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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针对王莽的造星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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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王获琢磨如何让王莽重新回到京城时,原绯一案业已告破的信息传到了他的耳中。原来是王获在上巳节,也就是今天的三月三、汉代的情人节,在风情摇曳的春光里遇到了李家小姐,顿时惊为天人,立即上前搭讪,可是襄王有意、神女无心,但随后的一年时间里,王获仍然像绿头蝇盯着臭肉一样,天天围着李小姐转开了。

    但是王获并不清楚的是,李小姐和王光早就有了奸情,只是王光已经成婚,偏偏李家也算富庶,不可能让自己女儿做妾,于是这两个人只能偷偷的搞地下活动。直到王获追求李小姐而不得,竟然哀求王母前去李家求亲,这才逼得王光走了这一步险棋。

    王光先是趁人不备用木棒击毙了王母的婢女原绯,然后又将王获打晕,并用王获的佩刀在原绯的肚子上捅了一刀,造成王获qiang*奸母婢不成,恼羞成怒之下将其杀死的假象。至于为什么对原绯下手,主要是王光看到王莽最近的脾气比较暴躁,加上王莽似乎对原绯很有好感,所以才选择让原绯成了倒霉鬼。

    当王光听到王莽看到原绯死在王获房间后,虽然很生气,但并没有当场发落王获,而是命人将他关在柴房时,就派人在李家附近传播王获企图强*奸并杀死母婢的事情,让王光没有想到的是,虽然李家听闻王获的丑闻后立即上门悔亲,可王莽在暴怒之余,仍然要等孔休前来勘察,没有立即处置王获的意思。于是王光干脆一不坐二不休,又重金收买了一个新进王府的奴婢,让他拿根麻绳给王获,并假传王莽的话,让王获上吊自杀。

    等到天黑之后,王光亲自去了柴房,想看看王获死了没有。可让王光没有想到的是,王获不但没有死,而且竟然用钻木取火的方法火烧了柴房。好在王光历来小心谨慎,他在柴房外问话时是哑着嗓子的,当王光看到柴房火起后,虽然知道事情暂不可为,但凭着他的聪明才智,已将整个事情策划的天衣无缝,所以就悄悄潜回了自家。令王光大跌眼镜的是,王获醒来后居然用杀猪的方法证明了自己的清白,并且当场将还未来得及逃走的传话奴婢指认了出来,这才导致自己身陷囹圄。

    其实王光被缉拿归案的当天,就已经把整个事情的经过全部招了。只不过王莽怕老太太受不了刺激,这才禁止府内之人谈及此事。不过随着近几日孔休已经定案,判决王光擅杀奴婢,需用金①二斤八两方可赎死②,王莽已经替王光出了赎金,这才告诉了老太太。既然王光死不了,老太太自然也是高兴,随着老太太罚王光闭门读书,此事自然也就翻篇了。

    虽然史书上所记载的王莽为了不影响自己的光辉形象,曾经果断逼死了自己的儿子,但在重生的王获看来,这不过是历史上的王莽误判,加上王光背后陷害的结果。但无论如何,既然王获没有死成,加上王莽又替王光出了金二斤八两赎死,那么王莽光辉形象中就缺少了大义灭亲这一项,自然也就不会出现众臣为王莽的仁义道德而上书皇帝的事情了,于是如今就轮到王获苦恼了。不过当曾经为他诊病的高大夫上门求字时,却让王获看到了希望。

    要说起来,谁在王获重生事件当中受益,那就不能不提苍三和苍八这两个奴婢。别看这两个奴婢平时表现的很憨厚,可是当王获被来自汉朝的狗仔队者给围追堵截的不要不要的时候,这两个奴婢却出尽了风头。别看他们每天紧跟着王获,却能被买菜大嫂一个媚眼就能勾搭脱岗,成为最不称职的贴身保镖;等到王获不堪其扰而闭门不出时,这两个奴婢就一跃成为王获的新闻发言人,为了一把瓜子或一捧炒黄豆,每天都要轮班外出几次,向着围观群众介绍王获的最新“动态”。当别人提出质疑时,居然还摆出一付你爱信不信,我反正是信了的架势,这一点连春杏、初夏这两个婢女都自愧不如。

    不过要说当中受益最大的,那就得说这个高大夫了。自从他遭到了王莽的二公子王获,这个经他诊治“成功妙手回春”的当事人赞不绝口的表扬后,他的病人从此是络绎不绝。所说原来高大夫的诊金不过三十钱,可是如今却已经上涨到了五百钱,就这样每天还要限号三十名,多一个也不看,跟后世医院的某些知名专家简单是一个待遇。

    高大夫这次上门,自然是想求王获将褒奖他的话,比如医中圣手、妙手回春之类的亲笔题写出来,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高大夫信誓旦旦的说,自然是要世代珍藏。对此王获自然不会相信,因此断然拒绝了,没有想到这样一来却遭到了祖母和母亲的责备。无奈之下,王获只能请大哥王宇代笔书写了事,这倒不是王获自视清高,而是经过近些天的突击训练,汉朝鬼画符般的小篆和隶书虽然勉强认得了一些,可是要亲自写出来,对他来说则难于上青天。至于为什么不让三弟王安帮忙,那是因为三弟的字实在难看,对于毫无鉴赏水平的他来看,都属于拿不出手的那种级别。

    王获在心中盘算一下,在汉朝怎么样才能最快出名,然后他就发现,不论是凭借自己所学知识及来自二十一世纪的见识,还是凭借目前王莽的身份及地位,让王莽的好名声在短期内传播到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都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不,事情一定会有转机,王获在心中暗暗给自己打气。想想王莽,史书上说他谦恭俭让、礼贤下士、事母及寡嫂、养孤兄子,内事诸父,曲有礼意,结果在短时间就能博个好名声的,他是怎么办到的呢。想到此处,王获突然想到,古人,尤其是汉朝,推崇以孝治天下,所以只要想办法把王莽包装成古往今来的第一孝子,那就不愁他的名声不会被长安的那些官员知道。

    想到此处,王获就有了打算。正在这时,他看到了哭哭啼啼的王安,等问了之后才知道,原来不过是因为一件小事,让这个胆小的三弟又挨了王莽的一顿骂。想到历史上的三弟因为自己两个哥哥的早亡也过早死去,王获不免心中一疼。原先是想找大哥帮忙,这回一看,决定还是让三弟来做吧,所以他对三弟说:“别哭了,快来帮哥一个忙,这个事要是做成了,保管阿翁不再骂你。”王安听到王获这么说,自然不信,可是看到自己的二哥拍着胸脯打保票,也就将信将疑的按着王获的吩咐去做了。

    没有几天,新都城里就出了一个爆炸性新闻,在王莽宴请宾客时,王莽的二公子王获、三公子王安联手献上了一幅八孝图。八孝图中不仅刻画了虞舜、老莱子、郯子、仲由、曾参、闵损、汉文帝及王莽的孝悌之事,图中还配有由王获口述,王安手书的诗词。

    虽然八孝图其中虽然大部分故事都来自刘向的《孝子传》,但凭一个失忆的少年和一个十来岁的儿童,就能够将这些孝子的故事编辑成诗就让人大感惊奇了。不说孝感动天、戏彩娱亲、鹿乳奉亲这些前朝旧事,单看描写王莽孝悌之事的题词和配诗,当时就镇惊四座。八孝图一献,王莽当时就激动的指着王获和王安对着众宾客说:“我们王家有此二子,老夫死而无憾矣。”

    随后的数天内,整个新都城到处都在传诵王获的八孝诗,很快就听到了南阳太守已经派人将八孝图传于京师的事情。王获看到自己的目的终于达到了,也是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其实王获在这里取了个巧,不过是把二十四孝图中关于东汉黄香扇枕温衾的故事按到了王莽头上,在配诗中只改了最后一句,将“冬月温衾暖,炎天扇枕凉。儿童知子职,知古一黄香”改成“冬月温衾暖,炎天扇枕凉。儿童知子职,大汉一王莽”。

    说起来八孝图,王获还得感谢后世的国学热。还在他上大学时,为了勤工俭学,他兼职担任了两所小学的国学课课外辅导员,二十四孝图正是哪个时候背下来的。正当王获在心中感慨时,就看到三弟王安,扬着小脸,后面跟着鼻涕虫四弟王临,一付傲娇的样子走了过来。王获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在悄然改变了这个世界。

    ①金:金和铜币是西汉的主流货币,反而铜不是。

    ②赎死:交纳钱物而免除死罪,汉武帝时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