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想去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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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是要先跟红袖订下血契，好让红袖乖乖听话吗？”
屋子里，红袖正讨好着乐凡：“红袖既然跟随了公子，就是公子的人了，何必这么着急？”
乐凡冷冷的对红袖道：“血契？我没有兴趣。你还是说说，万蜂是怎么控制你们这些女修，乖乖听他摆布的。”
“公子要说的悄悄话，就是这些？”红袖脸上仍然是那种魅惑的表情：“红袖虽然出身青楼，却是清白身子，否则万老板也不会把红袖送给公子了，公子莫要嫌弃红袖才是。”
乐凡仍然是冰冷的表情：“姑娘，我也是修行者，知道修行者骨子里有多么骄傲。你虽然境界低了一些，但毕竟踏进了修仙之途，我不相信你是自愿去当窑姐的。你把难处说出来，我也许能帮你。”
红袖脸上已经是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
她沉默许久后，忽然从脸上流下两行泪：“就算公子是试探我，我也知足了。这三个月来，公子是第一个对我说这种话的人。”
乐凡也不着急，拉过一把椅子让红袖坐下，过了一会才又问：“现在能把你的经历告诉我了吗？”
“告诉你又能怎样？公子斗不过万老板的。”红袖幽幽道：“不过既然公子想听，我就都告诉公子吧……”
红袖果然是被抢来的。
她原名方小红，跟父亲都是是唐国的散修，靠制作简单的灵符，换取一些灵石、丹药。
半年前她父亲去世后，小红因为容貌出众被人盯上，被逼迫做其他修行者的侍妾。她不得已离开老家辗转多地，几个月前来到这里做生意，没想到被抢直接进了怡红院。
见到其他受难的姐妹后，小红才知道，多年来，万蜂一伙人专门挑选像她这样有一定姿色，又无依无靠的女散修下手，除了怡红院里面的三十多个女修深陷魔窟外，万蜂还定期组织拍卖会，不知向外面贩卖了多少姑娘。
她被逼学习讨好男人的本事，本来是要在今天晚上被卖出去的，结果被带来直接送给了乐凡。
“小红姑娘，你们为什么不择机逃跑？”
乐凡听了方小红的话，肺都快气炸了，直接问道：“要同时看管这么多女修，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我们一被抓进怡红院，就被迫跟万蜂订下血契，只要心中有要反抗万蜂的心思，就会痛不欲生。”
红袖说道此处，脸上仍然充满恐惧：“被卖出去的姐妹，虽然会解除跟万蜂的血契，但又会被新买主逼迫订下新的血契。除非买主被别人杀死，或者主动解除血契，否则姐妹们根本无法反抗。”
“不过万蜂要把我送给公子，却是真心实意的，他已经解除了我的血契，否则刚才我讲的话，也是不能说给公子听的。此人本领高强，心机深沉，他虽然看中了公子的本事，公子在他身边却一定要小心。”
乐凡取出一个装灵石的储物袋，直接扔给了红袖：“方姑娘，你先找一套我的衣服换上，这里的灵石足够你路上用了。今天晚上，我要去参加怡红院拍卖会，到了晚上申时后，你就择机逃出这个镇子。”
红袖接过储物袋，用法力一扫，里面足足有二百块下品灵石。她犹豫了一下又把袋子还了回去：“方小红已经死了。我再用这个名字，就是给死去的父亲丢人。唐国的老家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地，天下再大，我也无处可去。如今世上只有红袖，红袖愿意追随公子左右，还望公子不要赶我走！”
说完红袖居然给乐凡跪了下来！
看着红袖比自己还年轻的脸，乐凡真不知该说什么好。他只想到，怡红院像这样的姑娘还有很多，而且今天晚上，还有不少姑娘要被卖出去！
他忽然想起，那个红衣少女最后提醒他的话：“往聚灵堡方向逃……”
六大派，聚灵堡！
莫非红衣少女是聚灵堡的人？
乐凡眼睛一亮，赶紧扶起红袖郑重道：“你既然不愿意再用原来的名字，我还是称你红袖姑娘吧。这灵石你拿着，逃出镇子后，只管向南面曲泽国方向去，到了聚灵堡势力范围，应该就安全了。”
“公子您是嫌弃我了吗？”红袖却依然不肯拿上灵石袋子。
“我无依无靠，那有资格嫌弃姑娘。姑娘要是不嫌弃我，就认我这个朋友吧！”
乐凡把灵石袋硬塞给红袖，又把从白衣道士手里抢来的飞剑取出，直接递给她：“我本名叫乐凡，要是能活过今天晚上，乐凡一定去聚灵堡找你。记住，申时后出发，否则不一定还有机会！”
红袖接过袋子和飞剑，重重点了点头。
……
入夜，距离申时只差一刻。
乐凡走出家门，向两条街道外的怡红院走去。
他装着灵兽袋和储物袋，左手紧握着跨腰上的游铗剑。
几个时辰的功夫，游铗已经焕然一新。
雷犀角剑柄黑中透亮，混元铜护手在黑暗中闪烁出紫光，那雷光丝也被乐凡镶嵌进了剑身符文里。
乐凡走的极慢，像是在下着决心：“再过一会，红袖应该就出发了，希望她能顺利逃到曲泽国。”
白玉蟾的声音传了出来：“我还以为，你会利用下午时间，跟她好好亲热亲热，死之前也好了却一桩心愿。没想到你光顾着炼制这把破剑了！浪费时间、浪费青春、浪费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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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兄，你还不了解我的为人吗？”
“过去一年，都没有今天一天了解的多。原以为你是聪明人，谁知是个蠢材。你过去被女人骗这么狠，如今居然还会为女人拼命，而且这些女人，你连面都没有见过一次！”
“如果白兄不想去，我们兄弟干脆就此别过，我绝不怪你。”
“说你蠢，你还真是蠢到家了。我要想拦着你，上午那个红衣姑娘的闲事，你就管不成。我是为你高兴啊，蠢货！”
乐凡不禁笑道：“你也说我是去找死，你高那门子兴啊！”
“师父对你说过，做人，一定要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你打算豁出命，去救不相干的女子，表示你已经认准了，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我当然是为你高兴！我更高兴师父没有看错人！”
白玉蟾声音忽然激动起来：“师父教过你我，要意随心动、人从意往！找死就找死，想干就去干！你我联手，谁死还不一定！”
乐凡听了白玉蟾的话，顿时称赞道：“说的好！”
他语气一转又道：“不过一会要是真打不过他们，逃命就全靠你了！”
“你……还是痛快去死吧……”
“别这样嘛白兄……”
两条街的距离，实在是很近。
怡红院是一栋三层高楼，在坊市里格外显眼。
天色以晚，楼上楼下却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红烛罗帐温柔乡，啼莺语燕多情郎。
温柔乡，亦是罪恶之地。
门口站着好几个黑衣人，都是万蜂的手下。再一看门内两侧，那毡帽老三和道士老二也在。远远看见乐凡过来，老三厚着脸皮过来陪笑：“白大师果然准时啊！”
“三哥亲自迎接，折煞小弟了。”乐凡亲热的走过去，一把攥住毡帽男子手，那股子热情直接吓了对方一跳：“却不知二哥伤势怎么样了呢？”
白衣道士脸色却不像老三那么灵活。他见了乐凡，故意扭过脸去。
毡帽男子笑道：“二哥就这副臭脾气，还不是大师下脚太狠，我们兄弟现在还疼着那！”
“误会，都是误会！回头我照着这把剑，给二哥做一把精品法器出来，就当给二哥赔不是了！”乐凡把游铗亮了一亮。
那道士听了果然上当，皮笑肉不笑的道：“白大师既然是自己人了，过去的事情就算了。大哥在里面主持拍卖会抽不开身，让我们专程在这里等白大师。里面请！”
大厅里已经坐满了人。乐凡跟二凶、三凶客气了几句，跟着他们上了二楼，选了一个雅间坐下，隔着栏杆能把楼上楼下尽收眼底。
怡红楼内里装饰奢华，桌椅板凳、茶具瓷碗统统都是昂贵的精品。
二凶、三凶说了几句闲话后就退出去了。乐凡一边向四周观察，一边留意楼下的动静。
楼下二十几张椅子，已经坐满了人，他们身上的衣服各式各样，一看就是四处赶来的散修，看境界都是筑基以下，大家有的带着掩盖面容的斗笠，有的一看就化了妆。少数几个没有掩饰自己的意思，就这样大大咧咧的坐在那里。
围着大厅这几处栏杆边缘，二楼有好几处跟乐凡坐的地方，布置一样的雅座，能把楼下看的一清二楚。
这几处雅座上，除了乐凡，远远看上去共坐了三个人，身边还都有一个漂亮女子伺候。乐凡猜测，这些二楼雅座上的，没准都是有钱人，说不定就有跟万蜂一样达到筑基期的高人。
拍卖会已经开始了。
万蜂正在下面大厅的场子上，遮掩他面容的黑纱，正随着他的动作不停抖动：“这一百粒养气丹，是陈大师亲手炼制的，比起一般的养气丹，这瓶丹药每粒要加价两块下品灵石。起价总共七百块下品灵石，五十块灵石喊一次。在座各位有买的没有？”
“我出七百五十块。”
“陈大师的丹药一定是精品，八百块！”
“我出九百块灵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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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是要先跟红袖订下血契，好让红袖乖乖听话吗？”
屋子里，红袖正讨好着乐凡：“红袖既然跟随了公子，就是公子的人了，何必这么着急？”
乐凡冷冷的对红袖道：“血契？我没有兴趣。你还是说说，万蜂是怎么控制你们这些女修，乖乖听他摆布的。”
“公子要说的悄悄话，就是这些？”红袖脸上仍然是那种魅惑的表情：“红袖虽然出身青楼，却是清白身子，否则万老板也不会把红袖送给公子了，公子莫要嫌弃红袖才是。”
乐凡仍然是冰冷的表情：“姑娘，我也是修行者，知道修行者骨子里有多么骄傲。你虽然境界低了一些，但毕竟踏进了修仙之途，我不相信你是自愿去当窑姐的。你把难处说出来，我也许能帮你。”
红袖脸上已经是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
她沉默许久后，忽然从脸上流下两行泪：“就算公子是试探我，我也知足了。这三个月来，公子是第一个对我说这种话的人。”
乐凡也不着急，拉过一把椅子让红袖坐下，过了一会才又问：“现在能把你的经历告诉我了吗？”
“告诉你又能怎样？公子斗不过万老板的。”红袖幽幽道：“不过既然公子想听，我就都告诉公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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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名方小红，跟父亲都是是唐国的散修，靠制作简单的灵符，换取一些灵石、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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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依无靠，那有资格嫌弃姑娘。姑娘要是不嫌弃我，就认我这个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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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道士脸色却不像老三那么灵活。他见了乐凡，故意扭过脸去。
毡帽男子笑道：“二哥就这副臭脾气，还不是大师下脚太狠，我们兄弟现在还疼着那！”
“误会，都是误会！回头我照着这把剑，给二哥做一把精品法器出来，就当给二哥赔不是了！”乐凡把游铗亮了一亮。
那道士听了果然上当，皮笑肉不笑的道：“白大师既然是自己人了，过去的事情就算了。大哥在里面主持拍卖会抽不开身，让我们专程在这里等白大师。里面请！”
大厅里已经坐满了人。乐凡跟二凶、三凶客气了几句，跟着他们上了二楼，选了一个雅间坐下，隔着栏杆能把楼上楼下尽收眼底。
怡红楼内里装饰奢华，桌椅板凳、茶具瓷碗统统都是昂贵的精品。
二凶、三凶说了几句闲话后就退出去了。乐凡一边向四周观察，一边留意楼下的动静。
楼下二十几张椅子，已经坐满了人，他们身上的衣服各式各样，一看就是四处赶来的散修，看境界都是筑基以下，大家有的带着掩盖面容的斗笠，有的一看就化了妆。少数几个没有掩饰自己的意思，就这样大大咧咧的坐在那里。
围着大厅这几处栏杆边缘，二楼有好几处跟乐凡坐的地方，布置一样的雅座，能把楼下看的一清二楚。
这几处雅座上，除了乐凡，远远看上去共坐了三个人，身边还都有一个漂亮女子伺候。乐凡猜测，这些二楼雅座上的，没准都是有钱人，说不定就有跟万蜂一样达到筑基期的高人。
拍卖会已经开始了。
万蜂正在下面大厅的场子上，遮掩他面容的黑纱，正随着他的动作不停抖动：“这一百粒养气丹，是陈大师亲手炼制的，比起一般的养气丹，这瓶丹药每粒要加价两块下品灵石。起价总共七百块下品灵石，五十块灵石喊一次。在座各位有买的没有？”
“我出七百五十块。”
“陈大师的丹药一定是精品，八百块！”
“我出九百块灵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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