏大花一眼，不明白她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看她回来也没骂。不仅如此，还动作如此诡异，令她根本就摸不着任何头脑。
“娘，你今天怎么就这么高兴？这都多长时间了，头一次看你这样，是不是我爹的病有什么起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