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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当堂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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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钏在大堂上忽然听得知秋跟在欣太妃身后说侯爷不见的消息,脸上一沉,手心中冒出了丝丝汗意。

    “怎么就不见了?”她哑然的问。

    知秋道:“这是刑玉说的,夫人先别着急...不一定对。”

    陆钏眼中一黑,只害怕那人又遇着什么不测。知秋忙道:“夫人当心身体...”陆钏点点头,只是她经历过一世,知道虎狼之心的厉害,可是她千防万防还是没有防住...这不禁让她悲从中来。努力睁开眼看了看这一室的辉煌灯火,竟炫的她有些睁不开眼。

    知秋眼疾手快的扶住她。

    王袭烟捂着帕子娇笑:“钏儿,你别急,兴许是侯爷吃醉了酒,又想起他和陌儿的车旅暖情,心下怀念了,去了陌儿的院子也不一定…因此,才说要将陌儿纳给侯爷……”

    欣太妃严声呵斥:“这里是王府,侯爷还没说要纳侧夫人,你堂堂王妃,说的什么混账话!”

    王袭烟不笑了,跟欣太妃施礼认真道:“母亲息怒,媳妇可不是随口一说,方才媳妇看见侯爷进了陌儿的房中呢。”

    陆钏失神的看向王袭烟。

    欣太妃眼底闪过一丝厉色,看了看呆滞的陆钏,冷声道:“你亲眼所见?”

    王袭烟点头:“想来是没有看错的。”

    陆钏思索了片刻,这么说侯爷并没有像前世那样被人戕害,而是去了王紫陌嗯院中?

    可是对这个王袭烟的话她从来不信。但眼前为之阵阵发黑的昏聩渐渐有了一丝清明,若果真是如此,他倒也性命无忧了吧?那这是好事。

    可是心底却仿佛有一只冰手狠狠的攫住她的心脏,肆意的凌虐着,她知道这种肠断的感觉,叫心痛。她脸色苍白,猛然触及王袭烟的笑容,心底随即升起一股愠怒。

    侯爷是什么样的男子,她再清明不过。她竟用这种手段…

    陆钏哭泣道:“祖母,侯爷是在世子房中吃了酒,酒后又跑到了那么僻远的院子中……侯爷腿脚不便,又饮了酒无论如何也到不了王紫陌院中。”

    陆钏心知此事恐怕早就被心怀不轨的人串通好了。

    只是事情来得这样急,她竟然没有一丝防备,而厅中王袭烟的沾沾自喜,让陆钏心中阵阵作呕。

    事情到了这一步,陆钏面上也不好直接发作,神情悲悯沉声道:“陆钏但祖母做主。”

    陆钏的话生生打断了王袭烟的期盼。她脸上笑容敛去,仿佛被什么东西噎住般上不去下不来,她转目去看欣太妃,却见欣太妃一张脸全然变成了漆黑色。

    一旁的苏瀛脸色大变,慌忙下了座椅,到欣太妃面前躬身道:“母亲。袭烟不懂事……您就……别”

    欣太妃从儿子的面上冷冷拂过,直接对上王袭烟的眸子,沉声道:“来人!去看看表小姐的院子里可有侯爷的身影!”

    只让家丁去?这怎么可以?

    王袭烟背脊生出一股寒凉,生生的抬头去看欣太妃,却见一室灯辉下欣太妃乌黑的发髻上红珊瑚镶南珠风头钗散发出腥红夺目之彩。那闪耀着得寒光就像无数刚开了光利刃直刺她眼帘。

    王袭烟呆住,她竟是高兴的太早,欣太妃若是有意阻隔,这下去能拿到人就怪了。

    多年来她不曾注意,这位深居简出的太妃娘娘竟是保养的这般好,那乌黑浓密的发在这一室繁华间发出夺目光彩。仿佛她不是一个年近六十的老妇,而是一个芳余四十风韵犹存的贵妇人。

    又见那贵妇人红唇一开一合,冷冷的斥道:“方才你对钏儿是怎么说的?身子不爽利?哀家看,你是爽利太久,忘了病痛的真正滋味!”

    王袭烟身子瑟缩了一下,不明白今日这是怎么了,不就是一个侯爷纳个侧夫人吗?她为何大怒?

    眼前这贵妇人与长安街上的贵妇却不同,她会摆出让人一看就浑身颤抖的眼神,哪怕只有一个侧眼……眼角眉梢的凌厉逼人的寒目犹如数九隆冬的冰梭直戳的王袭烟不断将身子躬了下去。

    苏瀛也是怕极了,往欣太妃面前叩首:“袭烟不懂事,儿子管教不周,母亲息怒。”

    欣太妃凤目怒睁,沉下一口气喝道:“她不懂事,那就换个懂事的!”

    这声爆喝犹如惊雷,满室子孙皆如惊弓之鸟。

    王袭烟吓得嘴唇瞬紫,当下委屈的看向苏瀛,想着苏瀛会为自己求情的,却见苏瀛也神色严峻的摇摇头,“袭烟,这次你真得错了。我们到了长安不是享受荣华富贵,你不该瞒着我们...”

    因为王袭烟的住处同王紫陌的住处并不远,因而前去搜查的人很快就来回禀:“表小姐院中并未见到侯爷的身影,不过...”

    欣太妃侧首:“说。”

    那人沉吟了片刻:“在屋内发现了火迹......”

    轰隆一声,陆钏的心忽的阵阵痉挛,两耳嗡嗡作响,她再听不进旁人的言语,两眼一白,恍如脱了线的风筝,生生栽倒在地。

    “夫人!”丫鬟知秋惊呼一声忙扶住她,室内又乱作了一团,好在知秋也懂些医术,掐了一阵人中后,陆钏缓缓的动了动眸子,只是她昏沉着头醒来后,盯着那报信的人,艰难的开口:“侯爷...怎么样了?”

    欣太妃也捂着胸口,死死的盯住心腹,那人猛地打了一个寒颤,赶忙说道:“娘娘、夫人放心,好在火势无碍,只是床幔烧了起来又灭了。”

    陆钏听到这消息顿时松了一口气,兀自靠在知秋身上,沉沉的呼了一口气。知秋心疼的伸手替她擦了额上的汗珠。

    陆钏抬首,冷冷的看了一眼跪着的王袭烟,也跟着跪下,我见犹怜的哭泣道:“祖母,若是侯爷有个三长两短,钏儿也没法活了,现在除了这等事,万一侯爷被人下了什么药......钏儿怕......”

    王袭烟被陆钏说的冷汗直冒,就怕,苏康真得给他吃了什么药。

    欣太妃背脊生寒,当即对苏瀛道:“你去带着家丁到各处找找,但是……动静也别闹得太大,不要让人喧哗,没得让人看了笑话。”

    苏瀛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瞪了一眼王袭烟,又忙垂首:“儿子知道了。”便领了十几个家丁一一搜寻了去。

    苏瀛一走,王袭烟的身子忍不住猛地瑟缩了一下。直觉告诉她,苏瀛走了,她在欣太妃手里讨不到半分便宜。

    欣太妃走近了王袭烟,伸手扶起她的下巴,语气生冷:“看着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