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京城龙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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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狼族之人来势汹汹,不过十日,便听有人来报,说在城外看见狼族之人的样子。

    听到此,我也替韩萧捏了一把汗,敌军比预想中的来的更快,不知道韩萧有没有准备周全。可能并无十分的把握守住邺阳城。但是狼族并无攻城的动作,只是在远处扎营安顿下来,似乎并不急于攻城。这就很是令人费解了。不晓得敌军有什么动作和计划。

    我修为修回来的很快,现在应该可以化成人形。修为修回之后,我必须要前去京城找离言。

    只是,韩萧让我更加担心。凡人很脆弱,若是妖邪近身,很容易被邪祟侵染。我还特地研究了一下有什么符是可以给凡人用的。仙家的符一般都可以使妖邪退避三舍,只是效果不同,有些可以延年益寿,有些可以提升本身根骨,而有些却只能起到短暂的辟邪功效。然而讲课讲到结符的时候,我却一直在睡觉,到现在只能结出最低级的符咒,不免有些失落。早知如此有用,当时必定要将夫子所说的一字不落的听得,现在就不会如此恨自己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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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总归是聊胜于无,韩萧说以他的兵力,守着有余攻则不足,准备也是周全。只是不知那狼族使用的什么邪术,明明前几日驻扎在城外不过三十里远,竟在一夜之见不见踪影,一点痕迹都没有。只是感觉到有些异样,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对。

    我对狼族的人并不了解,但是总觉得事情诡异,感觉有魔族的气息在。若是真的有魔族相助,怕是对韩萧不利。若真的是有魔族干涉,也是无能为力。天界律法并管不住魔族。但是天界和魔族有定下守约,均不可干涉人间之事。神魔都不可干预凡间之事,若是行走凡间,也不得暴露自己身份。引起凡间动荡。

    若真是有魔族插手凡间,那就是相当难办了。魔族虽然有魔君统帅,但是魔君不知所终,不在魔界驻守已有多年。魔界群龙无首也有了许多日子。若真是魔族来插手此事,也无处说理。

    其实这里也算是那条不成文的规定比较尴尬的一处,此处虽算是凡间,却是属于结界之中所用的移地之术,已经不能算是凡间了。这条规定大概是管不住了。魔族一向对规矩不怎么在意,并不像天界条条框框约束的这么厉害。对于模棱两可的问题,一向都是按照无视处理。这也是让天界比较头疼的一点。本来这件事情于理不合,但是人家偏偏不承认,没有明理规定的事情就是没有。遇上这样的对手,给谁谁都头疼。不讲理的只能让更不讲理的来管,北荒空了若干年,才出来一个离言,把大大小小不讲理的魔头都收拾个干净。我并非说离言不讲理,只是离言这个实在有点厉害过头了。

    如今厉害过头的离言身陷险境,我着实是不好意思不去救他。毕竟于离言来说,也算是一个比较丢面的事情。我也不放心晚些去找他,但是韩萧这边却也事出诡异。我也分不清哪一边更重要一些。也实在不知道是应该先帮韩萧把狼族击退还是先去京城找了离言。若是留在这里,若是离言出了什么事,我是万万都担不起的,良心也会不安。若真是韩萧出了事,我也绝对会后悔。

    我好像依稀记得年幼的时候,元始天尊曾经点拨过我和夙澜,他说,夙澜的弱点是太过冲动。而我的弱点就是太过犹豫软弱,不管选了哪一边都会后悔,做出决定太过困难。虽然认准一条路不撞南墙不回头,却有十分犹豫,往往却会害了别人。若是有一点夙澜的雷历风行,也算是好的。

    那时我还颇不服气,偏要和元始天尊辩个分明,虽然自然是被我父亲好好收拾了一顿,但是心里也是不服气的。然而此时我就是服气了,元始天尊他老人家说的太对了。我如今真的吃了这个亏。

    不过看起来韩萧这边狼族按兵不动,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若我去京城接个离言再回来应该也是来的及的。而且若是有离言帮助的话,韩萧这边也会更加轻松一点。

    人间都城一向都是最繁华的地方,熙熙攘攘的人群,比边境的城池繁华许多,是邺阳远远比不了的。边境的战火仿佛永远蔓延不到的地方,就算边境岌岌可危,这里的宫室阑宇也依然是歌舞升平。安静的仿佛躲在温暖树洞中的松鼠,丝毫感觉不到外面的暴雪和寒冬。

    在京城找人不容易,但是找妖还是很简单的。人越多,说自己见过妖的也越多。虽然官府为了安定民心说只是有人以讹传讹,但是还是有不少人说见到过妖。我现在倒是有点担心离言会不会被官府抓了去。虽然凡间的物什不至于损了他性命,但是或多或少的会吃些苦头。

    听说凡间有不少人有眼无珠,不识真仙。有些凡人还是有些道行,也偶尔有那么几个倒霉的神仙被凡人认成妖魔被封印起来的。只是希望离言不会成为那偶尔几个倒霉的神仙之一。

    不过我现在修为只是暂时可以维持人形,邺阳城确实穷乡僻壤,实在不是一个清修的好地方。若是要把一身修为完完整整的筑回来,还是要找一个能为我所用的福泽洞天之地。只是凡间的宝地大多都有地仙和一些精怪占了,地脉之气已经不够我修炼。

    近的倒是有一处,皇城之下往往自成龙脉。只不过地仙散妖忌于人间帝王的龙气,是不敢用的。就算是一些小仙,也是不能用的。帝王之气,只能有帝王来用。这地脉可以放心用的就只有天帝和三清,再加上一个西天的佛陀。

    不过我现在脑门上顶着东荒的君印,应该可以勉强借上一点。若真的被帝王之气伤了,也只能自认倒霉了。我一向是年轻小仙之中最有胆魄的,和元始天尊叫过板,挖过孔雀明王的曼殊沙,打过四凶神之一的饕餮,区区一个人间的帝王。我还真不怵他,这龙脉之气我是敢用的。怎么说我现在也是东荒的君主,这龙脉之气我用的理直气壮。

    想了想,我还是决定用这皇城的龙脉,毕竟我还是要用咒法找离言的,而且找到离言之后还要回去邺阳,那边有魔族的气息,我总归是不太放心。离言没有法术,若是我只有一半修为,我们可是要吃亏的。若是有皇城的龙脉之气相助,想来必定事半功倍。

    我仔细寻了一下这皇城的地脉,施了个隐身诀,找到地脉的位置。这地脉实中有虚,气力不足,稍显游离,气息不定。已经镇不住妖邪,必定国运衰柞,这朝,已经走向没落了。只是神仙不可干涉人间事,只是有了一点惋惜。希望韩萧不会看到亡国的那一天。我不想再看到任何我在意的人有亡国之痛了。

    我也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从哪里来的,仿佛很久之前,就有人一遍一遍的弹着黍离,直到琴弦上沾上了斑斑血迹。那种发自内心的哀痛,却让人不由自主的感到心痛。我却不记得那个人是谁。但是却有莫名的熟悉。我并不记得有这桩事情,而我肯定也没有什么前世。我就历过一个飞升上仙的劫,而且记得相当清楚,不知道这桩事情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或许只是我看完折子之后做的一个梦也说不定。

    这件事是天数如此,我也不会违反天规来替一个朝代改变天数,只是这样的龙脉用着难免有些不舒服。脑子里总是想起黍离的曲调。不久之前离言偏生给我弹了这首曲子,搅得我实在是心烦,根本无法静下心来,勉强借了些地脉之气,实在是被那个模糊不清的人影和这首曲子感觉到心烦,索性停了。还不如先去寻了离言。不过我并没有见过人间的皇城,还是多少想看一看的。仗着身上的隐身咒,围着这皇城转了转。这地脉是盘龙,龙头的位置正是大殿,我用不了龙头的龙气,只得偏了一点。如今转到这大殿上来,还真是金碧辉煌,虽不及天宫壮观,但是相当奢华。只不过这大殿里是没有人的,显得空旷许多。

    我自然没有那个闲心去坐大殿中央那把椅子,也是没有胆子。虽是人间的帝王,但帝王就是帝王,九五之尊的位子我是断断不敢坐的。就算我是东荒君主,按照身份来算,人皇只是比天帝低上一级。我还要向这人间的帝王行一个大礼,不可僭越。这个罪名往轻了说也是八十一道业火,三十六道天雷的刑罚。

    参观也参观完了,我也要办正事了,出了殿,正想掐个御风诀出去,却有几个宫女直直的向我走来过来,盘问起来。

    “你是哪个宫里的,在这大殿外做什么。”

    我心一沉,刚才没注意,竟然是从这大殿正门走出来的,这大殿正门大多有禁制,若是弱些的小妖直接打回原形,隐身的妖仙也是要显形的,现在也不能突然隐身,这下事情好像有些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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