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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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枫暗忖了许久,想要说什么,却终是欲言又止,拿起酒壶又为自己斟了一杯酒。

    “瞧你,”小四微微笑了笑,也不再论,悠悠道:“我不过妄意评论,你可别因此扰心。你不是说,你曾在朱翊钧的密室里看到一幅姑射国青月宫主的画吗?然后呢?难道他也是当年青月宫主的求婚者之一?”

    秦枫愣了愣,却回过神来,道:“应该不是。从年龄上,青月公主几乎要比朱筠琛大十多岁,而且,姑射当年惨遭灭国,青月被捕而后自尽。按时间算,那时,朱筠琛还不到十岁吧,未见得有什么关联。”

    “可是,这画像既被挂着密室,足见与别不同,”小四沉思了一会儿,才道:“你不好奇吗?西天王一生传奇,可却从未听闻他有什么心爱的女子,直到他离世,也并无子嗣,实在十分奇怪。”

    “这个……”秦枫面显尴尬:“似乎,的确从未听闻他有妻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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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像他这么大名鼎鼎的人物,若说风流倜傥,处处留情,倒也正常,”小四不禁莞尔:“可是,他连妻室都不曾有,又不是和尚道士,为何如此绝情于世?!”

    秦枫没来得由一阵脸红。

    “除非……”小四轻轻瞟了一眼秦枫,笑呵呵道:“本已情根深种,除却巫山,自然都不是云了。”

    “这……但为君故,沉吟至今,”秦枫苦笑了一下:“依你所说,西天王真是个痴情之人,那让他念念难忘的人又是谁?”

    “我觉得,一定与那画中人有关,”小四喝了口酒,道。

    “画中人,是姑射国的青月公主啊,”秦枫不解道:“他们似乎并没有交集啊?!”

    “这我需好好想一下,”小四也有一丝疑惑。

    外面的月光落下来,弥淡成如辉如纱的轻雾,静得一丝风都没有,仿佛谁都不愿打扰的梦。因他情深,却从此无情众生,该是何等的绝决?!

    秦枫已微微有些醉意,想着记忆中的西天王,可真是那样的人?

    “不过,”小四抬了抬眼,又道:“太子既派展促前来助你,他是西天王的旧部,或多或少知道些旧事。只是不知那人,和宝藏有没有关联呢?”

    到头来,每个人心中是不是都会有那么一个身影、一张面容,耿耿于怀、念念不忘?!

    像西天王朱筠琛这样的人,又会不会有?

    不管那个人与西天王的宝藏有没有关联,秦枫内心都希望会有那么一个人,因为如果没有,那个骄傲的背影下,又该是何等得孤独?

    展促大约是在三天后赶到的,事先太子朱翊钧也已经把此行的目的与说明过,除了把他知道的情报给到秦枫等,同时也是来助他们一臂之力,但当他听小四说,决定先去去西天王的墓地,而不是要去西天王的故居时,还是不禁愣了愣。

    因为,西天王的墓不在西北,而在祁云山……,过了祁云山,便是江南了。

    大家都知道朱筠琛死得十分离奇突然,然而为何遗体最终都没有运回西北,而是留在祁云山,却是个迷。这个在西北大地驰骋一生,权倾一世的人,最终没有落叶归根,重回故里。

    “我们得知主公离世的消息时,”展促回想道:“当务之急自然是将遗体运回来礼葬。可是,报信人却道,主公已经被安葬在祁云山了。我们只得作罢,原先也准备带一众部下前来祭拜,却又逢孙钰叛变,从此内乱不断。至今,都未能临主公坟前祭悼,洒扫庭除,实在有愧主公生前对我的厚待。”

    秦枫与小四见他讲得情真意切,说完也已是虎目含泪,不禁感慨。

    从九江到祁云山最多两天的行程,三人略备了点干粮,便从悦宾楼出发了。

    一路倒也平静,于是小四便与展促闲聊起来。

    “展大人,如今遂愿效力朝廷,从西北驻京,可还习惯?”

    “这一切还想多谢秦宫主与四姑娘巧计相助,”展促在马上抱拳道,却转而又轻叹:“然而,实不相瞒,我等乃一介草莽,之前在西北,以为是苦寒之地,心羡京城风物繁华,何况,当时一言一行有主公相照指点,安实而妥贴。如今,京城为官,行差错步都有人紧盯着,朝堂相斗有时更甚战场厮杀,杀人而不见血。人心隔肚皮,有时殊不知来人是敌是友,亦不知与人相处该疏该亲。心底倒还是觉得当年在西北马上驰骋的日子畅快尽兴。”

    秦枫明白其中滋味,只得点头苦笑。

    “话说,你追随西天王多年,征战西北”小四借机问:“可曾见过他的家人?难道除了一众部下,他都不曾有一两个亲近的人吗?”

    “这……”展促微有些尴尬:“主公的私事……”

    “展大人,”小四微微一笑道:“你家主公是闻名天下的西天王,世人仰慕的一代枭雄。如今人已仙逝,自不容人揣测臆断。然而,古来英雄豪杰,谁没有几段风流韵事,与你家主公相衬的,又怎会是普民大众呢?将相红颜原本就是佳话传奇,纵然有遗憾,江湖儿女,风流潇洒,又有几个计较在乎其中的是非对错?!不过是同游人生一段醉生梦罢了。”

    此话一出,别说展促,就连秦枫也不由暗暗叫绝,心中佩服小四的口才情智。如此,展促再不开口,也不好意思。

    “四姑娘口齿伶俐,并非在二位面前隐瞒,”展促沉吟了一下,道:“只是,我对这些也所知甚少。主公平时勤研于武功兵法,我跟随他数十年,从未见过他身边有女子出入,别说风流韵事,就连一丝流言蜚语都不曾有。”

    “难道他都不曾婚配?!”小四惊讶道:“听人说,西天王的密室中挂着一副美若天仙的神女画?会不会……”

    “你是说,那幅和昙太傅长得一模一样的画?”展促也有一丝诧异:“三十几年前,我便在主公密室中见过这幅画,然而昙太傅的年纪,与太子相若,仍是妙龄芳华。所以断不可能,三十几年前,就见过主公,留下这丹青神笔。”

    “我当然不是说昙太傅,人有容貌相似,也并不稀奇,”小四宛宛道:“我只是想,会不会,这画上的女子,是西天王的心上人?!只是情深缘浅,末了叹息成遗憾。你主公奈何缘悭,惟对着画像睹物思人?!”

    “这……,”展促面有难色:“主公从未提过,我也就不知道了。只记得,十几年前,金国与吐蕃,都曾有过联姻的美意,却都被主公一一谢绝了。”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小四自言自语道:“情痴缘起,都是一念勘不透啊。”

    “展兄,西天王既是被葬在祁云山,”秦枫想了想,道:“你可知,他当时为什么去那里?除他一人,可还有人随行陪同?”

    “应是吹葭陪同主公去的,”展促思索着道:“之前主公好像一直都在让吹葭秘密找什么人,都十几年了,似乎有了些眉目,因此,主公执意亲自去一趟祁云山。”

    “你可知是什么人如此重要?”秦枫问,随后又向小四解释道:“吹葭是朱筠琛的贴身护卫,轻功卓绝,耐力极好,从小就被西天王收养,常在身边不离左右。”

    小四点点头,忽问:“那事后,他可有回来?”

    展促摇了摇头,“正是吹葭报信来,他原本就是主公的护卫,不属军队兵将。主公离去,他便是自由之身,我亦无权招他回来啊!”

    “你之后也再无见过他?!”秦枫有些困惑:“吹葭性格孤傲怪癖,少与人交流往来,对朱筠琛却是忠心不二,也绝非冷血无情之人,可是他为什么不回来呢?”

    “依你的描述,”小四想了想道:“也许朱筠琛有交代什么事,他还没有完成,所以还留在祁云山?!”

    “看来真的要到祁云山,见到吹葭,一切才能清楚。”秦枫勒了勒马绳,道。

    谁也未料,西天王,这一代枭雄的猝死不仅带出宝藏,还牵扯出许多不为人知的隐情与秘密,想到此行云雾渺渺不见山,不由伤感又迷茫。

    “吹葭,吹葭,”小四忽然悠悠地叹:“刺绣五纹添弱线,吹葭六琯动浮灰。有时,你又怎知,再见不是应经恍如隔世?”

    秦枫听着,也颇觉凄楚苦涩,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

    却听小四又问:“展大人,后来你可曾还去过西天王的密室?那幅神仙美女图可还挂在那里?”

    “我不知道之前还有没有进去过,”展促想了想,道:“但我去的时候,那幅画已经不见了。”

    这一次小四只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远处的风吹来,那一模一样的两幅画,那惊为天人的相似容貌,那些围绕着的人与事……秦枫忽然想起青月宫主与西夏四王子的故事,是从这幅画开始的,而昙水与太子檀翊的相识,甚至与自己的相遇,何尝不是从这幅画开始的?

    难道在与这一模一样的那幅画上,还有另外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西天王朱筠琛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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