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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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萧久尘睡得极不安稳,眉头稍皱。

    梦境里,四周都是蒙蒙的雾气,空无一人。随着雾气的飘动,前方仿佛出现了一道模模糊糊的人影,看不清面容。只见此人穿着白色的长衣,如丝般轻盈,随风飘浮,手中握着一把细长的剑。

    咦,这不就是空青剑么?

    还不等萧久尘观察清楚,白衣男子就挥舞起手中的空青剑。一招一式犹如行云流水,水到渠成,空青剑仿佛有灵性一般,随着白衣男子的舞动在空中悠然自得,划下道道剑痕。随后,白衣男子的动作越来越快,周围的雾气都被剑气吹散开来,刹那间明亮起来。

    这时,萧久尘已看不清男子的身影,空气中只剩下道道不断闪动的白光。跟着,一股威严凛冽的气息扑面而来,原本敞亮的梦境,下起了漫天剑雨,空气化成道道利剑,破势而下。萧久尘运用起心法,抵抗着那股让人有些颤抖的气息,灵气化成一道剑,阻挡着剑雨。

    一开始,还能挡住一两道,渐渐地萧久尘有些力不从心,抵住迎面而来的剑气,萧久尘往后退了几步,而那剑雨气势如虹,不减丝毫。越来越密的剑雨,夹杂着凛凛的气息,使得萧久尘的神识隐隐作痛,痛楚愈加明显,不稍片刻,她已经无法抵御朝她射来的飞剑。道道剑气,划破她的衣服,带出了丝丝红色,最终隐入地面。

    从万分的痛楚中,萧久尘惊醒!

    她弹起坐在床上,默默运转着神识,检查起来。一圈下来,她并没有发现任何的伤口,可是那剑雨和痛楚是那么的真实,如身临其境一般。

    “那是剑道秘境,能让你领悟属于自己的剑道。”此刻,琉璃的声音从脑海里响起。

    “属于自己的剑道?”

    “恩。真正能领会多少,就看你的悟性了。”

    灵力有些透支的萧久尘,专心打起坐来修炼起来,补充着刚刚流失的灵气。回忆着刚刚那个秘境里白衣男子的招式,一招一式在脑海里闪过,带着强悍的剑气,冲撞着她的神识,一点一滴的痛楚涌了出来。萧久尘不甘心地继续窥探着,一瞬间,痛苦弥漫开来,似有什么东西扼住了她的喉咙,让她像处在烈火里一样,疼痛难忍。萧久尘终于忍受不住,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竟然是神识受创了……”略微有些担心的声音,在她倒下的那刻在她脑中响起。

    恍惚中,不知道睡了多久,萧久尘睁开清秀的双眸,眨了眨眼,发现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和煦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想起昨晚她的鲁莽,萧久尘无奈地笑了笑,她还是心急了。无望森林像梦魇般存在她心里,导致她有些急功近利,希望早点突破境界,去一趟。眼下她的神识估计已是千疮百孔了吧!

    “知错就好,修炼最忌急于求成,望你切记。神识已修复好,我需修养沉睡一段时日。”

    “可是为了我?”

    “我们早已息息相关,一荣俱荣,一陨则陨。”琉璃的声音变得有些有气无力。

    “恩,我会注意。”原来这样,好吧,她莽撞了。

    “琉璃……”过了好久也不见有人回应,她便知道琉璃已经陷入沉睡。既然琉璃和她已经命运相连,她努力修炼,争取更上一层楼,琉璃也会快些苏醒吧。

    想到这里,萧久尘立马起床洗漱,赶往玄武阁。

    玄武阁

    修炼室里,萧遥子早已坐在蒲垫上,静心修行着。只听见“吱”的一声,玄武阁的大门被打开了。他这个徒儿终于来了,萧遥子退出修炼状态。

    “师傅。”门口响起了萧久尘清脆的声音。

    “恩,进来吧。”

    推开门,只见萧遥子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闭目养神。

    “师傅,昨晚徒儿有所感悟,所以今日来得晚了些。”萧久尘坦诚地说到今日迟来的原因。

    “有所感悟就是好的,控物术练得如何?”萧遥子听她说有所感悟,便询问了下萧久尘昨日习得的法术,看她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

    萧久尘把昨日练习控物术时的情况跟萧遥子说明了一番,讲明她在练习过程中遇到的难处。萧遥子听了后,什么也没说,只是叫她再去昨日的那个房间。

    看着离开修炼室的萧久尘,萧遥子扶了下长须,笑了笑。

    来到玄武阁二楼,萧久尘把玉简放了上去,待那道光闪过之后,轻轻推开了门。只见昨日被她清理好的书架,全部倒在地上,满地都是散落的秘籍,甚是狼藉。

    “一切照旧,清理完了再回去!”萧遥子的声音回荡在安静的房间里。

    萧久尘苦笑道:“是,师傅。”说完,便席地而坐,老老实实地运起灵气,试图把倒在地上的书架托起。

    “噔噔噔”,玄武阁又响起了昨日那不绝于耳的撞击声,只是声音明显比昨日的还要大声。

    毕竟书架跟秘籍不同,重了许多倍。萧久尘支起灵气,运转了半天也不见书架立起,此时她全身冒汗,灵力有些支透过度。静下心来,配合着八卦,不断汲取着空气中夹杂的灵气,丹田处带青色的漩涡开始慢慢旋转。萧久尘分出一支拇指粗的灵气,像皮鞭一般,从她的掌心处向书架的方向伸去。还没等灵气触碰到架子,就在半途溃散开,消失于空气里。

    萧久尘不气馁,再一次支起灵气,往外延伸。这一次,竟然给她接触到了。这般循环往复,直到把第一个书架立起,萧久尘才擦拭着汗水,总结刚刚成功的心得。休息了一会,又开始了下一次控物术的练习。

    快到正午时,房间里的四个书架,还剩下两个。有些饿得慌的萧久尘,起身往门外走去。打开门低头一看,一个托盘放在了门前,里面尽是她喜欢吃的菜和点心。

    吃着碗里的饭菜,萧久尘会心一笑,心里暗暗想道:其实,师傅他真是外冷心热,对她关怀备至,体贴入微。只是冷了点,不表露。

    就这样,在师傅萧遥子刻意地锻炼下,萧久尘的控物术已经练得出神入化,越来越熟练。每日往返于玄武阁和北苑之间,这期间琉璃还没有复苏,使得萧久尘愈发勤奋地练习,完成师傅交待的事,不单单只是整理玄武阁的书籍,有时还去兵器库擦拭兵器,并且不能用手。

    悲催的萧久尘在师傅的暗示下,成了玄武堂的专属仆人,从打扫房间到打扫整个玄武堂上上下下。日子在指尖飞逝着,不自不觉北延城下起了入冬后的第一场雪。

    雪,纷纷扬扬地从空中飘下,地面覆盖上了白色的纱衣,天与地之间已浑然一体,分不出间隙。此时的玄武堂早已人去楼空,只剩萧久尘一人漫步在其中。感受着周围带着丝丝凉意的气息,她竟然觉得格外的舒爽,看着雪花落在掌心,缓缓融化,萧久尘出了神。渐渐地,手心盖上了薄薄一层的白纱,分外得透心凉!

    萧久尘猛地运起灵气,让雪花在手中悬浮起来。慢慢地,她的手上堆积了厚厚一层冰霜,像棉花般白洁。撤开灵气,“啪”的一声,雪掉落在了地上,印出一道痕迹。

    试着让灵气裹住全身,随着走动,没有一片雪白粘到萧久尘的衣服上。有趣!灵气像一道屏障一样,阻挡着雪花。她一边走一边运转起心法,吸收着天地间带着一丝寒冷的气息。走着走着,体内灵气似乎有些不受控制,连屏障都不能支起,萧久尘快步往玄武阁走去。

    站在玄武阁前,灵气更为精纯。不久前萧久尘才知道,萧遥子在玄武阁里布置了聚灵阵,此处是北延城灵气最为旺盛的地方,怪不得师傅每次都在玄武阁里修炼。

    在雪地里伫立一阵的萧久尘,体内灵气翻腾的厉害,走进师傅为她安排的修炼室,一屁股坐在蒲垫上,引导着体内那不安分的灵气。

    四周的气流还在不断往她身上扑来,丹田像没吃饱似得,一股脑地来者不拒。逐渐地,气流的速度慢了下来,轻轻的一声“嘭”,萧久尘突破了炼气中期,正式进去炼气后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