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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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醉老托着凌晓晓一闪而没,眨眼间出现在一间竹屋中,竹屋正中一张竹床,靠墙位置一个小柜子,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将凌晓晓放在竹床之上,醉老开始仔仔细细地检查,那些小的擦伤割伤都没什么大碍,肩膀和上臂的也只是皮肉伤,只是失血严重了些,都好处理。真正的重伤在后背上,就是那浅浅的一剑,其上蕴含的剧毒。

    “这么多种毒,这孩子得罪谁了,心胸这么狭隘,对普通人下这么重的手。”醉老摸了摸下巴,表情是与语言不相称的不屑,很显然他并没把这“无解剧毒”放在眼里。将手覆在凌晓晓背上,手上白蒙蒙的光芒一闪,以伤口为中心,凌晓晓后背上瞬间黑紫一片,颜色向伤口缓慢收缩,而伤口则缓慢渗出黑紫色的不明液体,再凝结成粉末。

    醉老无聊地撇撇嘴,随手一挥,一只无色玉瓶迅速飞来,瓶口对准凌晓晓伤口,黑紫色粉末就被吸了进去。他一边慢吞吞给凌晓晓处理其他伤口,一边自言自语道:“这么简单的毒都对付不了,这俩废物蛋。”

    本来挥挥手就可以瞬间处理完的伤口,愣是被他拖了半个时辰才包扎完。醉老抹抹头上的汗水,太久没有用纯体力给人治疗,突然猫着腰猫这么久还挺不习惯呢。再看看凌晓晓,上半身像刚从埃及挖出来的,包满了绷带,腿上零零星星几块白布,倒是没受多少伤。

    醉老恶趣味一笑,显然是故意把凌晓晓包成这副样子的,想想她醒来发现自己的身体被一个男人看过了之后寻死觅活的样子就激动,到时候只要稍加威逼利诱就可以把她收归自己门下……醉老摸着下巴不禁笑出了声。

    此时门外有人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师父?”是傲云。

    被从歪歪中打扰,醉老没好气地咳了两声,装出一脸高深莫测,说道:“进来吧。”

    傲云身后跟着潘陶,二人在外边等了近半个时辰,突然听到屋内一阵毛骨悚然的笑声,二人都是一个激灵。得到许可,傲云走上台阶正要开门,就听见里边叫道:“哎哎哎等会儿!”过了一会儿,里边才又淡然道:“进来吧。”傲云眉头跳了跳,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心里嘀咕装什么装,整个天宗谁不知道你什么货色啊。

    “师父,潘陶到了。”傲云看到屋子里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道白布帘,却没有看见凌晓晓在哪,心里一转就明白过来,女孩子疗伤也是要褪去衣物的,怎么好就堂而皇之摆在几个男人面前呢,定是遮在那白布帘后边了。

    潘陶战战兢兢行了一礼,“不知前辈特意召回晚辈有何吩咐?”

    醉老也不废话,开门见山道:“你送来的那个小……子什么来历?细细说来,知道多少说多少。”

    潘陶赶紧从怀里摸出一块石头,其上绿色两道线条,他抚上线条,绿光一闪,天王的声音冒了出来:“潘陶,速速赶来北川,火速护送一位重伤弟子回天宗。此子乃千古奇才,万不可有任何闪失!少一根毫毛拿你是问!”

    潘陶肃手而立,依旧战战兢兢的,道:“晚辈也只知道这么多而已……”

    醉老嗤了一声,指着那块石头说:“真当我多年不下山就什么都不知道?这破石头只能承载简短信息,你手上必然还有一封记录这小······子来历、经历的信。拿出来。”

    潘陶一哆嗦,一面将手捂在胸口,一面提醒了一句:“这是留待交予宗主的……”醉老一瞪眼,潘陶立即老实了。

    接过信封,幽紫色光芒一闪,封口自动打开,天王沉稳的声音传了出来——小凌子,现年十五岁,泽理大陆北川歇会儿客栈店小二,生辰不详,家族不详,具体姓名不详。资质上佳,本性,额,重情重义,优柔寡断。

    后面就是这段时间与小凌子之间发生的事,从初遇到见义勇为再到死亡威胁及至后来共坐裁判席、会友遭袭,事无巨细尽皆言之,甚至自己二人被骂的狗血淋头都讲了出来,语气平静,丝毫不以为耻。

    醉老听完啧啧两声:“出去一趟,本事没长,脸皮倒厚了许多。白头发白胡子的被个小孩子蒙头一顿教训,竟还如此心平气和,啧啧,啧啧啧。”

    潘陶一阵无语,亏你还特意把我招呼回来,完全关注错重点了好吗!你要的不是小凌子的来历吗!相比于潘陶,傲云就显得镇定的多,毕竟自家师父自己清楚——他就这德行,嘴里说着无关的话,心里已经把要记得记下来了。

    醉老浑似没注意到潘陶的表情,眯眼笑着说道:“那你护送她来的路上发生了什么,也说来听听吧?”

    潘陶又一个激灵,自己师父瑞阁长老说过,醉老这幅表情肯定没什么好事,要是看见他这样,那就有多远跑多远吧!可是潘陶现在往哪里跑能跑得了?只好完完本本都说了,包括小凌子是个不完整的男人,包括自己被讽刺都没敢略过,只不过讲述这段的时候蔫头耷脑的,像霜打的茄子。

    果然,醉老又没注意重点,拍着腿哈哈大笑,形象也不维持了:“屁属性?哈哈哈哈,真难为她怎么想得出来!嗯……还真是像,像!想想你师父那老女人吞屁吐屁的样子……哈哈哈哈……”

    正笑着眼中精光一闪,笑声骤停:“不错,对我脾气,是我徒弟。”

    潘陶一听,几乎窜了起来:“前辈,宗主还未……”

    “傲云,带他先找间空屋子住下,顺便给他治治伤,我看他似乎伤的也不轻,可能要住个十天半月的,别怠慢了。”醉老根本不听潘陶说什么,他也不在乎,我醉老看上的徒弟,谁敢来抢?当然啦,前提是凌晓晓成了他正儿八经的徒弟,要是这么早放这颗桃子回去了,把消息捅给那死老太婆,再捅到聂远风那去,到时候这口肥肉可就不一定能吃到自己嘴里了。

    他看着潘陶,继续笑眯眯地道:“别想不开,不管她是谁徒弟,不都是天宗弟子吗?我就不给宗主添麻烦了。你呢,也先在我这住几天,放心,吃穿用度都不用愁。乖。”

    潘陶无法想象,天宗之内还有这么无耻无法无天的人!若说以前他都是在胡闹,那么今天这事算什么?完全无视宗主!就算他比宗主老上那么几百上千岁又如何,难道不该自恃身份,不参与小辈们之间的事么?就算是实在想要这个徒弟,只要在宗主将所有长老召集起来为小凌子择师之时稍稍透露那么一点意愿,在场众人谁又能说个不字?何苦现在做出这等下作事来!

    正要再说什么,突然一声痛苦至极又虚弱至极的闷哼自白布帘后传了出来,三人都是一怔。醉老反应最快,瞬间就消失在原地,只留布帘微微晃动。潘陶听出那是小凌子的声音,也要冲进去,却被傲云拦了下来:“师父为人疗伤时,不喜旁人在侧。”

    潘陶不知道小凌子是女的,他可是知道的,所以任潘陶怎么表示担心,他都坚决不放行。

    只隔着一道布帘,这边却是另一番景象。

    凌晓晓后背已无黑紫之色,那玉瓶仍似在用力吸着什么。但她全身皮肤火红,像是一块烧的正旺的炭,两道眉毛紧紧拧在一起,牙关紧咬,身体肌肉不住的抽搐,显然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可是除了刚才那声闷哼之外,竟再没发出一丝声音。

    醉老有些讶异,但这都是细枝末节,他迅速收起玉瓶塞好瓶口,搭上凌晓晓手腕,只觉入手尽是一片滚烫,险些就将手移开了,忙稳住心神,但当他诊出脉象后,却似忘了手底下是块火炭一般,只恨恨骂了句什么,失声道:“焚心木!”

    帘外傲云一惊。

    焚心木,原名分芯木,因其旺盛的生命力而得名。本身虽为木质,却是火属性,并非什么毒物,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兼容性极差,被外力一激就会发热,本身也并不被习武修道之人所看重,加之具有数量稀少、生长缓慢等缺点,几乎成为植物界最令人讨厌的一种。而且它不管哪一部分,落地即生根,方圆三尺,寸草不生。随着它的长大,裸土面积也会增加,待它长成,方圆百里再无生物。

    本来不算什么好玩意,却被有心人看中,在做饭时稍稍切那么一块进去,不用明火,短时间内饭就熟了,而且可反复使用。后来被游医得知,便用此法熬药,效果竟是出奇的好,慢慢的就流传开来,致使一段时间内焚心木几乎灭绝,各大宗派及家族都想尽方法整来一枝半枝的以备后患。

    后来,又有人发现,熬过药后焚心木中居然也会残存一点药性,次数越多,药性也越大,可惜这次的发现没有被用在正途上,而是被用于作为投毒的媒介。但是炼制过程远比熬药复杂得多。凡是生物都是有灵性的,都懂得趋利避害,故而将一小块焚心木投入毒药时,它突然就弹了出来,高温将地面烫出了一个洞,待人们将它取出来时,它已经将自己烧成了炭。所以这些别有用心的人只能慢慢来,依次增加毒药的量,直至这一小块焚心木饱含剧毒。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像凌晓晓所中的这块,其上毒类如此丰富,不知是几代人的心血呢。

    当时凌晓晓被刺中时,由于金木属性相克,焚心木中的毒性并未立即发挥出来,而是等到了金气散尽后。长时间的淬炼已使焚心木与毒药融为一体,故而当毒发时焚心木并没有发热,直至醉老大意为凌晓晓祛毒。

    “傲云,把那潘陶交给沧海看着,你快去园子里采三片焚心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